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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一切弄完,走出房间,张简看了天一眼,天都有点微微亮了,他于是赶紧点火,看到火慢慢在蔓延,他带着笑往回家的路上走。

      卫缇的房间火势正在蔓延,浓烟充满了整个房间,她还沉沉的睡着。

      此时卫赞正在像往常一样在离卫缇家不远处的包子铺买早餐。码头开工之前,先去帮卫缇买好早餐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有时候母亲有来信,他也会等卫缇醒了,聊几句再去码头。

      卫赞走到包子铺前面,包子铺小二立马说道,“早啊,小哥,还是昨天一样的来两份吗?”

      笑着点了头,卫赞开始在口袋里面找几个铜板,可惜没找到,只有碎银子了。

      小二看那立在眼前的小哥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开始在热气蒸腾的笼子里面拿四个肉包四个馒头,分成两份。他笑着抬头把包子递给对面那人,一手接过碎银,然后在钱屉找铜板给对方。他余光看到远处小院冒烟,转头看去,自言自语道,“不知是哪家走水了,唉,但愿人没事……”

      卫赞好奇的顺着小二的视线看去,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清晰,好像是宝月街,那不是她住的方位吗?没等小二找钱,任由手上的包子掉落,他开始往卫缇家狂奔去……

      他的身后小二手里拿着铜板,伸长了手喊道,“你的零钱还没拿!”

      此时的火已经大了,烟雾升的老高。在主干道巡逻的金吾卫也看到了。骑着马的武风,跟在陶指挥使后面,看到那远处的腾空升起的烟,说道,“那边起火了,看上去不小,唉,还好咱们只用管这一片的事,那里应该是宝月街……”

      陶泽看着路边的摊贩摆放的位置,因为是主干道,来往的车马人都很多,摊贩是不可以过那条白线的。本来没有注意听武风的话。听到“宝月街”三个字,他瞬间警铃大作,他那天晚上就是送她去宝月街。

      他往那个方向努力看了看,除了冒烟看不出什么其他,于是不言一语,驾着马朝那边飞奔而去,不管是不是怎么样,他要亲眼看见她是安全的。

      当卫赞跑到那石榴树前的时候,他悬着的心仿佛要枯萎了,他在跑来的那几盏茶的时间里面一直想着:千万不能是她,千万不能是她。可是偏偏是她。

      他一脚踢开院子的门,看到整间屋子冒着火和烟,他大声呼喊卫缇的名字,可是没有反应,窗户烧了一半,从窗口空隙处,他模糊的看到她躺在火光之中,见喊她没有反应,他准备推门进去,可是那门太烫了,跑到旁边水缸,急忙用水淋湿了自己,他回头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看到卫缇躺在床上,毫无反应,卫赞几步冲上去抱起她。正准备往门口出去,烧断的横梁砸了下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此时房间里面浓烟滚滚,烧燃的木头噼啪作响,他心想不好,房间可能随时要垮了,可是那巨大木头还横在那里。

      他把卫缇单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力去推那正冒着火的木头,他手顿时被烧起了水泡,可是他好像毫无感觉。

      咬着牙推开木头之后往外走去,那房顶瞬间塌下来,几块很大的房檐砸落在他的背上,他更紧的抱住了卫缇,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有出院子的门口,他就倒下晕了过去。

      因为是清晨很多人还没有醒,外面三三两两稀疏围着几个人,可是无人向前伸一把手。

      陶泽此时驾马赶到,冲过人群,看到她在那人怀里,他心情很复杂。用手感受了她的呼吸,还好,她还活着。外在看上去,除了衣服烧黑了一点,也没有很多伤,这一副睡沉的样子,像是中了迷药。

      另外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明显几处都烧伤了。陶泽轻轻把两人分开,却发现那人已经死死的抱住了卫缇。不管怎么样,陶泽是很佩服也很感激他把她救出来的。

      一时之间分不开,陶泽往后看了看跟着来的武风还有几位金吾卫的部属,忙喊道过来帮我。武风过去,帮着把人分开了。陶泽把卫缇抱上马准备往自己家去,又对武风说把烧伤的人带上马跟我来,又让其他几位赶紧灭火。

      此时,天才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

      听到众人的呼喊,隔壁二殿下的守卫也有一些赶了过来帮忙。

      清晨,太阳升起,李驰从大理寺才回来,看到这边在灭火,他脸上阴晴不定。叫来一个守卫,问道,“什么时候起的火?”

      “不知道,早上一起来就听见有人叫喊,于是我们几个就跑过来帮忙。”

      “里面的那个人呢?”李驰问。

      “没有看到,但是听那金吾卫的人说,有人把人就了出来,然后金吾卫陶指挥使把昏迷的人带走了。”守卫满脸黑灰,热情的回复道。

      李驰点头就让他走了,又对青云说,“你去调查一下,看这火是怎么起的。”

      陶泽家的小宅子不豪奢,但是很精致,后院,东厢和西厢房各有几间客房。他把卫缇安排在了离自己近的东厢房,而卫赞被武风送去了西厢房,下人忙去请大夫来。

      让看院子的小厮送来了热水和药,还有他的衣服,就把人叫出去,然后关上门。

      陶泽用热水擦拭了卫缇的脸和手,除了个别地方有些红就上了一点药,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他帮她把外衣也换了。他们以前那么亲密的关系,现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他也不想让任何人代替。

      等大夫给卫赞看完,上了药之后,就到东厢房来看卫缇。

      只坐了一会儿,大夫就起身,“这位病人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由于吸入迷药比较多,可能会睡一段时间。迷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固然不会致命,但是以防万一伤到脾肺,我开一副药。吃三天就好了。”

      看着大夫开药,陶泽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他猜的和大夫说的差不多。

      大夫继续说,“那边厢房躺着的那位,可谓是拼命了。伤得有点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现在发着高烧,能不能醒可能也是个问题。明天没有退烧的话,再来请我看吧。”

      陶泽一边说是,一边送大夫出门。往回走时去看了那卫赞一眼。

      站在卫赞床前,陶泽想着,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救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好起来。陶泽让武风先去,并且需要他和武云两人管好金吾卫,并且调查清楚起火的原因,这几天自己恐怕会在家待上几天。

      陶泽让院子里面的两位小厮,阿禾还有阿苗,轮流看着这位伤重的人。

      他一天都守在东厢房,直到傍晚,卫缇才醒。

      她一张开眼,头晕晕的痛,又看见眼前这人,用嘶哑的喉咙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现在,”她环视了一眼,“是在哪里?”

      她想要坐起来,却挣扎地抬起身子又倒了下去。

      他忙伸手过去,扶起她,微微的抱住她,“不用担心,你没事了。”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再失去她了,他也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被救出来,自己会怎么失控。

      卫缇昏迷很久,又一天没有进水米,毫无力气挣扎,只好乖乖,在他怀里,“没事了?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你的屋子里面纵火,你被迷药弄昏迷了,所以一直没醒。放心吧,我已经派人送信去大理寺说明你的情况。他们知道你有事告假。”

      卫缇点点头,看着一旁桌子上的水杯,“我想喝水了。”

      陶泽依依不舍放开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喂给她喝,“这边还有热粥,你也喝一点。”

      吃了点东西,卫缇的脸红润许多,说话也连贯一些了,“那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是你救了我吗?”

      陶泽默不作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有一个为了救她,差点送命。

      卫缇看他神色奇怪,开始有点担忧,“不是你?那是谁?他还好吗?”

      她想还会有谁去她的家,只有他了-那个质朴少言的弟弟。

      她一惊,“是卫赞吗?她怎么了,他在哪里?”说着就要下床出门。才发现自己衣服换了,顿时火了。

      她质问道,“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陶泽有一点脸红,但还是声调不变的说,“是我换的,你也不希望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吧?况且我是你的兄长,这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卫缇冷笑,“我的身份,是的,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就是死罪,你去告诉大家我的身份啊,就直接害死我好了就像你害死我的父母那样。‘和以前没区别?’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为了一己私利,害我家破人亡,别和我提以前,以前就是一场恶梦。还有-我没有兄长,只有弟弟,他叫卫赞。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就告诉我,不然我自己去找。”

      说完,她就往外走。

      陶泽听完她这一番话,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他只想让她放心,于是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带你去……”

      跟在陶泽后面走着的卫缇,越走越觉得奇怪。这个院子里面的小路,让她有一种熟悉感。是那些花的香气,还有那些树的芬芳。

      他是按照小时候她的院子来建筑这个地方的!他确实很用心,可是又有什么用?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经过一片小花园就来到了西厢房。两人走了进去,里面照顾的人就出来门口守着。

      卫缇一步一步靠近躺在床上的人,到了卫赞跟前,她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床上的人。他居然被烧成这样,背部一大片都烧伤,双手也都缠着纱布,每根手指都是白色的纱布包裹着。

      这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他怎么这么傻。卫缇此时很慌乱,回过头看了看陶泽,嗫嚅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陶泽不敢把事情说得太严重,“别担心,他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那纵火的人我也已经派人去查了。”

      “不用你操心,我明天等他醒了就带他走。”

      “他,可能明天能不能醒还是个问题,他现在发着高热,大夫说他明天会过来再看的。”陶泽看着卫缇,“你不要想着那么快带他走,他受那么重的伤,不停地移动对他也是一种伤害。想让他快点好,就让他在这里静养吧。”

      卫缇知道他说的事对的,自己不能因为不想在这里,就急急忙忙移动病人。她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照顾他。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陶泽见她语气软了一点,于是也温和地说,“这里我已经安排人看着他了,你如果不想离他太远,你就在他隔壁那一间住下吧。”

      卫缇点头。

      陶泽继续说,“你不用太难过,就在这里当做休假。”

      她怎么能休假,她觉得自己没有受伤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怎么还敢没事就不去大理寺,她不是来玩的。

      “不必了,我明天会照常去大理寺,等他醒了,我会带他走。”

      陶泽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就说让她早点休息,就告辞了。刚刚有人来报,说武风还在前庭等他。

      武风一边喝着茶,一边惬意等着,这个纵火案的犯人也太容易找了。看见陶泽走进,他忙站起来施礼,“此次的纵火犯已经找到,并且在我们金吾卫监狱收押,不过他闭口不言,嘴紧得很。”

      陶泽眼里仿佛升起了火,这个人,不管是谁,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那人名字是什么?”

      “名字是张简,他是今年春闱落榜的学生,本是汇舟县人,来京都赶考,考完也没有回去,直接在柳树巷租了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下。”

      “好,这个事既然是我们金吾卫先赶过去,那就由我们金吾卫负责,你明天继续审问,不说就用刑。留一条命就可以了。”陶泽说。

      九月大理寺种的几棵橘子树,都结了沉甸甸的果子。偶尔大理寺的人也摘着吃,但是因为太酸涩,很多人都敬而远之。贾大人是不怕酸的,每逢经过那颗橘子树,总会摘几个。

      这会儿,他正捧着好几个橘子,一边往自己的位子前走去,一眼扫见卫缇,“卫评事,这么早就来了。发生这么打的事,其实你可以多休息几天的”

      “火灾确实可怕,所幸在下没有受伤,多亏在下的弟弟舍命相救,但愿他早点醒过来吧。”卫缇行礼说道。

      “一母同胞就是感情深啊。”贾大人一边说,一边吃着剥开的橘子。

      卫缇今天很早就离开了大理寺,大家知道他弟弟的病情,都劝她不忙就早点回家。

      陶泽今天没有去金吾卫所,想看看卫赞的伤势有没有稳定。却被曹侯爷派人叫了过去。

      一路上过去,不到一刻钟的距离,陶泽心里一直在打鼓,平素他也少与人往来,只是偶尔和太子那边的人偶尔聚聚。这次他居然安排人在家里住,想必曹侯爷难免多想。

      走进那肃穆的书房,他向坐着的那人行了个礼,“属下参见侯爷。”

      那人拿着笔练着几个大字,半晌才开口,“起来吧。”

      陶泽起身,等着那人开口。在他面前,总是不敢太随意。这不仅是因为曹侯爷一直替他“关照”他的祖父,也是因为他确实受到了很多提点和重视,所以他才有今天。

      “听说你的院子里面多了两个新人?”曹侯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笔一划。

      陶泽回道,“是有两位客人在厢房住着。他们都是昨日我在宝月街火灾中救出来的。我看其中一位伤势严重,可能是此次案件的关键证人,我就把他们带回家了。那纵火犯十分张狂,在青天白日下干出这种事,让人知道了也是我们金吾卫的责任。所以我就多上了一份心。”

      曹侯爷听他这么说,其实是不信的。他已经提前问过武风,虽然京都街上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金吾卫看着点,但是那天他们根本不在那条街。陶泽为什么突然跑过去,为什么把那两人带回家,还要好好查查。

      “太子和户部的霍尚书最近在操心那安济院的事,听安济院江督查说,最近好像有人想混入安济院。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但是你要是听到什么风声记得多个心。”

      “是。”

      “还有你祖父,最近大夫说他晚上睡得不好,有时间就隔几天去悬瀚斋看看他吧。”

      陶泽点头称是,然后告辞往侯府后院的悬瀚斋去了。听到侯爷让他经常去看望他祖父,他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因为就算不能经常见面,他知道祖父一定是被侯爷照顾的好好的。他祖父也是侯爷掌控他的一根线,一个手段。

      可是现下却允许自己常去,祖父一定是不太好了。

      走进悬瀚斋,两位身手很好的护卫一直在这里看着。还有一位大夫随喊随到,其实祖父被照顾的很好了,可是看到他虚弱的躺在床上,他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他还是希望这个人能一直在他身边。祖父正睡着,他不想吵醒他,有时候老人家,浑身不舒服,睡着了,反而比什么药都能让他更加舒服。

      正好大夫也在,陶泽在门外小声问大夫自己祖父的情况。

      大夫轻叹道,“唉,好不好,也不太好说了,反正你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吧。”

      听完,陶泽的心好像重重的沉了下去。在房间内坐了半个时辰,中间拿着便溺器帮祖父小解,看着祖父喝完药才回去。祖父现在是时而清醒,时而把他当陌生人了。

      陶泽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到门口时,看到卫缇也正从大理寺回来,他的眉头才舒展一点。今天早上是他驾马送她去大理寺的,她说不希望晚上他去接,他才没有去大理寺,他知道作为太子那边的人,他不应该和二殿下的大理寺太亲近。

      现在他们也算同进同出了,只是她应该不会久待。

      一边往陶宅里面走,陶泽一边对卫缇说,“金吾卫已经找到那个纵火的人了。”

      卫缇停下脚步问,“那人是谁?”

      “张简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陶泽说。

      “又是他!他上次就推我下过悬崖,这次居然放火烧我!”卫缇怒火中烧,又冷静的问,“他已经认罪了吗?”

      “他还没有,但是证据确凿。你屋子里面残留的酒精叫风月白,在京都只有一个铺子有卖。我派人去查了,买的人中就有张简,在他住的地方也发现了那没有用完的风月白,也发现了用来让你昏迷的迷药。不过,他一直不愿意认罪,只说要当面见你。”

      卫缇越听越愤怒,身子都气得打颤。

      “如果你不愿意见,也没关系,我们总会有手段让他伏法。”陶泽说。

      “不,我愿意,这本来也是我的事情,最快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他?”卫缇说。

      “现在就可以,趁现在天还大亮,金吾卫卫所里面的监狱还有人在,想要上刑也是可以的。”

      “也许不用上刑,我们现在就去吧。”卫缇说道,她不想耽误明天的时间。在大理寺早退晚到都是有责罚的。

      陶泽叫家里的小厮牵来一辆宽大的马车。两人正准备上马车,只见街角处,南琴郡主款款而来。

      “陶泽哥哥,我刚刚拜访完舅舅,正好听他说你这里中了许多奇花异草,所以想让你陪我看看。”南琴郡主声音清丽,眉目之间带着笑,显得楚楚动人。

      陶泽院子里确实养了很多奇花异蕊,都是他为了葛冉,或者说现在的卫缇而养的,他怎么能带其他人去欣赏呢。他说道,“承蒙郡主青眼,臣现在要去卫所有点事,恐怕没有时间。”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郡主追问。

      陶泽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卫所被严加看管,不是金吾卫相关人士,不能入内。”

      南琴郡主一时不爽,指着站在一旁低着头行礼的卫缇,嗔道,“那她怎么可以和你一起去?”南琴郡主看他那一脸清秀又清冷的样子,十足不像她平常看到的金吾卫的人马。

      “她虽不是金吾卫的人,但是她也是为了近期的一个案子才需要去,请郡主理解。”陶泽解释。

      “那好吧,既然你忙,那下次我再来找你。”南琴郡主说完就带着一群女婢转身离去。

      卫缇听着那撒娇的语气,她以前也许也曾在这人面前这样过,往事不堪回首,她摇了摇头跟着陶泽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陶泽见她这样沉默于是解释道,“她是南琴郡主,曹侯爷的外孙女,也许是父母离世的早,所以家里有点惯着她。”

      有些人父母离去可以有更多人呵护,有些人就要自立自强了。卫缇其实是有点理解这个郡主的,父母不在了,就算别人再好,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和以前一样。

      卫缇说,“南琴郡主看起来很痴情,不是送吃的,就是要和你赏花……”

      陶泽还准备说些什么,驾马车的小厮停了先来,拉开车帘告知已经到了。

      两人接连下了马车。金吾卫的卫所在城中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卫所前面的两只高大的石狮子严肃威武。

      跟着陶泽好一会儿,才走到了金吾卫的监狱,一进去就看见张简关到了第二间房。

      卫缇看着眼前这个被绑在柱子上,还挨了不少打的人,冷笑道,“你都黔驴技穷了,还死不认罪吗?”

      张简眼睛都被打肿了,用力的睁开,看着眼前的人,笑着说,“你居然没有死。”

      “死的,我没有死,被你推下悬崖我没有死,被你用火烧我也没有死,我就是福大命大,和你这种臭鱼烂虾不一样。”卫缇朗声道。

      张简气急了,脸色红紫交加,往前挣扎着,似乎想挣脱铁链来对卫缇下手,可是他被邦得死死的,“我不懂为什么是你,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家却十分和你交好。你也不显得多聪明,可是你偏偏上榜了。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说完往卫缇身上吐一口血水,她一闪,没有沾上那污物。

      “呵,你凭什么觉得好的就该是你的。自己得不到就要把别人的给摧毁掉,你防火烧我,应该早就想到自己会被抓。”

      张简听完,把头一扭,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被抓是他的荣幸,“既然不能得偿所愿,那就让我臭名昭著也行。我放火这件事,早晚街头巷尾都会知道,他们都会谈论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哈哈!”

      卫缇冷冷的说,“放心,我是绝口不提你这种垃圾的名字,免得玷污了我的口。我会告诉所有人一个名字,就是卫赞,那是救我的人的名字。他是从火中走出来的男人,大家也都会讨论他,而不是你。大家只会记住英雄的名字。”

      看着张简头低低的沉下去,眼中带着泪,卫缇毫无同情,转身就离去。

      和陶泽一起回到家中,卫缇去看了卫赞怎么样,又问看顾他的小厮,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小厮说,“大夫看了说烧退了,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后面每天按时早晚喂一次药就行。虽然药有一小部分没有喝下去,但是大夫说不打紧。”

      卫缇温和低头,又再三感谢小厮。

      于是两人一直在陶泽家住了四天,第五日,卫赞在卫缇休沐那天醒了。

      卫缇本来一直坐在卫赞的身边,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她马上站了起来,眼眶都红了。

      “你总算醒了!”卫缇惊叹道。

      卫赞好奇的看了房间一眼。卫缇解释,“这是金吾卫陶指挥使的家中,是他救了我们。”

      “你没事吧?”卫赞沙哑的嗓子让人听了有点心疼。

      “我没事,多亏你进去把我及时救了出来。反倒是你,你的双手都被烧伤了,背部也是。”想来是最近都能不能做什么了。

      在卫缇的帮助下,他吃了点东西,下床走了走,感觉好了很多,不发烧,头也不晕,看外面天气晴朗,想着今天也许可以挪一个窝。住在不认识的人家里,总是不便宜的。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去住客栈。于是等陶泽回来,卫赞向他行了一个大礼之后就告别而去了。谈话间,卫赞总感觉陶泽看卫缇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不舍。

      两人来到了宝月街上面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小客栈,名字叫宝月客栈。租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卫缇就往自己原来租的小院走去。看到自己的卧室已经被烧得屋顶都没了。其他几间房也都黑黑的,收拾了一些财物,其他的卫缇也就没管了,后面再慢慢找人修,不然房东怎么会放过她。打开柜子上面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二殿下给她的玉佩。

      她想以后就住客栈算了,这房子她花了钱修了之后,实在也是租不起了。皇上赏赐的金子和自己之前的钱现在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两金子了。小心点花固然能用很久,一旦有什么大支出就捉襟见肘了。

      既然不住这里了,那可以拿去找殿下帮忙的玉佩也就不需要了。卫缇拿着玉佩就往隔壁二殿下的大宅子去。护卫看见她手上的玉佩,立刻恭敬的弯腰施礼。

      卫缇看到他们这么客气有些受宠若惊。这块玉佩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她和其中一位侍卫说要求见二殿下,那侍卫立马带路。

      穿过气派恢弘的假山和小池,卫缇被带领到西园的书房。

      侍卫先入内禀报,“二殿下,有一位卫大人拿着您的玉佩说要事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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