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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圆满 ...

  •   生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没有之一。

      春奈人生第一次产生了点害怕的情绪,她站在产房里,手盖在玖辛奈的肚子上,源源不断的红色查克拉维持住不断变化的封印。

      她立在玖辛奈身边,听到她痛苦的嚎叫,水门在一边急得团团转,偏偏身子还不能动,他得时时刻刻维持住封印,琵琶湖也急得满头大汗,但嘴上却不饶人,让大家都专心,生孩子都是这么痛的,玖辛奈作为一个厉害的女人肯定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玖辛奈开着生门,身上却泛着汹涌的死气。

      一会儿生,一会儿死,一会儿又是生死夹杂在一起,春奈听着玖辛奈失控的大叫声,脑子变得越来越糊涂,水门百忙之中还得把她唤回神。

      “春奈!”

      春奈愣了愣,抬起头,见水门皱着眉,眼睛盯着手中的封印,说:“忍者必须时刻保持冷静。”

      虽然他已经不太冷静了。

      随着生命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死亡的味道也伴随而来,春奈手中的封印越来越弱,玖辛奈体内关了很多年的尾兽,开始趁机疯狂挣扎起来。

      封印松动了。

      春奈眨眨眼,体内如海一般狂潮似的查克拉灌进封印之上,玖辛奈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这个温暖的查克拉之中。她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叫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她像只脱了水的鱼,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浑身泛着狰狞的青筋,表情也格外扭曲,大汗淋漓,只有在春奈查克拉的包裹下,她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水门在一旁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时,琵琶湖喊:“孩子快出来了,玖辛奈你再坚持一下。”

      母亲总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玖辛奈期待成为母亲,她也即将成为母亲,于是即便痛苦至极,她仍从温暖的查克拉中选择了痛苦,又一次死死抓住床上的把手,把全身的力气都往生门那里推。

      她要把她的孩子,推到这个世界里。

      终于,生门破了。

      和着母亲的血肉,母亲另一个血肉从里面滚了出来。

      琵琶湖和另一位暗部的女忍大叫一声,喊着孩子出来了。

      伴随着婴儿初啼,水门再也站不住了,他踉跄了一下,差点从床边跪到地上去,浑身都是颤抖的,只能勉强呼吸。

      但即便站都站不住了,成为父亲的喜悦依然激励着他,他大步朝琵琶湖走去,却被抱着孩子的琵琶湖拒绝,严肃的琵琶湖眼里带着笑,调侃着说:“孩子出生,第一眼看得应该是母亲。”

      “你凑什么热闹?”

      水门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而后揉了揉自己的金发,傻乐。

      刚出生的孩子小小的,好像一只手就能完全捧起来,可是,他太小,太脆弱了,一只手完全不够,得人用两手轻轻地又十分稳当地捧起来才行。

      琵琶湖把孩子捧到玖辛奈眼前。

      玖辛奈转过头,瞧着那个孩子,看见了他头上的金发。

      她喊:“春奈。”

      她让春奈也看看那个孩子。

      春奈放下手,从一边又走到另一边,她蹲到玖辛奈的床边,和琵琶湖手里的孩子一起挨在玖辛奈的额前,玖辛奈闭上眼,脸上挂着美丽又温柔的笑容。

      她感慨道:“还以为是红发。”

      “太好了。”

      太好了。

      不是红发太好了。

      这样他就不会像她那样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可以好好长大了。

      这孩子和在她肚子里时一样调皮,春奈挨着他,他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就敢伸出拳头,给春奈脸上来了一下,不过拳头太小,太弱了,只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陷。

      春奈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盯着他,她第一次见证生命降生的模样,体内的血液都活泼的涌动着,可先行一步涌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滚烫的眼泪。

      她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襁褓里,浸湿了襁褓。

      玖辛奈睁开眼,虚弱地问她哭什么。

      春奈说:“老师,生命太脆弱了。”

      怎么会那么小,那么脆弱呢?

      如此脆弱的生命,得灌春奈多少的血肉才能养大呢?

      一个春奈怎么够吃呢?

      玖辛奈笑了笑,答道:“可是生命会长大的,会变得越来越坚强。”

      她转过眼,瞧见水门眼中的水光,说:“他会成为这世上最厉害、最坚强的人,不论经历何种艰难、何样的考验,都能顶天立地,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水门滚下热泪,哽咽着说:“谢谢。”

      琵琶湖看着他们一家四口,面上刻意摆出的严霜也一并消弭,她笑着说:“一切都会如玖辛奈所愿。”

      她让水门和春奈继续完善封印,将孩子带了下去。

      水门揉了揉春奈的头,笑着看着玖辛奈,宣布道:“我们一家更加圆满了。”

      水门这一生聪明绝顶,算无遗策,然而他在此刻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他们一家的圆满不过保持了短暂的一分钟。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糟糕透顶,苦的日子很长,幸福却总是很短,短的只有一分钟。

      仅仅只有一分钟。

      一分钟以后,天翻地覆。

      琵琶湖死前发出喊叫,叫醒了他们。

      刚刚诞下的孩子被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夺走了。

      水门立即去追,却听到了玖辛奈凄厉的喊声,那个怪人送了孩子一个大大的诞生礼物,水门当即剥下襁褓,抱着孩子,离开了原地,他走前明明带走了贴着起爆符的襁褓,可那人生怕襁褓中的孩子不死,起爆符下还有起爆符,水门消失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这处被封印完好的山洞被炸了。

      春奈把玖辛奈紧紧抱住,替她挡住了巨石,巨石和尖锐的沙砾插进她的身体里,鲜血不断往外涌。

      玖辛奈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春奈浑身的伤痕,她嘴唇微微颤抖,声带不能正常地发出声音,只能无意义地喊:“春奈。”

      她还没有把春奈喊应,身上软软的春奈就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她浑身是伤却被人丢到了残垣断壁之中,头发和鲜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发丝还是血。

      玖辛奈拼命从石床上爬起来,却因刚刚生产,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能摔倒尖锐的沙石中,她拼命喊:“春奈!”

      面具人一抬手,打开了空间的漩涡门,带着她消失在了原地,塌陷的山洞中只有玖辛奈凄厉的回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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