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HE就打断腿！》冉天音

3、 JOJO的奇♂妙HE（三）

　　那是在迪奥出生前一个卑鄙愚蠢而又滑稽的故事。

　　一个成天偷鸡摸狗的混混偶遇了贵族老爷翻倒的马车，并在搜刮财物时被醒转的贵族当成了救命恩人，于是他时来运转，得到了一大笔钱和那位绅士的友谊——

　　这让老偷儿达里奥·白兰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受到了他那群狐朋狗友的吹捧。他不但靠着这笔钱在繁华地段开了一家小酒馆，还在伦敦娶到了一位相当标致能干的英格兰姑娘，生下了一个漂亮聪明的儿子——那是他一生里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然后呢？然后老达里奥就在短短几年里挥金如土滥赌豪饮，于是他败光了钱财，累死了妻子，喝空了身体，逼得独子不得不在食尸鬼巷里靠赌钱维持着家里的生活，自己则仍挥霍着儿子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每一分钱，像住处巷子的名字一样，令人恶心地靠掠夺着他人的生命而苟活……

　　迪奥看着他父亲陷入了昏睡的那张丑恶的老脸，漂亮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

　　学校的师长们很喜爱他，他们说他家教良好举止优雅，是聪明谦逊而又前途无量的好孩子，并对他的学业与未来置予了深切的期望；是啊，像他这样聪明而又上进的好孩子，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好好宝爱进修游学的。可事实却是，他必须经常得在大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为了几个便士而不得不和那些满眼贪婪的赌徒们周旋斗狠，好靠那点钱买些劣质的烈酒供父亲继续酗酒！

　　现在，这一切该结束了！男孩带着不屑和恨意把信收好。

　　感谢乔斯达爵士，这下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希望老头子能活得久一点甚至快点好起来了。反正这个连母亲留下的结婚礼服都要变卖换酒的老混蛋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价值——那个误以为老达里奥救了自己的老好人肯定会收养他以好好“报恩”不是吗？

　　金发碧眼的少年脸色阴沉地看着他那形容可厌的父亲在烛火下比前些天稍好的脸色——

　　他这辈子唯一会爱的人——他那善良美丽的母亲是操劳成疾而死的。那可怜的女人临死时只能躺在床上出气多入气少地忍受着喝醉的老达里奥不住的咒骂和殴打，因为无法反抗而被动地承受着丈夫因为嫌弃她无法再为家里带来收入而没完没了的指责和折磨……

　　呼。蜡烛被吹熄了。迪奥抱着他的书和信安静地走了出去。

　　自己手里还有点积蓄。他走在阴暗的走廊里想。去那些老油条那里换点“好东西”足够了……

　　……
　　…………

　　老达里奥的身体很快又变得糟了起来。

　　“混小子，去给我拿酒来！”老达里奥面色狰狞地从枕边拉出一个空酒瓶，拼了命地怒吼着朝他的儿子掷去，“别跟我说没钱，老子生养你这小混账是做什么吃的！”

　　砰！酒瓶在墙上炸裂开来。

　　迪奥也不回嘴，他熟练地闪过那些玻璃碴子，拉起外套听话地往门外走去，嘴角甚至难得地勾起了真正高兴的笑——

　　温青的药果真有用！连朱鹭小姐找来的医生也束手无策。迪奥掰着手指开始算起了父亲的死期：这才用了短短两个月的药，老达里奥的病就已经重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面色蜡黄的病人咳嗽着，呼吸困难的病症一日重于一日，十指因为新陈代谢不畅而浮肿得像肿胀的畸形胡萝卜，连身体也虚弱得连从床上走下稍稍挪动也必须得有人搀扶了。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提前做好准备比较没那么容易手忙脚乱……

　　少年这样想着，用合适的语调满面哀戚地敲开了在他心里标着“白痴好哄冤大头”这一称号的少女的公馆——

　　既然已经下了毒好让老达里奥快些去死，那么他不介意对那个老混蛋稍微好点——比如说，让冤大头小姐给他找个好点的牧师忏悔，让他的临死受洗稍微舒服一点。

　　真是讽刺。少年碧蓝如爱琴海的明亮眼眸沉了下来。

　　这样爱酗酒的老混球居然是个教徒，教徒里永远少不了这样的渣滓……

　　……
　　…………

　　不多不少五天之后，病成了一滩烂肉的老头子终于咽了气，在等到一个合适而又吉利的日子之后尸身躺进了伦敦近郊公墓的廉价棺木里。

　　老达里奥以前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也没来。直到棺木入土那天为止，在整个葬礼里陪伴着迪奥的，除了搬运工之外也就只有社区派来的好心神父而已——伊野理朱鹭也没来，理由是葬礼上人数不能成会带来死亡的奇数——这可不正是个拙劣的推辞借口吗？这所谓的上等人小姐愿意赠他钱财带来医生，却不愿来参加他父亲的葬礼……她大概是看不起达里奥·白兰度的吧。

　　穿着黑色校服充作小礼服的少年发着愣，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是垂首敛容地听着神父念悼文。他父亲是个天主教徒，被找来的神父却是个新教徒。在天主教徒的坟前念新教的弥撒大概是非常可狠的背叛，不过他不在乎，死了的老达里奥更是没法在乎——如果这能让那老家伙上不了天堂的话，迪奥会非常高兴的。

　　“小白兰度先生，主保佑你，你是个好孩子。”

　　穿着黑色袍子的老神父在做完追念弥撒之后拍拍少年的肩以示安慰，“我知道乔斯达爵士，那是个真正的绅士……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你会出人头地的。”

　　金发碧眼的少年低声道了谢。他看起来就像头洁白的羔羊那样乖顺而柔弱，心底却滋生着险恶的毒草。守坟人的铁锹把泥土在棺木上敲击出了咚咚的闷响，涂了刺鼻油脂用以防蛀的廉价棺木逐渐沉入寂静的黑暗里，然后大理石制的碑石被搬到它所该在的地方，泛着腥气的泥土被铺上了平整的草皮……

　　这场景并不能使迪奥感到丝毫伤感。

　　这小少年甚至没为他的父亲在丧事上多花半个子儿——要不是为了体面作计，别说去找那个贵族女孩，就是那块刻上了老达里奥名字的石碑，他也是不愿买的。

　　“小白兰度先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神父临走前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孩子，“如果你愿意进修神学，我可以提供帮助……”

　　“我想做个律师。”迪奥笑笑，“现在的社会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就像轻而易举地使他母亲的母家破产的那个大资本家所雇佣的律师那样的人才。没有那位律师的话，他的母亲不会下嫁，迪奥不会出生，而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是能光明正大地把人从天堂拖进地狱的职业。他觉得自己能干得不错。当然，他也同样能很好地把乔斯达家的一切夺过来，然后成为了不起的大资产家——

　　一个星期后，抱着这个想法的迪奥坐着马车去往了乔斯达爵士的庄园，然后被一只流着口水扑上来的大狗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一股奇异的尿意冲击了他——

　　“死开点，蠢狗！”少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踹开了那动物，瞪着跑来示好的乔纳森目光越来越气急败坏：妈的，好想去厕所……他迪奥绝对不是在害怕，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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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