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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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机会了。
不管是耳环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他来得太晚了，太迟了，等他到达的时候一切已经将近结束。
“啊……是你啊。”
她慢慢转过身去，笑了起来，轻轻的，宛如云舒云卷，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身后却是荒火燎原。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臭味，油脂在噼里啪啦燃烧。
凄厉的呼救声，咒骂声起初还嘹亮，后面就逐渐减弱了，再至最后，什么声音都湮灭了、听不着了。
夜晚寂静无声，唯有风呼啸而过。
明月依旧。
明月依旧。
放火杀人的人就在他面前。
他应该警惕的。
但她喊了他的名字。
像无数个日常一般，喊他的名字。
“展昭。”
她说。
她的眼睛，还像往常一般凝望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笑出来。
于是他的身体却背离了他的精神，他看着他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很难以置信。”
“……”
—
“啊……是的……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
土匪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要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吗。
凭什么。
难道受到伤害的人还能回到从前吗。
你看着不安地望着你的小姑娘，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
你停了一下，接着说。
“我会让他们迎来应有的结局。”
不管是什么都好，都会被你毁灭。
其实不是没有符合世俗意义上正确的解决方式，但你更喜欢用这种方式。
没什么，只是因为你喜欢。
“李叶，你要看烟花吗。”
你慢慢哼起了歌。
展昭有展昭对解决方式。
你自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你钟爱毁灭。
【我要一场大火，将这座山彻彻底底焚灭。】
这是你这一次对系统说的第一句话。
系统没有拒绝。
这场大火来的奇巧，好像是从天上降临一般，完全没有踪迹。
微弱的一点火星在深林中燃起，像火舌般过去。
火势迅速卷袭了这座山，晚风呜咽着催促，橘色的火光像涨潮般漫延至天界，远远地望过去好像点亮了整片天空。
“像烟花吗？”
你问李叶。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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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远处爬出了一面目全非的怪物，焦炭一般，像动物一般爬行。
你定睛一看，不由笑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大当家。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真的很坚毅，真的很有决心，硬生生从大火中爬出。
可惜遇到了你。
大当家披头散发，癫狂地喊她疯子。
他看她的眼神里沾染了深深的恐惧与怨恨，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惊世骇俗只管自己高兴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你本来是不想和死人多计较的，但是他既然这么想不开，你也没办法。
“唉…你这样看我，好像我是什么大反派一样……我也会很难过的。”
话虽这样说，但你的语气听不出一点难过的意思，反而很轻快。
你摇了摇头，把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大当家一脚又重新踹回了熊熊烈焰中。
—
“唉，被你发现了只能读档了。”
又叹气。
“为什么要去怀疑呢，一切本来都快结束了，等到明天，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意外。”
诚恳的眼神，说着些不明白的话。
一招夺走他的巨阙，然后便拿他的巨阙在脖颈上用力一滑。
巨阙顺着力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响动，但无人在意。
柔软细腻的脖颈、沉重锋利的剑。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好像把他的衣裳也染红了。
人的身体里有这么多的血液吗？
像划豆腐一样轻松划破了大动脉，这是致命的伤处，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欲夺走剑，却快不过她的动作。
她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
她是真的心存死志的。
这是不是代表其实她也从来没有一点在意过他。
所以他的惊呼、他的失态、他的努力在她看来都不重要。
素来机敏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保留了基本判断的作用，颤抖着给她点上几处大穴止血。
但是没有用。
止不住的。
鲜血一瞬间的停滞，接着更快更凶猛地向外涌发着。
他的手上残留着她的血，温热的，稠腻的，她的血。
巨阙据传是上古铸剑名家欧冶子所炼，自然是锋利异常，英雄配宝剑，自是锦上添花，平日里展昭用这把剑结果了多少作奸犯科者的姓名，又兼是家传宝剑，他对此剑一向是爱护珍惜，常常擦拭，可是此刻，展昭竟然深深怨恨起了巨阙的锋利。
倘若不是它这般快，她又怎会……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不……
只在半息之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绝望地祈求着不要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不要…
不要…
不要…
……
最终只能无望地发现已经再无动静。
他怀抱着她软绵的身躯，只觉心里好像活生生地被割去了一大块肉，空了一大块。
从来没有这种感受。
一时之间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模糊掉了，世界好像天旋地转了起来，看不清了。
火焰燃烧的声音，风吹过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面前只有她苍白的脸，死白的唇，以及她脖颈上像大片水墨晕染开般的红色。
他尚且还没有弄明白对她的感情是什么，就永远失去了她。
“——”
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是你能模糊地瞥见他脸上苍白的神色，嘴唇蠕动的样子。
展昭慢慢睁大了眼睛。
那是你第一次听到他喊你的名字。
“流光。”
唤着她的名字，期望奇迹出现。
他期翼她能再睁开那双灵动的眼睛看他一眼，但是不可能了，再不可能了。
奇迹没有出现，太阳照常升起。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了，浓密的眼睫颤动了几下，便永远停下来了。
剩下的他是要说什么呢，意识逐渐模糊，渐渐听不清了。
………
袖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他呆呆地去看。
她的耳环。
还不回去了。
没有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