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砚婉悦的自述（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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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换一个地点吧。”
在审问室里，他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郑重地看着我：“首先，很感谢你把李锦涟带回来。”
他鞠躬。
他自我介绍他是调查组的组长，并给我展示出证件。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80/75】
我不动声色看向这行字，感觉到一丝怪异。
80/75？
什么鬼。
之前从未有这种情况，进度条还分二。
“那么，我想问问，你在哪发现的这个孩子？你还知道多少？”
“我...是我的队友带回来的。”我叹气，“剩下的我并不清楚。”
“可以与你的队友见一面吗？”
“叔叔，姐姐救下我们的那些队友...”女孩突然插话，眼眶泛红，“他们...”
“在接头的时候为了掩护我们...”我痛苦地闭上眼，顿了顿才补完剩下的话，“牺牲了...”
“抱歉，”他举起手敬礼，“你与你的队友都是英雄。”
“叔叔，我知道在哪，我可以带你们去。”
“怎么能让小孩子涉险？！”
李锦涟说了她与江茴颜在那里做的事，其中包括偷走一个重要的U盘。
估计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证据，因而那些人贩子想灭口。
“这个U盘...”
“在茴颜那里。”李锦涟道，“她说她来保管这个不定时炸弹，说我应该会去，我还有家人在等我...”
说着说着，这个女孩哽咽起来：“可是...明明外面也有人在等她...我也希望她能回去...”
所以被接回来的是李锦涟，而不是她自己。
警官微微阖上眼：“你说你知道地点在哪？抱歉，我知道这个回忆会很痛苦，但还请你写下来...”
“我会尽力的...”
从警局出来后，我与A走在街道上。
“白六那边的孩子是江茴颜。”我分析，“刚才李锦涟跟我说了很多。”
“她父母家教很严，虽然看上去宽松也仅是表象。”我顿了顿，“她父母怕她出什么事，于是处处窥探她隐私，包括朋友，琐事，只要出现不在预计轨道的事，便会逼迫她说出。”
“她父母似乎不允许她交一些其他的朋友。”
“...江茴颜是她瞒下的秘密？”A问。
“估计，但是我还是感觉没那么简单...”
“而且那栋宅子有问题，能屏蔽游戏道具的能力。”我皱眉，“一般有这种功效的都是跟...非常规类BOSS有关。”
“非常规类BOSS”是我专门为与游戏极其系统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的BOSS的统称。
比如之前在副本《邪神祭》遇到过的邪神，还有那位背负盛名的神级游走NPC，还有在我的新手本《遗憾童话》里的BOSS纳西索斯——别误会，它不是人，是水仙花。
镜花水月来自它。
不过只有我拿到了镜花水月，哪怕有人重走一次我的路，也没有人拿到镜花水月。我不清楚缘由，而且纳西索斯与游戏有关也很奇怪。
“这通常意味着棘手。”我说到，“副本进度是80/75，我头一回见。”
我向他大概说了里面的谈话。
“接下来应该是拿到U盘送到警局。”
“白六会去夫妇家，这意味着江茴颜也在那。”A说到。
我在门外与A做了一个实验，确认完后，我敲门。
“是你？”李芙娜打开门，面目讶异，“进来坐吧，锦涟刚被送回来，去洗澡了。”
出奇地，大门为我开放。这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我就是来叫队友回去交差。”我从门缝中看见白六坐在沙发上，大脑很快反做出反应，随口扯出一个谎，“抱歉，叨扰了。”
“真感谢你们把锦涟送回来。”
李钰的声音传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交易罢了。”白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白六。”我上前主动跟他打招呼，扭头看向李钰，礼貌道，“抱歉，打扰你们谈话的兴致，我有些事想跟白六聊聊。”
余光中，白六似乎将一边眉毛微微挑起，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愈浓：“你想跟我聊什么？”
他对李钰微微欠身：“抱歉，我得先失陪一会。”
李钰摆手示意他快去。
他站起身：“我们到旁边一叙。”
我往楼梯口那边挪动，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冷了下来。
平淡的笑从他脸上消失，仿佛从未有过。那双宛若深渊的双眸死死注视我，而我竟然从他的眼里窥见出如银河般灿烂的色彩流过，真是荒唐。
“你没有通关线索。”我轻轻吐出这一句话，后咬重每一个字，“没有，任何，通关线索。”
这无疑是一种侮辱。
据C所说，我这句话说出后，全场哗然。
丹尼尔的神色黑得跟锅底，扬言要将我抹杀。
“呵，所以？”白六波澜不惊，那样的表情只跟平常有些微妙区别。
不过后来我才区分出来，那是他生气时的一贯表情。
“获胜的方法不止一种。”
他举起枪，倒映于眼中的形象是一个可笑的绿色玩具枪，印上流浪马戏团特有的标志图案，我瞳孔不由得放大。
开什么玩笑？！
被限制的只有我和A？
下一秒我立刻冲上楼，子弹几乎要擦到我的身体。
枪响很明显，江茴颜小心翼翼挪动到楼梯口，与我撞在一起。
“姐姐？”她跌落地板，放出闷响。江茴颜惊呼，但没有忘把声音压低。
“东西在你这吗？”我小声问道，无声比口型，“江茴颜”。
她从身上的隐秘处取出U盘，放入我手中。
“请带我离开。”
我点头，将她单手抱起，从二楼的窗户翻下，高声道：“A！”
牧四诚反应不慢，哪怕没有指挥，他依然第一时间锁定我。
也就是在那个刹那，我冲出范围。
牧四诚紧随其后，可下一秒一柄长枪朝他飞驰，尖锐的顶端泛起寒光，对准的是他的大脑。
A使用第一技能，投掷。
百分百命中的概率使得长□□穿牧四诚的大脑，带动他砸向地面。
血色蝴蝶在空中翻飞，随后被暴雨打湿，凋零，纷纷坠落。它摊开一地，散发死亡的腥气。
真不愧是100%的命中率。
镜花水月出现在我手中，我将女孩和U盘托付给他。
“A，送她到警局。”
“那你...”
“我来拦住他们。”我轻笑，拢齐刘海，“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你拦不住他们，以及副本BOSS之一的夫妇。”
我推他往前走一步，他踉跄的迈出大约半米的距离。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80.000125】
这里到警局的距离有四千米远，把她们送到警局，副本就会结束。
我们只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是A第二技能提升的极限时长。
这五分钟是我所能拦截的极限，在面对BOSS和流浪马戏团所能拦截的极限。
说起来漫长，其实一切都是在很短地时间内达成的交谈。
A飞奔起来，我侧身闪过刘佳仪所喷射的毒药，又一把拽住牧四诚离开的身体。
我看向我的面板——
【玩家砚婉悦使用技能污染】
【锁定对象：玩家砚婉悦】
【数值：65】
【警告！最高只能为35...】
【检测到使用对象为玩家本身，限制取消】
【CD：十秒（重置中）】
【系统警告：玩家砚婉悦精神值陷入崩断，无限接近0！】
【第二技能：窥破（已使用）】
【CD：一天（重置中）】
【怪物书形态《清醒的妄想者》（？）（已装备）】
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闪烁一下，系统卡壳瞬间。
我早就习惯这个系统时不时抽风一下。
【玩家名称：砚婉悦】
【体力值：1967→3214→？？？】
【敏捷：1673→2025→？？？】
【攻击：2107+2107*0.8=3792.6→3786+3786*0.8=6814.8→？？？】
（后面又加号的一串是武器加成）
【抵抗力：2953→3898→？？？】
【综合防御攻击上升，面板属性点总和未知，无法判断玩家评级，通报上级，上级介入处理...已转为加密文档...】
我不是第一次用这个技能，之所以是半自动，是因为我只能决定它的关闭，而不是开始。
决定关闭很简单，脱离发动条件就行，即——精神恢复至六十及以上。
我抬眼看向他们，幻觉会迷住人的视线，但并不会遮住。习惯了之后，精神下降对我的影响，为零。
镜花水月再次幻化形态，变成长剑。我拎着散发悠悠寒光的剑，抬臂，剑尖捅入牧四诚胸口。
他的身形消散。
我冷眼注视刘佳仪：“有我在，你们别想过去。”
刘佳仪面目不善，白六此刻从身后走出，又开出一枪。
不清楚他有没有用技能，我也不敢赌。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81】
我右脚发力向将身体蹬向左方，同时向刘佳仪冲去。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84】
刘佳仪当然不会待在原地，她后退几步，毒药再次喷出，白六将灵魂碎裂枪换成黑色骨鞭，朝我跨出一步两步，顺势抬臂一挥。
仿佛有灵魂般，它如同黑色毒蛇，向我的颈脖。
我往前冲的架势根本无法停下，于是双腿猛的再发力，一跃而起。腾空中，剑刃往骨鞭方向一推，骨鞭收力，被弹开。
于此同时，又一波毒药向我喷来。
md，她到底存了多少？！
我心里爆粗。
这下躲不过，原本不多的生命值下降成了45。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89】
而突然，一对面目狰狞的怪物冲来，怪物书弹出...
好痛，残留的药使皮肤疼痛，白六似乎又开一枪。
我拼命才堪堪躲过，冷汗留下，加剧皮肤的疼痛。
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就连幻觉都变成了意义不明的色调，甚至还有些发黑。
这是身体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我无法排除它。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97】
怪物李钰从左侧扑来，我猛地一个回身，剑划破他的身子，血液飞溅，染红亮白色的剑刃。
下一秒白六又开了一枪。
五分钟快到了。
我只能扑向地面躲避，尽管这看上去会像我主动被怪物李钰杀死。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98】
【系统：主线任务推进99】
五分钟到了。
到此为止了吗？
A一下子扑在地面上，由于速度过快在地面上擦出狭长的血迹，背部的衣物被血浸染。
没错，摔下的前一秒，他用身体护住江茴颜。
A看向江茴颜，摸了摸她的头：“带着U盘，快去警局求援，不然她会死...”
江茴颜流着泪，点头，朝那个地方狂奔而去。
我闭上眼，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好累...
不想输...
但是...
哥，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似乎又有什么闪烁了一下，这次我终于隐约有感觉，闪烁的是镜花水月。
刹那间，阳光穿透云层，倾撒下一缕光。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100，已完成。】
【卡巴拉生命公会获胜，传送中...传送成功】
江茴颜踉跄地跌入警局，立刻吸引站在门口的守卫的注意。
李锦涟刚好也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将人扶进。
“你没事吧？！”
【系统：主线任务进度100】
场景崩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砚婉悦的自述（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