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类一败涂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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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偏头打了个喷嚏，毫无形象可言地就外套擦了擦，忍无可忍问：“许蓁鑫，你到底找没找到啊？”
男人右边三米远处坐着个女人，裹了件粉白相间的带帽冲锋衣，长卷发滑出来一缕也不管，此时正噼里啪啦的敲着电脑代码。
两人不知是出于奇特心理，齐齐坐在楼顶屋檐上。虽说这是下层区的破烂楼，顶天了也不过五六层，可风一吹难免还是有点凉——何况梦境里正值晚秋。
“叫什么？”许蓁鑫手指敲得飞快，听到他的第十五次抱怨，忍不住怒目瞪去，“要你什么用李狗蛋？坐在六楼你都能感冒，给姐滚远点！”
“李狗蛋”本人并不介意她喊自己什么，他只在意任务什么时候有头绪：“可是姐，你都敲五分钟啦！”
许蓁鑫白了一眼他：“闭嘴，你连代码都不会敲，赛博玩意。”
李皓确实不会。
这人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当初也不知道犯的什么贱，放着对面的F大不去，跑来了以理工科闻名的J大。
“汉语言文学又不考数学……”李皓顺口接了句，然后在许蓁鑫的“再狗叫剁了你那玩意”的目光下闭了嘴。
许蓁鑫回到宿舍后，本来已经爬上了床，因为充电线忘了拿又下去，结果脚触地一滑……没摔，但是进入了梦境。
李皓呢，本来对着月亮正打算抒情写诗，还没找出笔就咻一下的穿越时空了。
两人意外的在下层区碰面，一套话又发现主线一样，干脆就凑合凑合组了个临时队伍。
“认识你真是个错误决定。”许蓁鑫敲完了代码，最后点开跳出来的选项。
“这不也是意外嘛……”李皓讪讪道。
是的，意外。许蓁鑫只是高中时给他递了瓶水（还是因为生活委员要给所有参加运动会的人各发一瓶），这人就意外的总是出现。
李皓觉得很冤枉，明明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主线任务：杀出1358空间站，与3202空间站取得联系。
任务提示一：A-211项目高级研究员。
任务提示二：空间裂缝。】
“所以你到底在干嘛？”李皓实在受不了不说话还没事干的感觉。
“登陆1358空间站的内网。”这会电脑上跳出了新页面，许蓁鑫大喜，勉为其难跟他解释了两句，“我不清楚他们内部交流网站的域名，所以只好瞎编点东西混进去。”
“你在人家电脑里搞了病毒？”
“差不多吧。”许蓁鑫敷衍道，“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过会得去上层区一趟。”
许蓁鑫登进内网，在搜索栏上敲了几个关键字眼。
Question：A-211项目
Answer：A-211项目于3192年由路稚提出，现已运行十二年。现项目负责人为路浮生……
项目负责人……路浮生？
许蓁鑫差点因为自己的一口口水而呛到。
“咋了？”李皓好奇道。
许蓁鑫一言难尽的盯着这几个字。
是同名还是真人？还是……意外？
“遇到熟人了。”
浑水摸鱼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路浮生奖励自己出门逛两圈。
她一出灯塔，一个圆球就从天而降。
路浮生走进去，人脸识别完一个电子屏就跳出来，上边的目的地显示了三个选项，一个是标记为家的高级公寓，一个是灯塔，一个是“下水道”。
真是三点一线……毫无生活情趣可言……
路浮生想了想，点开智能小助手：“你好，请给我推荐几个人们经常去的小吃街。”
小助手跳出好几个选项，按照人气从高到低排列。
路浮生和原身都没去过，没有记忆，就点了最高人气的那个。
一分钟后，圆球停了下来。
又跳了一次人脸识别，大概是支付方式，完了路浮生低头瞥了眼结算界面，被原主的个人余额给震惊到了。
这一堆0是我能拥有的吗！！？
这简直不要太爽！
路浮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花钱罢了。
这个世界科技发展水平很高，但没想到线下还会有这么多人出来逛。
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小吃摊、店铺都是人工制作的，帮忙端盘子的服务员才是AI。
“这怎么卖？”路浮生走了几圈，停在烧烤摊前边。
“肉类五街币一串，蔬菜三街币一串，剩下的吃啥看菜单。”烧烤摊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年龄大概和现实大学生差不多，看起来养尊处优的，答话间手里的活也不停，他将串串压在铁板上，几秒后又翻到另一面。
街币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之一——上层区的流通货币是“积点”，中层区是“票”，下层区是“街币”。通常来讲，一积点等于一百票等于两百街币。
这流通货币还分开起名……是为了让阶级分化得更严重吗……
不过高等级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光顾低等级的地区，并且物价各有各的不同，所以这种汇率换算挺正常的。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
“五串盲盒烤肉，来份蜜汁烤肉饭。”虽然没有直接的“街币”，但是系统可以自动换算。
老板应一声：“得嘞，喝点什么不？”
“冰鲜柠檬水，少冰。”路浮生站到人脸识别仪前，嘀的一声响，电子屏幕的结算面板就跳出来提示她。
路浮生坐到了摊旁的小矮凳上。
好真实啊。
几乎有种在现实里下楼吃大排档的感觉。
晚间行人还挺多，下层区的生活氛围和现实很相近，一家子喜欢组队出来散步，年轻的情侣们手拉着手旁若无人的撒狗粮，中年人骑着自行车从半空中悠闲路过……
不知道夜晚的星空是否真实，这里看不到月亮，星星倒是一闪一闪的。
“你好，这是你点的冰鲜柠檬水和蜜汁烤肉饭。”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各子看起来相当高挑，宽肩窄腰的比例挑不出错，面容俊美。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暗处看起来很亮的蓝色。
莫非……这是A-211异父异母的兄弟？
“谢谢。”路浮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然后男人走向在烤架前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戳了戳老板的腰，等老板一个激灵回头时又笑着搂住。
哟，这年头出门吃个夜宵都要被老板家属和老板的狗粮砸到。
路浮生啧啧感慨两下，为不能偷拍感到遗憾。
还没等她吃完烤肉饭，路浮生突然感觉地面在震动……
放在桌面上的纸巾因为不断晃动掉了下去。
“空间裂缝裂开了吗？”
“怎么回事？！”
“你小心点，别让烤肠颠掉了。”
周围人议论了几句，然后继续各干各的事。
好像这种晃动经常发生一样。
“又撕裂了吗？”一个女研究者扶住桌面上的盆栽。
“是啊，自十年前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晃上那么一两次。”同事道。
“这次管理员决定怎么修补？”
“还是那样装死，隔壁治安组看不下去了，说是要明天带人去空间裂缝那里看看。”
“裂口越来越大了，我感觉我们的生活会出现一个转机。”办公室第一塔罗牌痴迷者念念有词道，“转机的带来者离我们很近……具体发生怎样的改变得看我们自己。”
“什么转机？组长决定涨工资了？”最早开口的研究员打趣她。
“我们跳槽涨工资的可能性倒要高些。”同事说。
路浮生的眼前忽然出现一段画面。
“女士，这是您的烤肉串，已为您打包好。”老板提了个牛皮纸袋给她。
路浮生愣了一下，先是攥紧了一下筷子，然后才伸出另一只手接过：“谢谢……”
“你在担心这个‘地震’吗？没关系的，在下层区它经常出现。”老板说，“只是晃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谢谢。”路浮生笑了笑。
空间裂缝是什么？
晃动是因ta而起的吗？
路浮生慢慢吃着剩下的烤肉饭，震感也逐渐减弱。
这个赛博朋克世界真是杂乱。
要不明天找个理由去“空间裂缝”那里看看？
嗯……当务之急是找到“同伴”吧，一起穿进来的不是总共有15个人吗？
先前的环带式电子屏幕由跳了出来，右下角显示有人来电。
“你好，哪位？”路浮生意念一动，选择了接听。
“路博士，您明天有行程吗？”男人问。
她想了想，没人提醒她，那应该是没有，“暂时没有。”
男人：“空间裂缝又撕裂了，我们工程部人手忙活不过来，想请您从灯塔调一些人来。”
调人这种事也能归她一条只管签字的咸鱼管？灯塔没人了吗？
何况，路浮生也不会调人啊……
没等路浮生思考出个所以然后，男人便解释道：“我知道调人应该是联系人事部的，但是人事部部长已经空缺了三年，以前我们是联系科研组组长方华，现在灯塔除了管理员，最高级别的就是您了，所以按规定我们需要先联系您……得到您的首肯后再去联系方华……”
“可以，我会帮你们联系的。”路浮生道。
男人感激不尽：“谢谢！方华组长的ID号码我已经发给您了！”
算了，不想吃烤肉饭了。
路浮生拿起袋子和柠檬水就往外走，拉开一间“私人空间”。
这个“私人空间”类似于街头KTV，建在马路边，是一个仅可容纳一张窄桌、一张高脚凳、一个人的小地方，在这个世界里，是供行人休息、进行紧急会议的一个隔音小空间。
“喂？你好，请问是科研组的方华吗？”路浮生关上门，对面也刚好接通。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好，这里是方华，请问你是？”
路浮生简明扼要的解释了此次电话的目的。
“好的，我会安排人手给他。另外，路博士，您是否有空也去一趟呢？”
“理由。”
“空间站的规定，每次修补空间裂缝都需要高级管理人员在场，录像并上传给管理员。”
“行。”
刚好她也想去一趟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人类一败涂地（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