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火》东青疑

2、安研特动队

　　5月最热的那天，田幼甜要到新调任的单位去报到。不爱好四处走动的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着这个城市的CBD，她有点手足无措。特别是刚刚坐地铁过来，差点没能下车。田幼甜心里暗暗决定要开始跑步锻炼一下挤地铁的能力才行。
　　当到达目的地的自动门前的时候，田幼甜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看起来特别高级的地方真的是政府机构的办公室吗？
　　大学毕业之后田幼甜就在街道派出所做文职人员，这个地方跟她之前的单位环境看起来真的天差地别。这种不适应让她在门口踌躇不前。
　　这时候，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办公室的门口。田幼甜望着那个人的背影，身形精壮穿着合身的西装。那人打了卡走了进门，忽然回过头来，伸手拦住了自动合上的门。田幼甜自然而然地跟对方四目相望，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是“是个帅哥”。
　　“找人？”
　　田幼甜愣了神，才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在跟她说话。
　　“啊！我是来报到的！”
　　帅哥眉头皱了一下，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就对她点了点头。“哦，你等会儿。”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有个戴着眼镜面相温和的大叔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田幼甜微笑道：“是田小姐吗？”
　　田幼甜赶忙点点头。
　　“是的。”
　　“跟我来吧。”
　　走进办公室，发现里面还有几个人在看电脑屏幕，有的还在吃早餐。这时候，刚刚的那个帅哥从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走出来清了清嗓子，其他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情看向他。
　　“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小田，”他看向田幼甜，“你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田幼甜，从荔湾那边调过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你之后负责信息技术那一块，负责这块的庆哥这周休假，你先自己学习一下。”
　　帅哥说完又对那个大叔吩咐到：
　　“乔叔你先跟她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工作内容。”
　　“知道了，李队。”
　　“9点半会议室开会。”
　　这人说完便自己又回办公室了。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人吧。”
　　乔叔笑着带田幼甜跟每个人打招呼。
　　首先是在场的另一位女性，长得比较高，身材一看就是有锻炼过的，线条十分健美，一头清爽的短发。她主动跟田幼甜握了下手。
　　“你好，我是林珑。”
　　田幼甜要抬头才能看到她的眼睛，虽然她叫“玲珑”，但是只有155的自己明显比对方玲珑多了。
　　“林珑是侦察员，功夫很厉害，平时会负责出外勤。”
　　乔叔指了指坐在一旁吃早餐的男生，“这位是萧立，也是侦察员，不能用粤语叫他名字。”
　　田幼甜歪头想了一下为什么不能用粤语说，突然就知道原因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其他人也默契地掩面低笑，萧立觉得自己特别无辜，哀怨地叫了声“乔叔”。
　　乔叔笑笑，继续介绍另外的人。
　　“这边两位也是侦察员，高一点的是张君华，胖一点的是严盛安。”
　　听到对自己的形容词，严盛安马上表示抗议。乔叔当然没有理他，继续介绍一个在敲电脑的年轻人。
　　“这位是卢有光，负责档案录入。他记忆力特别好，找档案和资料跟电脑一样快。”
　　卢有光似乎不怎么想打招呼，就抬头望了眼田幼甜，微微点了下头就继续敲键盘了。
　　“他是比较内向，不是不喜欢你，或者说面对年轻女孩子可能还比较害羞？”林珑补充到。
　　仿佛是印证了她的说法，卢有光的耳朵尖微微有点泛红了。
　　“负责档案管理的后勤人员还有一位叫杨青青，今天刚好去了档案室帮忙整理，下次再给你介绍吧。”
　　“我叫梁德乔，是我们中心的新闻发言人。你的主管常庆这周休假，你先看看他给你留的资料吧。”
　　“那个办公室里的是李队，李敬阳。”
　　“最后问一句，”乔叔顿了一下，“关于我们中心的保密协议你已经都看过了吧？千万不要泄密哦。不过其实你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信就是了。哈哈。”
　　林珑拍了拍田幼甜的肩。
　　“快9点半了，放好东西先进会议室开会吧。”

　　安全研究中心特别行动队的主要工作是检查区内是否有异常情况，而所谓的异常情况，主要就是用科学常识无法解释的事件。而这个城市最近确实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失踪案件和袭击案件。
　　“上周在云山上有一起野兽目击，目击者是晚上徒步下山的时候，在蒲谷附近看到的。据目击者称，远看像是一头狼，但是因为太黑，也没敢走近瞧清楚。只拍了一段十几秒的视频。视频我看过了，确实有点像狼，但是体型很大，视频中也没有发出声响，后面是突然跳向一旁的树林里消失的。”
　　林珑一边说，一边把打印出来的视频截图贴在白板上。
　　“那边的监测仪有异常波动吗？”
　　“有波动。”林珑拿起一份文件说到。“根据其他监测队送来的报告，那天夜里山上的监测仪确实有发生一些波动。但是数据显示波动幅度不大，没达到异常警告的标准，所以没有发出警报。”
　　李敬阳接过报告看了一下。
　　“让监测队那边留意一下这些波动出现的频率和时间。”
　　“OK”林珑收回报告，坐回座位上。
　　接下来是张君华的报告，他拿出一份档案来年，顺便给大家发了一份复印件。
　　“我这边刚收到一份案件转交。上周在荔湾那边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受害者是一个餐厅的员工。案发的时候受害者从餐厅后门走出巷子丢垃圾，据他本人的描述，还没走出横巷就被一股力猛地撞到墙上一下子晕了过去。后来感觉到手臂很痛才醒了，但全身动弹不了。接着就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也发不出叫声，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声。然后是听到有人在附近喊了一声，接着他就感觉到袭击他的人从他身边嗖地一下不见了。最后是两个路过的人打了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才把他救了。”
　　“这是那边最近第三起同类型案件了，之前两起都是一撞就晕倒了，这次手丢了一只。民警那边觉得蹊跷，把案子转了过来。另外还有一个失踪案也一起转了。”张君华翻出了第二份档案。
　　“失踪案？”李敬阳疑惑地问到，快速地翻了一下复印件。
　　“是的，三起袭击案是并案调查的，民警去找第二起袭击案的受害者的时候，那个受害人顺便报了个案，说是她去收租的时候发现租户一直不在，问起邻居才发现这房子已经好几天没动静了。因为这个受害人之前遇袭就是在这出租屋的楼梯间，就担心会不会跟这个袭击者有关。”
　　“因为租户换了锁，民警陪同房东撞门进去了之后，发现房子是没人了，但是东西都还在，像是临时走的，租户只带走了手机和钱包。随后在检查阳台的时候，发现阳台上有血迹。”
　　“血迹？难道租户也被袭击了？”萧立问到。
　　只见张君华摇摇头，继续说：
　　“血迹拿去检验了，跟从房子搜集到的租户的头发进行对比，并不是租户的。有位同事提议跟第三案的受害者的DNA对比一下，结果还真是第三案的受害者的血，有可能是他那只断手上流出来的。”
　　萧立听完，啧啧了两声。
　　“那这个租户的嫌疑很大啊。”
　　“嗯。除此以外，在针对这个租户失踪前的行踪也进行了调查。这个人姓吴，在失踪前好像经常去附近的一个叫‘铜茶壶’的网吧。还有一点，第三案报警施救的人，就是这个网吧的店主。”
　　“这还真是巧啊。”萧立笑到。
　　“阿立、华仔、老安，你们三个去打探一下这3个案发点附近的人有没有什么怪事。小田搜集一下三个案发点附近的监测仪数据分析。林珑跟我下午去网吧看看。阿光看看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安排好工作后便散会了。
　　趁着时间还早，李敬阳走到楼梯间打算抽支烟。刚推开虚掩的防火门，就看到早已有人在那里边抽烟，边低头看着手机。
　　“唷，杨局早啊。”
　　杨局抬眼看了看他，嗤笑了一下。
　　“都几点了还能叫早？”
　　李敬阳点了一根烟，看了眼杨局的手机。
　　“这哪家的小姑娘啊？”
　　杨局把手机靠向他说到：“我家闺女，这几天刚去比赛了。”
　　李敬阳笑到：“宁宁都这么大了啊？”
　　杨局听到他的话，看着女儿照片的眼神更加慈祥了。
　　“是啊，宁宁都这么大了。而你还是单身呢。”
　　李敬阳不可置否地笑了一下，默默拿出了手机。杨局见他这样，只能摇摇头。
　　“在查那起袭击案？”
　　“嗯，刚转过来了。资料不是很多，下午跟林珑去看看什么情况。”
　　杨局看着李敬阳的低头的侧脸，想跟他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把手里抽完的烟头扔到铁盒里，拍了拍李敬阳的肩，往楼上走了。
　　过了一会儿，李敬阳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很难接受别人的关心。默默地又翻出了手机，打开那个不知道重复看了多少次的视频。

　　正午的阳光开始毒辣了起来，这种天气选择下楼觅食的人不多。李敬阳和林珑先是来到了事发地附近的餐馆吃午饭。这是一条市内比较出名的美食街，餐馆比较集中，但是这种炎热的中午，来吃堂食的人并不多，倒是来取餐的外卖员络绎不绝。快1点的时候，餐馆终于清净了许多，有几个年纪大的服务员坐在一边的空桌子边闲聊。
　　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在吃粉的林珑忽然举着手机递给李敬阳看。
　　“诶，你看这条新闻！说有人被袭击丢了只手欸！这图看起来好像这里附近啊！”
　　李敬阳抬头皱着眉看了眼林珑递过来的手机。
　　“你说是不是就在这附近啊？好可怕哦。”
　　这时候坐旁边的阿姨笑着搭了嘴。
　　“哈哈靓女你说的那个新闻，就在后面那条巷子发生的！那个受伤的小伙子就是隔壁饭店的帮厨啊，哎哟那小伙子多年轻啊，这就突然没了只手，太惨了！”
　　“对啊对啊，我听说那小厨师刚出来工作，女朋友都还没找。现在丢了只手，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啊。”
　　几个阿姨七嘴八舌地感慨小厨师的悲惨遭遇，林珑见没什么有用的情报，便又换了个方式问。
　　“那袭击他的人到底捉到没啊？我看网上有人说是被怪兽袭击了，真的假的啊？这边还会有怪兽？该不会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吧？”
　　阿姨听她这么说也都说听到过这样的传闻。
　　“我昨晚刚好跟隔壁饭馆的人一起下班，我就听她说那个小伙子醒了，变得神神叨叨的，一直说是被怪兽咬掉了手。”其他人听了都附和说太可怜了。
　　这时，坐在另一张桌子吃着糯米饭的一位老伯也搭上话来。
　　“我觉得没准真的是怪兽。”听他一开口，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他。“上两个月我其实已经有看到那怪兽了。”

　　“我就住在那条出事的巷子里面。出事之前，其实我就看到那只怪兽好几次了。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也就大概一两个月前，在对面那个庙那里。
　　我一般晚上吃完饭就过去那边的广场溜溜弯，吹吹风，打打牙祭。那天也是天刚黑，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吧，我就在湖边那棵树下面坐着。就突然有一阵风猛地吹起来，我就随意抬头看了一下那个庙上面。就看到在那个庙顶上，有一只黑色的大狗就趴在那里！
　　我吓了一跳，眼睛都没敢眨一下，然后就见它动了一下，随着风又散了。”
　　围在旁边听的阿姨们都发出了疑问和窃窃私语的声音，老伯看大家都围过来听，似乎兴致就起来了。
　　“后来还有一次，晚上大概一两点了，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屋顶传来奇怪的响声。我一开始以为家里进贼，就拿了个晾衣叉往阳台上去。
　　但是阳台上什么都没有，我就往屋顶上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那个黑色大狗一样的怪物，就趴在我家屋顶上！幸好我没叫出声，那怪物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说第一次我有可能是看错了，第二次离这么近，还听到声音了！这不可能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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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萧立】的粤语发音跟【烧腊】的粤语发音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