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族》Annatar

100、忠告与祝愿

　　“我正在和艾洛斯聊黄金纪元的事，你要不要也加入？”弗雷十分善解人意的问。
　　“好啊好啊。”我连连点头。“你们说到哪里了？”
　　“正在说伊西尔年轻时的英姿。”弗雷不无戏谑的说，“要是他现在在，肯定要拦着我了。”
　　我哈哈笑着表示赞同，于是弗雷继续讲了起来，讲最初巨人和主神间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世界诞生之初的巨人比现在高大许多，还保留着从混沌中带出的可怕魔力，即使是主神也难以招架。他说Mairon是最先站出来说要迎战的，然后真的带着众神逆转了战局，逼得巨人不得不坐下来谈和，答应与几族和平共处，并老老实实的在大陆东方建立了约顿海姆。Mairon的称号“伊西尔”就是当时巨人族的首领伊米尔对他的赞誉，意思是“唯一的”。
　　“主神没有姓氏，只有取得的称号，所以当时很多人管他叫伊西尔，甚至伊西尔大人，直到他后来带着阿西尔神族建立了阿斯加德，大家就改口叫他陛下了。”弗雷总结道。
　　“怪不得你一直叫他伊西尔。”我感叹道，“当时我们在华纳住的地方也叫伊西尔，看来也是够巧的。”
　　“那弗雷叔叔你是怎么和爸爸关系这么好的？”艾洛斯好奇地问。
　　弗雷回忆起来，脸上出现了怀念的表情，“从前世界树比现在高上许多，站在树上能看到整个希瑟大陆。有一次我陪伊西尔去找世界树要树枝，然后我在树顶第一次看到了葛德，当时就决定非她不娶了。”说着，他笑了笑，“后来伊西尔送了我一把剑，凭着那把剑我才把葛德追到手。”
　　“没看出来，他居然还会做这种事。”我半开玩笑的说。
　　“可不是。”弗雷笑道，“伊西尔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通情达理得很。后来瓦尼尔和阿西尔之间开战，主神们都选了阵营，我夹在中间很难做，就干脆投靠了伊西尔。你猜为什么？因为他不会随便支使我，哈哈哈！”
　　“难怪当时他说你折煞他了，你分明就是座大神不是？”我调侃道。
　　弗雷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在他麾下的那些年他从来都没逼我做过什么，多亏了他我们一家才能过了那么多年的安稳日子。”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分外柔和。虽然没说出口，但我能感觉到那未出口的感谢。
　　“看来大家都对他尊敬有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摸了摸下巴，又一次感叹。
　　“当然，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了。”弗雷说，“你知道吗？他在诸神间最出名的不是他像光一样快的速度，而是他的‘天水术’。从前翼龙仗着自己强大，经常去几族的村庄烧杀抢掠，伊西尔知道后只身去和翼龙的首领谈判，当着那条金翼龙的面放了个他自创的神术天水术，把所有的龙都冻住了，只剩首领一个，所以首领才答应与几族和平共处，并且自愿跟随伊西尔做他的坐骑。”
　　我愣了愣，“翼龙首领？莫非是尼德霍格？”
　　弗雷笑，“对，那条龙不是转世之后还追随着他么？现在几族能豢养龙类幼崽把它们当坐骑，可都多亏了伊西尔和龙族的协约呢。”
　　我难以接受的直摇头，“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些，被问到了也只是一句带过。”
　　“他就是那样。”弗雷笑着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不愿为自己解释，当初也不会莫名其妙被当成阿西尔神族的首领，领着那帮小子跑去南疆那种地方硬生生建了个国家出来。”
　　“阿西尔，瓦尼尔，就是当初的魔族和神族吗？”艾洛问。
　　弗雷点头，“在古神族语里，‘瓦尼尔’是正统，‘阿西尔’就是反叛的意思。”
　　“所以Mairon才一直不愿意管阿西尔叫魔族，在他心里阿西尔也还是神族的一部分吧。”我说。
　　“没错，两族的分裂应该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之一了吧。”弗雷轻叹，“他就是太有责任感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整个黄金纪元他都在为希瑟大陆的和平而辛劳奔波，到最后都没能有机会为自己做点什么。”
　　他的话有些沉重，让我也不禁皱起了眉。但弗雷却看着我露出一个带着暖意的笑，“看到他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欣慰。说实话，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像现在这么开心，连笑容都能挂在脸上了。”
　　我一惊，“真的吗？”
　　“当然。”他肯定的说，“Este，我知道伊西尔好像对你来说有很多秘密，但你一定要相信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你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的语重心长。我眨了眨眼，有点不知所措。
　　“作为他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他能幸福。”弗雷对我说，“所以请你，一直留在他身边吧。”

　　弗雷的话让我一连好几天都有些心神难安，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人心思其实无比通透，短短几日的相处就能被他看出我的顾虑来。
　　这天，我骑马回来，洗过澡后照例跑去帮葛德做晚餐。看着她一脸娴静的炖汤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问她：“葛德，你没有觉醒，对吗？”
　　葛德没有抬头，“嗯。”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但发现怎么问都会显得唐突，“所、所以你不介意？”
　　葛德用木勺搅了搅锅里的汤，侧头微微一笑，“介意？你是说介意丈夫和孩子都有前世的记忆，但我没有吗？”
　　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我更吞吞吐吐了，“差、差不多……”
　　葛德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很和善的拍了拍我的肩，“没关系，你没有冒犯我，我也不介意他们觉醒了但我没有。”
　　“那你也不好奇从前的事吗？”我稍微松了口气。
　　葛德想了想，“好奇还是好奇的，但是纯粹只是当故事听罢了。”她说。
　　我看着她，感到了一阵挫败。“好吧，谢谢你，抱歉我问了这么莽撞的问题。”
　　葛德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转向我把手搭在我肩上。“我能理解你，你的丈夫曾是主神中的无冕之王，又是现在唯一完全觉醒着的神。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感到心慌。”
　　“呃，”我又有点结结巴巴，“是、是这样没错……”
　　葛德笑了，“你知道吗，当初弗雷对我死缠烂打的时候，也从来没提过前世的事情。他说他在我面前，不过是个普普通通想赢得心上人芳心的男人。知道他是主神的时候，我也有些动摇，但我又想到，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反正他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他，谁在意这是第几次呢？只要抓住现下就好了。”
　　我不安的抓了抓头发，“你说得对，只是我总觉得那些记忆觉醒的神族们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好像Mairon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但他又总是对这种话题讳莫如深。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葛德温和的看着我说完，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又拍了拍我的肩。“也许他只是没准备好，你可以多等一等，给他些时间。”她忽然叹了口气，“弗雷跟我说过，觉醒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几千年的记忆有时候可以压垮一个人。所以我很珍惜现在，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平静。”
　　说完，她便松开我，又去煮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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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锁章我真是醉了。。。讲真我都不知道我又哪里违规，写过连载的都知道改这种东西真的特别特别心累。。。我暂时不想改了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