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穆城下》贝斯手苏东坡

21、灭你满门

　　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纳兰丽珠的笑容很是妩媚，“那一地牢的人怎能比得上我的性命重要。对了，忘了告诉你，地牢里你的人全都死了，骨头都是新鲜的呢，你口中那些下贱地大漠人如今抓了你一家老小，你的家人都跪在门外呢。”
　　纳兰丽珠伸出一只手，用手背温柔地擦过焦爷的脸，声音更是娇媚地让人毛骨悚然，“今天就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今日你若不说出迪诺的下落，你猜你是怎么个死法?”
　　焦爷怔了怔，突然大笑，“果然是我小看你了啊，小狗。你以为老子怕你吗？要我焦爷跟你个大漠奴隶求饶，做梦！”
　　纳兰丽珠道，“焦爷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也有过人的胆识。你不怕死，不过……你的两个儿子怕不怕死，那我就不知道了。”
　　“爹爹，爹爹”门外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儿子，我的儿子”焦爷终于坐不住了，他爬了下来，跪在小狗的面前，“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求你放过我那两个年幼的儿子。”
　　纳兰丽珠摇了摇头，故作为难的样子，“瞧瞧，若早说话这么痛快，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焦爷道， “我确实不知道迪诺的下落，这些年来，我搜遍整座大穆城，可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找到。”
　　“是么？”纳兰丽珠拍了拍手，刀影一闪，门外一声惨叫，另一个孩子也受到了惊吓，不停地哭喊，“哥哥死了，哥哥死了。”
　　纳兰丽珠一屁股坐在了腾床上，长眉轻挑，翘着腿，笑眼里带着刀，“我要听真话”
　　焦爷悔恨地拍了拍自己地大腿，“我……我骗了你，这些年，我根本没有找迪诺。”
　　“唉”纳兰丽珠长叹一声，门外又是刀光一闪，一声惨叫……终于，寂静无声。
　　“哎呀呀，太迟了。”纳兰丽珠满脸遗憾的神态。
　　“你……你怎可如此狠毒?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知道什么迪诺的消息。”
　　纳兰丽珠道，“我知道。你若早告诉我真相，我也许会留你儿命，但是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所以，必须要付出代价！”
　　“你……”焦爷怒火攻心，怒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掐纳兰丽珠的脖子，然而养尊处优惯了的焦爷哪里是纳兰丽珠的对手，纳兰丽珠一个擒拿手，就降伏住了，一脚将他踢到了墙根。
　　纳兰丽珠嘲讽地笑道，“焦爷，省省力气，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给你的两个儿子办理后事。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我只会把你待在身边，让你做我们大漠人的奴隶，端茶送水，和我们往日一样，会让你住在永无天日的地牢。”
　　“让我做你们的奴隶，死了这条心吧！焦爷拿起桌子上的果盘，橘子滚落了一地他将盘子磕在桌角，“砰”地一声，瓷盘破碎，手里只留下一角碎瓷片。”
　　碎瓷片割伤了左手腕上的皮肤，伤口很深，鲜血如柱，溅落在地上。
　　两个小妾吓坏了，发出凄厉地惨叫声。
　　纳兰丽珠一声长叹， “哎，你说说你，干嘛这么着急。”
　　转过头，纳兰丽珠又冲着门外喊道，“鲁鲁”
　　门应声而开，外面是两个蒙着眼的孩子，旁边站着的正是那第一个从牢狱里逃出来的高壮汉子，鲁鲁。原来，孩子们还活着，焦爷心中一阵欢喜，可转眼间又回过味儿来，质问道，“纳兰丽珠，你在骗我?”
　　原来，小狗让鲁鲁将两个孩子绑住，蒙住眼睛。用刀背猛击哥哥的脖子，哥哥只觉得脖子一凉，钝痛和惊吓，让他叫了出来。鲁鲁又连忙堵住他的嘴。弟弟听到了声响，自以为哥哥遇害，才会让焦爷误会以为长子被害。
　　纳兰丽珠仰天大笑，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开始细细摆弄，“话可不要乱说，我说过你孩子死了吗?是我让你割腕自尽的么？你若心中不是瞧不起我们大漠人，认为自己名节受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焦爷紧咬着那口金牙，用另一只手握住左手腕，让血不会留得太快。
　　“鲁鲁，放开那两个孩子”
　　“是，公主”那髯虬大汉松开了那两个孩子。
　　“爹爹，爹爹”两个孩子哭着抱着焦爷，“爹爹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乖，孩儿，爹爹没事。”焦爷身为人父，虽然为人狡猾市侩，此时此刻，舐犊情深之景，也甚是真情流露。
　　焦爷面容也显露出苍白之色，他勉强在两个孩子的支撑之下，坐在地上，道，“纳兰丽珠，这场恩怨终归是你我二人之间。我骗了你，就用我的命来偿。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还求你放他们一马。”
　　纳兰丽珠道，“好啊，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焦爷长吁一口气，他心愿已了，为了两个孩子，本就焦爷气血已经耗尽又支撑着多撑了一会儿，最后凝望孩子一眼，满眼慈爱，转眼便撒手人寰。
　　“爹爹，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两个孩子只念没了爹爹，大儿子稍懂人事，在门外虽被人蒙着眼，也听得几分。眼前的女人，这是害死爹爹的凶手，见爹爹死了，那女人仍旧冲着他们笑着，不由得心生恶念，一头冲了过去，在纳兰丽珠的腿上又打又咬，弟弟虽小，不知缘故，只道不能让哥哥被人欺负了，也跟着打。
　　纳兰丽珠一把把两个孩子推开，鲁鲁连忙控制住了两个小孩。
　　她瞧着那两个孩子憎恨的模样，心中好是痛快。嘴角不自而然流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你们打我，我就打你们的爹爹。”
　　她缓缓蹲了下来，就在焦怀南的身旁，举起了那把匕首，冲着两个小孩晃了晃，然后猛然刺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逐渐疯狂，鲜红的血肆意飞溅在她的那张雪白的脸上，两个孩子吓晕了过去，她却笑得愈加疯狂。
　　直至焦怀南被捅成了筛子，浑身再没有一处好皮肉，纳兰丽珠才缓缓停了手。她伸出右手小指沾了些脸颊的血迹放在唇边，柔软的舌头像小猫一下舔舐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品味，顷刻又睁开了眼，轻笑道，“骗我的人都得死。”
　　她定了定，优雅地站了起来，整理好破烂的衣服。
　　“鲁鲁，把他们两个带出去。”
　　“是，公主。”鲁鲁人高马大，一只手便能提起两个孩子，像包粽子一样，将两个孩子捆绑了起来，扔到了院外。
　　此时，院外被奴隶们的火把照的通明，焦夫人，八个小妾，兄弟姐妹，高堂堂亲等七十八口，全被绑了起来，齐整整地跪在门外。两个孩子被摔醒了，见外面家人皆被抓了，也着实难过至极，却坚决不跪。
　　小狗抚掌大笑， “果然是焦爷的孩子，还算有几分骨气在。你们爹爹虽买下了我们大漠人，不过你们爹爹一向瞧不起我这个没骨气的大漠公主，为了个男人，甘愿被他利用，受尽折磨。我也的确算是糊涂，信了他焦爷的话。可他却不知道，作为一个亡国公主，可以受折辱，可以被利用，但若骗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小狗指了指那两个孩子，道，“鲁鲁，先杀了这两个小的！”
　　“是，公主！”鲁鲁听从命令，拿出他的开山斧，那是从焦爷的兵器库翻出的属于他的旧物。
　　“慢着！”哥哥上前一步，挺着胸膛，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爹爹死之前，你曾经答允过，留下我和弟弟的性命，你说话不算话，想当小人吗？”
　　纳兰丽珠道， “若说骗人，你爹爹也骗过我。那你爹爹难道就不是小人了么？你爹能骗我，我就不能片你爹?天底下自古就没这道理。别把你们焦家人说的那么清白，今日被绑的各位，哪位没有欺辱过我们，将我们的命看得比蝼蚁还贱，就你和你的弟弟，也不是被我们大漠人伺候着，每天日头还没出来就要我们干活，日落了，还要让我们替你们看门护院，还时不时让你们打骂，受你们侮辱，就连你们家的狗都过得比我们舒坦。”
　　那长子继续道， “我爹爹是骗过你，可他也用命还了，我爹爹自然也不能算作小人。”
　　纳兰丽珠笑道， “是我杀的你爹爹么?你爹爹明明是自杀，莫要把这罪名加在我的头上。”
　　“话已经说清楚了，该动手了”纳兰丽珠眼神示意，大漠奴隶们都拿起了刀抵在了焦家人的脖子上，她注释着前方，一字一句的扬声道：“到了地府，可千万要记住我，我是大漠公主，纳兰丽珠。”
　　“纳兰丽珠，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男孩不断地叫嚣着。
　　纳兰丽珠笑道，“不得好死?那就看看谁先不得好死，本来我不想亲自动手，为了你这句话也不得不了。”
　　“杀”
　　烟花绽放的刹那，焦家也漫起了大火。人人都以为那是意外，却没想到大火之前，焦家人已经全部被灭，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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