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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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晨晨车已经到目标废楼下了。
“伊辰会带人过去，你等他们到了再联系你过去。别又自己一个人去。”
这样的嘱咐就很烦。
地点又没有偏到郊外，有什么不能去，再说废楼也有监控。林晨晨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接受别人将她视作不懂事的小姑娘。
敷衍了一句知道，林晨晨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都到门口了，难道还干坐着等着他们来？她从来不是坐得住的人。
林晨晨下了车，戴上口罩径直朝大楼走去。
废楼里没有电梯，有也不可能用。整个全部楼层都要人爬楼梯。放眼扫视，除了灰尘，再没有什么其他抢眼的物什。正面没有墙壁和玻璃的遮掩，一整栋楼从外面看时就像一座超大型储物柜。
基本可以确定，楼没有留下的价值。它完全和商思诚的设想背道而驰。
这是林晨晨粗略把楼走了一遍后得出的结论。
走到最高层的大厅中央，不用仔细看林晨晨都能看到周围飞扬的灰尘。再呆下去就该轮到自己落灰了。
林晨晨准备下楼等伊辰到了再来仔细看一遍，刚走到安全通道门那就听见了楼下动静。林晨晨折回大厅看楼下，没有伊辰他们的车。
这废楼还有谁来。
林晨晨想到了原楼主，还有施工队，甚至自己吓自己，想到了其他可能最坏的猜测。不管猜哪种，她都觉得自己还是先走最好。
换了另外一边没有动静的安全通道，林晨晨小心下楼。只要先离开废楼，什么都好说，起码心里能踏实一点。
下楼的过程林晨晨一直心跳加速，努力平复呼吸的同时小心翼翼避免出现太大的声响，因为中间几层楼的安全通道门两边都开着，要是对着面撞上就白跑了。
刚这么想着，下到第六层时林晨晨只心慌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通道门。
真的正巧就撞上了。
运气还是不行。
立马就跑好像不太行，结果要么现在激怒对方，要么事后尴尬。
林晨晨换了一副表情，往前走了几步，问：“你好，你是……”
对方先是一个人，慢慢的后来又跟上一个。三人对看一眼，对面的其中一个突然就往上跑。
林晨晨一下就炸了，转身手扶栏杆大跨步飞快地下楼梯。
随便是个人都知道不可能会是什么施工队。
而人越急，事情越不顺。偏偏她跑的这边通道，三楼以下门全是关死了的，只有从另外一边的通道才能出去。
林晨晨从四楼横穿大厅，不幸再一次降临。
又撞上了对方的人。
即使是在刚才紧张逃离的过程中，林晨晨也能清楚感受到楼里的动静。
人，一定很多。
她现在满手是灰，因为紧张和戴着口罩，额头和身体上虚汗一直往外渗。
她刚想起来电话求救，手机却由于一直在手里紧紧捏住了关机键而关机。
有的时候她就挺倒霉。什么几百年不遇的破事都能撞上。
四楼两边的出口都被人堵住了。还没人说话的时间里，林晨晨在想，她手上的灰好脏，一身灰土，有汗水的皮肤不知道吸附了多少脏东西。果然洁癖就很烦。
林晨晨浑身不舒服。这身狼狈等会要怎么面对来查看的伊辰他们。
以后应该学一下格斗或者拳击防身才好，可是万一他们有刀怎么办。
“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做什么。”
林晨晨听到有人说。
事情一乱，心一慌，林晨晨看不清周围人的长相，乃至都不知道有几个人。
“一个人吗？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吧？”
林晨晨有点犯恶心，恶心脏环境，也恶心对方说的话，恶心人。
“下面停了一辆车，是你的？有钱人嘛！”
一些入不得耳的话开始环绕在林晨晨耳边。
她听到很多人在笑。
搓了半天手里的灰，皮肤都被指甲抓破了，却没有把指甲剪到肉里时疼。
真的好脏。
“拉住她！”
林晨晨听到话的瞬间向本该装上落地窗却什么也没有的危险区域疯狂跑，直到双脚离开断层。
像这样接近地面的地方，比如以前租房子时的楼顶，她站过无数次，虽然一直犹豫，倒从来没怕过。
林晨晨什么都不好，尤其自尊容不得一丝一毫侮辱。纵是代价比天大她也要护得体面。
这一跃，剩下的事就都与她无关了。
只是想到又要麻烦伊辰和商思诚帮她收拾烂摊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麻烦别人什么，害怕欠的太多。到最后欠最多的，就是商思诚了。
对了，周雅回来还要补给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十六岁时说有什么事是十八岁要做的。
周雅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照常去店里买花。可是肖涵不在店里，门关了。于是去了远一点的花店。
肖涵曾说：“林晨晨每次只要一枝，你每次买一束，送东西都不走心吗？”
周雅不管，她就是要买。虽然不知道林晨晨只要一枝花的具体原因，可林晨晨就该拥有每一朵好看的花。如果只是因为打理的问题，她会帮林晨晨照顾好花，直至花开到最后。
飞机上周雅问什么谢欣彤都不说。只评价了一句：林晨晨这人看起来平静，其实最容易情绪激动。
周雅想到了医院那次。
她到底什么时候去看的心理咨询，为什么。
林晨晨有多少事是周雅不知道的。
周雅想到自己，在心里嘲讽，也许该开一场坦白局，把林晨晨不知道的周雅和周雅不知道的林晨晨摆出来。
从偶遇谢欣彤开始，周雅心里一直充斥着不安。回到家时也意料之中的没看到林晨晨。
厨房冰箱的酒和酒柜上摆的酒都没有少，但是有水果和菜蔫了，零食还多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客厅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花，周雅凑近粗略数了一下，刚好十八。花瓶的底座压着一张卡片，上面是林晨晨好看的字迹。
“十八岁生日快乐，毕业快乐，成年快乐，最重要的是，阿雅快乐。”
庆祝快乐的措辞有很多，我想看到的是周雅这个人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