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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到杭州南(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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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南方》第三部第二章回到杭州南(二)
第305节 回到杭州南(五)
今晚(22日)楼面的气氛有些不对,以前在前台处会有很多工作人员,销售组的刘女,彭女;穿白衬衣的三四个前台人员都会待在前台处候客。而今天不见了穿制服的销售组人员,前台组那里也只剩了一二个人员在那里。
休闲店都是上半夜沐足的客人多,下半夜按摩的客人多。而棋牌和K房一般不用翻房,可以缓些去收房的。所以上半夜要紧收沐足房,下半夜要紧收按摩房,才来的及。这些也没人跟我提过,但做了几天也摸到规律了。
今天的客人其实也不少。从八九点钟开始,我一直没有停歇,在忙,直到了下班时间四点钟,除了按摩房区还有几个客人在消费外,其它的脏房已全部被我收掉了。我是个不想被人说闲话的人,在每个单位的离职时,我都会尽心尽责做好自己的最后工作,决不会丢弃不做,去“拆烂污”的。
在收拾一个K房时,房内还留有四罐没开封过的啤酒,我放在了收拾车上,回到冲洗房时,被在冲洗房里今天新来的保安看到了,他说你车上还有几罐啤酒呀?我说,是呀,收来的。他说,他能拿一罐喝吗?我说,你拿去喝好了。然后他拿了一罐啤酒当场把它喝掉了。还留剩了三罐。
我告诉他我今天是最后一班岗,要辞职走了。他问我来做了多长时间了?我说今天是第五天。他说他还以为我做了很久了呢。我问他,今天怎么换他来上班了?他说前面的保安大哥的腿不行了,换他过来。
是的,前面那个保安大哥的一只脚得了什么感染,已肿胀的很厉害,前几天还在拿放了店里泡脚用的药草的热水桶在泡脚,我看到了对他说,这样泡脚肯定不行,会越泡肿胀的越厉害的。他有些不信,说泡过后已好了些了。我说,不可能的,你的脚是有毛病了,拿这么热的水去泡脚,又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药草,肯定是越泡越肿的。我让他不要再泡了。没想到他今天因为腿肿这个原因走了。
其实我今天更想的是要跟销售组的刘女彭女告别。她们两个女的一直都很尊敬我,平时会时不时地说一下,“阿叔你辛苦了。阿叔你休息一下。”,让我很受用。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一句感谢不用花一分钱,而收到谢声的却会温暖感动。
但其间我只在一个K房的门口,碰到过她俩:一个已喝多了,另一个在安慰,说:“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又不傻…”。他俩平时只是应酬性地去给客人敬杯酒,没想到今天却是在陪酒了。一定是刘总在集训时,说了要整顿的重话,迫使她们做了调整,难怪今天在前台处见不到她俩,而记得当晚有前台组的人员在对讲机里喊:“你们销售组的人都去哪里了?要我前台的去引导客人!!”真正压力给到了每一个人。
我一直盼着她俩再次出现,能当面向她们表达感谢和道别,我知道今天也是最后一次跟她们见面了。
终于是在下班前,有一个人(大概是刘女)去到了前台,我向她说明了我要辞职走了。她好像已听到了消息,说“阿叔你干嘛要走呢?干的好好的。”,我说我家里有事,没办法,很舍不得你们的。也很感谢你们关照。她说:阿叔谢谢你,一直对我很支持。
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钟,也已去地下室丢完了三车的垃圾,又把垃圾桶的塑料袋都换好,还把平时都不满的淋浴房的布草补齐。已做完了自己所有的工作,我该下班了。
四点过,我故意跑进了卫生间,用对讲机对大家喊“我要下班了。感谢同事们的信任和关照,祝大家工作顺利!”。是的,这是我对大家最后的话别,也是我最想对同事们说的话。很舍不得。
对讲机的耳机里传来了刘女的回音:“好的,阿叔你下班吧!”
回到冲洗室,收拾自己带来的背包。把那收拾车上的三罐啤酒放进了背包。打算回去时,拿到火车上去喝。
走进电梯间,给洒满了一地玫瑰花瓣的前室拍了照。结束了,我工作了五天的休闲店。
去到楼下,站在店外的路边,抽着烟,久久不肯上楼。眼前依然闪着霓虹灯的休闲店,让我依恋不舍。
202312071641于余暨
第306节回到杭州南(六)
(23日)早上醒来,是九点多,这时宿舍里的几个人还都睡着。他们一个是睡我对面下铺的小刘,他是前厅接待,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也是他带我进的宿舍,有些白胖,说话轻声细语的。感觉他特别爱睡,就是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的那种宅男。一个是睡我下铺的斜发男,三十多岁,但我发现他的有只鬓角已有几根白丝了。第一次见他时,只见他混在一堆女技师中间,跟她们说笑着,显得很熟。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这班女技师的管理,后来才知道他是店里唯一的一个男技师,管修脚的。另一个则是靠窗睡下铺的五十来岁的厨师,穿着很顺溜,也姓刘,管他叫老刘吧。加上我,一个宿舍三个高低床,睡了四个人,他们睡下铺,我睡上铺。
小刘和那个男技师上的是日班。小刘是中午十二点上班,到晚上八点下班。那男技师也是中午十二点上班,但他可能是要到晚上十二点才下班的。而那厨师老刘,会在上午十点多钟起床去上班,做了中饭收拾完后下班,下午可以回宿舍休息,再到晚饭时间时去做顿晚饭,全天工作结束。
所以上午九点多钟,还是他们睡觉的时间。
醒来后,看到董哥有发信过来,说已经出发去帮我寄电话卡了,我回复说谢谢,同时也告诉他我的工作已结束了,买了明天24日的火车票离开。
起床洗漱后,决定今天要把所有要洗的东西都洗刷干净。在洗衣机里洗了昨晚换下的衣服,也决定要把从三亚带过来的嫂子送我的那床薄被也洗晒了带走。董哥和嫂子给了我太多恩情,这份留念,我将永远带着。
只是那条从桂林买的毛毯,陪伴了我一路,上次在荔湾物业的那个宿舍里,有天发现被烧了几个洞。我原先怀疑是被我抽烟烧了,后来又感觉不是,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睡着了掉在了地上被点着的蚊香烧着了。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被烧了几个洞,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当时我把烧着的地方剪齐了,也还可以继续用。毛毯很厚也很暖和,只是带着有些不方便,也烧破了,心想如果带不了,就丢弃算了。
洗了嫂子送我的那个薄被,发了个照片给董哥说:“不能带的东西都打算丢掉了,但嫂子送我的被子我洗好要把它带回去”。董哥回我说:“记住艰苦,砥砺前行”。
去四楼的平台上晾晒了被子。这是我第二次上这个平台来。平台上系有几根晾衣绳,真好可以晒我的被子。坐在平台上,给以前在三亚度假酒店的黄经理,荔湾物业时的业主uu和椰子汁,以及在广州招我做派发传单的susi分别发了信息,告诉她们,明天我要离开广州回杭州南了。
是的,他们都是我的恩人。一路过来,还有很多人都帮助过我。我深深地感谢!
她们也都给了我回复,祝福我平安顺利。
其中susi还邀我去她公司做客,说是刚到了新茶,要我过去喝杯茶。查了地图,她们的公司在天河区,跟这里也不是很远,一条地铁大概五六站路就能到。但我有些不太想去。我是落泊之人,并没有衣锦还乡,我也无颜见人。我很尴尬见了面如何说话,所以我还是告诉她我不过去了,如果有机会去杭州,我接待她。
晒完被子已近中午十二点了,是到中午开饭的时间了。我照例下楼回到休闲店去吃饭。
店里大概也没几人知道我已辞职。但我心里已然有了尴尬。
食堂在店铺北楼东北侧,而所谓的餐厅其实就是技师们的休息室。中午时份,也没几个技师在候着,大多的,都是上的晚班,这个时候,大概都还在睡觉。
而在休息室候着的,也就是到了中午十二点要上日班的几个技师。数了下,也就三五个人。缷了妆的这些女人,在日光下是那么憔悴,并且年龄都已不算太小,大概都是三十来岁的小妇人居多。除了身材还算可以,看不出哪一点比路人的容貌更好看。
坐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在吃饭,你不会提起一点性致。
她们也都是来自外地的农村,穿了便服,就是一个年青的农村妇人。
她们的谈话也非常的普通,说些网购、省钱、生活之类的碎话。
那些所谓的高雅、矜持、性感,已荡然无存,毫无搭界。唯有的,可能会心存一点怜惜和同情。
这些普通到不能最普通的一班人,就是你身边的邻居和小妹。
她们也会点个外卖吃个零食,并且也愿把食物分享给别人。更甚的是有人还从老家带了腊肉过来,到食堂来加工食用。
就是这样的一班人,撑起了一个叫“休闲”的行业。
202312072230于余暨
第307节回到杭州南(七)
吃完午饭,回到十四楼1419房的宿舍,随后,厨师老刘也下班回来了。
刚过去几天,我跟老刘也不是很熟,只觉得这个人不太“武相”,工作也很轻松,是有大把时间可以休息的。
因为同是抽烟的,宿舍里四人中也就我跟他俩人在抽烟,所以平时也会相互递个烟。感觉就是这人还算客气,并没有想占个小便宜。
宿舍是个单身公寓的套房。开门进去,是个玄关,玄关边上是个卫生间。再进去是个开放式的小厨房,里面有厨柜,上面也放有个电磁炉,但并没有人在用。厨房跟再里面的房间用吧台隔开着。吧台下放了一个冰箱和一个洗衣机,吧台上就放些我们四个人的杂物。而里面的大房间有四米多的进深,靠玄关侧前后放了两张高低床。对面另一侧靠厨房的吧台边放了一个高低床,前面靠窗侧放了一个衣柜。房间很宽敞,四个人用起来足够了。
最好的还是南面墙上的那个大玻璃窗。除了底下三四十公分高的窗台外,整面墙都是玻璃,很气派也很敞亮。
窗台很宽,足有三四十公分,贴了石材,正可以临窗坐人。
房间内人少时,我会坐在窗台上,跟靠窗坐在床铺上的老刘互递根烟,闲聊几句。
因为今天不用再上班了,晚上有整夜时间可以睡觉,所以今天聊的时间就长了一点。
聊天中,我告诉他,我辞职了,明天要走了。
我说我来店里做了这几天,大家也待我挺好的,象刘总也会时常对我说,让我休息一会,“人又不是机器,不用休息的”。其他的象销售的刘女彭女都对我很好,会时不时的说句“辛苦了”的话。虽然他们说这些话,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我听了,心里总是感觉温暖的。
我说睡我对面下铺的小刘,人也很好,当时就是他把我引到这宿舍的。他会实质性的教我怎么做,哪些地方需要重点注意做好,哪些地方可以马虎点,他都实在地跟我讲了,不像有的人,只知道一古脑儿地只提要求做好,实际上让他们自己去做,可能还没我做的好呢!我说我也是做过几个大酒店的人,我还会不知道怎么做好吗?
我说像这种保洁的活,我之前做过,并且在好几个大酒店都做过。这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肯干,一二天下来就变熟手了。
我说店里老是来说这边没搞好那边没搞干净的,其实只要有时间,怎么会搞不干净呢?比如擦个门把手,我搞点消毒剂,一个门把手用毛巾擦它个五分钟,还会不干净锃亮吗?
我说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搞!这里实在是太忙了,整夜下来都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好几次连夜宵都没有时间去吃。
我又说到那个女保洁号令我的事。我说我过来时是跟刘总谈好要做哪些活的。当时刘总就是说我的工作就是收房,顺便搞下卫生,没说要我去洗巾单。洗巾单,在大酒店是属于洗衣房的事,连部门都是分开的。又说,到晚上去洗巾单也不合理,一则晚上实在太忙了,二则黑灯瞎火的,怎么去晾晒?这种活,明明是要做白班的人去做完的。
我说我的活不是由女保洁来安排的。要我做哪些活,我过来前是跟店里谈好条件的,否则我也不会过来。
我说起昨天晚上跟女保洁打招呼告别时的情形。我说我明明是好心跟她打个招呼,谁知道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老刘接口说:“她以为她是谁呀?这种人也就是一辈子做保洁的料。”
我说我来之前都是跟刘总讲好了的,我甚至连睡上下铺我都是讲了的。我说我不能睡上铺,上次在三亚睡上铺,就把一个一万多块钱的手机砸了。除了读书时睡过上铺,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上铺了。以前年纪轻,爬个上铺没问题,现在年纪大了,爬上铺也不方便了。
我说我来上班,主要是想解决吃住问题,我不在乎工资高个二三百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我说当时刘总也答应我的,等下铺有空余时,可以搬到下铺来睡。
我说我以前也不是做这个行业的。我以前也是被人请客洗脚的。现在却在做服侍洗脚的人,别人也都不可能会相信,知道了,会笑掉大牙的。
我说我这次回去,实际是想去做回我原来的行业。
老刘听了说,“我看你的气质,也不像是做这种活的人”。
我说我真的也很舍不得大家的。这个店里大家都待我很好,我特别感谢四个人:一个是刘总,一个是这个睡下铺的小刘,另外两个是销售的刘女和彭女。
老刘听了说,“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也不要到外面去传。”,我说我都要走了,也不会去到店里传的。
他说这个小刘是他儿子,这个店长刘总是他侄子。他说他们是湖南人。
听了很惊讶!原来他们是这层关系。我说我刚才说这种话也不是为了巴结谁,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实在是他们对我好,我感恩。
他说他以前是在东莞厂里的一个高管。现在来这店里上班做饭,每天只干四小时,七千块的工资也挺舒服的。
202312091436于余暨
第308节 回到杭州南(八)
24日早上,荔湾物业的同事俞铭给我发信来说:“你快递现在东门大堂还是没有”。我回复说“没有就算了,就三付眼镜”。
是刚来休闲店上班的第二天,弄丢了眼镜,很着急,赶紧去猫宝网购了三付。但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休闲店的通迅地址,所以把地址填到原来上班的物业公司那里了。这眼镜也便宜,打了折,三付眼镜还不到六块钱。然后这发货地点有点远,好像是在东北发货的,运到广州需要几天。我后来想了下,这不对,也等不及了,就又在其他店铺网购了几付,是运到这休闲店的宿舍的。
运到这宿舍的眼镜已收到了。那付丢的眼镜也已找到,是在睡觉时,从睡的上铺掉到了下铺。所以我现在并不缺眼镜。
前二天,发信给前同事俞铭,让他帮我收一下眼镜,我有空过去拿。今天他发信来说,还没收到。但这眼镜不值钱,去一趟的路费都超过这眼镜价值了,所以也并不想专门去拿,丢了也就丢了。
俞铭是我在荔湾物业上班时的其中一个领班。平时,也少跟这些同事有联系,互加微信的,在保安部里的只有他。
起先,我也并不太想把自己的行踪告知他们,这些同事中,感情也都很淡。
但最后,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他道个别,所以又说了句:“我今天回杭州。谢谢同事们的照顾!”他也只是回了两个字“好的”。
是的,过往云烟,我在广州的流浪行程就要结束了。
整理了所有行李,装了两个旅行箱。那条从大东海捡的防潮垫实在装不下了,只能丢弃。同时丢弃的还有一个塑料脸盆和一张竹席。这脸盆和竹席都是我刚到广州去物业公司上班时买的。竹席质量很好,是可以双面睡的,当时大概花了八十块钱,只是不能折叠,丢弃了实在有些可惜。
其他不能带走的就是还留在荔湾物业宿舍的那个电烧锅,一把菜刀,两个塑料篮和一只塑料米桶。我问女儿要不要邮寄回去?女儿说,不用寄了,估计运费都比货物贵了。
整理好行李,又把宿舍打扫了一遍。这个睡了5晚的寝室,就要道别了。
那个技师男过来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我说我有事,不得不回去了。他说他也想离开了,在这里赚不到钱。我问他每月能赚到多少钱?他说才五千。他说他到杭州也去做过,杭州比这里要好赚。我说现在休闲店也少了,男技师到哪里都不吃香了。真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修脚男,可能去浴室还有人要。
他又问,工资给你结了没有?我说店里没说给我结不结。他说应该要给你结的,也是辛苦钱。我说随店里了,给我结,我更感谢,不给我结,我也没办法。他说你们的工资是15日发的。我说那店里想给我结,也得先向我把卡号要去,但现在也没人来通知。他说你要不去问一下。
于是,给老板李总发了信息,一则是向她道别,同时也是想提醒她一下,要不要把卡号发给店里?
我说:“李总好,我这边吃了午饭后离开,坐晚上七点的火车去杭州。再次感谢店里的照顾!有机会杭州见。另外问下,我需不需要把银行卡号留给店里?”
李总回复两个字“可以”。
于是去到店里的财务那,把卡号等信息留给了她。
吃完中饭,正准备提箱离开。老刘中午下班回来宿舍。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我现在马上就走。他说那我送你。
于是我和他各推一个旅行箱,下楼去坐地铁。
宿舍到地铁站,还有三五百米。路上老刘对我说,他看我这个人很实在,想和我一起去杭州开个劳务派遣公司。他说他朋友就是在上海青浦开劳务公司的,一年能有几十万好赚。如果能在杭州固定二三个厂家,每家能有二三十个劳务人员,那赚的比打工要多了。
我说我对这一行不了解,不知道杭州那边的劳务工是怎么操作的。又说我们那边的厂家规模都比较小,一般的厂家也就几十上百个工人,并且据我了解都是厂里直招的工人,好像也没听说过有劳务派遣的。
老刘说可以先回去摸下底,如果有意向厂家,可以把这个事情搞起来。
我说我不懂得流程该怎么搞?他说他青浦的朋友有成熟流程,只要有厂家要人,他那边有劳务人员没问题。
我说好吧,我去了解一下。
时间紧,也没深谈。当时的感觉是自己没做过这行,老刘他好像也没做过,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弄。搞这个事,得他所谓的在青浦的朋友才清楚。
就当一个机会信息吧,留存。
三五百米,很快就到了地铁站。
我对老刘说,咱俩合个影吧,作个留念。于是请路人帮我们拍了照,留下了我们相扶的照片,也留下了我在广州的最后一面。
老刘送我进了地铁站,挥手道别。
别了,黄埔,别了,广州,别了,南方。
我也结束流浪,正式踏上了回杭的归程。
202312092130于余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