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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七】鬼门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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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破魔箭为什么没用吗？”
瓢泼阴雨中，天卷怒云，雷电横行，整个世界陷入滚动沸腾的黑色梦魇。
犬夜叉黑发湿透，雨水、热汗、鲜血混合在一起，全身狼狈，脸上显出永不服输的坚韧劲头。
他喘息着啐出一口血，接上自己刚才那句沙哑破碎的话语，“因为……他们并不是妖魔，而是人类！”
戈薇握紧巫女之弓的手骤然一松。她也全身血色，狼狈不堪，却显出异常的坚强。
她和犬夜叉一路同行，追寻四魂之玉碎片的气息和伙伴的踪迹，果然在这动荡不堪的战国大地上碰到危机。
因为撞破有凶恶的骑兵武士滥攻村庄，满地血火狼藉，村民死伤惨重，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妖怪出现。
然而仗义出手，却卷入未曾设想的局面。从未被旁人插手行动的、身份不明的凶残武士，个个身手非凡，而且还有骑兵接应，似乎在经办什么不堪撞破的隐秘任务，屠村也只是其中一项小小的步骤。
戈薇连续发出威力强悍的破魔箭，却没有产生净化妖力的神圣结界，加上这群人确实身手狠辣，接应碰面后人数暴增。
犬夜叉还在人类状态，铁碎牙也无法变形，这种艰难局面一时无法破局，只能尽全力疏散还幸存的村民。
两人反过来被追杀，因为这群家伙的目的，明显就是杀光一切撞破他们行动、无论是否了解真相的人。
犬夜叉拼力反击，对手却全都是武功与忍术精通无比的疾行武士，还有幻术忍者掺杂其中，出招根本没有定数。
当戈薇的破魔箭反击收效甚微，两人在瓢泼黑雨中，暂逃荒郊密林之中时。
犬夜叉擦去唇角滚热鲜血，将已经竭力战斗、妖力消耗殆尽的七宝塞进胸襟处的衣服里兜住，大口喘气，“破魔箭对付妖魔，当然拥有强悍的净化之力！但是面对人类，就只是锋利的普通箭矢而已。”
“更何况……”戈薇咬紧牙关，“这些人拥有极好的身手和配合，即使不使用忍法幻术之类的，单凭这个数量压制……”
“可恶！”犬夜叉扯住自己染血的黑发，手指间乱刮出许多扯破的发丝，“半妖……半妖！落入这种被压制的境地……”
“犬夜叉！”戈薇跪坐在他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要气馁，不要责怪自己！”
整个世界风雨飘摇，浮转在黑暗的雨幕下。
“情况不妙，我们不要交锋，脱身要紧！”戈薇将湿透的长发单手一甩，随意拢上脑后，牵出一束长发打结，将头发暂时卷成高高一团，使行动和视线更飒爽起来。
“那些家伙还在紧追吗？”犬夜叉捂住伤口，铁碎牙插入地面，破石深入，上面全是血痕和电火痕迹，“如果我恢复妖力，才不会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就算破魔箭对人类失去原本的强效，也还是武器！”戈薇当机立断，将其中几支最为锋利的箭矢挑出，直接搭在弓上，卡住箭扣，随时准备拉弓出手。
“把领头的解决掉……”犬夜叉撑起身体，紧握铁碎牙，向地面猛力一撑，借势起身，红衣在黑雨中异常鲜耀，“至少让他们群龙无首！”
戈薇也不确定这样管不管用，这群人的追杀能力，单论个体都很强悍，这种方法，会让他们真正退去吗？
“但是，擒贼擒王，总归是个办法……”戈薇敲敲自己的额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回想那些人的布阵，“领头的……是……”
她眼前赫然闪过一个白色的幻影，修长高挑，白衣如风，是个仿佛目盲的、眼睛没有睁开的冷峻剑士。
“也许……”戈薇想到，那人始终在追杀武士群中处于领头位置，无论快攻还是骑冲，都是在他转瞬的出手或手势示意下，其他人才纷纷快动起来。
这么看来……
“犬夜叉……”七宝突然展开伤痕累累、本能团起来护住自己的狐狸尾巴，发出令人爱怜的细微童声，“戈薇……”
“喂！”犬夜叉一把兜住他，“你不要动，这个情形，你也帮不上忙的！”
“我感觉到……”七宝气息虚弱，但毕竟是妖怪，对异变气息的感应，胜过身为人类的两个人。
七宝竭尽虚飘的力量，感应到他们暂时藏身的这片无限竹海中，密密麻麻靠近过来的危险气息。
有缥缈的幻术痕迹，也有大量杀气腾腾的人迹。
“有人……来了……”七宝眼神涣散，一头扑倒在犬夜叉怀里。
他倒下的瞬间，放出一团狐火，嗖地一声迎风扩散，将所有伙伴们迎头盖住。
就在狐火张开的瞬间，比雨水更迅疾坚硬的利刃飞影，哗啦啦砸向还清醒的两人。
狐火挡住了第一波攻击，紧随其后的蒺藜、旋镖、尖锐苦无等如雨的攻击，却再难抵抗了。
狐火哗啦一声碎成大片蓝色碎光，弄得戈薇和犬夜叉两人身上满是转瞬烧起的细小蓝火。
“该死！”犬夜叉挥动没有变形的铁碎牙，单凭强悍力量与反应速度，疾挥刀影，旋成快风，尽量挡碎那些攻势。
“犬夜叉！”戈薇眼看海啸般涌动的竹林中鬼影窜动，直奔他们而来，就是刚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疾行武士。
“戈薇！”犬夜叉毫无惧意，握挥铁碎牙飞身冲上去，将试图擦身而过的武士也撞翻倒下，一个人牵制住许多对手。这种危险的缠斗坚持不了多久，他明显是在给戈薇争取攻击头领的时间。
戈薇明白，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她快速移视，周身樱光笼罩，勉强挡住这些虽然身为人类、散发的杀气与忍法气爆却分毫不下于妖怪的家伙。
“在哪里……！”她握紧弓箭，保持随时可以拉满圆月的姿势，连续疾跑，左右闪腾，尽量避开那些家伙出招时爆散的气流。
“混蛋！”犬夜叉厉挥铁碎牙，铿锵之声飞流不断，闪闪雷火鲜艳刺眼，在混沌黑暗的雨幕与竹海中不断爆出。
“……啊！”戈薇眼前突然闪过一条鬼影般的雪白飞光。
她惊愕转身，随即凝聚臂力，狠狠拉满弓箭。箭尖在辨不清方位的竹海黑幕中来回变位，弓弦强拉紧绷的吱呀拧音，听得她自己也耳痛不已。
她突然神思一紧，浑身都被按进极致冰窟一般。
“什……？！”戈薇在最致命的瞬间里，感到那道幽灵般的白影，落在了自己身后。
她来不及转身，只听到一声利落无比的利刃破雨的尖音。
“戈薇——！”犬夜叉撕裂的吼声，似乎就在身旁，又似乎在最遥远的地方。
“糟……”戈薇还本能地想要转身，弓箭却在太强烈的风雨乱击之下，骤然脱落掌中。
“……嗯？”一声冷沉无比、静谧幽寂的磁性声音，转瞬划过黑雨之中。
“呃……！”犬夜叉正在沐血奋战时，越来越窄围杀向他的包围圈，却骤然反向飞冲，像返回天际的锐利流星般赫然散开。
他大吃一惊，却来不及追寻这些家伙的动向，只顾挥动铁碎牙，斩风碎雨，跃奔冲向戈薇。
“滚开——！”犬夜叉一击劈向一个浑身白衣的男人。那人双目静闭，脸庞俊秀，已是中年以上的年纪，却别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幽寂气势。
白衣剑士身如飞花，无论闪转腾挪，还是幻步飞跃，一招一式，一行一动，都如落花飘风，含着无比温柔高贵的杀机。
他闪身后退，身旁是无数悬空雨点般的武士幻影。
“戈薇！”犬夜叉全身挡住戈薇，来不及看向她，警戒无比地看着那些突然散开战圈的家伙，“你没事吧？”
戈薇被刚才紧贴在自己后脖子上的致命杀机，确实给吓住了。那短暂出鞘的利刃之音，就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去……
“……啊！”高空之上，雷云轰鸣，如同妖龙出世一般，间隔着炸起耀眼凶光。戈薇被一声雷鸣惊醒，手上传来剧痛，是一直本能地拉紧手中的弓弦，已经划破了肌肤。
这份痛楚，反而让戈薇清醒过来。她立刻高抬弓箭，试图越过犬夜叉的身形，高高射向那个白色的鬼影。
“可恶！”她发现，那些凶残武士的幻影，似乎又进入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战圈，飞跃流动，根本就是诡影缭乱，让她无法看清。
那个白影在哪里？！
犬夜叉则眼疾手快，闪身劈出铁碎牙，挡住十几个明显是分流出来、对付自己与戈薇的疾行忍者，连续挥刀，见招拆招，全凭人类之身本能的武技，牵制对方，分毫不让。
而身幻合一、完全凭借无上剑术而遁入超凡境界的白衣剑士，此刻飞身跃上竹海，惊动雨声连环，叶声海啸般滚动。
他仍是静闭双眼，只在疾风狂流中稍一侧头，比呼吸还短的瞬间里，剑光啸破击出。
剑气扫过的所在，竹断之声烈烈不绝，崩破锐气触肤即裂。
一道血光从巨大圆弧形状的剑气中反冲出来，如血海腾龙，直击白衣剑士。
“喝！”剑士幻闪躲过，剑光斜劈，闪身同时凌厉斩向血光，将其碎成飞扬粉末。
紧随着血光破碎的频率，一道冷艳倩影冲出雨幕，周身红云流转，脸庞上雨珠乱洒。
“人类之身，超凡入圣……”千雪势张开五指，虚挡脸前，一声锐破妖声，五指长出锋利长刃，妖丽骇人。
她冷冷动唇，噙住妖咒，催动力量更上一层，挥动血刃，与那白衣剑士双双如电冲击，格挡锐击，互不相让。
“你……”白衣剑士依旧幽柔冷漠，招式迅猛，如花如风，“你的妖气中竟含有……”
千雪势猛挥丽臂，狠狠击挡对方利刃，两相交错，僵持难动，彼此飞身狂跃，在竹海中如乱雷冲击般闪挪不止。
“白心丸的气息……！”她近身感应到白衣剑士身上的气息，赫然瞠目，狠吐冷语。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下方的无穷竹海之中，轰然炸起冲天烈火，连铺天盖地的雨幕，也被短暂逼成雨滴状的热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