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狩猎者注视【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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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契在这个时空究竟有多重要呢？
这是就连脑袋空空的归葭都明白的道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它的宿主成功激发了支线任务后，它的信号就变得格外不好、开始断断续续地掉线又重连。
——归葭这也是头一次知道，系统，也是会掉线的。
虽然它也不记得从前带别的宿主的事了，但它还是很想吐槽，庆幸的是这次好像主系统更新了，好像有个什么自助播报，没耽误事。
系统掉线也会自动存档宿主经历的事，归葭在文会上掉线重连后和江明月才说了一句话就再次掉线，好不容易重新连接，就看到那个，极具冲击力的【145】。
归葭:？
我没记错，这是古朝没错吧？
还是说重新给我换任务和宿主了，但没通知我？
还没等归葭询问这三个诡异数字的出处，云端同步进来的经历就糊了归葭一脑。
啊...和任务对象成为知己了...？
啊...英雄救美了......
啊？杀人了？
归葭沉默了。
现在它倒觉得那几个数字算不得什么大事......其他的事也先放一放，只是一天都没过完，它掉了几次线，然后这些天看起来还算乖巧的宿主就面无表情的杀了个人。
归葭:好...好吧。
但却觉得绑定时和出门前觉察的那种异样感越来越重，有什么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却被一双无形的手强行遮住。
江明月合上木盒，他还全然不知自己的系统在短短一天不到，经历了多次断线又重连，他现在终于知道陈非为什么有持无恐了。
——有人毁去了陈非在江家的卖身契。
身契是与主家的卖身证明，分活契与死契。活契只是普通下人，而死契则连性命都攥在主家手里了。
只要有这一纸契约在，就永远受制于人。
望江楼内多是像与陈非同时期的旧人，是他父母定的契约，签的都是死契，性命也在江明月手里，所以他一向对望江楼更为放心也有这个缘故。
江明月没说话，只是拿着木盒沉静地望着青药。
——【暗】字开头的这些都只有青药一人接手，连青荇也不得入。
青荇青药是一对兄妹，青荇年长青药两岁。
青药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地下跪回道:“青药值内，绝无外泄。”
她和青荇虽是兄妹，性子却天差地别。
青荇年长但日常更为跳脱，只有做事时谨慎细心，青药年纪小却性格沉静，对一切都敏锐细致。
江明月可能疑心青荇，但绝不会疑心青药。
但确实，只有青药能接触【暗】
江家自有一个情报等等东西的收处，而被标了【暗】的数字盒子则是绝密中的绝密，除江明月外，接触者只有青药。
连青荇和像青荇青药同样的其他亲信，都是只知有【暗】、不知其踪的状态。
——是谁，能知道陈非的身契在【暗】，还能瞒过青药的看管毁去它。
江明月轻轻阖上眼，好在是他早有后手，但心中仍似乎隐隐闪过一个名字，只不过很快又被他按下去了。
不可能是他
江明月告诉自己。
“起来吧。”
青药沉默着起身，围观的荆楚早忍不住道:“身契没了，那岂不是......”
死契若在，江明月杀陈非是理所应当；可若无死契，江明月就是犯了律法故意杀人。
“或许没有这么糟，也许能私了呢？”
柳阿娇开口，律法评判也得有人去告，江家势大，私了不是做不到。
有时候，权势比人命更重，以江家之势加上陈非背叛在先，怕是陈非家里更不敢告。
楚隐却觉得并不乐观，他摇头:“三十万两黄金本身就是买命钱，只怕今日陈非死与不死，过了今日他都会死，且被栽到子昭与江家头上。
而死契被毁一定是今日之前，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江明月颔首，他明白楚隐的言下之意，两人对视一眼，江明月接着道:“所以也就不存在私了，他们一定会告。毕竟，他们就是要坐实我故意杀人。”
——就算陈家人全死光了，也一定会有人成为“陈家人”来状告江明月。
“可是，他们怎么就能确保你一定有事呢？你可是一个世家的家主啊，还背靠摄政王。”
荆楚提出了一个漏洞。
江明月摇头一笑，有时候，公平往往是相对的。
“一定会有人来保证这份公正的，”江明月着重地咬了某几个字的重音，他没提自己的盘算，只又轻佻地勾了勾唇角，“再说了，江家，不就只有我撑着了么？你又怎么知道，摄政王一定会为我出头？”
对比其他世家，江家因为只有江明月而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好对付的；而摄政王，本身在涉及这种律法的地方就不好有失公允，自然不能插手此事。
江明月也从来不打算，真正在自己置于险境时，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荆楚只觉得遍体生凉，从刺杀、到文会、到现在，可以明确的是布局者应该是同一人且极擅变通和借力打力，好像无论江明月怎么做，一张无形的网总罩在上面。
——无论他是否中招，都能利用剩余的一点蛛丝织就一张新网，而江明月只要有一次没有挣脱，就再也无法翻盘了。
——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这布局的人是谁，他能操控的棋子有哪些，他的下一次究竟在哪里。
荆楚看着低头饮茶的江明月，他忽然想，或许局的一开始并不是刺杀，刺杀只是好友没识破第一张网的代价。
这场狩猎，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狩猎者注视【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