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个男德精》子时未眠

31、第 31 章

　　芮白商半张着嘴，死去的记忆又回来了。

　　尿频—除孕吐外，又一个让人痛苦不堪的妊娠反应。上辈子怀孕时，她孕吐还没缓解，又碰上尿频，两样加起来，一小时要去五六趟卫生间。

　　搞得她恨不得在卫生间撘一张床，干脆睡在里面得了。

　　掐指一算，这不堪回首的折磨好像快来了。呜呼，悲哉！

　　医生对姜无懈露出赞许的目光：“你算细心。”

　　为了让这位准爸爸再接再厉做得更好，医生仔细叮嘱：“孕早期尿频会持续一段时间，到孕中期缓解，孕晚期时又会再次出现。如果太太经常起夜，你最好也起来照看一下，避免夜里摔倒滑倒。”

　　姜无懈继续发挥：“好，我会小心。医生您放心。”

　　从诊室出来，芮白商呲牙咧嘴地问：“你怎么知道孕妇尿频？”

　　目前她还没开始起夜，白天上厕所也不是很频繁。姜无懈为何会关注到这个点上？

　　姜无懈奇怪地看着她：“孕妇健康手册上不是写着吗？”

　　“有吗？”芮白商不确定。

　　手册上写这么详细吗？她怎么不记得。

　　算了，这不是重点。他们这对塑料夫妻各睡各的房间，她想知道姜无懈怎么个小心照看法。
　　难不成她每次上厕所前打电话给姜无懈汇报一下？

　　呃……这种事，恕臣妾做不到啊！

　　姜无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纠缠尿频这个话题，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上车后，他想起什么，问道：“你的代码写怎么样了？离4月20号可没几天。”

　　“唉！”芮白商靠在座椅上唉声叹气，“写是写完了，但是我能预约到3D打印机的最早使用时间就是4月20号，没有容错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一想到这里她就压力山大。

　　医院门口有些堵车，商务车开得走走停停，处于一种普通人也会晕车的状态。司机又一脚刹车后，姜无懈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yue过以后，他马上拿起装着橘子皮的半球形香器放到鼻子下深嗅，过了片刻，脸色总算缓过来。

　　芮白商对香器效果挺满意，指着半球道：“实在不行，我就拿这个参赛吧，它和打印礼服比是弱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不行。”姜无懈瞪她一眼，像幼儿园争抢玩具的小朋友一样把宝贝护住。

　　芮白商故意逗他：“干嘛这么小气，这是我的作品诶！”

　　商务车还未通过拥堵路段，司机仍旧时不时刹一下车，姜无懈又拿起香器放在鼻端闻了一下：“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芮白商听了心里很舒服。作品受到喜爱，谁不高兴呢。

　　“代码发过来，我帮你看看。”姜无懈提出一个补偿条件。

　　临时抱佛脚写出来的东西，他不看好。

　　“好啊！”芮白商笑道。

　　姜无懈帮她代笔是作弊，如果只是指导一下，不算违规。

　　芮白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于是提议：“别浪费时间送我了，我和你一起去元生智能，你帮我看完，我直接改。”

　　姜无懈沉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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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白商上次来元生智能时是周末，那天只有加班员工见过她，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今天所有人知道她是谁。

　　走进办公大楼时，她甚至隐隐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小祖宗来了。”

　　看来莫介给她起的外号已经传遍元生智能每一个角落。要不是看在莫介这厮是她的粉丝的份上，这事儿没完！

　　进了总裁办势力范围，芮白商没见着熟悉的林助理。这才知道除了林助理，姜无懈还有两位秘书：袁秘书和小秦秘书师徒俩。

　　小秦秘书对她格外好奇，看她的眼神如同大学里那些愣头青看到上铺兄弟请女同学喝奶茶一样，既想起哄又不好意思。

　　而袁秘书不愧是当师傅的人，比起小秦秘书稳重多了，微笑着问她：“小姐想喝什么。”

　　芮白商：“橙汁。”

　　姜无懈也道：“给我一杯黑咖啡，再拿一台备用笔记本进来。”

　　袁秘书点头笑笑：“是，姜总。”

　　总裁办以前只有咖啡和茶，后来老板叫人备上橙汁，她想当然以为橙汁会和橘子皮一样受到青睐，然而老板照旧只喝黑咖啡。原来橙汁是给女朋友备下的。

　　袁秘书去冲咖啡、倒橙汁，一边使眼色给徒弟。

　　小秦同志八卦归八卦，干活十分麻利，很快找出笔记本电脑送过去。

　　姜无懈收到笔记本后放在小会议桌上，拉开一把椅子叫道：“过来，把代码调出来。”

　　芮白商扫了一眼那把椅子。怎么有种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过来坐下。”姜无懈拍拍椅背，催促她。

　　“哦。”芮白商马上调整心态。这里不是家里，也不是学校，她要尽快适应工作节奏。

　　芮白商打开笔记本，从网盘上调出代码，把笔记本转向给姜无懈看

　　“不用转，就这样看，”姜无懈弯下腰来，一手搭在她椅背上，一手滑动鼠标，就着她的视线快速检查，“这一段冗余，影响反馈速度，可以删除，这里要加一个测试节点，否则有断档风险，这里……”

　　他看代码时，身体和她贴得很近。有条不紊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芮白商却有些应接不暇。

　　“我说的都记下来了吗？”姜无懈发现她三心二意，侧头问道。

　　“大概……吧！”芮白商有点心虚。

　　她花了很多时间写出来的代码，姜无懈不过草草看几眼就能指出这么多问题，仿佛他这个人不是真人，而是一台具有完美运算能力的超级计算机。

　　她跟不上他的节奏啊喂！

　　姜无懈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概？”

　　芮白商仰头：“你说太快了，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专业码农，后面跟不上你讲解的速度。”

　　不懂就是不懂，在行家面前装X，迟早会被打脸，还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姜无懈愣了一下，芮白商以为他会不耐烦地刺她几句。然而姜无懈把橙汁挪到她手边，颇有风度地说：“慢慢改，不懂再问我。”

　　芮白商受宠若惊，端着杯子笑道：“今天这么好脾气好耐心？”

　　“好脾气？好耐心？”姜无懈再次俯身，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转动她的椅子，将她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芮白商本能地往后靠，但是再往后也不过是靠在椅背上，逼得她不得不直视姜无懈那双阴晴不定的眼睛。

　　姜无懈又凑近了些，几乎是抵着她的鼻尖，两人靠得太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是怕你拿着代码去给外人添麻烦。”

　　“什么外人？”芮白商大脑有一瞬间宕机，勉强转了下脸，躲开姜无懈的气息。

　　姜无懈直直看过来：“比如，你那个帮了大忙的学长？”

　　“学长？”芮白商愣住。

　　说起帮大忙的学长，她首先想到严谨，但是姜无懈没见过严谨。应该不是严谨，难道是……

　　“你说方时学长？”芮白商十分莫名，“我连导师都没去麻烦，怎么会去找方时学长？我和他又不熟。”

　　她脸还没那么大，怎么好意思去麻烦方时。

　　“是吗？”姜无懈似乎对她的说法很满意，倏地放开座椅，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对于姜总裁这种时不时来一下的抽风举动，芮白商已经见怪不怪，放宽心喝完橙汁，她开始专心手头的事情。

　　趁记忆还没凉透，她先把姜无懈说的几个地方标记下来，再一条条慢慢看。

　　大约是被办公室里的工作氛围感染，芮白商的专注力比往常提高了许多，不到半小时就把能改的地方都改完了。

　　剩下的地方她不明白，正打算不耻下问一下，却见姜无懈匆匆起身，留下一句：“稍等，我去下卫生间。”

　　芮白商满腹狐疑。

　　这一小时里，他好像已经去过三次卫生间了，怎么又去？

　　几分钟后，姜无懈回来了，芮白商问：“你又去吐了？”

　　姜无懈脸僵了一秒：“没，上厕所而已。”

　　芮白商：“哦，没吐就好。”
　　如果金属香器失去功效，她会伤心的。

　　“这里能再帮我讲一下吗？”她指指屏幕。

　　“没问题。”

　　姜无懈和刚才一样，贴着她的耳朵又讲了一遍。不过这次姜无懈刻意放慢速度，每讲完一条，都会向她确认是否听懂，遇上不懂的地方再详细讲解。

　　如此过完一遍，又用了半小时，到了差不多该吃午饭的时间。袁秘书敲门，隔着门问：“姜总，午饭安排吟风阁帮您和芮小姐送来还是？”

　　姜无懈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侧头用眼神询问她。

　　芮白商举手：“去食堂，我喜欢你们这儿的食堂。”

　　姜无懈朝门外袁秘书道：“去食堂。”

　　两人暂时放下代码，一同走出总裁办公室。

　　姜无懈忽然顿住：“等我一下，我再去下卫生间。”

　　芮白商望着他的背影，揉揉因为久看电脑屏幕而发酸的眼睛，奇怪道：“没搞错吧？”

　　见袁秘书和小秦秘书都还没去吃饭，芮白商向他们打听：“他上班时一直这样吗？经常跑卫生间？”

　　她想知道姜无懈是不是还在反胃呕吐，但却一直瞒着她。

　　小秦完全理解到另一个方向上，挠了挠头道：“姜总最近咖啡瘾特别大，原本一天一杯，现在一天要喝好几杯，所以去卫生间比较频繁。”

　　袁秘书委婉打圆场：“你这家伙又乱说话，姜总哪有什么咖啡瘾，可能是最近压力大，睡眠不好，为了提神才多喝了几杯。”

　　芮白商：“睡眠不好？”
　　她从来没关注到。

　　小秦秘书点头：“姜总以前像台永动机，但最近每天中午都要午睡。”

　　芮白商若有所思。这时姜无懈从卫生间出来，朝她叫道：“走吧。”

　　小秦马上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招呼袁秘书：“师傅走，吃饭去。”

　　袁秘书极有眼色，一把拽住徒弟，微笑道：“姜总你们先去，我和小秦还有资料要整理。”

　　姜无懈“嗯”了一声。

　　小秦懵逼，被师傅瞪了一眼才恍然大悟。

　　芮白商抱歉地笑笑，追上姜无懈。

　　进电梯后，只有他们两人，芮白商像个老母亲一样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晚上睡不好？”

　　姜无懈心里一凛，难道小姑娘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