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假冒通灵师这件事...》叁杯奶茶

3、下棋

　　鬼魂说，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写，她知道如何下围棋，但不是很擅长。有一次，我把宅邸主人精雕细刻的围棋棋盘和支撑它的木架拿了进来，
　　在棋盘的两边放了一个垫子和一小篮围棋子，然后坐下来开始我的第一步棋。
　　“该你了，幽灵先生。”
　　一块黑色的棋子从幽灵的篮子里升起，飘到了棋盘的一个交叉点上。考虑到这些年来我玩的围棋的次数，我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考虑把我的白色棋子放在哪里。但是通过围棋的动作帮助我组织我对当前形势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当鬼魂写下她对我的问题的回答时，它能让我有一些事情做。毕竟，人们写作的速度赶不上说话的速度。既然这次谈话似乎会持续一段时间，我想一盘围棋可以帮助打发时间。
　　事情就像新手比赛一样简单明了。我并不真的需要关心游戏本身，所以每当轮到我看不见的对手时，我都发现自己在盯着她。
　　和一个鬼下围棋的想法…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荒谬的情况。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笑得有点畏缩。这显然是一个有趣的表情，因为盘旋在棋盘上方的黑色围棋子开始无声地上下跳动，非常轻微。鬼魂在笑！
　　我也不得不笑了一下。“你看起来不坏。但是既然我看不见你，你能描述一下你自己吗？你多大了，你从哪里来……诸如此类的事情？”
　　我拿了几张用过一半的纸到幽灵大概所在的地方。我把床单翻过来，放在地板上的一块布上，然后在旁边放上墨棒、砚台和毛笔。如果鬼魂可以使用适当的书写工具，墙上的血迹就不会那么多，之后也不会那么容易清理。话又说回来，既然老人的血书已经消失了，也许新的血书也会消失？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样的谈话不会那么令人不安。
　　我坐在纸的旁边，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你可以用这个写字，幽灵先生。”我研磨了一些砚台以形成合适浓度的墨水，然后回到我在棋盘另一边的位置。
　　为了给她足够的时间写几个句子，我决定慢慢来。
　　棋局继续了几圈，第一张纸才飘离地面，像一只困惑的蝴蝶在空中摆动。我拿起纸，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我今年23岁。嗯，我一年前去世了，所以也许我还是22岁。
　　她比我小三岁，如果按她去世时的年龄来算的话。一旦我和鬼魂建立了联系，我猜想我正在和一个可能比实际年龄更年轻的鬼魂打交道，考虑到整个血腥的墙上留言的努力看起来是多么幼稚。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已经死了整整一年而无事可做，也许我也会诉诸这类事情。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我仍然不确定如何描绘这家不寻常的公司。我写的关于如何应对鬼魂的书包括了各种不恰当的鬼魂描述，但我不想假设一个不准确的形象。她穿着白色的丧服，还是电影里红色的喜服，蓬乱的长发披在一张可怕的、畸形的脸上吗？
　　一个想法跃入脑海。“幽灵先生，你能靠墙站着吗？我马上回来。”我跑到厨房，拿了一小袋米粉。
　　我一回来，就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向前一甩，把面粉倒在我指示鬼魂站在前面的地方。随着随后的粉末云在房间里蔓延，我走回走廊，等待面粉尘埃落定。
　　不幸的是，没有什么可看的。
　　我的希望是面粉会使鬼可见，但事后看来，我的想法毕竟没有多大意义。
　　“好吧，看起来它只是通过你。”我坐了下来，向棋盘示意。“不要紧，继续进行你的下一步。我可以以后再清理。”
　　棋局继续后，我朝地板上的面粉堆看去，注意到上面没有任何脚印。这是不是意味着鬼魂可以四处漂浮？或者她只是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迹，因为她是非物质的？
　　对不起，如果我吓到你了，我说，意识到没有警告就有一堆米粉扔向你一定很奇怪。“你能描述一下你自己吗？还是画个图？”我只想知道坐在我面前的是谁。
　　一旦精灵放下一块棋子，她就开始给毛笔上墨，并准备第二张纸。刷了几下就看出她要画一幅画……而且是一幅好画。也许好的书法和艺术能力是相辅相成的。
　　有点有趣的是，画笔不时会从幽灵的手中滑落。这似乎证实了我的怀疑，她只能在短时间内拿着一个物体。看起来大约十秒钟。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向前探了探身子，试着把手伸向幽灵坐的地方，但我的手只是在空中划过。当她拿着刷子的时候，鬼魂也试着向我伸出手来……然而，刷子会从我的手臂上方经过，而她看不见的手臂不会与我有任何接触。
　　当鬼魂回来写作时，我又开始思考问题。当我茫然地盯着棋盘时，一张纸推到了我的面前。我接受了它，并发现了一幅比我想象的更详细、更真实的水墨画。我记得，鬼魂的自画像描绘了一个脸上带着天真微笑的年轻女子。她留着直刘海，留着短发型，这种发型使她的脸看起来很圆。虽然这幅画只有有限的几笔黑墨水，但它仍然给人的印象是她的连衣裙是一套相当令人愉快的服装。这件连衣裙看起来不是典型的纯色或者花卉图案，而是染有各种形状和大小的雪花。这里的形象与我想象的典型的鬼魂大相径庭。
　　有没有可能是鬼魂编造了这个形象？我看不出鬼魂有什么理由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也许她只是认为自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而实际上她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在这一点上，这可能真的不重要，但我觉得更好地相信我是在和一个普通人打交道。一个死人，没错，但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当我还在看的时候，那张纸从我手中飞了出去。看到毛笔再次上升，我认为鬼想增加一些更多的细节素描。会不会是一些可怕的最后接触，让她成为一个幽灵？我的思绪在各种令人担忧的可能性中穿梭。如果鬼魂只是为了让我安心才和我合作的呢？也许她真的打算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和我在一起。
　　报纸又一次挤到了我的面前。我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表现出恐惧，接过了报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精神三的外表没有任何改变。相反，第二个人物被添加到图片中。一个男人握着鬼魂的手，显然很高兴这样做。他留着短发，留着细长的刘海，穿着深灰色西装，灰色的设计让人想起熏香的烟雾，他的眼睛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却又锐利的目光。很难说他是在凝视着远处的什么东西，还是只是累了。
　　换句话说，那是我的照片。
　　当我拼凑出我与这个鬼魂牵手的含义时，我在这座大厦看到的第一条血腥信息又回到了我的记忆中。
　　我爱你，李天乐。
　　我放下报纸，强迫自己抑制愤怒。“美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们以前见过吗，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想这就解释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停了一会儿，我补充道“哦，还是先把你的话说完。”
　　优先权，对吗？
　　一旦她放下一块棋子，我就把我的想法从棋局转移到她写的鬼魂可能是真实的。
　　我的一篇关于捉鬼的文章，书名是蚊帐不起作用列出了许多种类的恶鬼……倾向于困扰人们的灵魂。
　　最常见的恶鬼，他们为自己在生活中遭受的不道德行为(通常是导致他们被杀的不道德行为)寻求报复。这些被称为“怨灵 ”,但是还有许多其他种类的鬼魂被认为是存在的，并且给特定的个体带来了问题。关于超自然交易的描述包括了大量的鬼故事，涉及到寻求某种形式的深情和激情的女性灵魂。
　　我不假思索地回忆起的故事都以不同的方式上演，但最终的结果通常是这些鬼魂设法引诱的同伴非常不幸。
　　灵魂的动机从一开始就给了我。她需要有人去爱和毁灭。也许吧。
　　幽灵给了我一个对我的问题的回答。
　　【李天乐，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些感觉很难解释…至于你的名字，我在你包里的阴阳师证上找到的。】
　　“我……明白了。”我放下一块棋子，占据了鬼魂领地的八个点位。我考虑过问她为什么喜欢我的细节，但决定改为问，“你为什么在这座豪宅里游荡？”
　　一旦轮到她了，她就写下一个回答。
　　【这是个好地方。】
　　嗯，没错，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合作。
　　在获得另一部分领土后，我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可以问的话，你是怎么死的，幽灵先生？”
　　几个回合后，她的回答出现了……考虑到答案的长度，比我预期的要长一点。
　　【我跌跌撞撞地走下了楼梯。】
　　真的吗？她的死还能更平淡无奇吗？我真的在和一个笨拙的幽灵？考虑到这一切，也许她渴望爱情是有道理的。
　　正如有各种类型的人一样，也许也有各种类型的鬼。我想这是有道理的。毕竟，鬼魂只是死去的人。
　　我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是哪里人？这里以南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