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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风云不测 ...

  •   司徒扯过丢在一旁的外套,慢吞吞地拉上卫衣的拉链,接吻过后的她颇显慵懒颓靡,她掩了个哈欠,随手扔掉假发,霎时一头柔顺而浓密的银发洋洋洒洒地披肩而下。

      郭雨看着司徒,眼底掠过一缕诧异和惊艳,那种惊艳感短暂又漫长地停留了一秒,天性冷淡使然,她很少关注他人长相美丑。

      然而眼前的女人微抬眼眸,媚眼如丝,接吻后的唇红得妖冶,落在胸前的银发衬得她愈加耀眼夺目,她右腿屈膝慵懒地坐着,身后的墙壁硬是被她自信的气场靠出了九重殿宇,桂殿兰宫的气势。

      “我问你话呢,他们走了吗?”

      司徒边说边扎起马尾,戴上白色的鸭舌帽,将马尾穿过帽子后面的洞,如同对待恋人那般,纤细如葱的手指自然地抚上郭雨的脸颊,撩起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郭雨略皱眉头侧了下脸,躲开抚上脸庞的指尖,捡起地上的外套穿好,戴上口罩和帽子,垂首回道:“回主教,他们走了。”

      司徒悬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但想起刚刚接吻时郭雨主动回应心情甚是愉悦,因而也不恼郭雨冷淡的回避,就纯当她是激吻后羞于互动去了。

      司徒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暂时不再逗弄重回高冷的小猫,“嗯,那你继续带路。”

      “是。”郭雨垂首应声。

      抬眸对视的瞬间,郭雨不由地微微一愣。

      司徒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颇具调情和玩味,那是看情人才有的眼神,这种轻浮的态度令郭雨十分反感,她立刻收回对视的目光,转身径自离开小巷。

      隔着口罩,郭雨轻轻揉了揉嘴唇,心绪更为烦躁,一腔闷火无处发泄。

      刚才为了逃过检查做戏接吻,司徒未免太过热情黏腻,亲的又急又深,脱衣服的时候都一刻不肯分开,唇舌间似乎还残留着柔软湿滑的触感,分开时还故意含住她的嘴唇,吸的太用力导致现在还有点麻肿。

      “郭雨。”

      听闻司徒突然叫她,郭雨停下脚步,努力调整情绪迫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烦躁,想起有口罩遮掩面部表情,才稍稍安心转过身看向司徒。

      只见司徒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偏头盯着她看,那眼里暧昧不清的笑意让她忍不住想要皱眉头,郭雨暗暗深呼吸一次,微垂着眼敛,忍着不适恭敬道:“主教有什么吩咐?”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什么?”郭雨不明所以愣了一下,紧接着下意识摸了下耳朵,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司徒,不解她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又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恶趣味。

      “我问你耳朵怎么红彤彤的?”司徒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她虽然用的是打趣的语气,但说的却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郭雨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不可思议地眨了下眼睛,疑惑的目光里闪烁着些许微妙的迷茫无措,就连口罩都遮不住太过难堪的脸色。

      她的确对司徒看法有了改观,但她对司徒又不是那种感觉,怎么可能会因为做戏动心?

      司徒将郭雨细微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心头的雀跃和欣喜如同湖面的浮标悄然跃动,但面上完全不显情绪。

      郭雨眼里几分迷茫之色正是司徒期盼了许久的懵懂之情,也让她知晓郭雨其实并非如表面那么讨厌她,至于有没有可能喜欢她,只需要慢慢引导…

      司徒瞬息间将郭雨目光里流露出的一丝情绪解读得一清二楚,一时兴起的玩笑话所获得的意外收获令她欣喜若狂,她轻轻勾了勾藏在口罩下的唇角,将那句本该说出口的“我骗你的”扼杀于无声之中。

      司徒轻揉了揉郭雨的耳朵,温柔的笑意在她灰色的眼眸中漾开:“很可爱嘛,我很喜欢。”说罢,她牵起郭雨的手向着液态屏障的出口处走去,借以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被司徒牵着手木然地走了几步,郭雨渐渐回转过神,她忙挣扎着抽出手,奈何司徒牵着她不放,还得寸进尺手指插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你放开我!”郭雨挣脱不开,心里不由地又急又恼。她有些心慌,环顾四周的监控器,担心虞朝看到她和司徒当街十指相扣产生更深的误会。

      “假装情侣不易被怀疑,你忘了我们刚刚是怎么逃过检查的吗?”

      司徒说话时眼里透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虽然很快恢复如初,但郭雨依然将那细微看进了眼里,她心头一跳,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差点信以为真了,耳朵变红具有心动和喜欢的心理暗示,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在玩弄人心这方面向来有着一套高明的手段。

      “刚才是迫不得已,现在他们已经走了,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主教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郭雨冷眼瞧一眼司徒,低下头去维持着恭敬的态度,视线落在十指相扣的手上,肌肤异样的接触令她心头翻滚着浓烈的不适感。

      见郭雨重新变成了一只拥有强烈防范之心的小猫,司徒虽心有遗憾,但却对她能及时从迷茫中跳脱而出暗暗表示赞赏。

      她的小猫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对自己一次次放松警惕,又一次次猝不及防被重创那样的天真单纯,这么想着司徒有些怀念当初郭雨把她当老师的那段日子。

      毋庸置疑郭雨是那种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类学生。

      她非常聪明,学什么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即便先天身体条件差了些,一招一式需要花费数倍的汗水才能勉强达标,她也能做到勤能补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心慈手软,为此险些被偷袭丧命,然而成为邪协领袖必备的首要条件就是心狠手辣,可她偏偏屡教不改,明知故犯。

      郭雨的每一次反抗总能激起她强烈的征服欲和旺盛的掌控欲,就比如现在。大约是刚刚接过吻,司徒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当街索取她,火烧火燎的欲望蠢蠢欲动,危险的气息悄然释放。

      “好,那我们先回家。”司徒微微一笑,压抑着不为人知的扭曲而病态的情.欲,念念不舍松开那只素白而欣长的手,眨眼间她眸里已是笑意如常,温柔优雅。

      液态屏障出口处,为首的队长早就注意到司徒脸上的口罩,那是虞朝特意叮嘱的标志,因而只是装模作样操作机器,便挥手让她们通过。

      如此轻松通过身份识别让郭雨跳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那识别身份的人甚至没让她们摘下口罩,只是用没开机的虹膜识别机器操作一番,屏幕就跳出了两个和她们长相名字完全不同的女人信息。

      液态屏障开了道一人宽的出口,郭雨跟在司徒后面离开,出了液态屏障,外面亮如白昼。刺眼的白炽光不留任何寸土照射在她们脚下的广场,她们走在步行道上,旁边车行道和空行道来往着各种科技代步工具。

      前方是一座如鸟壳般的城墙,城墙下方是一道域门,域门采用寒域最尖端的防卫系统,且厚重坚实,连氢.弹都无法炸开裂口,通过这道门她们才算离开寒域。

      因为进出车辆频繁域门通常呈开启状态,每隔两小时轮换一个小队,通常情况下,只要通过液态屏障前的身份识别,离开域门无需任何额外检查,这些都是郭雨通过虞朝所给的布防图上得知的信息。

      出于对司徒的不信任和对虞朝的保护,郭雨从头到尾没有在司徒面前露出过布防图的显示界面,许多信息在来的路上她就背的滚瓜烂熟,其中包括虞朝所划定的离开路线。

      然而把守域门的小队却拦在了她们的身前,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属于“通常情况”。

      “把口罩摘下来。”说话之人是小队的队长。

      除了他是高阶异能人,小队里其余七人都是普通人,但各个训练有素,身体素质不逊色于任何一名中阶异能人,并且他们手里的枪皆装有针对邪师的特质子弹。

      “听不懂人话吗?把口罩摘下来!”那队长再次厉声喝道。

      郭雨暗暗叫苦不迭,若非司徒暴露正脸导致现在情势不妙,她们也不至于离开还需要被检查。

      正当郭雨思考怎么蒙混过关,或者干脆直接动手的时候,一声不耐烦的呵斥声暂时使她打消了使用暴力的念头。

      “怎么回事?!”

      域门旁的休息空间,魏晋华身着黑色西服从中走出,他提着裤子系着裤带,身后跟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女人的气息是名准邪,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裙摆内侧隐有混浊的液体顺着腿根滑落。

      “魏先生,我…我还需要、”女人似是在极力隐忍,因而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她颤颤巍巍地抓着魏晋华的手臂,不知是腿上有伤还是因为高跟鞋没穿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需要个屁!没看见老子有事!”魏晋华一脚踢开女人,女人被大力踹到腹部,捂着小腹跌倒在郭雨脚边。

      “骚货一个!吃了点药就荡成这样!”魏晋华扬声斥骂,他不耐烦地抹了抹平被女人抓过的袖子,瞪着女人的眼神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嫌弃。

      “好难受…我会死的…”女人半撑着地面,身体过于难受,她无意识到抓着郭雨的裤脚反复揉捏,努力控制住避免露出不堪的丑态。

      看着女人泪水盈盈,咬着唇,神情痛苦难耐,衬衫领口开敞着,里面一丝不缕,雪白的肌肤遍布青紫的伤痕,□□更是不翼而飞,视线所及之处触目惊心。

      郭雨瞳孔一颤,不由地握了握紧拳头,鸭舌帽下的眼眸掠过一抹狠厉之色。

      突然间,一辆私人汽车停在了域门处,里面坐着三名年过花甲的男人,看衣着服饰以及那一身腐朽自傲的神态,目测与魏晋华官级一致。

      “这么晚了魏局长还在这儿吹冷风监察,这份工作热忱我是学不来咯。”
      “魏局长出了名的尽职尽责,得亏魏局长辛勤付出我们才能安生过日子。”
      “是啊,能在魏先生手下做事也太幸运了,什么时候我儿子也有机会能投到您门下就好了。”

      “哪里哪里,几位都是泰斗人物,我一个小小的调查局长跟你们比不了。”魏晋华回应着客套话,笑得皱纹褶皱拧巴在一起。

      说着恭维话的几人都是他的老熟人,也是界商里为老不尊的老古董,同为一丘之貉,他们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视而不见,早已习惯这般对待豢宠。

      见魏晋华几人聊的开怀,负责检查出入口人员的队长不敢贸然打断,只好守在旁边等着他们聊完,但他们守在域门门,照这架势也不绝轻易放郭雨和司徒离开。

      “她不是那个在界商闹事的郭雨吗?”其中一人越看郭雨越眼熟,指着她大惊失色,质问魏晋华:“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在你们监狱里吗?”

      郭雨心一惊,不知那人是怎么认出她的,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被认出后她不得不采用暴力强行突破堵在出口处的小队,然而虞朝的心脏无法负荷体内突然凝聚的爆发力。

      郭雨捂着颤痛的心脏,掩在口罩下的脸色唰得一白,竟是滞留在原地未能瞬移出去。

      魏晋华瞬间反应过来,难怪他总觉得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那么眼熟,想不到郭雨竟然要出逃寒域,结果还自己送上门来了,魏晋华瞬间目露歹色。

      然而在他出手的瞬间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魏晋华移至郭雨身前,右手呈爪状勒向她的面部,而最诡异的是魏晋华的脑袋还停留刚才的位置,他的头颅被匕首平整地切割,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靠着汽车轮胎停下,那瞪大的眼睛充满怒意,鲜活如生人,魏晋华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的无头尸身因瞬步爆发的惯性冲到郭雨面前,脖颈断裂处血液四溅喷涌而出,溅红了郭雨整张脸,僵直的身体无力前倾,最终倒在郭雨脚下。

      魏晋华的无头尸体倒在女人身边反射性地颤抖,而那女人并不恐惧,她难受的生不如死,手指攥紧郭雨的裤脚,脸颊蹭着她的小腿,双腿扭紧交叠,嘴角流淌出黑红的血液,最终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的悲鸣,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豢养她的主人死去,体内专属印记消失,继而排射出剧毒,豢宠的命运便是如此可悲。

      寒域的警笛声四起,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重机枪急促而连续的射击声仿佛雷鸣回荡在耳畔。

      司徒挡在郭雨身前,徒手接下了那颗穿心的子弹,她把郭雨拽到车身后,速度太快以至于子弹无法跟上她的行动。

      郭雨满身血迹斑驳,鸭舌帽的帽沿不断向下滴着血,她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脚边两具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目光一瞬间空洞而失焦,视觉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令她心惊肉跳。

      看到司徒捂着腰部闷哼一声,郭雨惊得回过神,瞳孔一缩,难掩震惊之色,“你受伤了?”

      特质子弹击中司徒右侧腰部,鲜血如泉涌出染红了卫衣下半身,由于独特的抓粘性和抑制自愈的药性,司徒伤口无法愈合,且子弹头细密的钩爪陷在血肉里,强行取出会导致伤口大范围撕扯,若是伤及动脉血管,后果不堪设想。

      “让我看看。”郭雨深知这种子弹陷在血肉里有多痛苦,而司徒又是为了护她周全才没能躲开子弹,或者说选择接下子弹,这让她心里内疚丛生,着急挪开司徒捂住腰部的手,检查她的伤情。

      然而眼前的女人却握住她的手,目光莞尔注视着她,唇角抿起一丝轻笑,她抬起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用干净的背面蹭了蹭自己的脸庞。

      “急什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哪怕现在这般情况岌岌可危,呼啸的子弹砸在掩体的汽车上,她的语气依然像平常那般温和舒缓,话里带着柔媚的笑意。

      换作以前郭雨必定觉得司徒做作虚伪的要死,然而郭雨现在无法用恶意揣测这个为她挡下子弹,一直以来默默保护她的女人。

      “我以前教过你临时处理伤口的办法,现在正好实践运用,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司徒那总是艳丽红润的两片唇此刻隐隐发白,豆大的汗珠从她饱满的额头顺着脸庞滑落,连那银白色的柳眉都润了汗水,而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痛苦的神色,反而笑吟吟地安慰自己。

      郭雨鼻子一酸,轻轻摇摇头。她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包扎司徒的伤口,然后揽过她的腰让受伤的那一侧靠在里面,将她轻轻抱起,“你唤来能载人的丧尸飞禽,我用瞬步离开,只要出了域门,我们就安全了。”

      “域门已经被包围了,进休息空间,我们从这边离开。”司徒一手搂着郭雨的脖子,另一只手指向身后的玻璃门,那正是魏晋华刚刚出来的休息区。

      “好。”郭雨透过车缝扫一眼外面,离她们最近的士兵不过十米距离,顾及龟缩在汽车里的三名界人,他们不敢用火箭筒,诸多子弹都打在了汽车周测的墙壁上。

      郭雨收回观察的视线,抱起司徒把她护在怀里,进入了界人休息区。

      从最远的A区匆匆赶到的虞朝看到这一幕,下令停止射击,她注视着郭雨抱着司徒深入城墙内部,深蓝色的眼眸暗沉深邃,不含一丝笑意。

      身为八级邪师的司徒,怎么会被子弹伤到腰腹?要知道以司徒如今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躲开所有子弹,就算一两颗躲不开,那些子弹最多只能对她造成擦伤。

      城墙内。

      穿过空无一人的休息区,近百米高的城墙内部没有升降的直梯,只有呈螺旋状的楼梯盘旋着延伸至最顶端。

      令郭雨意外的是,城墙内并没有驻守的士兵,沿着楼梯爬了十几分钟,她和司徒中途没有遇到任何人,整个楼道安静的只有她自己渐渐疲惫的喘息声。

      司徒搂着郭雨的脖颈,依偎在她的怀里甚是舒服,子弹的药效对她完全不起作用,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取出子弹让伤口愈合,不过轻微的疼痛反而促进了神经的愉悦,司徒十分享受这份痛并快乐的感觉。

      休息许久司徒睁开眼睛,耳边粗重的喘息声听得她心头泛起阵阵涟漪,为了避免郭雨察觉异样,司徒安静地靠着郭雨柔软的胸膛,克制着捧住她的脸吻她的冲动。

      虽然无法看到郭雨此刻的神情,但能清晰地看到汗珠沿着精致的下颌线条滑落至脖颈,她的脖颈纤细柔美,布满细密晶莹的水珠愈显性感诱人,她汗水涔涔,但身上没有一点儿汗臭味,反而因为过高的体温蒸馏出清爽好闻的薄荷香。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攀爬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不时地吞咽干涩的喉咙,没有喉结的天鹅颈线条顺滑优美,肌肤白净细腻,让人想要摸上一摸,细细感受吞咽时喉头上下滚动时的感觉。

      “你累了吗?”司徒明知故问,语气里透出显而易见的关怀。

      “不用,再一会儿就到了,你记得把那些丧尸鸟叫过来。”郭雨其实并不想说话,她很累,手臂酸得发胀,嘴里隐有铁锈味,呼吸时仿佛有刀片划过嗓子。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郭雨想起了很久之前,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为了八百米及格拼死拼活的时候。

      “放我下来吧。”司徒又说,“你心跳很快,她的心脏承受不住这种剧烈运动。”

      郭雨没有回应。

      司徒的掌心贴在她的心口位置,女性的生理特征决定了她的胸部柔软而有起伏,虽然司徒话里只有纯粹的关心,但这样轻握着胸部的举动让郭雨总觉得司徒是在占她的便宜。

      碍于司徒因她受伤,郭雨只好强迫自己不要在意这份“充满善意的体贴”,所幸司徒揉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然而那只不安分的手掌又顺着下巴摸上了脸,细致地帮自己擦去脸上的汗水。

      “不用帮我擦。”郭雨颇感无奈,轻声拒绝道。

      然而司徒却充耳不闻,细腻的掌和手指心缓缓地游离于脸部和颈部,擦汗时趁机偷偷揉捏她的脸,郭雨被扰得不胜其烦,不得不停下脚步。

      “真的不用帮我擦。”郭雨轻叹一声,见司徒仍然不理会自己,于是皱眉瞧她一眼。

      对视间,司徒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情意缠绵而温柔,还有几分明知故犯的调皮,郭雨微微一怔,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这里是旋梯半途,他们暂时追不上来,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说着她把司徒抱坐在台阶上,自己蹲在她的前面,解开伤口的包扎。

      原先拳头大小的伤口缩合至一根手指的直径,伤口周围的肉被挤压内收,丝丝血迹潺潺溢出,值得庆幸的是司徒身体的抗药性和愈合能力同样惊人,那子弹竟是在愈合的过程中被挤出伤口。

      “你忍着点,我帮你挑出来。”郭雨接过司徒手里的匕首,划破手掌用自己血擦洗一遍,然后将子弹一点一点挑出血肉。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她的血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拥有杀死细胞的效果。

      郭雨低着头处理伤口,螺旋楼道内安静的只有窸窸窣窣包扎伤口衣服布料的摩擦声,鲜血染红了整双手,然而司徒至始至终没叫过一声疼,甚至连呼吸频率都不曾变过,一如她从不外露脆弱的性格。

      不用抬头郭雨能清晰地感觉到司徒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充满滚烫的欢喜,偶尔闪过一抹压抑的占有欲。郭雨生不出反感的心思,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过于沉重,像一块磐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无法直视司徒的眼睛。

      “好了,你起来走走看。”

      “不行,伤口疼。”司徒摇摇头,她两手一摊,动也不动坐在台阶上。子弹取出后,她的伤口愈合的极快,但却耍无赖赖在地上不肯动,理直气壮地装病号要郭雨抱她。

      对于这种恋人间的无理取闹,换作虞朝,郭雨自然就依着她了,可司徒不是虞朝,也不是她的女朋友,郭雨不想以恋人的关系和司徒相处。

      虽然司徒是因她才受伤的,但眼下伤势在愈合能力下明显有所好转,且这座城墙内部高不见顶,郭雨不想抱着司徒爬完百米高的楼道,若是被虞朝撞见她抱着司徒,恐怕又是要生气。

      “你…”郭雨本想婉言拒绝,抬头的瞬间,一点朱唇亲上额头。

      “骗你的,我自己走。”司徒灰色的眼眸呈着愉悦的笑意,说完撩拨她的脸庞,不顾惊异呆滞的郭雨,起身向上走去。

      “快点啊,等着被他们追上吗?”司徒回身看向郭雨,银色的马尾甩出青春的活力与恣意。她单手扶着楼梯,冲郭雨伸出手,那双灰色的眼眸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灿然的笑容少了些妩媚,多了发自内心的开心。

      郭雨最终没有搭上那只向她伸出的手掌,她沉默着打量着司徒,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丁点虚情假意的作态,郭雨率先移开视线,从司徒绕过,独自走在前面。

      把后背对着司徒并非出于对司徒的信任,而是不想时不时对视上司徒回眸轻笑,至于身后的女人是万人之上的邪协主教,理应让她先行,郭雨觉得这种事情暂时不考虑也罢。

      渐渐接近楼道出口,郭雨感应到外界多名界人的气息,即便她们还在里面,肃杀凝重的氛围已透过那门缝传入内里。

      门前郭雨停下脚步,犹豫期间,司徒已然推门而出。

      黑如墨的天空上方盘旋着无数飞禽丧尸,城墙之下无数丧尸遍布外围,层层累叠争先恐后攀越悬在空中的世纪之城,高空战斗机和重机枪轮番轰炸,熊熊烈焰在尸潮中蔓延,变异的巨兽庞大的身躯被烈火点燃,昂着头颅冲着寒域咆哮嘶吼,宛若来自地狱的怪物。

      “现在跟我回家。”司徒转身牵起郭雨的手,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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