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11、番茄

　　鸣人是在小卖店买调味料的时候碰到做完手术的琴的。

　　她踏着夕阳和店员的招呼掀开门帘，平时因为没有焦距的双眼而显得淡漠的脸因为那双可怕的眼睛变得极具攻击性。

　　他从没想过姐姐治好了眼睛之后会这么看他。
　　纯黑的眼眸像是黑暗中的泥潭，明明和他对视却映不出他的倒影。
　　她在看他，又好像没再看他，他对她来说就好像只不过是路边的小虫子一样可有可无，因为看不顺眼可以随时捏死的强者的余裕。琴嘴角弯起的弧度都让他觉得嘲讽，甚至比两年前在秋千前被姐姐毫无掩饰的恶意侵袭时还要恐惧。

　　眼前的姐姐好像下一秒就会丢下他离开，去做那些他不想她做的事。无论他怎么哭喊也好，姐姐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过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姐姐纯黑的眼里终于映出他来了，随即姐姐和往常一样笑了起来，甚至因为眼睛的缘故看起来更漂亮了。
　　可他还是觉得很冷。

　　“我们鸣人果然很可爱啊～虽然是个笨蛋！”然后把鸣人抱进怀里。

　　小男孩皮肤白皙，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碧眸就像天空一样澄清透亮。是她最喜欢的纯粹的孩子。很敏感，但为了小心维系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对某些于他不利的事情熟视无睹。

　　她想起了那天带土带她路过的，鸣人曾经居住的房子。围栏被砸断，墙面上坑坑洼洼的是曾经被扔上的烂番茄臭鸡蛋之类的残留物，还有用血红的油漆刷上去的去死，之类的谩骂，触目惊心。
　　比她遭受过的更为严重，而且他那时候还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生活了五年。

　　可就是在对他来说毫无根据的怨恨下，他也没有生出要伤害他人的念头。他甚至还说想要成为火影来守护这个村子里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而且他对她言听计从，虽然还是皮，却也不会去恶作剧了。她感受得到，驱使他的不是对她的恐惧，是对她完全的信任和依赖。

　　她想回报他的信任，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抢来献给他，他那看起来是异想天开的，想当火影的梦想也想全力赞成。她也爱他。

　　可是他是九尾。

　　为了月之眼计划，为了真正的和平，身为人柱力的鸣人必须作出牺牲。她必须杀了他。

　　鸣人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她和团藏其实是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移植了父亲的眼睛，她好像是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了。但这点聪明还不如没有，只是给想不出解决方法的她平添动摇罢了。

　　脑袋不好的她只要相信父亲，相信带土，做好他们希望自己做的事就行了。

　　于是琴停止了思考。顺便把小男孩往背后藏的几袋泡面收缴全数返还到原本的货架上。

　　***

　　琴和鸣人一起买了点熟食回家，正好碰上做完了番茄牛腩汤带着粉色隔热手套端出来的佐助。
　　看见他们俩手上提着的袋子，佐助挑眉。他看到她那双张扬的眼睛中闪烁着的抱歉愣神，把即将出口的数落咽下。鸣人在看到佐助表情不对的时候就溜去厨房了。

　　“我和鸣人是在超市遇上的，他那时候正在悄悄买泡面，被我骂了一顿。绝对没有想先让鸣人看到我的眼睛这样的想法！”
　　鸣人从厨房拿出三套餐具，佐助给三个碗里盛上汤，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她一边讲话一边把白切羊肉、三黄鸡、醉虾等等拆封摆上台面。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真的是永远都抓不住重点。

　　“姐姐绝对没有觉得你做的菜难吃而且永远都是番茄才去买的熟食的！”自觉很会看眼色的鸣人插嘴了，“当然我是已经受不了这几天的番茄地狱了。”
　　说着还把番茄牛腩汤朝佐助那儿推了推，看得琴想帮佐助按按额角暴起的青筋。她按好了佐助马上就要敲上鸣人脑袋的拳头，一手将鸣人那份汤拉到自己面前。

　　“我还想是啥事儿呢。鸣人不喝我喝，我最喜欢佐助做的菜了。”说着琴就拿起碗直接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喝完后用手抹了抹嘴。

　　佐助抽出一旁的纸巾捉过她的手，细细擦拭，嘴上还念叨她，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吧，脏死了。”

　　哇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屁孩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嘴就被鸣人手上的餐巾纸堵住了。

　　“就是嘛，总是吃得到处都是，还不让喂，到时候还是我们收。”鸣人和佐助一样嘴上埋汰她，动作却很轻柔。

　　原来她以前看不见的时候竟然那么失态吗……太久的和平生活让她松懈了呢。

　　大概是看着被她奴役的鸣人有样学样，佐助来了之后也抢着帮她做家务，甚至之后像个主妇一样爱上了厨房，还喜欢收集锅，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托他们的福，她没有访客的时候每天呆在家里就是躺在沙发上听电视，还好身体不会变，不然迟早变成典型的秋道族人。

　　“我觉得你们就是欠打了。今天打鸣人，吃好饭两个人都和我去河边。”

　　鸣人啪的拍桌而起，颤抖着用食指指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委屈，最后化成一句，“为什么只打我？”

　　鸣人果然好萌啊。这咋咋呼呼的性格可能会惹来很多麻烦，不过有她在。

　　“因为你期中考试没及格，我已经收到伊鲁卡老师的信了。”
　　至于佐助，等下次找到机会再揍一顿。她自觉不是个好老师，但他们真的落后太多了，特别是知晓和平年代快要终结，琴无比焦急。佐助虽然及格了，但成绩也不是很好看。
　　看他们两个理论考试成绩那么差，估计也是靠经验和实战才能领悟的，换言之挨打才能升级。

　　鸣人哀嚎着埋头于桌子，之后像是吃断头饭似的边流泪边慢慢往嘴里运食物。而佐助嘲笑了鸣人两句，小脸上却有别扭的羡慕神色。
　　小男孩连挨打的顺序都要抢的吗。

　　***

　　木叶只是个小村子，没有夜生活，晚饭之后会出来的也就只有巡逻的忍者了。
　　鸣人和佐助都是乖宝宝，自然是没有这么晚出门过，对木叶除了人家的灯火外漆黑一片的夜景有些害怕。特别是鸣人，牵着她的手还出了些手汗。佐助居然这次没呛鸣人这么大了还要牵着琴。

　　她本来想说个鬼故事活跃一下气氛，佐助却牵起了她另一只手。

　　感受到她目光中实质性的震惊，佐助脸红了，稍微清清喉咙为自己辩明道，“我怕你眼睛刚恢复，晚上看不清楚，到时候又摔跤。”

　　“你根本就是在害怕！佐助这个胆小鬼！”一边的鸣人立马跳起来拆他的台。

　　她看着又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这时好像完全忘了害怕的事，只觉得好笑。孩子真是天使啊。两个孩子就是两个天使。

　　不过她现在的眼睛能看的很清楚。
　　她对一百米开外的树上蹲着的那个戴圆眼镜的小男孩点了点头。她在手术台上感受到过他的查克拉，应该是大蛇丸那边的人。

　　大蛇丸在得到她的眼睛之后，就单方面废弃了他们的约定从晓叛逃了。她从没想过大蛇丸竟然这么没有原则。
　　所以她对带土他们做出追杀大蛇丸的决定没有意见。
　　毕竟她的眼睛能力太无敌了，是个很大的隐患。而且，虽然最近他要研究她的眼睛没什么空，但之后陷入瓶颈可能会用鸣人或者佐助来威胁她来提供帮助。
　　不过这个小男孩应该没有太大危险。

　　小男孩推了推眼镜，也向她点头致意后离开，看起来十分镇定，如果他额头上没流下冷汗的话。
　　风掠过树林，树叶摇曳出稀稀拉拉的声音，现在是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了。
　　佐助和鸣人还在吵架，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察觉。也好在现在的木叶很太平，不然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会死多少遍。

　　鸣人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差。连佐助上都可以是秒胜。

　　她一次又一次地将鸣人击倒在地，在他不甘心的吼叫中思考这到底要怎么教。
　　想的头疼，她便叫鸣人去自己做一百个俯卧撑，伸手招来了跃跃欲试的佐助。

　　鸣人抱怨了几句，转过头沉寂下来，眼中都是落寞。
　　她看到了那个眼神，心头一跳。

　　她绝对没有嫌弃鸣人，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九尾的存在，影响了鸣人使用查克拉，这并不是他的错。她想去安慰他，可是转念，鸣人靠自己走出来可能对他来说是不一般的成长。她咬了咬嘴唇，重新面向佐助。

　　佐助应该说不愧是他们这一届的优等生吗？
　　只要她收着，只防守，近身还是可以打几个回合的。而且这孩子的力道和准度，对七岁来说都超越太多了。特别是发现他不能破防之后，还跳到了树上飞快结印对着她来了个豪火球。流畅的战斗美感让她忍不住夸奖他。

　　见第一个豪火球没中，佐助转移阵地故技重施。琴轻松躲过火球之后发现在火球的影子中藏着一串手里剑！虽然对于她这个级别来说忍具基本上没用，但佐助的计谋着实令人惊喜。

　　她瞬身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开始揉他的头。
　　佐助不太适应身体接触，但被褒奖他看起来很高兴，不过为了维持酷哥的形象他只是稍微上扬了嘴角。等她放开了他，佐助就去嘲讽做了二十多个俯卧撑就不行了的鸣人了。

　　最终鸣人和佐助赌气，也只堪堪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琴忍不住鼓励他努力锻炼，下次进步就好。
　　可惜这样的鼓励好像起了反作用，他看起来更消沉了。

　　佐助虽然很让她满意，但佐助自己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果琴不想他碰到她的话，他连看都不一定看得到她，战斗就结束了。

　　之前白痴吊车尾还说在琴走上歧途之后要打服琴呢。看来还是得靠他。
　　佐助看着蹲在吊车尾边加油鼓劲的琴，搓了搓虎口因为吹火遁而烧伤的皮肤，再一次开始结印练习。

---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