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大人被储备粮攻略了》呜呜不哭

58、给你食物呀

　　“您好，医生，能帮我消一下毒吗？”
　　狗蛋单脚跳着，扶着张着青苔的墙，走进了墙皮斑驳，窗户发黄的海边应急诊所。
　　端着一个装满药瓶的值班医生目光落到了他脚上的伤口上，差点把盘子甩出去。“这伤口……大白鲨！？”
　　狗蛋把腿托到了桌子上，发现那红色的牙印开始往外渗血了，“靠。”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往后一仰，捂着了眼睛，咬牙切齿道：“是，是那该死的，没脑子的，小……大白鲨！”
　　年轻的医生端着托盘顿了顿，一瞬间，他产生了那年轻人要和大白鲨干一架的错觉。
　　“小伙子，你可真幸运，”海边应急医院的医生难以置信地用碘酒擦着他的脚踝，“你的骨头竟然没！断！这对大白鲨来说简直不是‘咬’，这是就像是一个吻。”
　　狗蛋用手肘遮住了嘴嘴，悄悄勾了勾嘴角，“不是我幸运，”他把腿从卓子上拿了下来，“是那大白鲨太tmd温柔了。”
　　前方的玻璃瓶上映着医生抽搐的嘴角，狗蛋压抑着笑意，往桌上扔了两枚硬币，挥着胳膊跳了出去。
　　丁玲，丁玲。
　　门开了。
　　海风夹杂着咸味铺在他的脸上，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风是这么的怡人。
　　太阳染红了海水之时，船员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船上。
　　“你怎么这么高兴啊？”刘翊顶着一张微醺的红脸靠了过来。
　　狗蛋合上了手里的《大白鲨百科全书》，推开了好像要往他身上倒的刘翊，“喝醉了就别tmd胡说。还有，我tmd不是床呢。”
　　“哈，嗝——我才……不会看错呢……哦，天啊！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吗？狗蛋你竟然开始看书了……”刘翊说着说着没了声，流着口水，靠在栏杆上睡了过去。
　　狗蛋用书使劲敲了敲刘翊，拍了拍被刘翊油手碰到的胸口，“md，自己在这儿睡吧。”朝仓库走去，想到了那群大白鲨疯狂捕猎的场景，又抱着双臂原路折返回去，把刘翊那个挂在栏杆上的“鱼饵”拖了回去。
　　他们又回到了他们经常捕鱼的区域，可是那里早已停了一艘船。
　　那艘船上的船员全都站在甲板上，抱着手臂，面相 不善地盯着他们。
　　船长刚拿起对讲机想讲话，对面的船就露出了大炮。
　　这tmd哪是渔船啊，这tmd就是军舰。
　　船长皱着眉头放下了对讲机，握着拳头回到了驾驶室。
　　不一会儿，他们的船开始往反方向开去。
　　途中，狗蛋又看到了好几艘渔船，有大炮的露出了大炮，没大炮的则让船员拿着鱼叉守在甲板上，各自占着一片海域，一动不动。
　　牡蛎是减少了，可狗蛋却没料到人类之间的资源争夺战来的那么快。
　　陆地又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眼前，眼前的海域……
　　狗蛋一下子冲了出去，握紧栏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片海域，“船长，这片海里全是大白鲨呀。”
　　“小伙子，大白鲨不一定会攻击我们，但那些人一定会把我们轰成碎片的。”船长扭回头，拍了拍手，“大家各就各位，准备撒网。”
　　狗蛋刚撒下网，就感到手中的网在剧烈颤抖，像是什么东西在剧烈撕咬着网似的。
　　那紧绷的网倏地一松，所有拿着网的人因惯性跌落到了地上。
　　狗蛋揉着屁股，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被咬断的网， 鼻子里冲斥着小白的味道。
　　那味道在周围环绕，狗蛋知道小白肯定是罪魁祸首之一。
　　看来，大白鲨们不想和他们分享这片海里的牡蛎啊。
　　啊，大白鲨……
　　狗蛋脑中略过了大白鲨捕猎时的场景，大块的牡蛎肉被咬碎，从大白鲨嘴中脱落。
　　切，真tmd浪费。
　　狗蛋拿起一个竹楼，背在背上，悄悄跳入了海里。他憋着气，脑子里全是从大白鲨嘴中脱落的牡蛎肉。或许，他们可以凭借大白鲨来获取牡蛎。
　　奇怪，明明在海里憋着气，狗蛋还是能闻见小白的味道。
　　凭借着小白身上那越来越浓的味道和海底越积越后的牡蛎壳，狗蛋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大白鲨的鱼群。
　　他特意避开了礁石，用海草叶盖紧了自己，静静等候着大白鲨们的离开。
　　在他第五次浮上去换气的时候，大白鲨们终于开始游走了。
　　狗蛋兴奋地潜到海底，飞速地装着一块又一块沉甸甸的牡蛎肉。
　　有了上一次惊吓后，狗蛋的警觉性提高了一个档次，每捡一块肉就抬头望一眼大白鲨，深怕造到突然袭击。
　　十五块……
　　十六块……
　　十七块……
　　WC！!
　　别的大白鲨都好好的往前游着，小白那家伙和背后长了眼似的冲了过来。
　　一睁眼，一闭眼，小白的血盆大口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了。
　　该死！他怎么以前怎么就没思考过，既然他能闻到小白的味道，那小白就闻不到他的味道吗？
　　小白的大嘴慢慢闭上了，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威胁后，自顾自地在海底的牡蛎壳堆上打起了滚。
　　狗蛋看到嘴角惬意到上挑的小白后，心里骂骂咧咧地捂住好像了坐了个过山车的心脏，看着小白往后加速退去。
　　md，小白，你tmd打个哈欠这么吓人干什么！
　　他又害怕又生气，低头攀着备用梯，下意识想把背 后的死沉的竹筐先扔上去，却没控制好力度，把竹筐扔出去好远。
　　竹筐咕噜咕噜滚出去好远，砸在墙上，倒出了里面的牡蛎肉。
　　对着破网垂头丧气的大家愣住了，呆呆地看了看满地的牡蛎肉，又呆呆地看了看攀在备用船梯上的狗蛋。
　　狗蛋双手一撑，硬着眉头爬上了最后几节梯子。
　　“狗蛋，你下去了？”船长的眉毛都快挑飞了。
　　“嗯，我能觉察到他们的踪迹，可以去捡他们漏下的牡蛎。”
　　“狗蛋！那可是大白鲨，你会成为它们的食物的。”
　　“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去呀……”
　　“狗蛋！……”
　　“船长，没有牡蛎，我们就没有食物！”
　　五大三粗的船长愣是被吼的往回缩了缩。
　　狗蛋有些后悔吼了这个和姐姐有三分相似的船长，低下头，回避着船长的视线，捡起地上的牡蛎，托着竹筐，磕磕绊绊地回到了仓库。
　　今天明明没干什么活儿，狗蛋一屁股坐在吊床上，却感到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疲惫。
　　两个船员聊着天走了进来，狗蛋把毯子蒙在头上，开始装睡。
　　朦朦胧胧中，他漂浮在了大海中，一只银色的大白鲨绕着他游着，摆气甩尾，好像要试图接近他。
　　接下来的几天，整条船的捕食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幸好 ，吃饱后的大白鲨对人类不怎么感兴趣。
　　相比于全是骨头的人类，他们更喜欢全是肉的牡蛎。
　　其中几次，有几只大白鲨注意到了他，但也只是看 了他一眼，没兴趣地游开了。
　　可是，只有tmd小白，吃饱后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好像随时要袭击他似的，弄得狗蛋每次都提心吊胆，反复检查自己的四肢有没有破皮出血 。
　　哎，小白，他好想念那个可爱的小白啊……
　　狗蛋心里叹了口气，继续推着竹筐往前游去。
　　今天他装了太多的食物，在加上竹筐的背绳断了，游起来较为吃力。
　　突然，狗蛋的余光瞥到了一抹银色的影子。
　　那如鬼魅的家伙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见他停下，自己也停下了。
　　这就像一个士兵一直被狙击手盯着，但那狙击手就是不开枪，就算做后不开枪，那可怜的士兵也会被恐惧折磨致死。
　　md，一天天都是这样!
　　狗蛋再也受不了，他状着胆子回过了头。
　　小白那看猎物的眼神让他忘记了一切对大白鲨的恐惧。
　　WC!你以为你是谁？狗蛋的眼睛酸酸的。
　　小白扭了扭头，似不明白为什么人类的眼里突然有水珠冒出。
　　md，小白？你这贪吃的本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狗蛋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敲了敲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指了指海底那些肥得流油的牡蛎肉。
　　“md，小白你脑子……”他忘记自己在海中，吸入了一大口海水，呛得躬起了背。
　　小白？第一次见面时，两脚生物也发出了这个音节，这是什么意思？
　　意识模糊中，狗蛋感到自己被一只海龟托了上来，空气重回了肺中。
　　狗蛋把手放到了身下的物体上，手上拿滑溜溜的触 感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海龟的壳哪有这么丝滑？
　　那刺眼的银色，让他抱住了头。md，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对着鲨鱼挑衅!？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坐在一条鲨鱼的头上？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四肢，还好，没有少块肉。
　　似是觉得他换好气了，又或是小白要游动呼吸了，身下的鲨鱼慢慢沉了下去。
　　狗蛋紧紧抱着竹筐，憋着气，一动也不敢动，任凭 自己向下沉去。
　　黑暗中，小白缓缓游了过来。
　　狗蛋盯着附着在小白身上的吸盘鱼，心里不知从何燃起一种羡慕。
　　那看上去和银刃似的尾巴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吓得狗蛋连忙缩了缩腿。md，小白，你能不能像其他大白鲨那样想咬就咬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小白向前游去，发现狗蛋没有跟上来，又游了回来，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见狗蛋没有反应，小白侧过身来，又挥了挥胸鳍，用胸鳍拍了拍狗蛋的胳膊。
　　狗蛋睁大了眼睛，差点松开紧抱着的竹筐。［小白？］他不由自主地用嘴型唤着。
　　md，这家伙是想教他游游泳啊！
　　得知自己不会被吃后，狗蛋放心地用脚拍水，向上游去。
　　小白……这是这个两脚生物在叫他吗？
　　小白就是他，他就是小白。
　　太好了，他不再是别的生物口中的死神，同伴口中的蠢货了。
　　小白的尾巴摇出了残影。
　　他是小白！
　　唔——这只两脚生物真友好！
　　小白像一只小狗似的跟着他，不知是不是狗蛋的错觉，他觉得小白的尾巴摆地更欢了。
　　小白的目光在他的尾部和框子里的碎肉间游离着，狗蛋竟从海洋生物的眼睛里看到了人眼才能表现出的嫌弃眼神。
　　正当狗蛋想要尝试着唤出那个名字时。一群肥嘟嘟的海狗从头顶游过。
　　狗蛋瞥到了一抹银光，感到了一股强劲的水流，再次睁开眼时，小白已经冲进了海狗群。
　　一只可怜的小海狗被小白死死咬住，身体随着小白狂摆地头无力晃着。
　　狗蛋耸了耸肩，朝渔船游去。他到底在期待什么？那不是小白，那只是一条大白鲨而已。被食物吸引是生物的本能。
　　“唔！狗蛋，今天收货很多啊！”刘翊兴奋地扒着筐子，笑得大白牙都露了出来。
　　狗蛋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刚想回答，就看见海上溅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一团棕色的东西朝他高速飞来。
　　md,他向躲也来不及了。
　　砰！
　　他被那玩意儿一下砸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狗蛋揉着头，咬着牙向那玩意儿望去。
　　一只身上印着血色牙印的小海狗。
　　“哇！天上掉馅饼了！”刘翊满眼发光地向海狗跑去，检查着海狗的大小。
　　“这只海狗的皮毛是正常的棕色，没有变异，咱们晚饭可有着落啦！”船长也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摸着下巴笑了，“大自然可真是神奇呢！”
　　狗蛋坐在地上，手捂着额头肿起来的大包，瞪着被人类团团围住的海狗尸体，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
　　去nmd天上掉馅饼，去nmd神奇的大自然。
　　太阳爬到了天空的最高处。
　　他知道这只海狗尸体的背后，仅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因此而已。
　　但是……
　　阳光穿透了云层，无处不在，掀开了多云的面纱， 露出了狗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挑的嘴角。
　　cnmd……小白！
　　浓稠的血从海狗伤口里流出，散发着土豆的清香。
　　仓库里，狗蛋的床位上，放着一本皱皱巴巴的书。
　　有一段字被狠狠地图成了黑色，好像那段话是什么骗人的文字。
　　粗暴的黑线间，依稀可以辨认出被划掉的文字。
　　“变异的大白鲨会成群结队地捕食，但那高傲的基因决不允许他们相互分享食物。
　　只有一种外情况例外，那就是求偶时，人鱼会向早已灭绝的陆地狗狗一样，像讨好主人般百般套好心仪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