《二分之一甜》拾岁

71、番外 小故事

　　***注：每个小故事时间线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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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很花心，只要长得好看，谁都可以。

　　高一那年，有个女孩躲在我的影子下避阳光。
　　我认得她，她是我们班里最好看的小姑娘。

　　她好像没什么朋友。
　　我推了推我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说：你，去跟她玩。
　　我唯一的女性朋友很毒舌很凶，但她人很好。
　　她说：去你妈的去。

　　后来她还是跟她成了好朋友。
　　毒舌朋友理直气壮地说：好看的人就要跟好看的人一起玩。
　　我吐出一口烟：你跟人家比差远了。

　　毒舌朋友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说：不是。

　　我很花心，只要长得好看，谁都可以。

　　高二那年，运动会选牌手，她和班里另一个女孩竞选。
　　我自信满满地投了她。
　　我兄弟投了另一个不相关的女孩，我跟他打了一架。

　　运动会那天，她绑着俏皮的麻花辫，短短的裙子下是一双又细又长的腿。
　　她真好看，我眼光真好。
　　她帮我涂口红，食指指腹在我唇上抹了抹，说要涂得均匀些。

　　带她去海洋馆，她说水母像荔枝果冻。
　　我没吃过那种东西，但看她馋得吞口水的样子，应该很好吃。
　　我去买了一个，然后进了医院，医生说我荔枝过敏。

　　她被欺负了。
　　我卸下了碰她的人的手。
　　被我爸骂了一通。

　　不小心喝了她的水，她说本来就是给我的。
　　心情好到爆炸，但我没说出来。
　　后来我一个特别毒舌的朋友告诉我，我那天篮球打得特别骚。

　　毒舌朋友第二次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说：好看的我都喜欢啊。
　　成功收获了一枚看渣男的眼神。

　　毕业旅行，走夜市。
　　她在前面吃，我在后面跟。
　　我在想，她怎么怎么样都这么好看。

　　毒舌朋友第三次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好像沉默了很久，才回了她两个字：不行

　　我很花心，只要长得好看，除了她，谁都可以。

　　高三那年，我在她面前故意跟另一个女孩儿约会。
　　她看见了，没哭，很安静地离开。
　　毒舌朋友瞪了我一眼：你在做什么！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声说：我在让她死心。

　　寒假的某一天，我打断了她的告白。
　　每次看着她的眼睛，我都觉得这世上最好的拒绝词汇是 ‘好 ’。
　　如果真的让她问出口，我估计连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了。

　　那次在班里，她哭了。
　　我塞着耳机，没播音乐。
　　我自嘲一笑。
　　为什么我那么花心呢？

　　她不跟我说话了，也不跟我笑了。
　　再也不会回头偷偷看我了，也不会趁我睡觉经过我的座位，偷偷地伸手戳我的脸颊了。

　　她病了。
　　我买了瓶风油精，让毒舌朋友给她抹。

　　她学习总是学得特别晚，我和朋友商量了一个鬼故事，说给她和我的毒舌朋友听。

　　模拟考前出去玩。
　　她喝了一点酒就醉，盯着我的脸看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说她喜欢我，然后睡了过去。
　　我佯装镇定，却发现手里的啤酒罐都已经被我捏得不成形了。

　　夜晚的操场很暗，所有人在慢跑。
　　我拿着手电筒，光却向着她的前方，只记得给她照路了。

　　我真的很花心，我以为我谁都可以。
　　毕业的时候，我没能拿到她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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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喜欢楼上那位小故事里说的毒舌朋友。

　　我给她讲睡前鬼故事。
　　我拉着她慢跑。

　　我们互相嫌弃。
　　嫌弃着吵嘴着，就毕业了。

　　后来呢？
　　……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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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周悦，我不怕留下姓名。

　　我喜欢的人有女朋友。
　　他要出国了。

　　我偷偷地去机场送他，隔了老远，没人发现我。

　　他的女朋友也来了。
　　和我一样偷偷躲在柱子后面擦眼泪。

　　他拉着行李箱走远，经过柱子的时候抱了抱他的女朋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她的，明明这么小一只。

　　他把他女朋友的帽子掀开，不知说了句什么。
　　最后他看着她，说了四个字。

　　我看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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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一位人民教师。

　　这天，我遇到了我高中时期的老朋友。
　　我们一见如故。

　　他坦言，家里有个小侄子要送到我的学校了，但没有班级老师想要收容他。
　　他说出名字，我才恍然大悟。
　　这个少年，是个魔王。
　　名声从他的学校坏到了我的学校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来我这儿，我接受他。

　　我的老朋友叹了口气，跟我坦白了少年的经历。
　　他千叮万嘱我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想帮他，但我似乎用错了方法。
　　我告诉了我的丈夫。

　　后来，这个少年的同桌来找我。
　　少年的同桌是个特别乖特别努力的小女孩儿，长得跟陶瓷娃娃似的可爱。

　　她说：老师，你别欺负我同桌。你欺负他，我就欺负你老公。

　　后来我的丈夫告诉我。
　　少年的同桌经常上体育课不配合，明里暗里地跟他唱反调。
　　他好说歹说也只能劝她跑最多半圈，明明一点都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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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楼上那位少年的同桌。

　　我澄清一下，我只是不喜欢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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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那位少年。

　　我同桌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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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一间面馆老板。

　　我喜欢看年轻的面孔来我的店吃饭。
　　今天的报纸写着诱拐青少年的案件，受害者多达百人。

　　一群男孩从我店前经过。
　　我看着那则新闻，把那三男一女抓了回来。

　　他们警惕地看着我。

　　哎哟，这四个孩子看起来还有点凶呢。

　　一个男孩很俊，一个男孩很爱笑，一个男孩留着一头黄毛，唯一的女孩是一头卷发。
　　长得都好看。
　　把他们抓进店的第一天我就让他们把对象带给我看看。

　　哎哟，过了好多年。
　　一个都没带给我看。

　　后来，他们经常来我的店吃面。
　　我很高兴，因为其中的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带了自己的新朋友给我认识。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三对小家伙谈恋爱呢！

　　俊的男孩和爱笑男孩带着新朋友分开来的，但都在我做菜前提前跑到我的台子让我别放那么辣。
　　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问过那两个新来的女孩。
　　她们的回答相差无几。

　　“ 他喜欢吃，可能吃到一半会馋我的？呃…… 您别告诉他呀！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 他好像很喜欢吃辣，我可以配合。呃……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

　　哎哟，原来都还没把到手。
　　这些孩子怎么速度这么慢，愁呀！

　　我问唯一那位没有带人来的小稻。
　　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哇？
　　他说：我不够帅吗？你看我就够了吧？蓉姨，你这什么表情？你居然嫌弃我！

　　哎哟，这孩子总是那么有趣。
　　也是，不然也不可能在我说取名字的时候说出 ‘随便 ’ 两个字了。

　　后来那个黄毛的孩子染了黑发，因为要参加高考。
　　只是高考后他也没再染回来。
　　我隐约记得，那个卷发的女孩在吃面的时候说过一句。

　　“ 你别染回去了，虽然你现在也丑，但我觉得至少比黄毛好看。”

　　哎哟，这孩子总是那么毒舌。

　　我从来不收钱，因为我自己就很有钱。
　　这是这群看起来很坏的小同学，总会偷偷地把碗筷收拾好，然后将钱塞在桌上偷偷出门。

　　哎哟，这群孩子各个都是让人不省心的，却又意外地很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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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好久没看见我的儿子了。

　　虽然他经常给我送花。

　　但我不想要花，我想见他。

　　算了…… 有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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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是一个老头子。
　　我头发掉光了。
　　呜呜呜呜呜。

　　我是一个老头子。
　　我开了一间店。
　　在他们遇到意外的地方。
　　呜呜呜呜呜。

　　我是一个老头子。
　　我年复一年地在这里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房子。
　　每年新年只有我开到半夜。
　　我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倒数新年。

　　我送走了一对小情侣，地上的影子拖长。
　　最后还是只剩老头子一个人了。

　　我收拾了一下桌子。
　　发现上面多了两颗糖。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留的。

　　我吃着糖想。
　　唉…… 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个撞车逃逸的小伙子呢？

　　我是一个老头子。
　　我没有家人了。
　　呜呜呜呜呜。

　　但我还有命在，还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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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我和丈夫领养了一个小孩。
　　我们不爱她，只是需要她。
　　她很乖，我们很满意。

　　我越来越喜欢她，但我要表现得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因为在一次外出中，我的丈夫离开了人世。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孩子，你又没了爸爸。

　　她每次问我回不回家，我只能答：不回。
　　她说起成绩，我只能说：等你考了第一再说。
　　她挂了电话，我才能补一句：晚安。

　　孩子，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后来她告诉我，她谈恋爱了。
　　我沉默了。

　　我说了什么呢？
　　啊……
　　我说：那就好。

　　听见有人爱你，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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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你留意过我吗？
　　我在二十几万字的篇章里占据不到一千字。

　　“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全班最矮你还有脸说！”
　　“ 那啥…… Miss Mo啊！咱们打个discuss，讲 story 别用english行吗？这样听得我很难入戏。”
　　“ 一会儿什么课？”
　　“ 啊靠！他推深哥了！！！”
　　“ 哎！我我，我还欠一次呢！ ”
　　“ 诶，听说那个新来的转学生，第一天来上课就喜欢上了他们班的一个男生。 ”
　　“ 这么多卷子，两个星期做得完吗！？”
　　“ 那学弟怎么回事，像个莫得感情的夸夸机哈哈哈。”
　　“ 小田田那么凶，你们说他会不会给我们签啊？”
　　“ 果然一毕业了，所有老师都变得可爱了呢！”

　　其实，我可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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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小故事。

　　这里是作者。

　　会有人偷偷爱你。
　　在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
　　在你在或者不在的地方。

　　所以别灰心。

　　你值得，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