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从种田开始[八零]》瓦南也

3、第 3 章

　　婴儿看起来小小的如同幼猫，严婉好奇地摸了摸婴儿的小手。“呜呜咿咿”婴儿发出无意义的音节。严母裹着头巾，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严父端来了严家奶奶熬的一碗红糖水，灶房里正在煨着一锅鸡汤。是养了许久的老母鸡。一大早就被奶奶杀鸡拔毛煨上了。

　　端着鸡汤小口小口喝着，严母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的脸庞终于又重新有了血色。

　　但是之前长期缺乏营养的严母并没有足够的奶水，严婉出门在鱼塘蹲了一个下午才抓到两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她兴高采烈捧回来，仔细煮成鱼汤。严婉滴了一滴泉水在汤中，这个泉水她已经试验过，吃完只觉得浑身发热充满力气，并无不良反应。所以想来给人吃也是无碍的。

　　大米饭快熬好前的一层米油被严奶奶收集到一个小碗中，交给严婉去喂给宝宝。小婴儿嘴巴吮吸着一点点米汤，砸吧嘴吃的很香甜。

　　严父为了挣取更多的食物，越发起早贪黑地耕地，哪怕田里活不多，也会上镇子上打些零工，帮人砌墙干些苦劳力。严家奶奶也会编织竹篮等竹制品，逢集上街时和青菜一起卖。

　　严婉虽然自己还是一个小孩，但是也开始照顾起了一个小小孩，严母只休息了一个礼拜便要起床做事。被严婉按下，虽然严母在泉水的滋养下已经康健如初，但严婉还是按着她休息了一个月。严婉这一期间承包了洗衣做饭等活还会偶尔下田帮忙。

　　很快到了割水稻的时候，哪怕热烈的秋老虎在叫嚣着，家家户户还是都派出了所有的劳动力。在田里，严婉刚比水稻高一个头，她拿着饭盒，里面是她中午刚烧好的饭。

　　打开饭盒，香味就飘散出来。红艳艳的腊肉炒萝卜，放了不少油盐的韭菜炒鸡蛋，饭盒边还有一小盒剁椒酱，这是严婉自己做的，香辣油润。严家众人拿起饭盒吃了起来。

　　拿着被吃完的空饭盒，严婉去隔壁接回了拜托看管的弟弟。小孩在严婉怀中吮吸着手指很开心地傻笑。这次严家收获良好，粮食是按照工分分配的，他们一家领回的粮食整整齐齐码放在库房。看着存粮严婉心安了，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强，严婉从刚来时的五谷不分到现在上能种地摸鱼，下能带娃做饭，她的脸颊慢慢也透出了红润的颜色。看起来像七八岁年龄的小女孩。小婴儿也从牙牙学语满地爬变得跟着严婉四处跑，健康又黝黑。

　　弟弟叫严祥，性格又野又爱玩但是很听严婉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是被严婉带大的。

　　这一天刚回家，严父就和严婉说：“大丫，你下周去学堂吧，学费爹交过了。”因为严婉弟弟的出生，严婉选择推迟了两年去上学，反正学堂教的她早在义务教育阶段都学过。

　　严父提过好几次，这次直接先把学费交了。严婉于是也就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弟弟，踏上了学途。

　　随着严家一家这几年的辛勤劳动，严家的茅草屋也被加固了起来，最起码漏的雨变小了。家中还养了三只小羊一窝兔子，不定期产出肉食。严婉用着这几年虎子教的字成功跳级到了三年级，要是发挥自己实力考试严婉可以直接毕业了。

　　严婉在这个小小的村庄生活了好几年，已经逐渐如鱼得水了起来，每天都能吃饱了，偶尔还会用灵泉改善身体，严婉也渐渐长高了，丰润了脸颊，是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女孩了，和之前瘦弱的皮包骨头的形象截然不同。有小男孩会偷偷给严婉塞家里的鸡蛋等食物，但是严婉都拒绝了这来自小学生的好意。

　　三年过去，虎子已经在镇上的初中读了一年书，严婉在今年考试结束后，根据成绩也可以顺利去读书，镇上的初中学费比小学贵了很多，因为是住宿制，还需要自带粮食，当然在食堂吃饭也是可以的。严父看着家里两个孩子，叹着气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在一个清冷的早晨牵着严婉的手骑着借来的自行车送她去了学校。

　　放下抱了一路的布袋，里面是一袋土豆青菜，一小袋米，袋子里严婉还装上了自己最近研制的辣椒酱。严父给严婉铺着被褥，黝黑的脸上看不清心情，他只是叮嘱严婉要好好学习，和同学好好相处。然后不善言辞的他就准备踏上回程，严婉喊住了严父，给了后者一个拥抱。目送严父渐行渐远，严婉不知道为何也开始眼眶发热。

　　宿舍是六人间，到了下午时分，人都逐渐来齐了，其中三个镇上的孩子，三个附近乡村的孩子。

　　其中有一个女孩出落的格外好看，长长的黑发盘成一根粗粗的马尾垂在身后，女孩叫孙凡如，是镇上的女孩。她穿着洗涤干净带着肥皂香味的新款衣服，而且一个补丁也没打。她微笑着给大家分她带来的一袋橘子，严婉接过也回了自己家中长出来的蜜瓜，灵泉灌溉下的蜜瓜清甜可人。程秀、李美红则是带来了几个蝴蝶结发卡分给众人，严婉看着这后代看来略显浮夸的蝴蝶结开心接下。

　　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姑娘剥着橘子吃起来笑着大声说：“凡如，你们家哪里买的橘子，比我们村里种的吃起来还甜呢。”短发的女孩叫李芳，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徐红梅是一个村的，关系也很好。

　　傍晚时分，李芳邀请严婉一起去食堂拿饭盒，他们都是自己带了生米交给食堂加工的，到点去拿自己的饭盒就行。几十个饭盒整齐堆放在食堂的一个大蒸箱上，半个小时就能加工好，加工费比食堂直接用饭票买便宜许多。因此很多人都选择在食堂热饭。

　　吃着热乎乎的土豆饭，李芳还带了自己家里腌制的菜干，分了给严婉一点，咸香脆爽的菜干让饭都显得少了，严婉也分了自己带的辣椒酱给众人。

　　吃完饭女孩们在洗完饭盒后，顺路去了水房打了一壶水。寒冷的天气不需要每天洗澡，但是宿舍的玻璃似乎总是在漏风，不得已每个人都想方法灌点热水宝暖被子。在第一个外出过夜的夜晚，严婉带点兴奋难以入眠，好在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家热情地叽叽喳喳起来。都是女孩子，有许多话题可以探讨，不知不觉聊到了夜深。第二天起床各个都带个熊猫眼。

　　镇上初中教室对比村里的学堂明显好了许多，桌椅板凳都是配套的了。明亮整洁的教室让严婉也想好好学习起来了。在开班仪式结束后，大家望着黑板上洁白的粉笔字，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溢满青春。

　　严婉的同桌是个身高不高的男同学，刘海长长的垂下，遮过眉毛，仿佛下一刻就要扎到眼睛了。严婉则是两个辫子垂过肩膀，脸庞干净白嫩，没有一丝多余的头发遮盖视线。对比刚来时稀疏的头发，难得拥有秀发的严婉很是爱惜。

　　虽然严婉对新同桌挺好奇的，但是不太熟悉新同桌性格，于是两个人没有过多交流一直相安无事的坐到上午下课。

　　很快上午课程结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刻。大家在路上快速走着，朝食堂的方向人群聚集。和舍友三人一起走着的严婉说说笑笑，很快就看到了食堂门口。因为分班的缘故，严婉和李芳、徐红梅在一班，宿舍其他三人在二班。

　　拿到自己饭盒后，她们三人朝着宿舍走去，打算吃完正好休息一会。在路上走着的严婉却忽然眼睛一亮。上前几步拍了前方一个男生的肩膀，“虎子哥”，前方的高个子男生回头也开心地笑了，“小婉”。

　　男生和旁边同行的人说了几句，然后与严婉同行一会，说道：“我昨天本想找你来着，但是不知道你在哪个宿舍，这次我多带了吃的，你那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呀。”严婉笑着说：“够的，虎子哥，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再说我们周五下课就可以回家了呀。”虎子点点头，“嗯嗯，你回家的时候喊我一起。”

　　两人走着走着渐渐远离了各自的室友，最终在女寝门口，严婉目送虎子走远。

　　在寝室，李芳打开饭盒吃着自己的饭菜，眨着眼睛问严婉，“刚刚的男生是你的哥哥吗？你哥哥好高呀。”严婉乐着说自己只有一个弟弟，那是同村的哥哥。李芳了然点点头，“我和春梅也是都有一个弟弟。”

　　几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谈论自己家中的事，其中春梅家中有四个姐妹，这一个弟弟是他爸妈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家长简直把他捧在手心里长大，自小连风都吹的少。本来春梅差点小学结束后就不能再读书了，是她的大姐硬生生用自己工作的工资强硬要求爹妈送她上学去的。说到这气氛一时沉默，春梅揉揉发红的眼睛：“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才能对得起我大姐。”李芳拍了拍春梅的肩膀，笑着说：“快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看书哇。”

　　吃完后，孙凡如几人也回到宿舍，几个女孩谈论着课堂上的问题，有不同的观点便开始翻书辩论起来，最终没有睡成午觉就到了上课的时间。

　　在下午的课上，严婉有几次都撑不住点起了昏沉的脑袋，迷迷糊糊中感觉旁边的人拽了拽她的袖子，严婉勉强睁开眼睛一看，苏品霖，也就是严婉的同桌正在正襟危坐看着黑板，侧脸毫无波澜地不曾看向这边。严婉迷惑但也清醒了一点好歹不曾睡着。

　　在晚上洗漱结束后，众人早早地结束讨论进入了梦乡。

　　很快一周的课程就要结束，课上严肃的班主任宣布下周一就要举办一次开学考试，按照名次会重新排列座位。台下众人左右观望，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沉重。

　　各家欢喜各家忧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严婉和同桌打个招呼后，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和虎子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在路上，虎子帮严婉提着包裹，他们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走着，大概两个小时后远远望见村口的一棵大树，有个人影在大树旁边，严婉走近时，有个小人影窜了出来抱住严婉的大腿，“姐姐，我好想你哇”，严父从一旁走出，接过虎子手里的包，道谢并且邀请虎子来吃饭。虎子憨憨笑着说家里等着他吃饭呢，最终还是约了下一次再来。

　　严婉一行人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家中妈妈正在烧着饭，严母看见严婉，擦了擦手过来摸了摸严婉的头，“累了吧，歇歇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今天中午吃的是一盘炒土豆丝，一小碟腊肉炒青菜，这腊肉还是过年时节严家熏制的，吃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饭桌上，严母给严婉、严祥夹了肉，自己就着青菜吃着饭。

　　吃完饭，严婉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去洗碗，严祥跟在身后，踏着小板凳帮忙。洗完碗后，严婉拿起一把锄头，严祥提着篮子，出门去找正在田里的严父严母。

　　严婉姐弟拿起锄头开始翻地，土地被冻得很硬，很难翻得动。姐弟两人手心翻得通红也才完成五分之一，反观严父严母已经翻完一亩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空闲，地里的杂草也长出很多，但是翻完地之后天色已晚，一家人只好匆匆拔了一些明显的野草，打算第二天再来仔细收拾。回到家中，奶奶已经烧好了晚饭，是一锅青菜粥，能吃饱就是晚上会经常上厕所，因为菜粥比较稀。严婉喝了一碗感觉七八分饱就停下了。

　　严家的条件比一开始严婉刚到时好了许多，现在都能够吃饱穿暖了。后来严婉才知道刚开始那么困难，是因为严婉的爷爷那个冬天刚刚去世，缠绵病榻有一年的时间，为了看病严家不仅花光了仅有的积蓄还不得已借了外债，后面花费两年的时间才还清。

　　现在劳动的所得都能够积攒起来了，自然也就慢慢过得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