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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墙角偷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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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至破晓,秦尤睡意朦胧,门外“咚咚咚”敲门声,敲得她眉头紧皱。
“公主,该起了,今日要去太学。”门外的声音小心翼翼,秦尤眉头渐渐松开,立即翻身下床,利落穿戴整齐,打开房门,拉着梁瑛到手进屋,将他按坐在圆凳上,叮嘱道:“乖乖坐着等我片刻,我下楼找小二打些热水,咱们一同洗漱。”
梁瑛惶然:“怎可使公主劳累?应当是我去。”
秦尤手欠地捏捏他嫩滑脸蛋,语气透着亲昵:“你年岁比我小,在外面自当我照顾你多些。”
没给梁瑛说话的机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尤已大步走出门外。
梁瑛手指缓缓抚上自己被捏过的地方,脸上泛起浅浅红晕,心里头却有个念头蹦出,公主是单单对他这样体贴,亦或是对别的人也这般?
彼时的梁瑛尚未明白何为独占欲,只要一想到公主的温柔给过旁人,他的心便闷闷的不舒畅。
“吱呀”的一声儿,门开了,小二送了热水进来,秦尤随后端着热饭食,摆在桌上,又拧了面巾递给梁瑛擦脸。
用过早饭,俩人急匆匆奔至太学,至太学堂口,秦尤抬脚要进,梁瑛拉住了她的衣袖。
秦尤疑惑回头,梁瑛一面抬手将她的凌乱发丝别至耳后,又将她额上的汗珠用衣襟细细抹去,然后正经道:“先生言,读书人不可衣冠不整,面容脏污。”
说罢,梁瑛仔细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一番,才放心道:“好了,可以进去了。”
秦尤仍有些恍惚,心跳得极快,也不知是梁瑛的手无意碰到耳畔还是一路狂奔所致。
太学先生见二人来迟,自是要罚各自十下手心板子的。
待将要打梁瑛时,秦尤心想他手软滑白嫩,定是遭不住十下戒尺的,于是嬉皮笑脸对先生道:“先生,今日迟了全是我的缘故,与梁瑛没有干系,便由我来代他受罢。”
“公主不可!”他瞟到公主泛红的手心,如若再替他挨戒尺,定是疼极了,梁瑛将手抬高覆过秦尤的,急急道,“先生,我身为公主伴读,未能起督促之用,实乃我的过错,请先生责罚。”
秦尤朝使梁瑛眼色,对先生正色道:“若说过错,该是我受罚,是芳允未做好典范,先生罚我罢!”
夫子瞧着二人当堂讲起了情义,气的吹胡子瞪眼,索性将他们赶了出去听学,眼不见为净。
被赶出来的两人立在窗外,自是无心听先生的讲学内容,秦尤原本对四书五经无甚兴趣,坐在里面也是瞌睡不断。
梁瑛眼圈泛红,一是自责没能早些叫公主,以致公主挨了罚,二则是平日早课从未晚至,今日破例,先生失望的眼神令他心中难受,叫他一时陷入无尽懊恼。
秦尤观梁瑛垂首敛眸,肩膀微颤,她察觉有些不对劲儿,用手指轻轻抬起梁瑛的下巴,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冒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将人拉至墙角,秦尤却见梁瑛死死压着唇瓣,无声落泪,这副可怜模样,叫秦尤心里起了恶念想狠狠欺负他,可是秦尤偏偏知晓梁瑛为何而哭倒叫她不忍心了,梁瑛是颇受太学先生赞赏的学生,今日一罚,那些平日不服梁瑛才学的,心中不知怎么得意,看他笑话。
“别咬,小心伤着。”秦尤用指尖拨开他的唇瓣,伸入梁瑛口中,低哄:“若实在难过,咬我的好么?”
异物的进入,使得梁瑛惊得瞪大了双眼,公主的手指在,在他的嘴里?无意识地舔了一下,那手指便飞快退了出去。
秦尤只觉他的舌头比豆腐还软,宽袖下的手指来回搓了几遍那股酥痒之意才渐消,她忍不住挠了挠梁瑛下巴,戏谑:“真敢舔?梁瑛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胆子挺肥啊?”
“不,不是公主,叫我,咬的么?”梁瑛羞红了脸,大抵是不好意思,说话一顿一顿的,声音逐渐小了,“我又,不是故意……”
见他没再说下去,秦尤挑高了眉,玩味道:“不是故意什么?不是故意伸舌头勾我?”
梁瑛偏过头,公主离他很近,手还摸着他下颚,隐隐能闻着公主身上茉莉冷香,他躲开了秦尤那灼热目光,闭眼颤颤道:“公主求……求您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梁瑛只怕顶不住了,秦尤收敛些许笑意,可嘴角仍是压不住:“好了,逗你的,我若真要对你做点儿什么也不会在这儿。”
梁瑛知道被秦尤戏谑了,心里却并不恼恨,只是一颗心受不住公主撩拨,好似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于是抿着唇暗暗调整心速。
“生气啦?”秦尤瞧见梁瑛绷着一张脸,可能真的把他逗狠了,问他都没说话,秦尤凑近致歉,“别气了,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玩的,都怪我忍不住对你的喜爱,总想对你说些过分的话。”
梁瑛耳朵动了一下,过分的话?也,也不算吧?但是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公主常出入楚馆,哄人的话定是对那些人说惯了的,不然对他的喜爱此类奔放言语公主为何说的如此扰人心神?
方才平复下去的心绪,又开始杂乱起来,梁瑛暗暗唾弃自己心性不坚。
秦尤没见梁瑛有一个眼神给她,自认为是她依旧没将人哄好,哄得更卖力了:“要不这样,散学后我做东,请你吃天香楼里的蟹肉馅米面卷、冰玉糕、荷花酥,芙蓉鸡,烧鸭,浇汁活鱼,桂花糖藕成不成?”
“嗯。”梁瑛受不住公主这么纵容他,胡乱点头应下,每回公主变着法的哄梁瑛,他心里筑起的城墙便塌个粉碎。
这么容易妥协?秦尤以为还要软磨硬泡许久呢,他竟乖乖点头了。
秦尤双手交叉在胸前,感慨道:“说起来,平常都是别人请我吃酒,我请客还未曾有过,也就是你了,旁的人哪里值得我为他费这么多心思。”
闻言,梁瑛原先莫名的不快全抛掷脑后,嘴角浮现清浅笑意。
秦尤促狭一笑:“高兴了?”
梁瑛笑得眉眼弯弯,秦尤知道这是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