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从种田开始[八零]》瓦南也

2、第 2 章

　　严婉跟在后面吭哧吭哧地跑，到了目的地气都要喘不匀了，虎子看了看严婉就说：“等着哥别动啊，我去给你摘点果子来。”严婉胡乱点了几下头答应，等了许久还没来，严婉在河边走着，透过水面看着如今的脸庞，非常瘦小的一个小女孩，浑身上下都没有肉，一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大大的。

　　河面上时不时冒出几串气泡，严婉吃着酸甜的果子，看着虎子在河里虎虎生威，岸边已经有了一大一小两条鱼儿了。待到火升起来，虎子一边烤着鱼一边看着严婉笑着说：“下次被欺负了别怕，来找虎子哥哦。”严婉吃着温暖的食物，看着虎子灿烂到缺心眼的笑容，心里也仿佛满的要溢出来了，也是笑眯了一双眼睛道：“嗯，谢谢虎子哥。”

　　肚子里被食物填满连带着严婉心情也愉悦了起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空气里沁着冷气，严婉深呼吸一口，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慢慢前行。对于未来她仍旧是迷茫的，可是生存问题确是刻不容缓的摆在面前亟需解决。

　　摸着细伶伶的脖子上的吊坠，这个玉吊坠是从现代跟随她过来的，本来是根红绳子穿着玉坠，现在也入乡随俗地变成了黑色粗线穿着。严婉一边摸着玉坠一边思考把它卖掉换成食物的可能性。

　　一边思考一边行走，不知不觉就看见了黄黄的破旧小草屋，走进去一看已经有暖呼呼的热气冒了出来，原来是父母已经回来开始做饭了，干了一天农活的他们脸上满是风霜疲惫。严婉忙上前接过烧火的活，这个活干了两天严婉已经慢慢熟练了。

　　吃过饭严婉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各种思绪都被冷空气冻住了，怎么才能吃饱？怎么才能赚钱？严婉很是惆怅。

　　天气逐渐到了最冷的寒冬，家家户户开始闭门不出了，偶尔冰天雪地里会冒出一抹红色，新年已经临近了，现在哪怕再穷的人家也开始准备过年的物资了，严婉家院子里堆放着勉强够烧一个冬天的柴火，严父正在处理村里分的一块猪肉，难得的肉味让他嘴角眉梢都充满喜悦。

　　“婉儿，你去菜地里拔两颗葱来”严母吩咐着女孩，脸庞的苦色仿佛也被新年的喜悦冲散了一些，说完她按了按腰，这两天严母的种种表现让严婉觉得家里可能又有新人要降临了。其实严婉也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生孩子的执念，尤其是自己原身还是个疑似傻孩子，但是望着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严婉还是很想叹气。

　　她来到菜地，小小的一片菜地稀稀拉拉地长着几颗营养不良的白菜。拨开大葱上覆盖的一层雪花。严婉看着泛黄的叶子，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有点超能力就好了，让蔬菜能旺盛长大。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严婉没发现自己落在衣服外面的吊坠滴了一滴液体落下。

　　除夕夜这一天，严婉终于吃到了肉，严婉仔细品味着嘴里难得的肉味，吃过许多山珍海味的严婉却觉得此刻的白水猪肉是如此的美味。她咀嚼了很久才舍得吞下。

　　把碗沿都打扫干净的严婉长叹一口气，稀奇的油水让严婉能够多一点满足的时间了。第二天，奶奶掏出布袋子里的带泥花生，洗干净后放在堂屋正中间的桌子上，用收藏了不知道多久的一小块黄黄的糖和了一大瓶热水放在桌子上。

　　这里的习俗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会互相走访拜年，许多出门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带着满满一年的积攒，有的大方有钱的人家甚至在家里摆出了商店的食品。

　　严婉家来的人不多，也不太少，严父是个勤劳老实的人，平时种地会帮助不在家的人带着耕，他们则会在过年时把酬劳粮食带来。

　　严婉在门口站着，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逐渐大声起来。“大山，你跟我一起出去干活吧，挣得可比种地多多了”说话的人身材健壮，一看就是平时能吃饱甚至吃好。严婉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严大山，也就是严父却只是摇摇头。“庄稼人不种地怎么行，再说素琴她都怀孕了，我走了她怎么办。”脸上带着黑沉沉的执拗，来人见状也没有多说。

　　果然家里确实是有新生命要来临了。

　　过年前严家就把之前借的粮食还了，他们借粮的是严婉的大伯家，大伯对比严家富裕了不少，大年初二这一天他们一家也来拜访了，手里提着一小块黄纸包裹的糖块，还有一小袋白花花的面粉，严婉看着难得见到的面粉都馋了，大伯对于这个忽然变聪明的侄女充满了怜惜，摸摸严婉的头，“糖让你奶奶一会给你和水喝哦”严婉笑着答应了。

　　大伯一家走后，奶奶将糖块掰了一小块，拿出家中收藏的鸡蛋，煮了一碗热乎乎甜滋滋的糖水煮鸡蛋，给怀孕的严母。黝黑瘦弱的严母端着碗招呼着严婉来吃，严婉虽然也很馋但是只是抿抿嘴，浅尝了一下糖水的滋味就把碗还给严母。

　　新年虽然没有新衣服，但是严家却是换了破烂的棉花被子，从箱底里面拿出破旧但是看起来厚实的被子，有了它勉强能够抵御这寒冷了。

　　严家一家有几间茅草屋，可严婉并没有单独一间屋子住，一来没有足够的被子给她，二来空置的茅草屋漏风实在太严重。所以她是和严家父母一起住的，小小地缩在被子里，努力苟过这个寒冬。

　　过完年的严婉身上穿着洗的快烂的黑袄出门了，隔壁的虎子早就提前好几天说好今天带她吃好吃的，两个小孩找了一块带着黑灰的土地，然后虎子在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三个个头中等的小土豆，找到许多柴枝，堆成一个小堆再把土豆放进去埋好，点了火两个小孩就在旁边一起静静等待。

　　好一会儿，土豆闷闷的香味传来，严婉和虎子对视一笑，虎子用树枝掏出来土豆，外面包裹的叶子已经被捂黑了。

　　啃着绵密的土豆，连土豆皮严婉都擦干净放进嘴里仔细咀嚼，食物的美好香气让严婉整个人都快乐起来了。严婉吃了一个，虎子吃了一个，手里拿着虎子塞给她的一个小土豆，严婉朝家的方向走去。

　　走近家门口，严婉却是停了下来，注视着面前的菜地，雪水逐渐消融后的菜地，几棵大葱长势喜人得很，与旁边瘦弱的小白菜形成了鲜明对比。

　　严婉疑惑起来，她走近，胸口的玉坠发起热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滴了一滴落在白菜地里。

　　严婉：“……”

　　有异能您早说啊。

　　严婉前世看过不少小说，看这熟悉的节奏应该就是自己戴的是特殊玉佩吧，虽然自己之前也曾怀疑过，但是这玉坠不声不响的到现在才有一点动静，仿佛才睡醒。

　　仔细摸了摸玉坠，严婉又将它收好，可惜除了刚刚发热和落水外就再没动静了。

　　回到家里，却是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严婉放下土豆，熟练地开始烧锅煮水做饭，依旧是稀烂的菜粥，说是粥其实米的分量却几乎没有，但是加了一些玉米面以及那一个掰烂的小土豆，看起来变得浓稠了许多，这一锅看似非常黑暗料理的食物却是被一家人吃的干干净净。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严婉已经逐渐掌握了在村里的生存技巧，哪一块水塘有野鸭蛋可以摸，哪一片山地有野菜可以挖，哪一处的小溪里的鱼儿比较多，都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而她的玉坠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滴泉水变成现在的一天一滴，严婉收集起来，都贡献给了门口的菜地以及家里的田，他们家田连发苗都比别人家快，惹得许多人来问严家买的什么种子。

　　看着旺盛的菜地，严家人由一开始的惊讶变得习惯了，而严婉深藏功与名。他们家好歹现在靠着蔬菜勉强可以吃饱了。

　　严婉脸颊上都长出了一些肉，眼睛不再显得大的吓人了，毛躁发黄的头发也黑起来了。终于长点肉的严婉很是开心。

　　虎子上周去了村里的学堂，每次一回来都会教严婉认字，顺便带上家里的吃的给严婉，严婉也慢慢回赠自己挖掘的食物给虎子。所以哪怕不上学，严婉也已经可以写出很多字了，虎子一直夸赞严婉学得很快，严婉毫不心虚地接受了来自小学生的夸奖。

　　学堂是用粮食当学费的，之前的严家是不可能出得起的，但是现在随着严婉的作弊，严家是在积攒粮食准备也送严婉去读书了。哪怕身在农门，父母总是希望儿女与众不同，可以看看离开农村外面的世界。

　　严母肚子已经很大了，逐渐临产。但还是按时去田里劳作，严婉也跟着一起，偶尔扶着严母，在炎炎的夏天挥汗如雨。秧苗已经插完的严婉松了一口气，她跑去池塘胡乱洗了一把脸，然后捞了一把脆生生的鸡头米用荷叶包裹着回去。

　　严婉递给严母，用刚刚的荷叶做扇子扇风。严母笑着接过，递了一把到严婉的嘴边：“我们婉儿也懂事了啊。”严婉骄傲地笑笑。

　　这一年的秋天刚刚来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严婉又多了一个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