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HE就打断腿！》冉天音

2、JOJO的奇♂妙HE（二）

　　直到Incubator向他告别消失的那瞬，承太郎的脸仍保持着被冻僵般蛋碎的状态，五官也因为具现化的浓重黑气显得前所未有地……深邃如凿。

　　“噢噢，承太郎！”刚才突然尿急遁走的乔瑟夫·乔达斯提着裤子精神气十足地走了过来，“舒服多啦！我们回去看你妈吧。咦？怎么了？这脸色……”气质过度跳脱的老头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黑着脸僵立原地的孙子，皱起了鼻子嗅了嗅，“有很淡的薄荷味残留。刚才这里有谁来过吗？”

　　承太郎只是沉默着把一张写了“爱与希望的奇迹！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使吧☆”的粉色名片塞进了老头怀里，带着“果然和你相得益彰”的复杂表情看了乔瑟夫一眼，然后自带着秋风萧瑟的沉重背景按着帽檐转身离开了。

　　被孙子莫名嫌弃了的乔瑟夫捏着那张奇怪的名片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他的心情凄凉得就像毕加索笔下的人脸长在了秋天的落叶上一样。

　　……
　　…………

　　迪奥大爷自然不知道他的契约Incubator在他成为“魔法使”之后干了些什么发传单坑害青少年的事——事实上，他的视觉和听觉在身体消散而意识凝结成了灵魂晶石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有点亏啦！”有着雪白长发的少女把手里回收的血色吊坠对准了阳光，看着宝石因为里头的灵魂在生前就对紫外线格外恐惧的缘故颜色骤然变深，“信仰附加的神秘等级不够，能力也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不过算了。”朱鹭笑得十分甜蜜，“反正，是看在这家伙许下的愿望非常有趣的份上……”

　　朱鹭同僚的下属QB-00000748所提交的报告里最为骄傲的案例，就是诱拐了晓美焰那个愿望体现为穿梭时间制造出平行时空的女孩让她反复为同一个人使用能力，然后用无数个平行世界相交于一点的因缘制造出了同时作为最强大的魔法少女、最可怕的魔女、和“Carsality”新成员而加入她们的鹿目圆香。

　　那么这个家伙，迪奥·白兰度，天性残残忍险恶偏爱毁灭美好的男人，在灵魂深处乞求着时间停摆乃至回到过去的男人……会展示给她什么样的好戏呢？

　　人是潜意识的动物。本质是掠夺的男人绝对无法变成无害的绵羊。

　　当他循着本能重蹈覆辙却幡然醒悟自己也许再次毁掉了一切的时候，是会懊恼悔恨得绝望欲死，还是麻木得连怎样去绝望都已全然忘却？

　　……
　　…………

　　“呜哇啊啊啊啊——！”金发碧眼的瘦小少年喘着粗气从梦里醒来——

　　好、好可怕！好痛！

　　男孩——也就是迪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立马对着月光开始查看身上隐隐刺痛的地方——手上没有伤痕，腿脚上的疤也还是老样子……只是个梦啊。可刚才梦里自己被太阳活活烤死时烧灼的疼痛感仍在肌肤上残存着，真实而令人害怕……

　　突然响起的粗鲁拍门声让少年变了脸色。迪奥爬下床打开门，看见他的酒鬼父亲像一样醉醺醺地歪倒在门框上蹭了进来，然后喷了自己一脸难闻的酒气。

　　“嗝……嗝！给我拿吃的来！”达里奥咳嗽着靠在布满了污垢的桌子上，早已被酒色和贫困掏空的身体使他的肺运转得就像部坏掉的破风琴，吐息里也带着腥臭的病气；在看见他的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恶心而令人不齿的存在时，受够了他人蔑视眼神的达里奥突然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

　　“臭小子……什么眼神，看，看我打死你！”一口稀疏黄牙满脸病色的中年男人给了他儿子站的方向一拳，然后身体一晃趴倒在了地上。

　　老醉鬼。

　　迪奥撇了撇嘴，然后不怎么温柔地把他那个只会窝里横的没用老爹往床上拖去。当他在把人放平在床上后开始摸父亲的外套口袋却发现那男人已是奄奄一息出气多入气少的状态时，这小少年终于慌了起来；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给老头喂下去，然后随便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跑去了好几条街之外相熟的医生的住所——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死了他怎么办？虽说他确实是个混蛋，不过在他长大成人之前，一个家里有大人总是没那么容易被盯上的……

　　迪奥见过太多了。他见过太多孤儿被食尸鬼巷里那些比吸血鬼还吸血鬼的混混们敲尽了家财，然后被贫贱和无力折腾得生不如死只能虫豸一般挣扎求生了——他可绝不愿意那样！

　　“多明尼克先生！”徒步跑着跨过了好几个街区的金发小少年拍打着门扉急得声音都发哑了，“我爸爸突然倒下了，求你跟我去看看他！”

　　没有人回答他。多明尼克医生的住所一片寂静，就连像平时在被打扰时守夜的小女仆们会发出的抱怨声都不曾从门缝里传出，更别提那个老给他脸色看的多明尼克夫人了。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在敲了十来分钟门仍没得到任何反应之后，面容精致的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虽然他在跑出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大希望——他也只是希望医生能去看看而已。这男孩很清楚自己没法立刻给出诊金和药钱，顶多也就能先赊着账再把一些家里的老东西卖掉作偿，更别说治病所需的特效药是如此昂贵了。

　　他只能买得起最普通的治标不治本的药，所以老白兰度的病也就只能一直就这么不好不坏地拖着，直到他彻底死去的那一天为止……他讨厌自己那个害死了母亲的人渣父亲，他死了最好……可要死也不该是现在！

　　便鞋摩擦地面发出的簌簌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

　　低沉而瘆人的吱呀一声，门开了，一缕暖黄色的光从里头透出来跳跃在了在少年因为愤怒和恶意而变得狰狞起来的脸上。

　　“多明尼克医生？你是说那个脸黄黄的……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吗？”

　　迪奥有点惊讶地看见了一个手捧蜡烛身穿白色睡裙的少女，她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就像被神祇遗忘在了人间的月光一般，“这地方现在是我的产业，那位先生已经搬走了……又或者你需要我的帮助？”少女的用语非常优雅，身体也自然而然地透出了迪奥所知道的“上等人”特有的仪态。

　　——这大概是个贵族。

　　迪奥打量着对方那大概只有近亲结婚才会出产的稀奇眸色，突然感到既可笑又不耐起来。

　　“我爸爸突然病倒了，我得给他找个医生！”

　　金发碧眼的漂亮小少年迪奥·白兰度做出了悲伤的表情，一双含着泪却又不肯让它落下的漂亮蓝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那个眼神像羔羊一样全不设防的少女，“可只有多明尼克医生才愿意赊账给我，我，我……”这个英俊而惹人怜爱的男孩低下头，看起来已是完全说不下去了。

　　“进来坐！我去叫马车夫。”

　　少女了然地露出了抱歉的神色，然后如他所愿地为老白兰度带去了医生和药物，并在老头子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代他付了钱——并像每一个钱太多又想施舍善心的有钱人那样，向孝心感动了她的小少年表示无需偿还。

　　“啧啧啧，一个高尚的淑女！他们这类人都这样。”

　　老达里奥瘪着嘴怪腔怪调地缩在了被窝里，现在的他也就只能像这样瘫在床上了——他活不久了，药物能做的只是让他在死前稍微好受一点而已，“过来，迪奥！没听见吗？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不能让这家伙死，可更多的时候又宁愿让这混球还晕着……噢，上帝啊，就不能让这老混蛋消停会吗？

　　正复习着功课的迪奥不耐地放下了手里的书本，“你是要吃药？”

　　“不是，我有话跟你说！”老达里奥知道儿子对自己早就不耐烦了，但他还是颤抖着手努力从枕头下面拉出一封信来，“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的。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唯一的儿子啊……听着，迪奥！咳咳咳……我死了之后就把这封信寄出去，然后你去找这个收信人……”老头子的表情既得意又扭曲，浮肿的脸看起来像块泡水变质的肥肉，“我对他有恩，他一定会照顾你的生活然后供你上学的！我对他有恩！”

　　达里奥瞪大眼嘶哑地大笑着反复强调着那句“有恩”，就好像自己在说什么世界上有趣的事情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好鬼黑泥哦！！！自己都忍不住想吐槽自己了=L=
乔瑟夫爷爷拿着名片的表情用颜文字表达应该是这个……【=L=】
秋风萧瑟，无数和乔瑟夫内心状态【=L=】一样地表情打着旋儿从他头顶凄凉地飘落……好可怜哦，欢脱的被嫌弃的老爷子二乔（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