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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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算命摊/寺庙的基本情节出现了，大师要开始预言了！
萦秋松开了手中的红丝带，向和尚合手一拜，随即摇摇头说：“不，只是好奇看一看而已。再说，难道师父不知道我是皇帝的妃子吗？我还哪敢再求姻缘呢？”
和尚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所谓姻缘者，世人皆道是成亲，是嫁人，是娶妻。但是这未免偏重于‘姻’，而不注重‘缘’了。难道结为夫妻的人都是有情人吗？”
萦秋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听到这样一番话，就好像冷兵器时代突然飞过去一架战斗机一样令人吃惊。她回道：“当然不是。”又想了想，好像说什么也不太合适，便避重就轻地说：“这柿子树长得真是好啊，不知有多少岁了呢？”
和尚答道：“已有百年。”
“百年，真好。”萦秋转过头望着柿子树若有所思地说：“树的一百年应该比人的一百年更容易些吧。”
“这可不见得。人生难过，树也不见得好过；树好过，人也不见得难过。风雨又岂止人可感？”和尚微微一笑，又说道：“就好比施主你来讲，有些风雨也是正常的。”
萦秋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拦不住走剧情吗？一定要透露一下是吧。
“难得与施主有缘，施主别怪贫僧多言。”和尚又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也低了下来：“贫僧之所以问施主是不是在求姻缘，是因为施主命中将有一劫。此劫因缘而起，亦或将因缘而灭。我看施主命数非同常人，并不敢胡乱揣测。只有一言：雾里看花终将水落石出；真心之火未必难以长盛。”
和尚说完，再行一合十礼，转身离开了。
萦秋站在原地，琢磨着是把和尚这些话存档还是删档比较好，存了档感觉像是新的人生剧本被剧透了一样，删档又怕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措手不及。最终也是没了欣赏别人爱情的兴致，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禅房了。
娄蔺其实真的是凑巧走到禅房这边的，虽然对于神佛之事他并不反感，但到底也没什么兴趣。碰巧走到禅房这边，又看到萦秋回了禅房，不知怎的，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他也跟着进去了。
萦秋刚听了老和尚的预言，心里不自觉地把娄蔺代入了进去，然而又有些烦躁，随手拿起桌边的佛书翻看起来。而娄蔺恰好此时闯了进来，她心下一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都忘了开口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娄蔺率先问道。
老和尚的话哪敢教他知道？萦秋随口说道：“也没去哪里，不过是看着新鲜，随便转转。”
娄蔺没了话。
眼看气氛要冷下来，萦秋又开口搭话说道：“果然是寺庙，连这佛书都透着一股香呢。”
“是吗？我闻闻。”说着，娄蔺不及细想就凑了过来。
禅房窄小，娄蔺站得离萦秋本就很近，此时他一弯腰凑近萦秋双手捧着的书，二人连对方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了。
娄蔺直到凑近了才意识到这个行为有些越界了，但是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支撑着他不要跳开。他强作淡定地低头轻嗅了一下佛书，语气平静地说：“确实。应该是寺里的熏香吧。”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地瞄了一眼面前这人的神色：嘴角的笑有点僵硬，像是勉强扯出来的；睫毛轻轻颤着，是在紧张？脸颊上却浮着一抹绯红。他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小小的欢喜，鼓点似的在心里敲着。
萦秋直到娄蔺起开身来才放松了捏紧书角的手指，他的突然靠近让她有点始料未及，不是厌烦亲密吗？对方的动作太快，她来不及躲闪，又像是有一个神秘力量，把她定在了那里。再次收回自己的理智，是看到对方再次站直身子的时候。萦秋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抬眼一瞧，却看见了某人耳尖的一点红。她突然感到了一点轻松。
萦秋在这一瞬间起了捉弄的心思，她站起身来，合上书页放到一边说道：“熏香啊，怪不得——”她向前探了半步，微微踮起脚，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你身上也有一样的香味呢。”
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僵硬的动作和落荒而逃似的离开，萦秋的嘴角都要飞上了天，笑倒在了床榻上。
一阵风吹来，不远处的柿子树摇起了满树的红丝带，像跳了支舞呢。
“各位施主，笔墨已经备好了。经书也按往年的旧例先诵读《妙法莲华经》。”老住持将众人引进大殿说道。
各位妃子在后面微低着头。娄蔺在前面，向住持轻轻颔首：“辛苦各位师父了。”老住持行一合十礼，娄蔺忙回礼。一时大殿归静，和尚们退了出去，娄蔺与众后妃上了香，又各自跪坐到蒲团上，低声诵读起面前的经书。
香炉上众人刚刚敬的香还未燃尽，丝丝缕缕的烟绕在空气里。佛不嗜香，但是点香敬佛意味着点燃了佛弟子的戒、定、慧，熄灭了贪、嗔、痴。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
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
大殿里宝相庄严，烛火明亮，檀香静心。
“以是因缘，地皆严净，而此世界、六种震动。
时四部众、咸皆欢喜，身意快然，得未曾有。”
人皆道佛门净地最宜清修，摒除杂念，得享宁静。
可是娄蔺跪坐在蒲团上，嘴里默诵着经书，满脑子里却都是白天的情景，脸上的一抹红，身上的一股香。
佛门净地，梵香静心，经声满室。
他却乱了心，动了情，杂念不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