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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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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薇放下筷子对她招了招手，打手语：叶阿姨，我们下午闭店休息，等会做完卫生都下班回家。
短发阿姨笑着点头，放下餐盘打手语：好的老板娘。
红薇继续打手语：我打算再招个人，你看看你身边有没有想做的。
她打手语的同时把这话对王阿姨重复了一遍。
两人都应下。
“小齐姐呢？”澄子抬头。
红薇扭过身冲后厨唤道：“小齐，快过来吃饭。”
“来啦。”小齐从后厨出来，她放下餐盘抽纸擦着手上的水问红薇：“红姐，你是招兼职还是长期？”
“嗯……兼职长期都可以，主要是晚餐时间段要加个人。”
“学生可以吗？”
“可以呀。”
小齐松口气，“那好，我回去问问她的意思。”
司英打完针和孙姨坐车回到水果店。
她推开车门下车，望着脚上崭新的新拖鞋叹了一口气。
本想着光脚套两个塑料袋将就用用，被震惊到无语的孙姨强硬阻拦下来。
司英抬脚慢慢上店门楼梯，动作小心翼翼的，担心把拖鞋弄脏弄坏。
刘叔从收银台出来，“大妞回来啦，身体好点没？”
“嗯，好多啦。”
刘叔递了东西给她，“昨晚上你那个洋人同学找我要了你的手机号，喏，把新手机拿好。”
司英犹豫着没接，孙姨拍拍她的胳膊：“不要有心里负担，这手机不贵的，收下收下。”
刘叔应和道：“是呀，知道买贵了你不要，就买了跟我们一样的手机，千把块，快接着，手机店不给退的。”
司英接过手机，扬起笑脸：“谢谢孙姨刘叔。”
孙姨：“有啥好谢的，你快进去休息，睡一觉病就好全了。”
“嗯!”司英重重点头，抱着手机盒转身离开。
转眼想到刘叔说是雾月主动找他要了自己的手机号，呆毛不住一震，快速抖动。
嘿嘿～
司英瞬间飘飘然。
不想右脚陡然一沉，不妙刺挠的“格楞格楞”声从脚面传来。
司英低头。
“美丽啊！！”司英惨声哀嚎。
美丽抖抖耳朵，蓬松的大鸡毛掸子尾巴高高翘起，肥肥的山竹爪爪闻言不停，依旧扒拉在司英的拖鞋鞋面上快速磨爪。
司英赶紧撤开美丽磨爪的右脚。
美丽不爽“喵”了一声，立马扑到她的左脚，在司英没来得及收腿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挠上几爪子。
一旁的孙姨：“看美丽高兴的。”
司英：“……”
挠花了！
而且还精准的只挠小狗的脸。
2D挠成3D，平面小狗成了“毛绒”小狗……
“美丽!”
司英面目狰狞蹲下，恶狠狠伸手就要好好“蹂躏”罪魁祸首。
美丽小身子一扭，往仓库里跑，司英紧紧跟在祂身后。
仓库晒了一上午的太阳，潮湿退去，腐烂的水果也被孙姨清走，里面空气干燥，弥漫着清香的水果味。
美丽三下两下蹦到一个箱子上，小爪爪往里一掏，一包鸡胸肉冻干甩到赶过来的司英面前。
祂轻巧跳下地，大尾巴蹭/蹭司英的小腿，抬头，薄荷绿眼珠全包眼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望向她，娇滴滴地叫：“喵～”
好吧。
心软软。
司英被祂可爱的猫样打败，只能认命喂冻干。
仓库窗户的防盗杆还有塑料布已被弄好，司英喂完美丽拉开塑料布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到崭新的不锈钢防盗杆一霎恍惚。
她伸手摸上防盗杆，抓住，紧咬下唇全身紧绷发力去掰它们，一通折腾，防盗杆轻微变形。
身体还没恢复好，力气使到一半就泄了。
司英叉腰喘气，因过度用力，紧勒无名指发丝下的肌肤在发烫，她摸了摸，不住感叹——雾月的力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样想着，她鼓了鼓肱二头肌，无端有种危机感。
莫名其妙……
司英捶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转身倒在床上，歇了会后，她拿起枕头上的笔袋拉开拉链，怔住。
雾月的头发呢！？
司英把笔全部倒出细细摸找，又把书包的书全部倒出摊在床上仔细翻找，最后趴到床底下找。
美丽舔着嘴巴跳上书桌，见她撅着屁股一顿忙活，心虚移开视线。
司英突然站起，回头静静看向祂。
美丽顿时炸毛：“喵!”
看什么看，如果不是祂叼着长毛去找嘟嘟摇人，你早死了!
美丽越想越气。
长毛叼在口中被舌头勾住吐不出来，最后还不得不咽下，哕!
见愚蠢的人类还盯着自己，美丽转过身屁股对准她摇了摇，在祂的屎里找吧!
摇完屁股，美丽从窗户跳走。
司英：“……”
祂发什么颠？
司英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右手垂头碰了碰灰黑的发戒，这次一定要藏好！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神情虔诚，过了好一会，像吸足了勇气，司英终于撕开新手机盒的透明塑料膜。
拿出新机，开机，联网，插入电话卡，找到已下好的软件，登入，加载……
司英看着加载页面左腿不安地抖来抖去。
终于，随着消息一条条不地停弹出，司英找到了雾月的好友申请。
她用力攥紧拳头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腿还在抖，全身跟着小幅度晃动，呆毛像烟花一样炸开。
呼——
司英深吸气，吐出。
同意。
界面瞬间跳转，弹出她们的对话框：
[我是雾月。]
啊！！！！
司英弹屁跳起，脑袋“哐”的一声撞到上床木板。
嘶——
疼!
疼的她两眼冒金星，那一瞬间真的看见烟花。
司英倒吸冷气，腾不出手安慰可怜的脑袋，疯狂运转大脑想着回什么好。
对话框除了系统自动弹出的消息后一直没有动静，司英鼓鼓脸颊，做了决定，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发出。
对话框立即蹦出一个小太阳微笑的表情。
世界忽而静默，唯有女孩的心跳声陪伴着不安躁动的灵魂。
一分钟过去……
司英死死盯着屏幕。
十五分钟过去……
美丽偷偷溜回来，只见两脚兽盘腿坐在床上，双眸盯着一块发光的方块眼睛都不眨一下。
半个小时过去……
美丽偷吃完小鱼干，正惊讶着两脚兽这次竟然没有说教祂，抬头，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只是手中的方块不发光了，她也垂着头，好像很沮丧，头上那根祂看不顺眼的犟毛也耷拉下来贴在额角。
美丽跳上床，又跳到她的肩上，司英没反应。
美丽扒了扒焉巴的呆毛，依旧没反应。
不得劲……
美丽撇撇三瓣嘴，从司英的肩上跳入她的怀中，扬起毛毛脸看去。
她……
睡着了。
美丽无语，正准备把人推倒，耳朵忽地竖起抖了抖，有脚步声，还伴着一股诱猫的香味。
美丽双眸大亮，鱼汤~祂最喜欢的鱼汤~
美丽跳下地，孙姨的声音跟着响起，“大妞，睡下了吗？炖了鱼汤来喝点。”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甜甜的猫叫。
“喵~”
孙姨拉开塑料布，美丽扑到她的脚边，开心贴贴。
孙姨笑：“有你的份，在外面呢，还没放凉，你等会在喝。”
美丽蹭蹭她的小腿，蹦跳着出了仓库。
孙姨收回目光，见司英一直垂着脑袋没反应，放下鱼汤凑近……小丫头睡着了。
可能是这个姿势睡得不舒服，她眉头紧紧蹙着，嘴巴微撅，是她少见的不开兴的面容。
“这孩子……”孙姨扶她躺好后，去抽手机，抽不动，孙姨就没继续强行抽出。
“睡吧。”孙姨给她盖上薄被，“睡一觉就好了。”
孙姨端起鱼汤静悄悄出了仓库，她前脚刚走，本来安静下来的仓库响起一通纸箱碰撞声。
是美丽进来了，气鼓鼓的，步伐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优雅，风风火火蹦跳上床。
祂在司英手边趴下，张嘴，一反常态吐着舌头哈气散热，小可怜见的，着急喝鱼汤嘴被烫到了。
美丽不耐甩了甩大尾巴，本来还生着鱼汤的气，无意瞅到司英手中的小方块后好奇心大起。
祂伸爪子去扒拉，一下就把方块扒拉亮了，爪垫垫摁上去，胡乱划拉几下，司英还没设置密码锁的手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小猫咪解开。
还是那个的对话框，只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对方的系统消息，一条是她的，诺大的屏幕显得空荡荡。
美丽歪歪脑袋，肉垫在屏幕上扒来扒去，随着祂的动作，还弹出更多的小方块，等美丽的肉爪再次摁上去，手机突然一“叫”，吓得美丽蹦上窗户跑了。
“嘟……嘟……嘟……”
若是司英现在睁眼，就会发现美丽拨了一个语音通话给雾月。
“嘟……嘟……”
语音铃声响了半分钟后，手机界面变化，对方已接通。
“喂……”传来一声迷蒙的咕哝声后，手机屏幕仍然亮着，只是再没其它的声音传出。
仓库再次陷入安静。
仓库外的孙姨拖出躺椅，打开，躺下，闭眼午睡。刘叔也找了几个纸箱子放在地面往上一躺，闭眼不过几息就打起了鼾。
昏昏欲睡的下午，街道上行人少，车也少，调皮的猫儿也窝在树杈间打盹。
天上的流云慢慢变幻，像吊床一样兜住昏睡的太阳，有风吹过，云的形状在它的手下塑捏得愈发精致。
站在大地上看去，会发现太阳依偎着绵白的月牙熟睡。
一个小时前。
红薇锁好店铺门送雾月澄子回家。
一到家，澄子迫不及待冲到厨房拿出昨晚吃剩下的半块西瓜。
她用力挖了一大勺塞入口中，咔嗞，冰凉的汁水瞬间爆开，澄子眯眼含糊喟叹：“舒服～”
甜凉凉的西瓜安抚了她忙碌一上午的疲惫。
雾月摊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她脾胃不好吃不了冰瓜，澄子给她洗了樱桃。
“姐。”澄子坐过来唤她一声。
雾月睁开眼，扫了一眼樱桃，撑起身疲倦道：“你吃吧，我回房睡会。”
太累了。
昨晚没睡好，一早上起来早餐没吃就去拆防盗杆送发烧的司英到医院，然后马不停蹄赶回店里帮忙，脚不沾地忙到最后一单才得以停下。
本来身子就弱，半天下来累得不行。
雾月回房趴在床上，手机“叮”了一声，有新消息。她没看，神思放空准备入睡，正要睡着时。
“嘟……嘟……嘟……”
语音铃声响了。
雾月蹙了蹙眉，没动，本想着就这样让对方挂断，鬼使神差的，手不听使唤摸向手机屏幕点了接通。
她依旧闭着眼，迷迷糊糊道：“喂……”
对方没说话。
可能说了但她没听进去。
雾月睡着了。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只记得对方的呼吸声很特别。
呼噜呼噜的。
像小兽幼崽一样。
雾月做了一个毛茸茸的梦。
通话没有挂断，她轻浅的、平稳的呼吸宛若潮汐轻柔拍打离岸迷路的孩子……
司英。
她蹙起的眉头慢慢松开，翻身，寻着声音的来源，脸贴上去，额头抵住手机的一角。
入耳的声音愈发清晰，像是被海水裹挟回到生命最初的地方，司英安稳地进入柔软的梦乡，呼吸平缓。
同一片天空下，太阳仍旧紧紧依偎着绵白的月牙，日月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