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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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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来啦？”秦嫣看到司杉故作惊讶，随后低头凑到司英耳旁小声道：“我就说她会来吧。”
司杉没进去，闲闲靠在门边，冲秦嫣道：“走吧，别被传染了。”
秦嫣：“……”
司英：“……”
司英额角一抽，呆毛不爽打了个旋，忽视司杉的存在，扭头对秦嫣道：“你走吧，不是还要看医生。”
秦嫣看看神色不好的司杉，又看看门外，“孙姨还没回来，等她来了我再走。”
司英正想说我又不是小孩……司杉抢过话：“她是兜不住尿的小屁孩吗？还要守着她？”
司英：“……”呆毛直挺挺如僵尸一样立起，比了个中指。
秦嫣扶额，无声叹气。
她转身看向轻抿咖啡的司杉，无奈道：“对病人温柔点。”
司杉耸肩，咖啡里的冰块随着她的动作互相轻撞，诉说着主人的不耐烦。
空气沉默下来。
秦嫣的手腕被司英拉住摇了摇。
她回头，司英说：“你快去医生那，我这有什么事按一下铃，护士姐姐会过来的。”
她眼神执拗。
秦嫣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
“好吧。”秦嫣扶她躺好，“我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零食放在水果店没拿过来，你打完针回去没什么胃口可以拿一两个吃。”她说着，弹了弹司英的呆毛，“都是辣口的，病没好前不许多吃。”
“嗯嗯。”司英点头，乖乖拉上被子盖好。
下一秒，一声突兀的吸管吸到底塑料挤压声打断这温情时刻。
冰块无辜被迫互相挤压，杯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直到杯子彻底变形，才得以放过。
司杉见秦嫣终于看过来，扭头转身，人没走，门框依靠着她骄傲的后脑勺和单薄的背影。
秦嫣拍拍司英的被子，示意自己走了。
她从后抱住司杉纤细的腰身，声音轻小只有她俩可以听到。
她哄着：“宝宝。”
司杉咬咬唇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抱着一前一后离开，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着移动的树和依靠她的树袋熊。
直到一个转角，秦嫣见四下无人，立马踮脚啄了一口司杉白皙的后颈。
被啄过的地方发烫，如仲夏夜点燃的第一根烟花，司杉瞬间明朗。紧跟着心里痒痒的，后颈被亲过的地方越来越烫，她的嘴角也越弯越大，却自持着，强压笑意。
后背突然埋进一张脸，热热的，始作俑者竟然害羞了。
司杉终是憋不住，轻笑出声。
秦嫣听到她的笑声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腰侧，下一瞬人忽地被司杉从身后揽到面前。
她那张被羞涩铺满胭脂的脸，猝不及防暴露在司杉含笑的眸光下。
秦嫣扭捏偏过头，司杉凑向她红得可口的耳垂。
温热的鼻息洒落，秦嫣听到她慢慢的，一字一字道：
“秦嫣，你好会啊。”
轰！
秦嫣瞬间红了。
羞涩化成恼意直冲脑门，她使劲狠狠掐了一把揽在腰间的胳膊，咬牙斥道：“不许耍流氓！”
司杉：“……”
宝宝委屈。
……
电视正放着当下热播的都市爱情剧，司英扫了几眼，兴致缺缺收回视线。
她抬起右手，当目光触碰到缠在指根的发圈后，人忽然化身尖叫鸡嚎叫出声。
“嗷！！！”
好险及时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声音收住，不然就要被门口经过的护士小姐姐警告了。
雾月~
司英把自己裹成寿司海豹上下扑腾，床吱呀几声，又停下，司英神色急切从被中钻出来。
她抓起衣领猛地把脸埋进去，深吸了一大口，倍感失望。
雾月的味道散了。
鼻腔挤进床被的消毒液味。
司英皱皱鼻子，坐直，呸呸两口，又躺回床上。
她举起右手。
无名指缠有雾月的发丝，同时，也是这只手，在自己倍感燥热时摸向雾月冰凉光滑的胳膊，还沿着整条胳膊摸/来/摸/去……
啊！！！
自己当时在干什么！！！
雾月会不会把她当流氓了？！!
司英霍地垂直弹跳坐起，抬手狠狠拍向自己发热的面颊。
没用。
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发狂的心脏就要从口中蹦出。
司英捂住胸口像条死鱼直挺挺躺下，明明心跳在加速，身体在发热，可灵魂却凉透了。
雾月……
雾月会不会生气？
不敢想。
司英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嘴巴高高撅起。
买完早餐回来的孙姨看到她一副委屈死要哭的样子吓一跳。
她放下早餐去摇司英压在脸上的胳膊，“咋的，大妞？秦嫣呢？”
司英听到她的声音放下胳膊，神色恢复正常，只是在回话前吸了吸鼻子，嗓音发哑，“秦嫣腿烫伤了今天要去医生那复查，我让她先走了。”
“哦。”孙姨觉得她的声音不对劲，跟受潮的馕饼一样，闷闷的，担心道：“是不是点滴速度太快不舒服？”
“不是。”司英缩回被子中，遮住大半张脸，掩下沸腾的心绪，不好意思眨眼道，“想上厕所。”
“嗐，去嘛，我陪你。”孙姨说着踮脚取下输液袋，司英跟随她的动作起身。
她要下床时，才发现没鞋。
“这……”孙姨左右瞅瞅皱眉道，“医院会不会有一次性拖鞋？”
司英歪头，“不会有吧……”一抹亮黄的身影闯入她的视野。
外卖大姐拎着一袋东西大步流星朝她直直走来，在床前站定。
司英孙姨面面相觑。
外卖大姐先是抬头看了看床号，确定无误后声音洪亮道：“您的外卖到了。”说完，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司英。
司英摆手拒绝：“我没点……”她看向孙姨。
孙姨摇头：“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外卖大姐肯定道，“您看一下订单信息。”
司英拿起外卖单，孙姨凑过来，就见订单地址信息填写的是她们所在的医院，楼层正确床号正确。再往下看，顾客姓名：大眼睛女孩，电话：186XXXX4839。
“诶！”孙姨看到电话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细细比对一番，笑道：“雾月点的。”
司英闻言怔住。
外卖大姐爽朗道，“我送外卖好几年了，不会送错的，我走了。”
“谢谢！”司英怔愣回神，看到手中的袋子瞬间无措，抬眸巴巴望向孙姨。
孙姨笑她：“舍不得拆开？”
司英小心翼翼捧起印有某XX超市橙黄色的外卖袋往她的方向送了送，孙姨接过拆开。
袋子结被打开，司英直起身屏住呼吸往里瞅。
先入眼的是一双拖鞋，两只鞋鞋面图案不一样，一只是头戴西瓜帽吐舌头的调皮小狗，一只是头顶红苹果闭眼睡觉的微笑小狗。
孙姨拿起怪道：“超市是不是拿错了？”可两只鞋被细细的橡皮筋串在一起，还吊有名牌，就是全新的。
司英突然全身过电似的抖了一下，脊椎骨窜起一股酥麻的痒意，无法阻挡漫延全身，那凉了一半的心脏，被浸成热烘烘刚出炉的流心酥，甜滋滋的。
司英忍不住左右扭了扭，试图通过背蹭衣服安抚突如其来柔软的痒。
孙姨见她动来动去，抬头，讶异道，“脸怎么这么红，又烧起来了？”要去摸她的额头。
司英偏头躲过，声音压着莫名的兴奋，嗫喏道：“没…没有……”呆毛旋风打转，司英咬住下唇，继续看袋子里其他的东西。
纸巾、湿巾、医用酒精喷雾和酒精消毒免洗洗手液。
孙姨看完，叹道：“雾月这孩子真细心体贴。”
司英抿唇垂眸，纤长的睫毛不停颤抖。
头上的呆毛劈叉弯曲，发丝尖尖顶在一起，顶出一个小小的心。窗外金黄的阳光洒向她，身后灰白的墙壁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影子，又像心形的吹泡杆。
随着少女燥热的呼吸吐出，咕噜，影子吹出一粉红泡泡。
泡泡越来越多，梦幻的、轻盈的，世界陷入她的爱河。
“啪！”
大腿蓦地一疼。
泡泡纷纷破裂，司英回神，像是突然从粉色的云端坠入真实的世界，她的神情还有点恍惚，直到孙姨又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司英用力眨眨眼，缓了一下，抬头疑惑看向孙姨。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孙姨拿起拖鞋要把绳子扯开，“穿了鞋去卫生间。”
司英惊然跳起按住她的动作。
孙姨挑眉惊道：“咋的啦!？”
“我……”司英拿过她手中的拖鞋，抱住，眼珠子乱转瞅到桌上的早餐大声道，“我饿了！”
孙姨笑：“饿的没力气上厕所了？”
司英羞赧点头。
“好好，先吃。”孙姨拉起床上的小餐桌。
司英把拖鞋放入袋子稳当装好后，和孙姨一起把包子、粥的外包装拆开。
孙姨吃了一口包子，想起什么，把手中攥着的纸条递给司英，“这是雾月的手机号。”
司英喝粥的手一顿。
孙姨坐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继续道：“人小姑娘刚刚转学到你学校跟不上进度，你成绩好，学习上多帮帮她。”
司英呆呆咽下粥，呛住。
“咳咳！！”
“哎呀！喝那么急干嘛？”孙姨起身给她拍背，没注意到司英的手默默摸向输液管的流速调节器。
滑轮推到顶，点滴的速度慢慢加快。
司英抬眸，乞求更快点。
手无意识攥紧，掌心潮湿的汗液瞬间浸湿揉皱那写下11个数字让司英归心急切的纸张。
雾月……
已是正午，太阳高高挂起，强烈的光线让人无法直视，但是隔着磨毛玻璃看去，张牙舞爪的太阳也只是个鼓腮的橙黄金鱼，透明的流云是它变化的鳍。
雾月隔着玻璃点了点这颗缀在天空金橙的痣。
她好点了吗？
有风吹过，正对店门的一棵老树满头叶发随风哗哗作响。
雾月突然注意到，树下竟然有一颗狗尾巴草。
它被风吹得摇来摇去，好像很开心，风停了还意犹未尽地左右摇晃回味。
雾月托腮，笑。
要一直健健康康的哦。
不要生病了。
红薇走到她身后对着空调吹，“累死了，莎莎，外卖关了吗？”
“关了。”
澄子从后厨窜出，“姐，冰箱的菜都空了。”
雾月看了眼最后的订单号，72号，“半天时间买了一天的单量，是要好好谢谢宣传我们店的好心人。”
红薇抽纸擦掉额角的汗，“看能不能在网上把人找出来，给她整个SVIP。”
“我回去查查。”雾月接过澄子递过来的餐盘。
澄子坐下，“姨姨，等会要一起去菜市场吗？”冰箱都空了，要去补货。
“不用。”红薇跟着坐下，她匆匆扒了一口饭，“今天把晚餐停了，你们吃完饭就回去。”
这时店员王阿姨端着餐盘走过来坐下，红薇对她说：“下午闭店休息，等会做完卫生就回去。”
王阿姨朗声应道：“诶，好的。”
跟着她一起坐下的短发阿姨神色懵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