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素架空）晴空》huanyue

9、第 9 章

　　所谓的约会，谈无欲心知肚明，所以他决不会有一丝的期待。
　　“第六十五次。”一脚跨进残林疗养院的大门时，素还真听到谈无欲口中念念有词。
　　“好友说什么？”
　　“没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谈无欲正色问，“这次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好友这么说就辜负了我一片苦心，利用业余时间来帮助一下社会的弱势人群，是我们每一个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只差做体力劳动的人是谁而已！”打断某人的政治动员，避免耳朵再受荼毒。
　　“我也有出力啊，比如说陪老人们聊天解闷啦，给小孩子讲故事啦……”扳着手指头，素还真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伟大好有爱心的人。
　　谈无欲看着眼前之人嘴角上扬，有种直视太阳般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钞票的人，只不过素还真身边比较多而已。

　　鬼梁天下翻阅着手下呈上来的调查报告，微微皱起的眉显示着他的不满。
　　“就这些？”抖了抖手上薄薄的几张纸。
　　“因为对方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了，我们根本得不到他家少主人的任何图片资料。”立在一旁的手下战战兢兢的回答，压根不敢抬头直面老板的怒气。
　　“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任何借口！”鬼梁天下把报告往地上哗啦一扔，“至今为止只知道那位少主人右肩上有胎记，其他什么资料都提不出来，我养你们这些饭桶干什么？！”
　　颤抖着拾起散落地面的纸片，手下人连声说：“我马上去查，我马上再去查。”
　　“先生不要生气，注意身体要紧。”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的封千机此时出声劝道，“何况这位少主人到底是不是先生意料中的那个人，对我们整个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鬼梁天下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轻揉眉头：“我明白，但是素家在医药界有太高的地位和号召力，如果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那对我们的事业而言是巨大的助力。”
　　“但我听说这位少主人在很早以前，就脱离家族自己发展，据说当时已闹到决裂的地步，如今就算我们找到他，可能也作不了主了。”
　　“那倒未必，”鬼梁天下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虽然已经不是古老的行会制度，但是这个行业里面还是有很多固步自封的老头子，他们对正统的重视超出对实际能力的认同。何况这位少主人曾经以天才神童闻名，所以素家自上一代当家过世以后一直没有正式对外宣布新任当家，想必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回归。”
　　“那么先生认为此人是素还真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八九不离十，不过……”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鬼梁天下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远方，“我私心里倒不希望是他。”
　　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浅影，让他想起素还真躲在镜头后方的眼睛。那是一双过于清澈的眼睛，反而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被他注视着，总有一种正被一台精密仪器分析测评的感觉，让人想要逃避那视线。可是他的笑容又过于温暖可亲，他总是略微低垂的头又给人谦逊和蔼的错觉，所以站在他面前的人心情总是复杂的。就好像面对的是那骄阳，即迷惑于他的光彩，又恐惧他的炙热。
　　鬼梁天下慢慢笑了起来，对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直视渐坠的残阳，慢慢地笑了起来。
　　虽然是太阳，也有日落西山的时候。只要一点点耐心，一点点压力，就够了。

　　谈无欲瘫倒在床上，痛苦的揉着自己全身酸痛的肌肉。这就是他可怜的休息日，简直比打一场战役还累。继续呆在素还真身边，他一定会劳累过度未老先衰死于非命。
　　正当谈无欲非常不甘心的握紧拳头，低声嘀咕各种决不再受人使唤的豪言壮志的时候，听见有人轻扣窗户，抬头一看只见素还真像小孩子一样把整张脸贴在窗户上，兴高采烈的朝他挥手。
　　“进来吧！”谈无欲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开始有不被他累死就被他气死的觉悟了。
　　“好友你怎样了？”素还真一得允许，立即蹦蹦跳跳的趴到床边用手指戳了戳挺尸的谈无欲，（作者被打飞~~~~）籍以表达一下他的关怀之情。
　　“我能怎么样，下次让你揉几十斤面我去坐在一旁喝茶嗑瓜子试试！”谈无欲顿了顿，突然抓过对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外面下雨了你还站在院子里敲窗户！”
　　“我不是怕你生气不敢进来嘛……呀……”正嬉皮笑脸打哈哈的素还真突然被一把拉上床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他一向自豪脸皮够厚，却在此时也红了脸。
　　谈无欲不动，他也不敢动，两个人就这么僵硬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氛中。他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了一口谈无欲身上特有的万年果的清香，突然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产生一种仿佛可以轻易的把一切放下的错觉。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大厨生病，要你来做顶替了他所有的工作。”静静躺在谈无欲的怀里，他首先开口说话。
　　“你这个人真是……”没想到他开口居然说的却是这个，谈无欲有些哭笑不得，“算了，反正做都做了。”
　　“那么据你观察，残林有没有问题呢？”继续闭着眼睛享受着对方的温暖和清香，他们此刻讨论的却是与这气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那位皇浦院长看起来也像一位和蔼可亲的好人。只不过这家疗养院的实施未免太好过分了，如果只是想搏个名的话，我实在很怀疑鬼梁先生的商业头脑。”
　　“呵，”素还真笑了起来，“反正你就是不信他是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你相信么？难道你看不见他眼中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我相信证据。”难得平和温暖的感觉，让素还真不由自主地向那热源再靠近一靠，手臂的主人也顺势把他楼得更紧。
　　“你该去当警察而不是做记者。”低头仔细观察着让自己梦萦魂系的眉眼，谈无欲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人到底是太理智还是没神经。”
　　“你就当我没神经好了……”素还真喃喃地说，身心放松的结果就是逐渐陷入安宁的睡眠中。
　　“居然睡着了……”谈无欲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你昨晚也没怎么睡吧。”
　　其实他也满足了，只要素还真还能在他的怀里安眠，就算只能这样陪在对方身边，他也该满足了。
　　很可惜，宁静祥和的气氛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