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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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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欣喜欢的那个男人,休里安·艾林,早已有一个十分深爱的未婚妻,就是风氏的大小姐,风氏总裁与其拥有英国贵族身份的前夫的唯一女儿,艾诗黎·欧文。
听说这位大小姐温柔美丽,性情高雅,集天下女子典范于一身。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之显赫,若非自恃身份相当或是有豁出一切的勇气,通常人本来不应该去招惹她的。
但苏婉欣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却偏偏接二连三地去招惹了她。最后一次,她甚至对休里安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当然,是在欧文小姐看得见的情况下。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我不知道当时欧文小姐的态度如何,这也并非祖母在意的部分。重要的是,风氏对于这件事的态度相当明确,就是追究到底。风氏总裁一向已宠爱独女出名,此时更是摆出一副不惜一切代价为艾诗黎讨回公道的姿态。
我了解了这一部分的来龙去脉,总算明白了苏老夫人为何这样伤脑筋。风氏总裁可以为了一个女儿豁出一切,但是苏老夫人却没有为之付出对等代价的意思。
所以比起让苏家遭受损失,她选择让苏婉欣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负责。
明智之举。
可是与风家谈判需要一个中间人,毕竟苏家不能自己败坏名声承认有错。而想起我的另一个原因,多数是因为借用银夜的名望,顺便还可以向风氏施加一些压力,告诉他们,银夜与苏氏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
算盘打得可真精。
可是我不会拒绝。
和苏家联手与我并无害处,而风氏那边,我自然有办法把自己和这件事划清关系,如果谈判失败。
出门离开时候,意外发现苏瑶燕正在外面等候,看见我出来,冷冷笑道:“决定一切都是婉欣的错了?”
我微笑,不置可否。
以前见过这对姐妹相处,她们的感情实在深厚,尤其是苏瑶燕待其姐,似乎苏婉欣无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她都可以原谅包庇。
如今五年过去,这一切似乎没有丝毫改变,实在羡煞我。
可惜我和她们却并非姐妹,也无感情。即使苏婉欣当场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就像即使我现在立刻死在苏瑶燕面前,她也不会流一滴泪。
在她看来,苏婉欣从无过错。
在我看来,她罪有应得。
在苏老夫人看来,利益面前,对错毫无自处余地。
拿了风氏的资料来看,翻来覆去地看。
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匪夷所思。
我指的却不是风氏的资料,而是艾诗黎·欧文的资料。玉环偶尔过来瞥了一眼,都看得呆了过去,叹一声:“好美!”
原来流言并非虚假,此人容貌直追玉环,只是玉环是柔弱出尘姿态,艾诗黎却是沉静清艳感觉。
翻开资料便是一大堆头衔,其令人惊讶之处还要胜过其父母的身份。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简直八项全能。举凡从礼仪到音乐,从文学到电脑,从历史到书画,这位小姐无一不精通,而且样样得过大奖。只要是她参加过的比赛,竟然没有被别人拿过头奖的。
玉环还指着其中一处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页面上写着合气道。
我告诉她:“如果以你们那时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一流的武术高手吧?”
她听得咋舌,抱紧枕头缩了缩身子,问我:“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我笑答:“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与虎谋皮,总先要搞清楚老虎的作息习惯不是?”
也不知她是听懂没有,但毕竟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发问。
晚上,她赖在我的床上不走,意外坚持地说:“今晚我睡在这里!”
她竟然用的肯定句。我也不知该好笑该好气。她以为她是谁?这可是我的床。
自从那日之后,我便不在让她随意待在我的房间。潜意识里我认定她那是一种类似于印随的本能,所以我努力地培养她的独立意识。
若此刻答应,不久前功尽弃?
所以我拒绝。
她这次却反常地坚持,我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的同时,她的眼里也一点一点地开始蓄积泪水。
最后她竟然张大了眼,对我说:“非晚,你其实很讨厌我对不对?”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这样结论。
因为我不肯让她今晚睡在我房间里?
“明天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她又问道。
“我自然会回来。你想太多了,这里可是我的家。”
她不再言语,转过身去乖乖回了自己房间。
我怔怔坐在电脑前,竟然有了一瞬间的衔接不上。
她的背影落寞,似乎还有着一点颤抖,让我胸口冒出一股不安。果然推门出去走进她的房间,漆黑一片里,她在哭。
泪水沾染得眉目模糊一片。
我无话可说,擦干她的泪,半天,掩住自己的脸:“动不动就哭,你烦不烦?”
这样说着,却不敢放重语气。
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柔软得毫无斥责的力度。
她用手抹去脸上泪水,抬眼看我。
四大美人,四大美人!
说不定真有摄魂魔力。
我竟然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
几乎是习惯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柔声问道:“为什么说喜欢我?”
她呐呐开口又闭上,半晌,说道:“只是,觉得非晚看起来好漂亮。还有,没有人比非晚待我好。”
我笑了。
真是标准答案。
我自己是不是美人,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是如果让玉环列十个逻辑分明的理由,且不管可能性,直觉就不实际。
我轻轻抱住她的肩,温声说道:“玉环,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
我走的时候,会有人定期来照顾你的三餐与打扫,可是即使是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我回来的时候,会很伤脑筋。”
她扑哧一声笑了,应道:“我会的。”
这样子乖巧,当真惹人怜爱。
等到我起身要回自己房里,她却突然整个人靠在了我的背上,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非晚,我们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她也懂得得寸进尺了。
我已经开始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