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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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到来时，玖辛奈的预产期也近了，她肚子变得越来越大，圆滚滚的，里面包着一个皮球大的小孩子。
可能因为产期将近，玖辛奈也变得愈发温柔了，春奈偶尔溜出玩回家时不再是玖辛奈的怒火，而是她温柔地抚摸，她揉了揉春奈的头，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到沙发上。
“春奈。”玖辛奈放下手中无聊解闷的婴儿画报，拉着春奈坐下，她闻到了春奈浑身的甜品味儿，笑呵呵地问，“又是止水带你出去玩儿了吧？”
“哎，真是的，明明让你上学是为了让你去见世面的，结果，止水一天到晚带着你，不务正业啊。”
“等我生完，我必定收拾你俩。”
玖辛奈怀孕这几个多月，遇到不满的事，便总是说“等我生完”，不过春奈等了好几个月也没等到，问水门，水门傻笑着把家里的挂历拿出来，翻到十月那一张，把圈红的“十月十日”推到春奈眼前。
水门说：“那是个很大的日子。”
“等到那时，我们一家会变得更加圆满。”
水门和玖辛奈都很期待这个家庭新成员，欢乐的氛围连春奈这样的笨蛋都感受到了。
春奈“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她身边。
许是肚子里多了个抢夺营养的娃娃，随着他越长越大，玖辛奈的味道也越来越淡了，再淡下去，她就要死了。
春奈没见过人类正常孕育的过程，反倒害怕这种带着危险气息的孕育过程，她不敢碰如今脆弱的不行的玖辛奈，却被她一把抓住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忽然踹了她一脚。
春奈惊讶地瞪大眼睛。
玖辛奈笑了笑：“是个相当调皮的孩子，你还算好的，水门一碰就是拳打脚踢的。”
春奈结结巴巴地说：“老师，他活着。”
玖辛奈挑了挑眉：“他要是不活着，我也不活了。”
春奈在玖辛奈的引导下轻轻趴到了她的肚皮上，咚地一下，又是一脚，这一脚踹得狠，直接在肚子上踹出了个微凸的形状，玖辛奈微蹙着眉，显然是有点疼。
春奈抬手把小家伙出格的脚给推了回去。
感受到春奈的手，小家伙竟然安静了下来，果真听从了春奈的指示，没再动弹了。
“完了。”玖辛奈说，“他听你的话，听我的话，就是不听水门的。”
春奈侧过脸，见玖辛奈弯下腰，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对她说：“以后水门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咯。”
“春奈，以后他要是不听话，你可要多多劝他啊。”
春奈懵懂地点了点头。
玖辛奈咯咯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开心。
跟卡卡西、止水、水门的笑不一样，她笑，是真的开心，别人是温和地看待残酷的世界，而她是真心喜欢这个残酷的世界。
水门打开门，首先听到的就是玖辛奈的笑声。
“又在笑什么呢？”
水门还没有脱鞋，从玄关处探出头，见到了玖辛奈一把抱住怀里的春奈，春奈被她的大肚子挤得呼吸困难，她却喜气洋洋地跟水门摇手：“欢迎回家。”
“啊，忘了说这个。”水门在玄关处笑着回，“我回来了。”
水门脱下鞋走过来，然后和她们坐到一起，他伸出手，揽住了两个人，三个人陷入幸福的安宁之中，春奈动也不动，在他们的怀抱中，连眼睛也不曾眨过。
不愧是夫妻，水门说了和玖辛奈一样的话，他说：“春奈，你身上有股糕点的甜味，又是止水带你出去玩了吧？”
春奈“嗯”了一声。
水门没有玖辛奈严格，他笑着说：“多玩玩，这个年纪的孩子就该享受无忧无虑的日子。”
“火的影子会照耀村子。”
“让木叶千千万万如你一般年纪的孩子幸福是我奋斗至今的理由。”
玖辛奈闻言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水门每天其实是很累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人生完完全全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村子，另一半则是玖辛奈。
水门感受到玖辛奈无声地安慰，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
他们之间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了。
水门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去厨房做饭去了，厨房里过了一会儿飘过饭菜的香味，一室温馨。
门铃在这时响了。
玖辛奈把春奈推去端菜，自己去开了门，天色已黑，门外站着个风尘仆仆的白发忍者。
玖辛奈瞪大眼睛，惊讶地喊了一声：“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他说：“玖辛奈，都要当母亲了，你还是那么活泼呢。”
听到自来也的声音，水门也从厨房快步走出来，全家只有春奈在认认真真上菜，等到上完菜，大人们已经开心的聊成一团了。
玖辛奈让春奈把家里的酒拿出来。
可家里没人喝酒，哪里有酒呢？
自来也说不用了，酒这种东西，他在外面已经喝得够多了，没必要再在家里喝这个。
他瞧见春奈，弯下腰瞧了瞧，“欸”了一声，奇道：“这不是漩涡家的小孩儿吗？”
“是啊。”玖辛奈超级骄傲地把春奈推出来，拍了拍她的头，“是漩涡的孩子，特别像我，很有天赋呢。”
夫妻俩都喜欢借着夸学生顺便把自己夸一顿。
自来也摸了摸下巴，笑着说：“天赋这种事，我没有见过比水门更有天赋的人。”
好嘛，这是互吹徒弟起来了。
水门怕他们吹大乎，连忙制止，让他们上桌吃饭，不然饭菜就凉掉了。
自来也在外游历多年，连三战时都未曾回来过，师徒俩已经很久没见了，聊起天便是天南海北，滔滔不绝，总之，话比止水还多。
春奈默默吃饭，耳边不时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她不受感染，只有嘴巴动个不停。
说着说着，玖辛奈提议让自来也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欸？我吗？”自来也挠挠头，“有一点突然啊。”
“你们有什么好想法吗？”
水门倒是有想法，他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用您写的《坚毅忍传》里主人公给这孩子命名。”
自来也有些吃惊。
水门和玖辛奈对视一眼，笑道：“我希望未来这孩子能像书中主人公那样拥有坚强的意志，永不言败。”
玖辛奈这时插嘴：“嘛，我们倒想自己想名字，但是我总想不出让自己满意的，水门，嗯，水门的那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取名能力您也知道的。所以，我们想征求您的同意，用这个名字。”
自来也忽然激动起来。
他连说了几个好字，他说了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在游历，到底寻找的又是什么，说罢，他摁耐不住兴奋，急迫又恳切地告诉水门夫妇：“我忽然觉得这孩子可能就是我所寻找的那个人。”
春奈终于抬起了头，她瞧见了水门和玖辛奈的疑惑，也瞧见了自来也的激动，心里又开始冒起问号。
她不知，命运的齿轮自这时已经开始缓缓转动了。
*
卡卡西又来墓地了。
距离琳去世已经过去了一年，那些无可挽回的伤痕虽然永远好不了，结成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疤痕，但是他已经可以平淡地面对这些了。
前段时间，水门见他状态变好，也逐渐允许他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了。
伤口会结痂。
记忆会模糊。
情感会变淡。
死亡过后总会迎来新生。
卡卡西在带土的墓前放下了一捧百合花，絮叨着这一年，然后作结语：“带土，樱花又开了。”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对吧？”
他孤独地屹立在公墓中，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秋风寒冷，冷风刺骨，大风刮起来怨愤又癫狂地呜呜怪叫，他说：
不会，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这个世界糟糕透顶，永远不会好了，除非彻底毁灭，不然不能迎来新生。
他蹲下来，擦了擦墓碑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对不起。”
“你放心，我的罪，我不会忘记的。”
他可以朝前走，但他选择一直背负着过去。
风又慢了下来。
卡卡西又沉默地呆一会儿，然后说：“时间到了，我得走了，到时候再来看你们。”
说着，他站了起来，离开了墓地。
止水和春奈一起来墓地时，风又一次变得很大，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卡卡西打了声招呼，得知他又要出村做任务，止水感慨道：“卡卡西前辈偶尔还是休息一下吧。”
卡卡西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闭上眼，感受着大风，回：“休息太久会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事，还是忙起来比较好。”
春奈在止水身边，闻到了卡卡西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死人的味道。
她问：“你去看琳姐姐了吗？”
卡卡西点了点头。
春奈说：“你身上琳姐姐血的味道重了一点。”
“春奈。”止水怕她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打断了她。
春奈听了止水的话，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带着花，来到了木叶公墓，春奈蹲在琳的坟前，轻轻蹙起眉头，止水在一旁放下花，问她怎么了。
春奈的话听起来很诡异，她说：“琳姐姐墓碑上她血的味道为什么也重了？”
止水问是不是卡卡西。
春奈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他了。
至于为什么......
春奈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墓碑上被摔坏的百合花，声音又平又冷：“琳姐姐血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命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