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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拿着花的小姑娘走到门口看着那年轻的男子说,“你就是小五吗?之前我听你们宅子里面的丫鬟采买的时候,我听他们说门口的那位小哥儿名字叫小五。”

      小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有点红,但还是很稳重的回答,“我是叫小五。”

      小姑娘有些害羞的低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路过想送一朵花给你。”忙忙地把花塞在那小五的手上,人就跑开了。

      小五看着那小姑娘跑开的身影,手拿着花有点不知所措。

      站在他旁边的那位门童大哥笑着打趣到,“怎么老是有人顺路送你花和吃的,怎么没人……”

      没等他说完,小五就把花往他身上一扔,他顺手接住就戴在了头上。两人看天色已晚就进了宅子,把门关上。

      卫缇等着那小女孩过来,问道,“怎么样,那年轻的男子是小五吗?”

      “我问了,他说是的,公子是不是想替身边的哪位女眷说亲呢?”小姑娘玩笑道。

      她哪里是想替人说亲,她是想找到办法替人和离。

      卫缇勉强笑了一笑,“是啊,不过还得慢慢认识,家里的妹妹恨嫁,我得替他们想想办法。”

      那女孩说道,“其实这个门童我们这里的人都经常看见,虽然不熟,不过我知道他跟谁熟。”

      谁?卫缇一脸关注和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那个街头的一群乞丐,里面有一个会经常来找这个小五,两人有时候随便聊几句,有时候小五会给他一些钱。”

      “乞丐……”卫缇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这几个字。会不会刚刚好是她认识帮助过的乞丐呢?想得入迷,没有意识到有人跟着她,看着她回家,灯亮了才走。

      那跟着的人心想,如果她回家灯才亮起,那么她就是一个人住。上次怕跟丢,所以跟得太紧了。这次知道地方,所以没有跟太紧,她也没有发现什么。再确定一下她的生活习惯,就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凭什么她过得这么好,而自己一事无成。

      次日是卫缇沐休的日子,她吃完早餐就来到了松云阁附近。那是她第一次遇见那一群乞丐的地方,在附近寻找了半天才遇到一个认识名叫大祥的小乞丐,花了点钱,小乞丐就带她在一个药店后院门口见到了大祥。

      大祥在忙着晒药材,回头一看卫缇在门口,又往里面药店里面看了看,不是很,忙才走出后院门。

      他笑着对卫缇说,“大人你怎么来了?”

      卫缇看见他和之前抢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也替他开心,“大祥,你现在在这里干活吗?”

      大祥腼腆的说,“是的,药铺老板有一点看到我在垃圾堆找一些可以回收的用的,吃的。他问了我几句就让我在这里拿药,晒药,虽然钱不多,也是一份活计吧。”

      卫缇欣慰的点点头。这年头,谁的工作都来之不易。

      他又问,“是找我有事吗?还是刚好看见我呢?”

      卫缇顿了顿,她是来求人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认识礼部侍郎家的门童小五……”

      “小五哥啊,我是认识,他以前和我们一样也是从那安济院出来的,他也经常照顾我们几个。尤其是他前年在礼部侍郎找到一个当门童的活,他人高大,又好看,所以被那家管家找去的。”大祥热情的说了很多。

      “照顾过你们,那他一定是比较善良啦?”卫缇问。

      “善良不善良,这个我不好说,反正不坏。他对我们很好,因为我们都小,他可能也是能帮一次就帮一次。有时候我去找他,他也确实会接济一下。”

      “那你能帮忙让我见见他吗?不能让礼部侍郎的人知道。”

      “你想在外面见他?”大祥思考了一会儿,“我每次都是在大门口见他,说几句就走。”

      “我想想怎么替你约出来。”

      大祥看着天已经有点暗了,这会来药店的人也比较少,他进去和药店掌柜请了一会假,就往礼部侍郎郭茂家走去。他和那叫小五的门童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药店附近的一个无人的巷子里面,卫缇和大祥一起等着那个说好会来的人。果然,天将黑为黑时,他终于来了。

      小五走进巷子看见大祥等着他,又看见旁边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清澈又明朗,不想平时和大祥一起的人,于是谨慎的问,“你说有事要出来聊,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小五哥,你来了,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大人,我不小心抢了他的钱,他追到我之后,给了我们很多银子。他说想见见你,你们聊吧,我忙去了。”说完大祥就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那卫大人一直没说,一定不是什么小事,轮不到他关心。

      小五有点犹豫,自己只是一个门童,除了郭侍郎家里那点事,他也不知道什么了,谁会找他呢。他小心地问,“大人有什么事吗?”

      卫缇说,“我来找你是为了关在刑部的朱夫人,我想她经历了什么,你很清楚。”

      “夫人和老爷的事,我们这些下人其实是不管的。我们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小五冷淡的说道。

      “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说出你知道的事实,可是你知道有人在牢里面受苦,那种冤屈的感受并不是一个苦字可以带过。而肆意横行的那个人还逍遥自在,你觉得这公平吗?”卫缇看着小五认真的说。

      小五眼光闪烁不定,“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不归我管,不是我的问题。”

      “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你的问题,但却是你的责任。如果你可以把真相说出来,世界上就多了一点公道,少一个人受冤屈。我想你知道,被打的其实不止朱夫人一个。你可以帮助很多人。就像你帮助那些脱离了安济院,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

      小五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对的。可是他怎么敢背叛礼部尚书,也许不小心,他就会像其他人一样被打得很惨,或者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卫缇见他不言语,似有动摇,继续说道,“我知道如果要你出来作证,这需要巨大的勇气。难道不相信自己是有勇气做出正确的事的那个人吗?只要你答应我为郭茂殴打朱妍作证,我可以为了你调查安济院的情况。”

      小五突然抬头,眼睛里面仿佛有光。

      看到他突然来神了,卫缇知道他有多在乎安济院。其实自己早就想调查清楚那里的事,肯定是有人出了问题,所以那些孩子才不能在安济院好好的。

      卫缇温和冷静的说,“我早就听大祥说过安济院的事,等朱妍的案子清楚明朗了,我就可以有时间来关心安济院那些小孩的事情了。所以,你先帮帮我,帮帮朱妍。”

      小五听完,把他几次看见的那郭茂殴朱妍还有下人的场景都仔仔细细说了,一边说着,不时还哽咽。难过是为了那些人受的苦,也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知结果会怎么样,但是那个暴戾残忍的人,不应该有好下场。

      卫缇认真听完,“你如今既然决定了说出真相帮助朱夫人,那你就不能再回去那个地方了,对你不安全。”

      小五何尝不知道,出来这么久,宅子里面的人恐怕早有疑心,只可惜自己还存了些钱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他轻叹道,“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地方去。我可以去柳树巷和那些乞丐兄弟们挤一挤。”

      城南郊外柳树巷是有名的平民窟,房子矮小破旧,一个小房间里面铺了几张席子,几个小兄弟都随意的睡。小五之前就是在这里住,现在他又回来了,谁也不觉得奇怪,他们这些人就是颠沛漂流,今天住这里,明天不知道住哪里。

      天已经渐渐暗下去,小五靠着掉灰的墙,心里想到自己放在枕头下的钱,还是不舍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几两银子,起身往外走。

      卫缇回到家,马不停蹄的就开始拿出纸笔,研磨,把今天和小五的对话都记了下来,洋洋洒洒几页纸。只要找小五,按个手印,再开堂审理,这个案件就解决了。

      尽管夏季炎热,卫缇一晚好梦。第二天神清气爽。这几天的对案子的研究与调查,也多少让她感受到寺正贾大人的偏颇。她知道如果自己还是傻乎乎的直接去找贾大人,那这案子可能还要费一番周折。

      卫缇也不敢越级报告,这样又可能得罪自己的上司。于是,趁着寺丞万大人和寺正贾大人都在的时候,汇报了自己的大致进度。

      贾大人听完,还没开口说话,那万大人就开始表态,“好,不错。就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查清楚。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反馈。”

      卫缇收到赞许和指使,连忙行礼称是。

      作为寺正的贾大人,听到寺丞大人的话,也只好依葫芦画瓢的把寺丞万大人的话再换个词复述一遍。可不敢随意在上司面前打反调。

      卫缇心里不是不开心的,一切都就绪,她只想快点把案子结了。一离开大理寺,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柳树巷找小五,她想带他去大理寺,让他在陈述的事实状纸上面按手印。

      来到昨天小五说过的那一户,却只见两个不足十岁的小乞丐,她想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可是小五人呢?

      旁边一疲惫的小乞丐看她念叨着小五,说道,“昨天晚上小五哥还在这里,后来他说去拿个东西就回,结果现在还没有回。”

      不好……卫缇听完这话,心里就开始打鼓。他昨天过来,没有想过不在回去,一定是回去拿什么东西,而现在都还没来,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卫缇赶紧往礼部侍郎家奔去。到了侍郎家,天已经黑了,趁着天黑,她爬围墙进去了。

      小心翼翼找了许久,才在一处柴房找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五。他们甚至没有锁住那柴房,也没有把小五绑起来,因为他的伤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卫缇站在小五面前,月光照耀下她放眼看去,那伤口触目惊心。可见那打人者多么凶狠残暴。

      小五挣扎着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颤抖的挤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你明明知道那人可以多残暴,为什么还要冒险?”卫缇一边小声的说着,一面小心地把人扶起背到背上。

      “我是为了我那点碎银子。你又为什么冒险进来?”小五在卫缇背上闭着眼睛说道。

      “我来为了救你,为了救朱妍。”卫缇头痛的从后门出去。

      两人来到附近一个医馆,卫缇把人放下,丢下一些钱,就离开了。

      一会儿,她去马车铺子牵着一辆马车在医馆前停下。

      大夫拿了一些涂抹的药,又说近期不可操劳,一定卧床好生休养。卫缇点头,就把小五带上马车,往之前自己待过的竹舍奔驰而去。

      到了竹舍,果然空无一人。她知道这里是二殿下的地盘。只要他不知道,为了公事暂住一下,应该问题不大。要是二殿下非要问责,她也只好接受惩罚。

      她实在是想不出哪里更加安全了。她把小五在床上放下,上了药,说道,“这是一位好友的家,虽然不请自来,但是这里一定是安全的。”

      他们也许会去乞丐聚集点找他,或者去大祥那里,又或者发现她和他联系过,去她家找也不一定。但是二殿下这里一定不会有人找。

      一周之后卫缇再来看小五,看他已经几乎行动自若,很是放心,“我的调查已经条理清晰,只要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开堂审理了。”

      小五说道,“我明天就可以去。”

      卫缇眼睛一亮,“你确定吗?”

      那状纸已经让小五盖好手印,郭茂也因此收押,不过没有判决,所以他此时的日子,还颇为潇洒。但是只要上堂就能定罪。

      小五回,“这个事情已经拖太久了,我早该站出来说出真相。”

      “嗯,那好,我和大理寺说明天开堂,下午会有人过来接你的。”

      次日,卫缇上午把一切准备就绪,并且和寺丞万大人报备。这事本来由贾大人负责,可是自从他知道卫缇收集好所有的证据和证人了,他就开始称病。他是一点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冒任何险。

      万大人听完卫缇的报备,说道,“这次的开堂就由你负责吧。这件事你付出颇多。”

      卫缇心中一亮,她真的可以吗?她突然有点受宠若惊,她当然愿意,她才在这里不过半年,没想到自己就可以承担这样的任务。

      她的惊讶全部落在了万大人的眼里。喝了一口茶,万大人徐徐的说,“不用太过于吃惊,你是有能力的。且不说你平时的埋头苦干,单说这件事,你处理就很公允,没有受一些压力就变得面目全非。不久就要选出新的寺正了,你继续好好加油吧。”

      卫缇不卑不亢的施礼道谢。她之前总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忽略,叶飞明显得到更多的指点与帮助,而她只能默默埋头苦干。

      听到上司这样说,她是很受鼓励的。

      天色已暗了,夜色如银,卫缇收拾整理下午开堂审理用过的案卷,脑海中回放着郭茂被判决流放时的难以置信的惨白脸色,嘴里似要狡辩,可他家暴和科考举人身份伪造都证据确凿,就在眼前,于是他什么也说不出。

      他被拉下去的时候,埋着头,看到指证他的朱妍和小五跪在一边,他咬牙切齿,“我就应该把你们都杀了,杀了……我没有罪……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朱妍当然是无罪释放,下了堂,她哭着向卫缇磕了三个头,开心的眼泪不断,“多谢卫大人……”

      卫缇忙扶她起来,“都是本官应该做的。以后好好生活吧,现在和离书也有了,以后识人时一定要多一分小心。”

      朱妍忙称是,她还有一些没有被那人挥霍掉的嫁妆,父亲离世前的小宅子,只要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以后还有很多平和美好的日子等着她。

      随即,小五也来面见卫缇,两人一同走到大理寺前院一处高大的桂花底下聊着。

      小五说,“既然案件已经完了,我也快好了,那我就不需要再去那竹舍了。感谢大人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大人之后要做的那件事,我会在柳树巷等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

      卫缇听完这话,内心忖度着,她是不是得去和那竹舍的主人说明一声才不算失礼。

      “我会开始着手安济院这件事,不过我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调查以免打草惊蛇,有消息了我知道去哪里找你。这次多谢你了。”

      小五点头告辞就离去了。

      卫缇将将整理完案卷,夜已经深了,忽然眼睛看到那人经过的身影。他来查阅资料了。她常工作到深夜,看见过好几次他来的身影。他大概是真的忙到只有晚上才能来处理大理寺的事情吧。

      平常看见他都会尽量避开,可是今天不得不去那卷宗室见他,去说明竹舍的情况。不问自取是偷,她取用之后再问询,应该……就不算偷吧。

      卫缇轻手轻脚来到她和他第一次在大理寺见面的那个房间门口,她没有看见任何的守卫,应该是他不想来这边有任何的排场吧。她敲了门。

      李驰正手按着自己的额角,为自己正在查的资料伤神。那天看见她追乞丐,又听见她和那些孩子的对话,他私下派了人去查,有探子和他说安济院的人有贪污受贿,不过证据很难弄到。因为只能偷偷地查,很多东西那些人做得很隐秘,他也很头疼。

      这个时候听见敲门声,他有点突然,不过从那些伤脑的事物中抽离片刻也好,“进来吧。”

      “二殿下好,”卫缇笑着说,“微臣今天处理了那郭茂家暴和科举身份作伪案……”

      他略微笑了笑,这是来干嘛,来讨赏吗?她这个案子确实很难,她也办得很漂亮,不像那些在这里混日子的人。这不过一点小成就,凭什么来讨赏,他不冷不热,“案子处理得还行吧,有什么问题吗?”

      卫缇看他语气冷淡,好像更加不好意思继续讲那件事了,但还是怯怯地说,“没,没什么问题。只是……”

      她抵起勇气,连着说,“案子当时有点复杂,有一个重要的证人叫小五,被发现作证之后,被郭茂抓住,挨了很重的打,一时住哪里都不太安全……所以我把他救了出来,带到上次遇见您的竹舍去了。他住了几天现在已经离开了。微臣想着那是您的地方,早晚的和您说一声,不过之前没来得及,所以现在和您说。”

      他点头沉吟,原来她不是来讨赏,而是先斩后奏,来讨罚的,很别致的况味。她哪里知道,那暗中看守竹舍的人早就向他汇报了此事。不过他的手下向来是不允许随意伤人的,在边关太多的人生命挽不回,活着的人心理的伤口也触目惊心,他总是尽量以和为贵。那天听到,就和属下说,不用管,放任他人住。

      他忍住笑,缓缓开口,“那竹舍是我精心筑建的,如今你都没有说一声就随意安排人去住,你可知罪?”

      卫缇一时急了,没想到那精致的竹舍是他亲手建成,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多能。别人倾心制作,她却随意对待的安排人住,这确实不应该,忙说,“殿下饶命,臣实在是为了公事才不择手段,冒犯了殿下实属不该。还望殿下许臣弥补。”

      “哦?那你要怎么弥补?”他挑眉问道。

      卫缇情急之下吐出弥补二字,这会儿确实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去弥补,低头沉默着思考。

      李驰也望着自己眼前的案卷不说话。两人一时无言。突然一个奇特的想法从李驰的脑海中浮现,虽然有些冒险,但也许值得一试。

      李驰朗声道,“你刚刚说你把那证人小五救了出来?”

      “是的,殿下。”卫缇又把那天的情形,慢慢和二殿下铺展开来,以便证明自己是真的担心那证人小五才送他去竹舍的。

      李驰好像还在怀疑的样子,“你刚刚说你是怎么一个人闯入那前礼部侍郎的家,又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带着一个病号逃出来的?”

      卫缇以前被那御史中丞的爹,经常禁足,因为不舍得打,也不舍得骂,也不能不让吃饭吧,只能禁足了,就练就了这一身趁着天黑开锁跑出去玩的本事了,后来又有陶泽掩护,她更是如鱼得水。

      可是这些也不能和二殿下说啊,让人知道她是女子是死罪,如果让人知道她是御史中丞的女儿,那可能会死得还很惨。

      卫缇淡淡的说道,“以前邻居是锁匠,所以跟着学了一点,因为自己经常在山上打猎,所以反应灵活知道怎么避开那些人,不过要是正面遇上应该也是打不过的。”

      李驰听完,说到,“我倒是有一个任务可以交给你去完成,如果做好了,我可以不再和你计较。”

      卫缇好奇,“如果是臣能办到的,一定鞠躬尽瘁。”

      “帮我去一个地方取一个账簿。这个不难,只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小心你的去留,我监管大理寺,你的任职是通过我的允许的。”

      “是,在下明白,臣一定谨慎行事。敢问是去哪里取呢?”卫缇问。

      “安济院,你最好是晚上去,就像你救人一样,迅速的进去,拿完东西赶紧走。”李驰严肃的说。

      “安济院……”卫缇心里想这不正是自己接下来要去调查的地方吗?原来殿下也在关注此事。

      “怎么了,安济院你不能去吗?”李驰冷冷的说。

      “不,只是这安济院在城东郊外,来去大概一两个时辰,路程远,听说安济院人数多,占地大,所以微臣恐怕需要一些时日来准备。只有越了解这个地方,取东西才能万无一失。”卫缇诚恳的说。

      李驰点头说,“可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消息,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和资料也可以和我提。”

      卫缇点头称是,看殿下没有其他安排才告辞回家。

      夜已经很深了,卫缇可以回去,李驰还得继续,职位越高,责任越大。

      看着卫缇离去的背影,李驰想着她一个女子太晚,不安全,于是咳嗽一声。一个身穿黛色衣服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参见二殿下。”

      “你悄悄跟着这卫大人,看她进了家门,你再走”

      “是!”那黛色身影便速然离去。

      卫缇回到家,那黛色身影见她进了,又把门关上了,便就转身离去。

      那关门的咔塔声惊醒了一个人-张简。他等在卫缇家对面巷子已经很久了,他为了这一天也准备了很久。先是跟踪她,确定她的地址,然后再跟几次确定她的日常。她的日常很简单,无非就是大理寺和家两点一线。本来在大理寺的那个人可以是他的,可是考试之前被绑起来,他发挥失常。凭什么她可以过得这么开心充实。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杀了她,但是那便宜她了,他要烧死她,最折磨人的那种死法。

      她每天晚上回家之后都快凌晨了,然后过半个时辰就会关灯睡觉,哪知今天突然过了子时才回,计划不能改了,事不宜迟,就今天了。

      卫缇和二殿下聊了一会,她虽然比平常晚回了一个多时辰,但是熄灯睡觉还是一样的在半个多时辰左右。

      张简知道她熄灯就是准备睡了,又等了一个小时等她睡熟了,才带着自己准备的东西悄悄潜入。他先是推开木窗,把点燃的迷药放了进去,一会儿,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反应看来是睡死了。这才拿着那易燃的酒精,往卫缇的房间里面倒去。

      那味道很重,是容易引起注意,不过卫缇醒不来。他也只打算烧这一间屋子,要是把外面也烧了,也许会很快引来人救火,或者蔓延开了,他也不好逃。于是就在卫缇睡的那间房撒满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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