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飞鸟井桑在上国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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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夏日祭，飞鸟井薰就登上了返回东京的航班，启航的飞机卷着白云在天空上留下一道白线。
飞鸟井小百合坐在院子里抬眸，看着被白线分割成两部分的天空，端到唇边的茶杯掩盖住流露出的笑意。
明年见咯，小鬼。
——
九月开学，假期里静寂的校园又有了人气。学区内随处可见谈笑的孩子，话题不在乎暑假去了哪里、碰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去了哪家有名的餐厅吃东西之类的带有明显攀比和炫耀。
“喂，薰，暑假过得怎么样？”
飞鸟井薰刚挎着书包走到校门口，棕发短眉的少年就从身后扑过来揽着他的肩膀笑，“我可是在京都的一家店里吃到了超好吃的时蔬哦。”
“不用每次放假回来都和我强调你有多喜欢吃炒菜。”飞鸟井薰站住脚，侧头看着少年，“你去京都了？你们不是还有比赛要打吗？”
暑假有全国小学排球大会的预选。
说起这个就气，夜久卫辅摆摆手，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现在那些正选的水平...除了我以外，没打几轮就输了。”
飞鸟井薰所在的学校，很久没有打进东京前十六强了，更别提成为东京代表队去全国打了。
进到学校，身高鹤立鸡群的飞鸟井薰无疑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不少女生都伸着脖子偷看他，与他的视线撞上后又匆忙找同伴聊天掩饰，只是满脸绯红。
“如果你也能上场，我们也不至于打得这么惨，你可不知道，我们打完之后也……”夜久卫辅叹息，棕色的眼珠稍稍扫了一眼飞鸟井，看他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就及时止住了话头，“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羡慕。看到没有，连学姐都在看着你诶。”
飞鸟井薰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说话。
夜久卫辅默了一下，好吧，看来排球队又没打进全国这件事对薰打击有点大——毕竟他当初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几年前排球部还是有点实力的。
他应该换个对象抱怨的，夜久卫辅有些后悔了，不然飞鸟井就不会这样了，他刚才看起来还挺开心来着。
“话说，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夜久卫辅决定转移话题，“你这次暑假过得怎么样？飞鸟井奶奶身体还好吗？”
原以为会像往年一样得到“还好”“不错”之类的敷衍回答，不过也能让他把这事翻篇，但出乎夜久卫辅意料。
说起今年暑假，飞鸟井薰可就高兴了，将全国大赛甩到一边，“碰到了两个还算不错的人。”影山飞雄和天童觉都是在排球上很有天赋的人，特别是飞雄那个孩子。
“我突然体会到了夏树作为教练心情了。”当有天赋的人在自己的指导下有大的进步，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诶？”夜久卫辅不知道朋友在说什，不过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把刚才的事翻过去了，“那确实是一件好事呢。”
走到班里，还没来得及拉开椅子坐下，夜久卫辅就被人拍了拍肩，“夜久，有学弟来找。”同学竖起的拇指指向将半个身子都藏在门后的男孩。
是排球部的。夜久卫辅疑惑地和飞鸟井薰对视，但为什么只找他？飞鸟井也是排球部的成员啊？
“怎么了凉太？部里出了什么事吗？”佐野凉太的位置是自由人，是正选夜久卫辅的替补，两人虽说存在着一些竞争关系，但因为两个人的性格都不是爱好出风头的，相处得还不错。
周围都是高年级的学长，佐野凉太有些胆怯，“不...我只是替部长过来传话的。部长说，因为刚开学，所以今天的部活取消，球馆上锁，大家都不用过去了。”
啊啊...想到部长下午的计划，佐野凉太就不敢看夜久卫辅，目光躲闪，左顾右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自然。
夜久卫辅看他这个样子，渐渐眯起了浑圆的眼睛，棕色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平日里温和柔软的猫咪伸出了威胁的利爪，“我记得，之前就算部活取消，球馆也是会应部分队员要求在时间范围内开放的吧。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锁上……”
“噫！这...这个我不知道！是、是部长让我这样说的！总之，夜久学长你和飞鸟井学长下午就不用去球馆了！”佐野凉太被夜久卫辅的表情吓了一大跳，浑身发抖地说完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班长带着谴责的目光看过来，“夜久同学，还请你不要欺负学弟。”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欺负他了，班长？”夜久卫辅耸耸肩，转身回到位置上继续整理书包。
“怎么样？”飞鸟井薰在夜久卫辅被叫出去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看到夜久卫辅神色不虞地回来，随口问到。
夜久卫辅哼了一声，“说是下午不用去球馆了，部活取消，球馆上锁了。”
“上锁？为什么？”飞鸟井薰抬眸疑惑地看着夜久卫辅。
夜久卫辅:“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四年级...飞鸟井薰摸着下巴，思索道:“说不定还是特意绕开我们的。”
“要去看看吗？”毛茸茸的黑毛幼犬提议，身后左右摇摆的尾巴彰显了他的不平静。
“要！”棕毛短毛猫伸出爪子。
两人达成了一致，决定放学的时候去看看球馆里到底藏了什么，能让排球部那些人还要特意绕开他们行动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大事呢？
——
“部里的人都带钱了吧？”排球部的部长早川濑勾着同班正选主攻手四之宫的肩，埋在四之宫的颈肩里自认为无人发觉地咬耳朵，“有多少个人上交了？”
四之宫嫌弃地把早川推开，“都把钱收上来了。你应该知道除了没通知的那两个五年级，部里没人反对你的建议吧。”
“确认一下嘛。”早川挠了挠头，“不过躲开学弟做事什么的真是有够丢人的。”
“能有什么办法。”四之宫说:“要是被知道我们不训练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会生气吧，毕竟我们可是输了预选啊。”
早川鼓了鼓脸，不满道:“这又不是我们的错，因为对手太强了啊。要是把全部的错都推到我们身上就太不应该了吧。”
“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四之宫把书卷起来敲了敲早川的头，“我们打完比赛之后就没有训练过了。要是被飞鸟井知道，一定会气到爆炸。”
早川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个上场资格都没有的家伙，我们凭什么怕他，我们可是前辈诶。”
“你有本事到他前面说去。”四之宫无视早川的抱怨，清点着从排球部员手中收上来的零钱，“啧...完全不够去餐厅，只能在便利店里买点东西才能够我们这么多人吃。”
“哈？！亏我想得这么好！”早川不满地拍了拍桌。
“就连你也没有把钱带够啊，部长。”四之宫嘲讽地笑了笑，“只能把东西买完之后放在球馆里吃了。”
“诶？！我们部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发现的吧！我们都和老师说好今晚会不开门了。”早川不情愿。
“钥匙放在你那吧？照常开放吧，临时改变主意是常有的事情，反正除了顾问老师也没有人会经过。”四之宫说。
“！好主意！真不愧是副部长！”
——
“呼——呼——”佐野凉太将头抵在在自动饮料售货机前喘息，回想起学长夜久卫辅睨着眼看他的神情心里就不禁升起一股后怕。
夜久学长，好可怕，会伸出手用长指甲在他手上挠一下的感觉。话说回来，早川学长和四之宫学长的排挤真明显呢……连带着整个社团都排斥飞鸟井学长。
‘为什么要这样做？飞鸟井学长不是我们的一员吗？’二年级的佐野凉太看着墙角自己垫球的男孩，不解地问身边的学长。
因为突如其来的兴趣，他加入了学校的排球部，没经过什么严格的审核，他第一次踏进球馆就参与了社团练习。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什么原因？你不觉得那个家伙很臭屁吗？我跟你说哦，他啊，永远都上不了场，上不了场的球员都是废物。’记忆中面目已经模糊的部长笑着说出让人心寒的话，‘我们都不喜欢和废物玩，佐野你也要离他远一点哦。’
为什么？飞鸟井学长很强啊。佐野凉太想说，但这句话在学长们胁迫的注视下哽在咽喉里，‘好。’
佐野凉太年纪还很小，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是看到部里所有的孩子都被学长们带着排挤飞鸟井薰，他难受的良心又放下了一点。
不止我一个，其他人都是这样的。佐野凉太在心里安慰着，一个学期过去，他看到仍旧孤零零的飞鸟井薰，心里已经可以毫无波澜地忽视他了。
直到他看见新转学过来的夜久学长，看到飞鸟井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此时，向前的脚步已经被牢牢钉在地上，挪不动脚了。
“哟！凉太！”眼镜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佐野凉太手忙脚乱地将手滑掉在地上的饮料瓶拾起，不过充满糖分的液体已经从瓶子里流到了地板上。
“啧...”眼镜男看着溅到裤子上的果汁，不满地皱起眉头，“凉太啊...”
“对...对不起！渡边学长！”佐野凉太当即一个土下座跪了下来，头低得快要磕在了地上。是、是部里的正选攻手渡边英。
渡边英眯起镜片下的眼睛，看着身前卑躬屈膝的学弟，唇边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却没说话。佐野凉太头上冒出的冷汗顺着他快要贴到地面的脸颊滴到地上，他在发抖，他在害怕，他怕渡边英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踹倒在地上。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反抗，不然单单社团里的那些人就能让他什么叫死。他不能……他不能成为排球部里的第二个飞鸟井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飞鸟井桑在上国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