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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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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卧川没了钟离,那可是一件谢天谢地的幸事!”
刚用过午饭,后厨里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回了阁楼休息,只余几个灶房的伙计,劈柴的劈柴,烧火的烧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日街上流传的小道消息。
话说这烂柯村,从前乃是一个人类避世的村落,隐于卧川深处,常人不得其入口。村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外界风云变幻,村里的人都过着数百年如一日的生活。
五百前,邪祟娑罗王不知怎地寻得了烂柯村的入口,村庄惨遭屠戮,化为一片焦土。后因得这地方在卧川地界,慢慢便聚集了些得道的山野小妖。又得益于其上通碧落,下至黄泉,四海往来宾客途径此处,必少不了喝茶饮酒,这烂柯村里的茶楼酒肆也就多了起来。
村子里只有一条主路,道路两旁商铺林立,顺着主路走到尽头,便是建于山崖之上的姜阁。每当入夜之后,姜阁便是整个烂柯村最热闹的地方,往来人士不是仙家卿客,便是名震一方的大妖怪,论起消息,这里也是最灵通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哩。”一旁运送柴火的闻辛回道:“卧川从前是什么地方?凶山煞水,三界九洲都避之不及的恶诅之地,要不是钟离郡主,哪来今天风平浪静的卧川啊。”
“郡主郡主,她算哪门子的郡主,不也是个出生在烂柯村的野丫头?”
“嗬,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衔玉而生的人神哩。听妃婆婆说,钟离郡主降生时,长风掠野,荒泽化川,祥瑞之气从卧川一直漫到九天,引得四海神祇腾云而至,八方妖魔闻风而来……啧啧啧,那场面,我想都不敢想!”
“妃婆婆早就老糊涂了,为哄小狐狸们编的故事你也信?”祝黎煞有介事地说:“钟离出生那天,就是娑罗王放火屠村那天。那晚神魔混战,业火从天黑一直烧到天亮,直到共主乐康和娑罗王同归于尽才熄灭。第二天一早,烂柯村已成了一片废墟,钟离却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村口的万年枫下,被玄考真人发现带回门中,这才成了郡主。”
“唉,谁叫她天生神力,又做了郡主,难怪能和二皇子攀上亲事。”闻辛道。
“二皇子玉树临风,配十个她都绰绰有余,她悔婚也就算了,还敢造天庭的反,真是平日在卧川无法无天惯了,以为有本万妖录便能三界无敌了?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小妖怪罢了。”祝黎咬牙切齿道。
“哎呀,天后出兵伐她,也算替天行道了嘛。”闻辛道。“诶,听说她的名字便是那玉上的花纹象形而来,乃是个天赐的好名字。同为人神,连共主乐康都不曾有她这般机缘,你可知那玉上是个甚么字?”
“我哪知道。”祝黎悻悻地说。“怎么,妃婆婆没跟你说?”祝黎揶揄道她。
闻辛没有接祝黎的话茬,转而问一旁的雪见道:“哎哎哎,雪见!你是从村外来的,你可知道郡主的名讳是那个字?”
“哦呀?我?”雪见本在专心烧火,听到这个问题愣了愣神:“……我也忘了那是个什么字了。”
“哼,总之不是什么吉利的字,她就是命中带煞,和她有关的人和事,统统没有好下场!”
“噫,可不敢说!”
“怕什么,她都死了多久了?卧川早就变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