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假冒通灵师这件事...》叁杯奶茶

2、幽灵小姐

　　我走回我过夜的客房，又一次研究了那些文字。
　　【我爱你，李天乐。】
　　最大的谜团。这一简洁的自白与老人得到的不祥预兆大相径庭。
　　除了这个差异之外，还有两点需要考虑。
　　首先，作者知道我的名字。我甚至没有给这个老人我的全名……只是我的姓李。
　　在我来这里的路上，没人知道我是谁。
　　那么，是谁认识我，并希望为我精心设计一个“幽灵恐吓”呢？
　　真想不出谁，整个想法都感觉太荒谬了。

　　我思考的第二点可能更令人不安。
　　语气的转变意味着什么？
　　前三条信息感觉像是对老人生命的威胁。为什么受雇驱魔人的后续会是某种离奇的情书？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是否是鬼魂造成了这一切。
　　如果人们想让一个地方感觉闹鬼，他们肯定会精心策划可怕的恐怖行为。所以罪魁祸首那些人会做大多数人通常认为鬼魂应该做的事情，使得真正的鬼魂更有可能负责任。有人对闹鬼会带来什么有所期待，而我所经历的感觉太不合适了。

　　不幸的是，不安分的灵魂是罪魁祸首的解释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首先，为什么鬼魂会喜欢我？虽然我以前从未真正和鬼魂打过交道，但我仍然被认为是一个鬼魂。
　　我猎杀鬼魂。我驱魔。我终结了闹鬼。你一般不会爱上想毁掉你的人。
　　也许我需要更专注于逮捕罪犯的计划，不管我的敌人是否还活着。为了防备土匪袭击，我总是在腰带里藏一把小刀。不过，如果这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玩笑，我就不想用它了。如果我的敌人是一个复仇的尤里…
　　嗯，我当然知道很多对付鬼的方法。但是我真的能成功驱魔吗？
　　我很怀疑。观摩学习一位将军如何带领他的军队克服重重困难取得胜利是一回事，而亲自完成这样的壮举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在房间里踱步了一会儿，最终过渡到在走廊里踱步，然后穿过豪宅的其余部分。一想到如果不能处理好眼前的情况，我会怎么办，我就不禁不寒而栗。现在的失败很可能暴露我是个骗子。
　　我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仅仅为了达到这一点……这种模糊的稳定表象……是许多艰难和不可预测的岁月的结果。很多天我都在想我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几个晚上我都在想我是否应该在乎。
　　我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思考罪犯可能的动机、鬼魂随时在我身边的可能性以及我能拼凑出的任何无力的行动计划中徘徊。

　　我打了个寒颤。是不是突然变冷了很多？我推开一扇通向后院的门，发现太阳已经开始在远处的山后面落下。
　　我穿的衣服并不薄，一般来说就足够了，但是我想利用我在大厅的一个房间里找到的巨大的金属暖器。也许我可以把它移到旁边的茶室？两个房间之间有一扇滑动门，所以不会很难。

　　暖器有一个大而结实的底座，足有半米高。上面画着无数的小花，煤床上方的盖子描绘了一棵巨大的樱桃树，它的樱花充当了让热量过滤掉的孔。如果我对艺术有鉴赏力，我可能会对它的许多复杂的细节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但目前我只想让房间暖和起来。

　　我想知道这位老人多久使用一次这个房间。据说他一个人住在这个巨大的房子里，所以他可能几年没给任何人端过茶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有一些老朋友每周都来玩围棋或麻将。我对那个老人了解不多。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我可能应该多问他一些问题。
　　除了他对血腥信息和不安的预感的描述，我真正需要处理的是与别墅本身相关的各种故事。据说这个地方闹鬼的故事可以追溯到整整一百年前。时不时会有人以某种略微模糊、甚至可以说是奇特的方式死去，这被认为是鬼魂干的。
　　对我来说，现在最突出的轶事是关于一对夫妇被一个野鬼杀害。我已经把这些简短的叙述当成了普通的鬼故事，所以我没有追问细节。
　　我喝了一杯绿茶……我习惯味道更有层次的红茶……

　　我把思绪转回到我必须在客户周末回来之前完成的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没有给予足够的考虑？如果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些细节会让一切变得清晰？
　　我把茶杯放在身边的小茶几上，闭上眼睛。
　　我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在用血写信息。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这人真的很安静。
　　有人有很多空闲时间。

　　我睁开眼睛，皱起了眉头。
　　我面前的墙上用深红色汉字写着一条信息。
　　【你看不见我，是吗？】
　　我站起来，朝我能看到的每个方向看去。那里没有人。我立即跑进大厅，朝两边看了看。
　　没人。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没有人逃跑的脚步声。没有滑动的门道。没有呼吸。

　　我回头看了看茶室，发现前一条左边还有一条信息。
　　【你真的是阴阳师吗？】

　　我的心跳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速度。我的潜意识似乎意识到需要逃跑。
　　应该尽可能快地离开那个房间……还有这座宅邸。但我还是留了下来。我可能仍然认为，如果敌人想攻击我，他早就这样做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信息。
　　我盯着他们。这么简单的话。但突然间，它们的重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应该在想什么？墙上的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或者是谁写的？或者这些是怎么发生的？
　　我决定只回答问题。

　　“我当然是一个阴阳师，”我对墙说。我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个藏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侵入者。或者…这个幽灵。但不管怎样，最好不要泄露我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实。
　　整整一分钟，我都在等待回应。现在应该发生什么？也许我也需要回答第一个问题。但那不会暴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捉鬼师吗？我需要小心翼翼地处理这个话题。
　　“我看不见你，是因为你身上有着不寻常的特质。”我把一只手放在我藏刀的地方，以防有埋伏等着我。这个答案足够了吗？希望现在已经足够好了。
　　在没有任何警觉的情况下，我右边的墙上出现了红色的笔画。就好像有人在我眼前粉刷墙壁……但是没有人在那里。
　　我咬紧牙关，愣在原地，因为刻字
　　【是这样吗？】
　　凭空出现。
　　我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一点难道不明显吗？我和一个鬼魂在同一个房间里。一个我看不见的鬼魂。一个知道我名字的鬼魂。一个怀疑我不知道如何驱魔的鬼魂。
　　墙上出现了更多的字。
　　【我有什么不寻常的品质？】
　　我当时并不害怕。如果我真的担心我的生命，我会尖叫着逃跑。但是我觉得必须留下来。也许是因为害怕因为试图逃跑而被杀，但是…也许只是继续和这个灵魂聊天感觉更好。
　　如果这真的可以被称为聊天.
　　我保持着正常的呼吸，尽可能平静地说话。“你很特别。”
　　仅仅过了几秒钟，一个新的问题就出现在了墙上。
　　【为什么】
　　我笑着向旁边伸出一只手。“看来你只是一个特别受诅咒的灵魂。”
　　感觉至少过了几分钟，但没有回应。我的希望是，如果我像这样不经意地承认鬼魂的力量，看起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我保持着自信的样子，这个鬼魂也许会犹豫是否做出任何鲁莽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我不得不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显得忧心忡忡。灵魂只是在想接下来要写什么吗？或者它即将以某种方式肆虐？还是它厌倦了，去了别的地方？
　　前一个问题的左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笔画。毕竟我收到了回复。
　　【你可能是对的。】
　　我可能是对的？听起来好像灵魂本身并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
　　也许是时候问一些我自己的问题了。
　　“你叫什么名字，幽灵？”
　　我这么说听起来很可笑，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提问。
　　有了回应，姓和名之间的长时间停顿几乎给了幽灵的介绍一种害羞的感觉。
　　“唐，先生？”我拼凑起来。接下来的人名是
　　【美茹】
　　一个女生的名字。“很高兴见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助你。我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回应来得比我预料的要快。
　　【是的。】
　　“太好了……”我伸手去拿我的空茶杯，把它放在我的手掌上。“你会捡东西吗？”
　　鬼魂不需要写回应。杯子从我手中升起，漂浮在我面前几步远的空中。
　　我和一个幽灵面对面站着。从理论上讲，我应该对这一切感到吃惊，但也许是我多年来表现得像一个阴阳师，让我觉得这并没有实际上那么不寻常。

　　杯子突然掉到榻榻米地板上。我惊讶地后退，但幸运的是，精心点缀的粘土没有粉碎。
　　这是不是意味着鬼魂只能拿着东西几秒钟？对我来说，几秒钟就够长了。
　　“那么，幽灵先生……你知道怎么下围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