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戒断反应Ⅰ》尼耳瓦纳

86、Ch.86

　　属于教授的那辆白色轿车此刻正静静地呆在停车场里。

　　皮特罗把他的摩托停好，下了车，和莉莉安往教室走去。

　　“坦白说，我有点不想掺和进他们俩的‘战争’——这让我难得的休息变成了‘加班’——并且不支付任何费用。”皮特罗一边走着一边嘟囔。

　　莉莉安瞧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捏他的脸颊。“总比你训练的时候嘲笑克林特射箭速度比不上你偷袭速度的好——你知道克林特老向我抱怨这点有多烦吗？”

　　皮特罗摸了摸鼻子，心虚地朝前看去。

　　中央建筑的两翼有着许多公共空间。

　　他们从正门的接待处走进去，只见在楼梯和电梯口各站着一个人。

　　事实上，当初他们看到特查拉时就注意到了他与艾瑞克-史蒂芬斯有相似的五官外貌，还一度误会他们是亲兄弟。

　　然而，比起特查拉的困惑，艾瑞克似乎对特查拉抱有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排挤。

　　特查拉是皮特罗的朋友，而艾瑞克是莉莉安叫来的助手，如果不是他们俩，特查拉和艾瑞克恐怕不会认识。

　　他们各自打了招呼，直上五楼。每个教室都很大，很有特色。

　　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分，学生们大概都去吃午饭了。只有一个头戴兜帽的人从建筑里急匆匆地走出来，像是某个沉迷研究废寝忘食，突然想起要去进食而显得行色匆匆的学者。

　　他们来到教授办公室，环顾了一下四周。

　　红棕色的真皮家具，墙上接着几位历史上著名科学家的人像画，和还有一些年轻学者在一起做实验的照片。还有一个监视器正在工作，皮特罗对它挥挥手。

　　突然，接待室一直关着的门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非常精干的女人从里面走进来。

　　她拿着一摞非常厚的试验资料和报告分析，对着他们的表情十分严谨，“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请问利森教授有空吗？”

　　“利森先生不定时出席各项学术活动，有事请提前预约。”

　　“可是，我们是他的学生，用不着什么事先约定吧？”

　　“请你们按照流程做事。”

　　皮特罗平日最讨厌等待了，但有两种情况除外，即对方是莉莉安和旺达等人，或是有人要给他安排任务时。

　　可有时候，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比如说目前这种情况。

　　他对那个年轻女人说：“请你通知一下利森教授，就说我们正等着见他。此事非同小可。”

　　她转身折回那扇紧闭的门，敲了敲才进去，随即又把门关上了。

　　他们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分钟，然后她才让他们进去。

　　皮特罗感觉以他的速度，自己可真够耐心的。

　　“利森教授，我对我们的做法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们实在是迫于无奈，而且我知道您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不会见怪的。”

　　利森教授打发走那位年轻女士，而他自己却一直站着。此人颇具绅士风度，对他们的贸然闯入不仅未露丝毫怒意，而且还说：“很好，这可是第二个意外的惊喜啊！”

　　皮特罗也喜欢他这样的人，于是笑呵呵地回敬他：“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个意外的惊喜！我们本来以为要到下一次课上才能与您再次相见，却没想到我突然想起您来了，您还同意接待了我们。”

　　“那么，你们怎么会突然想起我呢？”

　　皮特罗心想，还不是你的两个宝贝学生。

　　不过，他嘴上讲的可正经多了：“我们正和别人谈及强化身体的话题，美国队长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谈论超级士兵血清的复刻可能性。不知怎的，艾瑞克碰巧提起您，说您同这个研究有所了解。于是，我们就来找您了。”

　　教授显然没有往他设下的圈套里钻，因为他问：“这就是你们来这儿的目的吗？”

　　“当然不是。”艾瑞克没有绕弯子。

　　教授背对着窗户，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莉莉安绕过他的桌子，眺望着窗外，并赞叹了一句：“这儿的风景真美！”

　　“在这儿你能看到整个马萨诸塞州最美的风景。当然，要是你在灯塔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错。”

　　利森教授的窗户朝北，底下就是学校的那片大绿化区，区内夹杂着几处生物医学的实验田，给单调的学院增添了几分一样的色彩。真是令人感到奇特。

　　特查拉问：“您对‘超级士兵血清’有研究吗？”

　　利森教授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他那个陈列着名贵物品的书架边，把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递给他。

　　“谢谢。”特查拉接过剪纸，并把它整理起来，说：“美国曾经开发过‘陆军生物化学力量增强项目’？”

　　“新闻曾经这么报道过。”

　　特查拉朝左边看去，并把手中的部分剪纸递给其他人，又问道：“您觉得复刻血清这件事有可能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

　　可艾瑞克告诉他的可不是这样的。

　　他说：“艾瑞克……我是指史蒂芬斯先生是如何知道有种草药能够强化身体的呢，我想也只有您这样知识渊博的人才会略有了解。”

　　“我只是个物理教授，先生。如果真的有这种草药，国家不会放过的。”

　　特查拉放下有关新闻的剪纸，说：“我只是个假设。毕竟他看上去十分肯定，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为什么你会对这个研究更感兴趣呢？”

　　利森教授回答说：“事实上我可能听人说起过此事。”

　　“噢，那你是知道这个研究项目是真实的了。”

　　“我想起来了，有人曾告诉过我这件事。但我与他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不知道他后来又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

　　特查拉走到窗前，透过反射细细观察着艾瑞克脸上的表情。他能清楚地看到艾瑞克轻蔑中带着笃定的神色，甚至还能分辨出对他的痛恨与仇视。

　　他说：“这地方简直要比我们国家的观景台还要好，虽然没有那么高，不过——”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先生女士们？”

　　艾瑞克没理他，继续说道：“您也知道的，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你的脚下，你在这儿能呼风唤雨，十分自在。但总有人想往更高处攀爬，或是别的什么。现在你就知情这个项目，对了，顺便问一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只是我的前同事，他已经被辞职了。”

　　“瞧瞧！对了，我想到了一个人物，是那个美国政府被通缉许多年的人吗？”

　　利森教授没做回答，而是说：“希望这只是你们闲谈后引起好奇的话题。”

　　“否则？”

　　“我建议你们就此放弃这个话题，通缉仍在继续，危险仍在暗处，好奇心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你也告诉过我们，固执坚持是研究者的良好品格之一。”

　　“好吧，现在，这事儿还有争议。”

　　“不管是否有争议，总之，我们对这个项目还有这位‘前同事’很感兴趣。”

　　利森教授也不理会这个，说道：“我的律师已经答应与警方密切合作，直到警察们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为止。对了，政府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现在，你们不仅让我难办，而且也给自己带来了危险。”

　　他继续说道：“这个项目的进行就是一个错误，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美国队长只有一个，也永远只有一个。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

　　“噢，当然。在你说最后两句话之前就已经够清楚了。现在我们向您道歉，能否请你吃顿晚饭以示歉意？”

　　“谢谢你们的美意，可我已经有晚餐邀请了。”

　　“好吧，等下次机会吧，教授。”

　　他瞄了一眼手表，正式宣布：“我确实该走了。”

　　“当然可以，我们一起下楼吧。”

　　利森教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们离开了办公室，在门口他对女助理说：“最近我的工作安排很满，之后不要再安排见面了。”

　　利森教授将工作牌放到电梯识别器上，电梯很快就到了。

　　他们走了进去，为了打破那令人尴尬的沉默，特查拉说：“您还记得您送我的见面礼——那套机甲模型吗？它可被我派上大用场了。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可也真有些滑稽，我拿它来哄我生气的妹妹了。”

　　“什么？”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他们走进了公共活动场地。特查拉跟他解释说：“我的妹妹因为来到这边做交流生却忘记给她买纪念品而生气……”

　　他最后加了一句：“我的妹妹是个很厉害的机械师，她完美复刻了那个机甲模型。”

　　利森教授说：“如果真的复刻出来，你的妹妹应该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我喜欢这样的学生。”

　　“我猜您也会这么说。”

　　他穿过那扇通向建筑外的门，他们与他道别。

　　就这样，他们一直走到停车场，特查拉说：“顺便说一句，你们认为艾瑞克——好吧，好吧，别瞪我——史蒂芬斯先生提到的草药是真实存在的吗？”

　　“或许吧。”

　　“我注意到你们与其他同学不一样。不过现在学生的特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喜欢课上睡觉课下研究的宾果先生，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古怪一点而已。”

　　莉莉安和皮特罗没做回答。

　　看来，要使他们这些狡猾的狐狸上钩不是一件易事。他们是不会昏了头的。

　　特查拉说：“不管怎样，反正我们都是朋友。我信任你们，我所知道的你们不会是那种危险人物。”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接着大步走到艾瑞克的面前，说：“你是个人才。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合作伙伴。”

　　“会成为朋友吗？”

　　“为什么不呢？”

　　“我几乎所有的前任搭档都企图杀了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艾瑞克当时就笑了，真奇怪，他到现在还真有些喜欢这个家伙了，尽管他还把特查拉当成了谋杀他的父亲的凶手之子呢。

　　不过可别误解他，要真是有复仇能力，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他会将特查拉送入地狱的，还要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登上瓦坎达的国王宝座。

　　但就现在而言，他得以礼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