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念芝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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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唐送来的那只兔子被换掉了，换成了一只胖嘟嘟的宠物兔，陈坏亲自提了笼子交到她的手里。
　　他说：“这才是我们的小狼。”
　　瑶瑶说：“它能叫小狼了吗？”
　　明明是嘲讽的一句话，可陈坏并不在意，他握住瑶瑶的手，轻笑着说道：“我们的东西当然能叫小狼。”
　　瑶瑶抽出自己的手，摸了绷子绣花。
　　陈坏上手拿了过去，自从沈唐来过之后，他变的霸道，从前的小心翼翼也变的没有了，瑶瑶觉得他越来越像个癫狂。
　　陈坏说：“眼睛就是它害的，以后就不要碰这个东西了。”
　　转头就让雁儿把瑶瑶手边的东西全部收走了，雁儿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了，他说：“全部烧了，以后夫人再碰这个东西，我拿你试问。”
　　雁儿吓的一哆嗦，抬头看去，却发现陈坏的目光落在瑶瑶的身上。
　　瑶瑶说：“你把那只兔子怎么了？”
　　他看着她，语气懒懒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那目光却一刻也不肯离开瑶瑶，他说：“你觉得呢。”
　　瑶瑶好久不曾说话，垂着眼睫茫然的看着某个地方，陈坏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他说：“阿瑶，你是在担心兔子，还是在担心沈唐。”
　　瑶瑶的猛然抬起眼睛，陈坏看到她眼中的惊惧，这个发现让他的笑容消失，他抿起唇，冷冷的看着她。
　　瑶瑶说：“你说过不牵扯无辜的人。”
　　陈坏冷笑，“如果你担心他，他就不算无辜的人。”
　　瑶瑶一掌朝他打了过来，不想手未落下就被他挡了回来，他捉住她的手腕，瑶瑶往回抽，他不肯松，好像玩闹一样，他的口气也并不严肃，他说：“阿瑶，你这样只会害他。”
　　瑶瑶不再动弹，陈坏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他说：“走，带你去找他。”
　　语气冰冷，让瑶瑶觉得害怕。
　　可是瑶瑶看不到人，她唯一能听到就是男人痛苦的，压抑的呻吟，那个声音让瑶瑶在门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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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听到陈坏在叫她，模模糊糊，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等慢慢的清醒过来，才发现已来到了现实。
　　陈坏握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担忧，等瑶瑶把眼睛睁开，他才仿佛松一口气的样子，语气难掩兴奋，他说：“阿瑶，你终于醒了。”
　　瑶瑶不愿意理他，把脸转到一边，陈坏也不在意，在她跟前嘘寒问暖，他说：“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雁儿去准备。”
　　瑶瑶不作声，陈坏抚摸她的脸颊，他说：“阿瑶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饿着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瑶瑶大惊，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陈坏以为她是高兴，捧着她的脸说道：“阿瑶，我们要有孩子了。”
　　瑶瑶忽然哭了，满脸的泪水让陈坏手足无措，他以为她身体不好，问她哪里疼，她不答，急的唤了雁儿找大夫。
　　瑶瑶抓住他的袖子，她说：“陈坏，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这一次惊讶的变作陈坏，他坐在床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有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瑶瑶带着哭腔，重复着这句话：“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陈坏猛然坐了起来，脸色铁青看着床上的人，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但他做不到，他不忍心，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威胁，他说：“阿瑶，如果你想让沈唐活命，就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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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怀了三个月，瑶瑶几乎没有下过床，每天的补药一碗碗的送来，但瑶瑶的身体却不见一点好。
　　大夫说这是心病，她自己不愿意好，吃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瑶瑶说：“如果你母亲不是早早离开了你父亲，她可能活不了那么久。”
　　那时陈坏坐在床，瑶瑶卧在她的怀里，她瘦的就剩一把骨头，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陈坏并不是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是不知道如何做是对的，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从前觉得只要她在跟前，她的心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那么洒脱，他想让她爱自己，想让她像从前一样爱自己，可这样，两人的相处就变成了相互折磨。
　　如今他把人快要折磨死了。
　　难道他真的要看着她死在自己的跟前吗？
　　不，他不要她死。
　　陈坏说：“阿瑶，我能放你走，但是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瑶瑶默不作声，如今的形势已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了。
　　那年夏天陈坏把苏瑶瑶带回了乡下，就在他母亲曾经住过的院子里，满院的花朵像在欢迎他们一般，开的极为鲜艳。
　　瑶瑶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能闻到花香，对着满院子的鲜花，她终于露出久围的笑容。
　　然而苏瑶瑶并没有活过这个夏天，在某一个夜晚，她所在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那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有人说这个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苏瑶瑶而是陈坏，在他外出匆匆回来的时候，接到苏瑶瑶的死讯，人没进屋便倒在了院子里。
　　那个夏天，村庄里发了洪水，从前干涸的河堤一下子蓄满了水，有人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深更半夜，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在河堤前站了许久，天快明的时候，这个男人抱着女人，一同跳进了河水里。
　　洪水退去，有人在河堤前捡到一把木制梳子，那梳子表面光滑，仔细看去，角落里刻有一个小小的“瑶”字，但或许因为时间太久，那字已变的十分模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