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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鬼 ...

  •   彭雪飞给出的查询结果是,公安系统中并不存在任何有关天蒋歆的犯罪记录。且工商登记系统显示,天地金融发展有限公司是一家新注册不到两个月的公司,刚好验证了老牛和王婆子工作不到两个月的说法。

      “这个蒋歆家世清白,祖孙三代无犯罪记录,你不要太担心。”见小伙伴心事重重,彭雪飞出言宽慰道。

      但其实,自打李警官说完那个话,蒋歆之焦虑的重心就不在普通的犯罪记录上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深扒的细节——

      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人想着用“天地银行”这种名字?

      蒋歆等人真不知道这名字犯忌会?

      他们的古装装扮,真的只是单纯的cosplay?

      既然想开银行,为什么两个月只招到一个正式员工?

      为什么给别人开最低工资,到她这儿又大方起来?

      银行牌照没办下来就急着跟员工签合同,原因真如老牛说的那般阳春白雪?

      消失的合同到哪儿去了?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亲手将两份合同一起放到文件夹里了,为什么再取出来就只剩一份了?

      ……

      乱七八糟的问题将她的脑子裹成了浆糊,蒋歆之一会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如认命算了。

      彭雪飞有一点说的没错——她胆子巨小!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蒋歆之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她能看见鬼。

      每次别人说什么“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蒋歆之都会在心里默默跟上一句,“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是被吓大的。”

      打小就会被各种莫名其妙的鬼用各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吓到,能平安活到现在,着实是她福大命大。

      出了派出所大门,蒋歆之不自觉地右拐,然后沿街步行150米,来到李警官口中的永福殡葬店。

      “你好,有冥币吗?”

      “喏,在你左手边的架子上。价格都一样,10块钱一捆。”老板以为她要买,直接给她报价。

      顺着老板的视线望去,果然,一旁的架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冥币。有仿照第四套RMB印的,也有仿照第五套RMB印的,还有仿照美刀、欧元、英镑等印的。

      这些冥币无一例外面值都非常大,“1”后面的“0”多到数不清。中间眉峰处大多印着“华夏天地银行”或者“天地通用银行”的字样。

      可见大家对“天地银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高度统一。

      只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方开出的高薪让她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蒋歆之也不想再奢求什么,只盼将来对方别用冥币来支付她的工资。

      她垂头丧气地往家走,途经巷子口时,在菜贩子那里买了一把韭菜、一条鲫鱼,准备回家给奶奶炒盘韭菜鸡蛋,再炖个鲫鱼豆腐汤。

      “哎,快看,这丫头八成又面试失败了。”

      “肯定的,现在工作不好找,不然我能因为加班猝死?还是死了好,无忧无虑没烦恼。”

      “好什么好,哪儿都不能去,无聊死了!”

      “知足吧你,至少有我陪你唠嗑,我没死的时候,你那才是真无聊,连个说话的鬼都没有。”

      “说的也是。”

      ……

      以上的对话来自两只长期困于此地的鬼,其中一个在这里呆了快七八年了,另一个是今年年初来的。

      蒋歆之从不跟他们打招呼,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不跟鬼说话是她从小到大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这些年来,为了不错认人和鬼,蒋歆之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性格孤僻”、“不讨喜”的怪小孩,换得安逸生活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付完钱,她将两只无聊鬼抛诸脑后,步履匆忙的回了家。

      “奶,我回来了!”蒋歆之推开院门。

      逼仄破旧的小院子里,老人已经闻声迎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每天这么来回跑,我老婆子离了你难道连饭都不会吃了?”

      “等食堂把这批烂菜叶子消化完,我再打饭回来。”之前上班的时候,蒋歆之每天中午都是在食堂打了饭回来陪奶奶一起吃的。被辞退后,因为不想老人家担心,于是谎称食堂近期采买的菜不怎么新鲜。

      “别人不都这么吃吗,偏你挑嘴!”前几天,奶奶还会因为做饭的事叨叨个不停,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说一句便收了声。

      蒋歆之很快拾掇出一菜一汤,把鱼肉挑出来尽数夹到奶奶碗里,“没有刺,放心大口吃。我不能吃太多,同事说好要请下午茶,我得留着肚子。”

      家里的存款所剩无几,在没有正式找到工作之前,蒋歆之只能想办法节流。

      少吃菜多吃饭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不过,蒋歆之急着赚钱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想赶在冬天到来之前给家里装上暖气片。

      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冻,去年冬天就因为冻出肺炎,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遭了不少罪。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终于能赚钱养家了,蒋歆之当然想让奶奶过的好一点,享享孙女的福。

      收拾完碗筷,蒋歆之在家眯了一觉,等闹钟响了,才在奶奶的目送下“上班”去了。

      下午还约了一场面试,只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思,思来想去,蒋歆之决定再去一趟金溪路,探探488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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