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只白影

196、响彻天穹的表白

　　寒域虽以反重力系统悬浮在距离地面百米的半空，但却因司徒召来的尸潮袭击，如今战火四起，火光冲天，战斗机和热武器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变异的禽类丧尸不断冲击城墙，弹跳能力骇人的变种丧尸登上城墙，但在绝对火力的压制下，这些丧尸未能突破域门，士兵们更是无瑕顾及城墙上的郭雨和司徒。

　　虞朝独自拦在郭雨和司徒出口处，其他人都被她支开前往错误的方向，见司徒和郭雨出来，视线瞥向司徒牵住郭雨的手，虞朝忍不住皱了皱眉。

　　即便虞朝相信郭雨不会移情别恋，但看到她被情敌司徒拉着手，司徒还一副像约会般开心的样子，想起郭雨刚刚把司徒抱在怀里护着的一幕，醋坛子顿时打翻了一地，浓郁的醋意顺着心间漫上眼眸。

　　“虞朝，不是你想的那样。”见虞朝不高兴盯着自己，郭雨忙挣脱开司徒的手。

　　想起刚才和司徒接吻的事情，郭雨的心往下狠狠地坠了一坠。尽管已经下定决心暂且结束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但看到虞朝站在面前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想向虞朝解释清楚，怕她误会自己。

　　那种迫切澄清关系的本能反应让郭雨意识到养成许久的习惯有多么难以戒掉，同时心跳怦然，耳朵发热发烫。郭雨这才知晓自己到底有多么喜欢虞朝，有多么在意虞朝对自己的看法。

　　面对司徒，她时而感到无措想要逃避司徒的注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司徒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直到看到虞朝的一瞬间，一束光驱散了迷雾，心底的迷茫了然消散，眼睛像是锁定了一般，视角里只剩一个人的身影。

　　此刻的虞朝高扎着清爽的马尾，不复昔日那般语笑嫣然，而是戴着冷硬的伪装，那双时常含笑的蓝眸闪烁着明显的不悦和醋意，只有郭雨知晓她全身柔软深陷情.欲的模样。

　　那张冷艳漂亮的鹅蛋脸和高挑傲人的身材使她成为名副其实的“行走的衣架子”，偏紧的作战服和及膝的长靴穿在她的身上，性感与英气完美结合。

　　不同于对司徒外在的惊艳，那种惊艳感来源于对美丽事物的欣赏本能，此时，郭雨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虞朝，移不开的视线里溢出炙热明亮的光彩，满载着欢喜和依恋。

　　四目相对，暖暖的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流淌，直达心灵深处，虞朝被那双清澈如水的紫眸所吸引，喜欢眼前这个满目呈着欣喜，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与她那样纯粹而美好的眼神对视，仿佛灵魂与她共振，心跳与之共鸣。虞朝注视着郭雨的目光不由地变得柔软，原本十分的醋意只剩两分意欲兴风作浪。

　　郭雨毫不犹豫地挣脱司徒的牵拽，快跑至虞朝身边，她张了张口，却又抿住唇，小心翼翼地观察虞朝的表情。见虞朝看着自己不说话，眼里翻江倒海的醋意浓郁，但唇角微翘的弧度好似赌气地催促“还不快哄哄我”。

　　郭雨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眉宇间的微蹙也慢慢舒展开，她轻轻拉住了虞朝的手指。

　　虞朝任由着郭雨勾着她的手指轻轻摇晃，她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眼角微微上翘，瞥向司徒的目光充满了得意洋洋，幼稚满足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一大把糖果的小孩子。

　　“虞朝…”郭雨轻轻扯了扯虞朝的袖子。听郭雨讷讷地叫她，虞朝慢悠悠地收回挑衅司徒的眼神，目光投向郭雨，瞬间变得柔软。

　　只见郭雨轻咬着唇，眼尾微垂着，目光有些躲闪，和平日里高冷的郭博士截然不同，这样的郭雨乖巧柔软，像只做了坏事讨好主人的小猫，简直可爱极了，让人想摸摸她的脸，虞朝立刻把想法付诸了实践。

　　“嗯，怎么了？”说话间虞朝再瞥一眼司徒。见她握着拳头脸色阴沉，眼里妒火滔天，虞朝在心里回敬了个大白眼。

　　还想用苦肉计跟她抢人？做梦去吧。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有我在这里，不用怕。”虞朝主动回勾住郭雨的手指，弯起的眼眸流露出宠溺的笑意，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郭雨的脸颊，给予她最温柔的安抚。

　　“就是…”郭雨犹豫不决地看了眼虞朝，见虞朝此刻心情似乎很愉悦，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和司徒暗中较量摩擦出的火药味。

　　郭雨捏紧袖口，暗中咬紧牙关，决定豁出去了，她嘴唇贴近虞朝的耳朵，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笨拙但老实，小声且羞耻地向虞朝坦白了她为了逃过检查和司徒接吻一事。

　　在听郭雨耳语的过程中，虞朝心情一度相当复杂，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多端。除却吃醋和震惊这类情绪外，更多的是对司徒心机沉沉的厌恶和唾弃。

　　司徒故意在监控下露出正脸，摆明着是挑衅自己，更是向寒域宣战，她根本不怕被认出，可她却利用郭雨怕给自己惹麻烦的心理趁机占郭雨便宜，又故意接下子弹让郭雨心怀内疚，从而趁虚而入。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虞朝，对不起，我…”见虞朝怒不可遏，郭雨心乱如麻。但她绝不想向虞朝隐瞒这件事情，若是从别的地方被虞朝知道她和司徒接吻，还不知道虞朝会被气成什么样。

　　因此郭雨选择坦白从宽，虞朝怎么罚她怎么骂她都好，她只求不要加深虞朝对自己的误会。

　　唔…”郭雨瞪大了眼睛，倍感震惊不解，同时暗暗记下这是虞朝第四次在外强吻她。

　　虞朝揪着郭雨的衣领，粗鲁地舔咬那两片薄润的唇，舌头伸进嘴里攻城掠地，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攥夺她的味道，同时标记上自己的气息，仿佛势必要把郭雨揉进身体，吃抹干净。

　　郭雨涨的面红耳赤，被亲的喘不过气，她试着推开虞朝，然而虞朝按住她的后脑勺根本不准许她逃脱。最主要是因为郭雨纵容虞朝放肆，她双手撑着虞朝的肩，软绵绵的抗拒更像是半推半就的邀请。

　　虽然倍感羞耻，但虞朝冲动强吻自己代表她愿意原谅自己，因而即便被当众强吻，郭雨却暗暗感到高兴，甚至渐渐放弃了推拒，轻轻抱着虞朝，任由她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放肆。

　　然而伴随着排山倒海的邪师气息滚向虞朝，城墙外的丧尸如同受了刺激一般，不要命的疯狂地撞击寒域的域门，郭雨立刻清醒过来，猛然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八级邪师。

　　“唔…！”看着司徒站在虞朝身后不到咫尺的距离，郭雨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地拍打虞朝的后背，奈何虞朝醋疯了，紧紧抱着自己，吻得更深更急切。

　　没错，她偏要当着司徒的面亲郭雨。

　　她就是要让司徒亲眼看着她和郭雨接吻，让司徒看清楚郭雨动情时的模样，让司徒知道郭雨会无限包容自己，无需任何阴谋诡计，郭雨也会允许自己为所欲为。

　　最终碍于郭雨拼命躲闪舌头，甚至用牙齿咬她，虞朝倍感无奈，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被亲到艳丽红润的唇，才肯放开她。

　　在虞朝松开她的同时，郭雨迅速拉着虞朝往后退了退，把她紧紧地护在身后，她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司徒，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然而看清司徒脸上的表情，郭雨却一瞬间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司徒在笑，笑容向来是她掩藏情绪的底色。

　　可不同于平时捉摸不透的微笑，此刻的司徒却比哭还要伤心百倍，白色的鸭舌帽低低地掩着那双纯灰色的眼眸，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悲伤的浓郁。

　　她不再压抑对自己热切的喜欢，只是那份炙热的感情熔炼成了一炉苦涩的泪水，她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可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尚未干涸的血把她灰色的卫衣染成了深红色，子弹击穿的弹孔周围血色最深，她只是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自己，彼此间距离不足数步，她的目光却十分遥远，一眼望穿的喜欢可望而不可即。

　　郭雨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纷杂的情绪卷席而来，压在心上的磐石重量太沉，瞬息间她已是溃不成军，无路可逃。

　　身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身前是曾与自己关系不苟的恩师，郭雨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茫然无措，曾经对不起虞朝的愧疚感将她尽数湮没，现在对不起司徒的绝望更是让她手足无措。

　　“你不能呆在这里，跟我回去。”司徒轻飘飘地说道，她说话时语气依然如平时那般随意，漫不经心但透着十足的压迫力。

　　她习惯于将自己最强的一面施压于所有人，包括此刻，她眼眶微红，眸中却不见分毫难过，仿佛片刻前的无可奈何只是弄虚作假的作态，但却无比清晰地落入了郭雨的眼，重重碾过了郭雨的心。

　　虞朝被郭雨拉到身后的片刻未能留意司徒的目光，但很明显察觉出郭雨情绪不太对劲。只见郭雨脸色苍白如纸，垂着眼敛注视着脚下，不安的目光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慌乱。

　　虞朝以为郭雨害怕司徒，于是握了握紧郭雨的手，从身后走出与她并肩，轻声示意她别怕。

　　“司徒小姐无缘无故杀了寒域的一名六级界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闻声，郭雨微微一愣，和虞朝同时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宁谋元从城墙另一侧走来，身后跟着一名火红头发的中年人，那人正是郭雨有过几面之缘的炎时，多年不见，他已是一名六级界人。以炎时故往火爆的性格能乖顺地跟在宁谋元身后，郭雨暗感诧异。

　　“爷爷？您怎么来了？”虞朝吃了一惊，心中暗呼不妙。郭雨出逃的计划她占了大半，这要是被自家这位古板守旧的爷爷知道，指不定又会觉得是郭雨把她带坏了。

　　宁谋元看一眼虞朝，见她牵着郭雨的手，又看了眼郭雨和她对面的司徒，眸底掠过一抹不悦与深沉。

　　他并不理会虞朝的问题，而是看着郭雨余光瞥一眼司徒，意有所指：“郭小姐是来配合森淼围捕杀人犯的吗？如果是的话，郭小姐的罪责倒也不是不可以免了。”

　　虞朝瞬间明白宁谋元对郭雨出逃寒域故作不知，并且有意要帮郭雨抹去法院对她最后的裁决，这样一来郭雨不仅不会被驱逐出域，不用被当人宠豢养，还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能不能抓到司徒这个狡猾的泥鳅不好说，但只要郭雨能和自己在一起，不用跟司徒离开，虞朝想着想着都要开心死了，然而郭雨的话却让她倍感吃惊不解。

　　“什么免除罪责？”郭雨冷冷地看着宁谋元，不卑不亢地反问道：“我本来就没有罪，为什么要被赦免罪行？”

　　听郭雨这么说，司徒有些诧异，接着赞赏地点点头，目露欣慰之色。曾经那个深受偏见思想毒害，以邪体为耻甚至一度萎靡不振的小猫终于觉醒了。

　　“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自保而已，就因为我是邪师，所以就要被扣上不该有的罪名？如果是一名界人被一群邪师围攻，她是不是也要被驱逐出域，被当做危险分子，被邪师收作人宠，终身没有自由？”

　　听郭雨声色俱厉讨问宁谋元，虞朝有些愣神。

　　郭雨和宁谋元之间隐约有水火不容的趋势，而这火药味是单方面由郭雨发出的，宁谋元只是看着她发泄情绪，这让虞朝心慌意乱。

　　她怕郭雨冲撞宁谋元，宁谋元更不会同意她们在一起，但郭雨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只是她暂时也无力改变现况，只能尽自己所能保护郭雨不受伤害。

　　“是魏晋华要杀我在先，司徒小姐只是为了护我才不得以杀了他。”郭雨越说心里头越窝火，势必要把积聚许久的怒气通通发泄出去才肯罢休。若非魏晋华这个老东西碍事，司徒也不至于为她挡子弹受伤。

　　“他收养豢宠，折磨她，羞辱她，虐待她，这种人渣死有余辜，杀了他正好是为民除害了，收养豢宠的人就像数百年前的那些压榨平民的地主，我认为宁先生应该严加惩处的应该是那些恃强凌弱的界人。”

　　鸦雀无声。

　　不知何时外围的丧尸停止了暴动攻击，赶来的士兵们举着先进的热武器瞄准司徒，同时那些领头的将领也将郭雨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她的话无异于公然挑衅界人，震撼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一阵干巴巴的鼓掌声响起。

　　“说得好，郭雨。”司徒鼓着掌，倍感欣慰地夸赞道：“早就应该让世人开开眼，在他们眼里如同神一般的救世主，西装革履下是一副怎样腐朽肮脏的臭皮囊。”

　　即便被这般冷嘲热讽，甚至是公然挑衅，宁谋元依然面不改色。郭雨看惯了宁谋元这副始终不起波澜的嘴脸，或许曾经有种低他一等的错觉，但现在她憎恶这种故作高深的虚伪。

　　宁谋元：“那么，郭小姐是站在司徒小姐那边了？”

　　“爷爷，你别这样！”虞朝情急之下唤出声。

　　这不是把郭雨往司徒那边推吗？虞朝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先前在家的时候，郭雨也没有表露过如此激进的观点，怎么一见到宁谋元，她就变了个人似的，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

　　眼下虞朝没时间细思郭雨突然的转变，见郭雨真的生了气，虞朝只得压低声音安抚她的情绪：“郭雨，你听我说，豢宠的事情还有转机的余地，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人的奴隶，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摆平这件事的。”

　　这样体贴的安慰对郭雨而言像一根针扎在心上，看着虞朝抓着自己的手臂，目露焦急之色，这让郭雨想起每每事情因她而起，虞朝从未说过一句她的不是，虽然错不在己，但也确确实实给虞朝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哇哦，这就是宁小姐的女朋友？她也太漂亮了，难怪你会找一个邪师做女朋友。”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但在场人都听的清楚。说话之人是一名西方女子，名为卡佩娜，是寒域唯一一位年仅三十五岁就已经到达八级的界人。

　　从小生于武学世家的卡佩娜身体条件极佳，也是有望问鼎十级界体的界人之一，接到命令姗姗来迟的她还穿着睡裙，一头如海藻般的金发蓬松地披散在腰部。

　　见到郭雨的瞬间，卡佩娜瞪直了眼睛，本以为虞朝是她见过人当中最养眼的东方美人，没想到还有人能与之平分秋色。

　　卡佩娜这嗷唠一嗓子让不少人投向虞朝的视线变得意味不明。

　　一名界人的豢宠是邪师或许司空见惯，一名界人的女朋友是邪师就颇为标新立异，尤其这名界人还是是界协会长的孙女，一个能代表绝大多数界人的六级界人。

　　郭雨同样清楚这点，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作为邪师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地方，但虞朝所处的圈子里世界观还是歧视邪体种群的，她不想再给虞朝添任何麻烦。

　　看着虞朝苦苦哀求自己不要走的眼神，郭雨狠下心别开视线，挣脱虞朝的拉拽，毫不犹豫地往司徒的方向走去。

　　“这位女士，我没有女朋友。”郭雨瞥一眼卡佩娜，变相澄清虞朝跟她没有关系。面对司徒她低下头单手捂心，恭敬地说道：“主教，我们该走了。”

　　话音落定的下一秒，原先安静下来的丧尸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和力量冲撞城墙，那些不要命的飞禽走兽以血肉之躯砸在域门和墙体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如同叠罗汉般，争先恐后登上城墙，咬住来不及防守的士兵。

　　一名高阶异能人在众目睽睽下被一只七级丧尸撕成了碎片，卡佩娜无心关注美人，投身于厮杀中，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寒域军队虽兵力雄厚也难以抵挡突然暴动的尸潮。

　　顷刻间城墙之上乱作了一团，本置身于漩涡中心的司徒反而因无暇顾及，成了此刻最安全的人，那些丧尸受她操控自然不会靠近她，而郭雨则成了唯一不被攻击的对象。

　　三只通体灰白的丧尸行动异常迅猛，各个拥有不亚于二级邪师的实力，它们似是认准了虞朝，呈围攻之势前仆后继，敏捷又狡猾。虞朝因分心顾及郭雨的情况险些负伤，宁谋元等人为了守住域门，不得不去坐镇指挥作战。

　　这很明显是司徒有意为难虞朝，郭雨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可若是去帮虞朝彻底惹恼了司徒，势必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郭雨只好看向司徒恳求道：“司徒空，你放过他们吧，我跟你走，别再杀人了。”

　　城墙下尸潮撼动域门，俨有破门而入的趋势，司徒无动于衷，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神情连同语气愈加冰冷，“他们那样对你，你还要帮他们说话？”

　　郭雨心里五味杂陈，明白司徒这是在替她出气，可司徒无差别杀人牵连到太多无辜之人，眼下情况岌岌可危，若是尸潮突破域门，单凭液态屏障恐怕难以护住城内数千万的平民百姓，郭雨不敢再往下想。

　　“那都是魏晋华挑起的事端，他已经死了，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你这两天不在邪协不在公司，有不少事堆积需要你点头，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中“无关紧要”四个字被司徒精准提取了出来。虽然郭雨本意只是不想让她杀人，但司徒听的舒心，于是微微点头以表认可。

　　“也好，那我们回家。”说着司徒牵起郭雨的手，回眸看一眼身后。虞朝被越来越多丧尸缠的脱不开身，但始终心系郭雨，不时往郭雨的方向看去，司徒回敬她一个挑衅的微笑。

　　一只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的怪物从天而降，它身长八米，同时长着人的手脚和鸟类大鹏的翅膀，头部带着面罩，露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和鸟喙似的嘴巴。

　　它落在城墙上时庞大的身躯扫起一阵强风，士兵被它的翅膀扫飞砸在墙面和地上，而这只怪物刀枪不入，它的头对准司徒方向，恭敬地趴伏在地上，用翅膀挡住枪林弹雨，等待司徒上身离开。

　　“郭雨！”虞朝脱不开身，一脚踢飞近身的丧尸，急得连连望向郭雨的方向，想要靠近又被一群丧尸围住。

　　“不去跟你的界人小姐告别吗？”

　　司徒询问的语气体贴又温柔，郭雨听着只把头垂得更低，只要她胆敢回头看一眼虞朝，寒域今日必将在地图上消失。

　　“不知主教说的是哪位界人小姐？”郭雨故作不知，赔笑着反问道。

　　“郭雨，你快点离开这里，等我把这里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找你，其他事情你不用管，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虞朝焦急的催促声从身后传入耳中。

　　郭雨把拳头勒得很死，指甲掐进掌心也不知痛，但在司徒面前她却连看一眼虞朝的机会都没有。

　　“主教，我们还不走吗？这些人很吵，我们快点回家吧。”郭雨每说一句拳头就握紧一分。

　　她的表情僵硬到难堪的地步，却还得维持表面虚假的笑容，好声哄着眼前这个一怒而山河惧的女人。司徒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那就听你的意思。”司徒挑起郭雨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直面自己。她迫使郭雨把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眼前，欣赏着女孩绝望无助的姿态，司徒心情瞬间愉悦舒畅了不少。

　　“郭雨！”眼见司徒牵着郭雨登上半人半鸟的怪物身上，虞朝不顾士兵的阻拦直奔郭雨的方向。

　　一时间所有丧尸统一锁定了目标扑向虞朝的方向，虞朝深陷重围，仰面冲着郭雨的方向高声表白：“郭雨！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喜欢你，我爱你，答应我不要放弃我们！”

　　怪物振臂高飞，尸潮如潮水般迅速散退，前方的太阳初升而起，柔和的光芒为万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就连丧尸的面孔都不再那么狰狞可怖。

　　湮没在枪弹余波里的表白声穿越了空穹，震耳欲聋，郭雨再也维持不下去任何表面的伪装，她背对着虞朝，紧闭着双眼又哭又笑，决堤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至掩着唇的手腕，打湿了系在手腕上那根海蓝色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