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细水长流 ...
-
自从那也君言将水墨掳往娃娃山跑泉水,深夜的相会已成为固定的行程。通常两人全程不会有任何交流,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通常水墨并不会刻意等君言,君言总是用他的幻影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所以水墨半夜一般只会醒两次,第一次是君言将她扔到泉水里,第二次是君言将他从水里捞出来送回墨居的时候,不知为何,君言俨然是水墨心中屈指可数的可以信任的人之一,也许人们睡觉的时候更容易去依赖另一个人,久而久之,这种依赖就成了习惯,而习惯,是最会骗人的东西,大多数人相信自己的习惯使然,大多数人败给习惯。
可是今日,水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水天溪的隐忍告白,水无意的侍寝“圣旨”,还有君言似是而非的宣告,一遍一遍在水墨脑中闪现。
水涟,怎么办,我该去相信什么?水墨蒙着被子胡思乱想。
突然间,被子被扯开,水墨被一双大手扯在了怀里,水墨条件反映伸手打人,却不料被君言一手制住,转眼间,又到了娃娃山。
“呦,今天怎么没睡的跟猪一样?”君言也不恼,如往常般调笑,但是水墨总觉今日有那么一丝不同,“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了?”
水墨不言语,自己走向水池,水墨心里明白,自己现在根本理不清对君言的感觉,更搞不明白君言的暧昧态度,那么就暂且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吧,从某些方面来说,水墨是个心冷的人。
然而,君言却不一定会如此认为。
往常都是君言将水墨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次水墨自己走下去,忘记了那个地方,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伸脚就下水,再加上心思并不在这里,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扔到水里了。
这辈子,水墨似乎都和水有仇。
君言忍俊不禁,跳到水中顺利把握住机会怀抱美人。
“你怎么这么莽撞?”明明是责备的话从君言的最中说出来就成了调情似地语调。
“你管我?”柳眉横对,水墨今日没有心情与他斗嘴。
“我不管你谁管你?”君言脸皮显然不薄。
“走开。”水墨赌气般的将他推开,趁机闭气沉入水底,水墨忍不住咒骂自己,为何情绪这么轻易就起了波动,她怀念自己不起波澜的心,因为一旦有了波纹,就一层卷起一层,再也止不住,再也无法控制。
“你怎么了?”君言有些生气水墨此刻的不理不睬,那让他有捉不到头绪的心慌。
见水墨不理自己,也不肯出来,君言只得暂时离开,飞身上了大树,只是目光一直紧紧跟随。
水墨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心中抑郁顿时消散许多,看了一眼君言所在的大树,水墨能感觉到。他,也在看她,这样想着,水墨朝那个方向笑了笑,水墨不知道这一笑让眼力极佳的君言更加不知所措,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出水的芙蓉,倾城的一笑,夜色映衬下那双晶亮的大眼更添风采。
水墨是个懒惰的人,她的懒惰表现在遇事喜欢顺其自然,很少去刻意去计划,既然心有波动,摆脱不了,水墨就索性不再压抑自己,顺其自然,感情这回事,更要如此,水墨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逃避,反而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多少占了些先机。
水墨再次安然的趴在池边睡着了,凉凉的泉水似乎从来都不能影响她的雅兴。
红色光芒越来越盛,这泉水似乎也是有些功效的,君言忍不住从树上跑了下来,他想看看水墨,没有原因,就想看看她,踏入水池才发现,水墨身边的水竟然是温的,让君言想起水墨如水的肌肤,人们的欲望总是没有止境,克制不住想要抚摸她的欲望,在这一点上,君言和水墨一样喜欢顺其自然,手就这样轻轻摩挲起来。
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红色光芒笼罩的水墨平添了许多虚无,像是君言的幻想,君言猛地掐了一下水墨的嘴角。
“啊……疼……”水墨捂着脸颊醒来。
“你干吗?”水墨杏目圆睁,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
“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君言将吻印在了水墨光洁的额头上。
水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他这么傻气的话,也忘记了挣扎,只是小声嘟囔了句:“神经病。”
水墨的额头还渗着水珠,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只有挂着水珠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格外动人。
一个吻,千回百转。
这一次,水墨没有拒绝,也许清冷太久了,还是想要温暖一下。
君言一手环住水墨,一只手五指插入水墨的头发,并不着急探入,他们能听到彼此为此刻跳动的心,他的唇是前锋,他的牙齿是骑兵,一点一点啃食着水墨的唇,一点一点撩拨着水墨的神经,而水墨只能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即使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终于,磨蹭够了娇艳的红唇,君言开始诱惑水墨,他的舌,如同侦察兵,刺探一下,缩回来,没有敌人跟来,那就再刺一下,他有数不完的耐心。然而水墨却忍不住想要主动攻击了,水墨开始挣扎,混乱之中,微微使力咬住了他的舌,所谓兵不厌诈。
君言发自胸腔的轻笑提醒了水墨自己干了什么。黑暗中,不知是谁的脸,悄悄晕红。
而后,君言深入敌中,不再客气,暴风雨一样席卷了水墨,她的丁香小舌完全了战斗力,任人摆布,欲罢不能。
“色女。”一问完毕,君言总结。
“色狼。”水墨炯炯发亮的眼睛迸发出奇光异彩。
“正好,咱俩配一对。”
“谁要跟你配一对。”女人啊,就是喜欢这么口是心非。
“那你刚才那么投入。”君言犯了女人的大忌而不自知。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水墨挑衅似地抬起头直视君言。
“你……”君言简直要说不出来话。
对峙了好一会,君言眨了眨疲累的眼睛,邪气的笑了起来,道:“水墨,别躲了,你也喜欢我的。”
水墨并不是忸怩的人,果断的承认道:“是,但是,君言,那有怎么样?我还没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我会让你非我不可的。”君言自信满满。
他了解水墨,他明白水墨其实是胆小,是没有安全感,她拥有的感情太少,她太过惶恐,惶恐该怎样去对待一份男女之情。一旦有了喜欢的人或者物,她的第一把保护伞是抗拒,第二把保护伞是欺骗,她会欺骗自己说:“就算我现在喜欢你,也不见得以后喜欢你,你不会是我的全部。”说到底,她是害怕失去。想到这里,君言一阵心疼。
“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一切……”君言莫名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水墨的心跳动的速度只有自己知道,怎能,不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