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个男德精》子时未眠

32、第 32 章

　　不应该。

　　姜无懈很肯定，他住的次卧里有卫生间，并且房子隔音很好，小姑娘不可能知道他频繁起夜。

　　芮白商继续问：“哼，就知道啰啰嗦嗦盯着我睡觉，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熬大夜加班，白天再靠咖啡续命？”

　　姜无懈面无表情，实则内心苦涩。

　　以为他想吗？一晚上起夜好几次，睡眠不足，不喝咖啡白天怎么撑得住？

　　奈何喝了咖啡，后果便是卫生间去得更加频繁，整个一个恶性循环！

　　孕吐、尿频……这种种非人的痛苦，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可恶！当初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姜无懈种种沉默，落在芮白商眼里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能把姜总裁问得哑口无言，芮白商暗爽，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她这儿来了。

　　仔细想想，这个男人不愧是卷王，表面上神采奕奕，背地里熬夜加班，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必须要受到严肃批评！

　　“早睡早起，少喝咖啡，”芮白商带着点幸灾乐祸，“你总去卫生间，不是呕吐就是尿频，人家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呢！”

　　姜无懈：“……”

　　芮白商一边吐槽一边到了食堂。对于干饭，她有无比高的热情，发现某个排大队的窗口有现场制作的肠粉，她激动地搓搓小手：“中午吃这个这怎么样？”

　　姜无懈撇了一眼长长的队伍，面露难色。

　　重生后，他中午基本靠吟风阁的配餐续命，已经很少来食堂。就算来，他也从不去吃那些要排队的餐食。

　　他不自在，和他一起排队的员工们更不自在。

　　“你不想吃肠粉啊？”芮白商问。

　　“没有不想，”姜无懈看了一眼队伍，坚定地站到队伍末尾，“就吃这个。”

　　食堂里，元生智能的员工们无一不像左顾右盼的猫头鹰，频频朝老板所在的方向看。

　　他们早有耳闻，老板的女朋友“小祖宗”是个身高腿长的美少女。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小祖宗竟然这么接地气儿地在食堂排队。

　　唯有老板站在那里显得怪怪的，也不知道这段恋爱能维持多久？

　　“喂，你说，他们能谈多久？”莫介问。

　　胡霄看了一眼自说自话坐到他身旁吃饭的莫介，无语地哼了一声：“姜总这样的人，身边没有异性才奇怪，再说他们能谈多久，关你什么事？”

　　莫介凭空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气：“怎么不关我的事，姜总只顾着谈恋爱，很影响我们开拓进取的工作士气！听说现在姜总每天都要午睡，肯定是被小祖宗榨干了……”

　　“闭嘴！”胡宵不想听这些。

　　他和一部是姜无懈一手带出来的，没人比他更清楚姜无懈是什么样的人—冷静、无情，绝对不是莫介口中的恋爱脑。

　　“姜总从来没有因为任何因素影响工作，倒是你，”胡霄对着莫介上下扫一遍，充满嫌弃，“单身狗一个，没受任何外因影响，也没见你工作很出色么？”

　　莫介受到一万点伤害，“啪”一下放下汤碗，瞪大眼道：“你……不带人身攻击行吗！单身有罪？再说你不也是个单身狗么，好意思说我？”

　　“行了，只要不影响元生智能，姜总想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你有闲工夫关心姜总的私事，不如关心关心你们二部的产品。”胡霄三两口扒完饭，独自端着餐盘走了。

　　失去同盟的莫介只能孤独地端起饭碗，就着肠粉队伍里老板和小祖宗的背影，一口一口干吃狗粮。

　　而此刻，经过漫长等待的芮白商终于站在窗口前。
　　排队时她研究过菜单，所以点起餐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叉烧肠粉、鲜虾肠粉、卤水拼盘各一份，莲藕汤两份。”

　　点完以后，她回头朝姜无懈挑眉，意思是这回她点得快，不会嫌她磨叽了吧。

　　窗口出餐速度飞快，姜无懈自觉端起餐盘，找到一张空桌子放下。

　　芮白商一坐下，先拿出手机支棱起来：“别急，我记得叔有一集吃了广东肠粉，我找出来给你看看。”

　　点开视频，一阵急促的鼓点声率先冲击耳膜，熟悉的中年大叔拿起菜单好一番纠结，总算确定此役阵型。

　　第一个被端上来的是肠粉，叔大为惊奇：“大米能做成这种样子？哦~口感好滑嫩，酱油是无敌绝配。”

　　屏幕里的叔张开无情铁嘴吞下一节节肠粉，屏幕外的姜无懈喉结滚动。

　　芮白商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和叔建立起某种神奇的精神连接？”

　　姜无懈无声地点了点头，如同开闸的机器一般开始大快朵颐。

　　芮白商见状，心道自己实在是聪明伶俐，姜无懈一定是上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两度成为她的合作伙伴。

　　刚吃了一半，有人走过来拍姜无懈肩膀：“小姜，下午有空吗？”

　　芮白商闻声扭头，看清来人是个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

　　老人身穿卡其色工装夹克，黑色长裤，脚踩一双老式黑布鞋，和江城大学杜教授爱穿的款式差不多。

　　在元生智能叫姜无懈小姜的只有一个人，莫非他是……

　　姜无懈已经站起来：“程老，您有什么事吗？”

　　程老：“小姜，下午来研发中心一趟，人工智能岛的方案我改了一稿，想和你讨论讨论。”

　　姜无懈：“好，我晚些时候过来。”

　　程老看见芮白商，笑道：“这小姑娘就是小姜的对象吧？”

　　芮白商也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程老您好，我叫芮白商。”

　　程老：“下午没事的话，你和小姜一起过来，我们研发中心的展示区很有意思，可以去体验一下。”

　　芮白商：“谢谢程老。”
　　刚才听到研发中心几个字，她就盘算着和姜无懈一起去，没想到程老主动邀请。

　　果不其然，程老个很开明的老人，难怪会发声支持她的“鳄梦”。

　　吃完滑嫩的肠粉、咸香的卤味、鲜甜的莲藕汤，芮白商拍着肚子回到总裁办公室继续改代码。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姜无懈忍住没喝咖啡，直接躺到小沙发上午睡。可能是太缺乏睡眠的缘故，没一会儿他就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元生智能的午休时间到下午一点截止，芮白商本想在12:55叫醒姜无懈，只是见他睡得太香，她于心不忍。

　　偏偏有人要夺走这宝贵的五分钟睡眠。

　　“姜总，他们太过分了！”某人风风火火闯进来。

　　芮白商一眼便认出来，眼前这个有点莽撞的人，一定是二部总监、她马甲号银北星的粉丝—莫介。

　　莫介看清屋里的状况，霎那间愣住。

　　靠！自家老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小祖宗在电脑前加班加点。什么世道？

　　“怎么又不敲门？袁秘书和小秦呢？”姜无懈醒了，黑着脸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莫介支支吾吾，“袁秘书和小秦可能去……上厕所了？”

　　他不想连累无辜啊。再说要汇报的是件急事儿，他已经忍了一个中午，看看时间差不多才过来，谁知道老板这会儿还没起。

　　看看，这还叫谈恋爱不影响工作？危矣！

　　姜无懈掀开身上的薄毯，走回办公桌前：“说，什么事。”

　　莫介马上打开手上的平板，快步上前：“这是设计公司中午发来的智能手表最新设计图，一共两款。”

　　姜无懈滑动平板，脸色平平，看不出好恶。

　　莫介小心谨慎观察，由于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他干脆不吐不快：“姜总你看，他们已经不是摆烂，而是赤果果的挑衅啊，是不是苏董听到什么风声，故意和我们对着干？”

　　姜无懈皱眉：“什么我们他们，苏董是元生智能的大股东，说话注意分寸。”

　　莫介梗着脖子：“我知道，可我们二部提的要求他们根本不愿意配合。明知道我们时间紧，他们要是为了元生智能好，就不该画出这样的设计图。”

　　姜无懈放下平板：“说说，你们提了什么要求？造型独特，配色新奇，一眼看过去吸引眼球，还要足够高雅、对得起定价，是吗？”

　　莫介：“不该这样吗？”

　　姜无懈：“你说的没错，但是要求太抽象，如果你自己脑子里没有具体概念，乙方很难理解。”

　　莫介：“我学理科的，找不出那么多形容词，再说市场调查报告已经给他们了，他们应该自己动动脑子，如果换成银北星，绝对不可能交出两张比白开水还干净的图来打发我。”

　　芮白商假装敲键盘，实则一直竖起耳朵听这两人对话。

　　她很好奇，“白开水”一样的设计图是什么样的？

　　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姜无懈把平板反过来朝她这个方向：“久久，过来看看。”

　　“姜总，这是商业机密！”莫介一个飞扑，用身体挡住平板，不想让芮白商看。

　　“让开，”姜无懈沉下脸，“对她没有秘密。”

　　莫介老大不情愿地挪开身子，“哎呦我去，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