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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zero.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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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重逢的时刻会来得那么快。只是在这一天日落的时候。
今天的太阳十分耀眼,在那晴空之下的那不勒斯的海很美,像是有金子在波动。
我希望那漂亮的金色的海别那么早地离去。
一旦太阳落下 今天的你就会消失吧。
“我爱你。”
在路灯刚刚亮起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以落日为背景,一对情人互相亲吻脸颊。
男人一遍遍地重复着。女人只是用双臂环住他。
…如果是我向你说出“我爱你”,你会怎样回应我呢?
圣保罗高中。我打开车门走下来——我是无意间回到这里的。
早就过了学生放学的时间。我看了看表——五点十五。虽然我的必要工作只有上午,但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嘛,为了生计,一点零工也是必要的。
所以说,他应该已经回家了。
我抬头扫了一眼只有寥寥路人的学校大门,学生的影子一点儿也看不到。
…绝对的吧。
…
“先生!”
我诧异地望向那个声音。
他在马路的对面举起手臂,飞驰的汽车扬起灰尘从他面前扫过。
那抹翡翠的绿色似乎是要溢出来。
“先生!”他又喊了一声。像是已经知晓未来的,他带着笑意地向我跑来。
似乎是隔着一堵墙。他在那边,我在这边,连声音都是模糊的。但是现在我们将要打破那堵墙。
我没有动。我提着公文包,还系着领带。如果跑起来会很不雅观吧。但是我的心已经动了。
啊。对了。
名字。要告诉他才行。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
——
“丹尼尔?艾瑟斯坦特——”
我几乎是大喊出来的。我只喊了一声,盖过了汽车呼啸的声音,盖过了流云翻滚的声音。即使只有一声,他也一定,一定听得清清楚楚了。
[Ho sentito./我听到了。]
这是他无声只用唇传达的语言。
“乔鲁诺。我来接你回家了。”
为什么会想要来见他呢。
“我记得…你们应该一点钟就放学了…”我和他又像上午一样上车,坐到相同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会来。”
我猛地踩了刹车。
“说笑的。”
直到后来的车上的司机破口大骂,车子才正常行驶回大路上。
我尴尬地挠挠头发,刚想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可以看到未来,你会相信吗?”
“先生。”
那双无情的眼睛。但是我相信他。
之后几天我都没有遇上他。直到那天我在家门口见到他的背影。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我没有上前打招呼,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不,我不敢上前。
染成了金色的吗?我似乎曾经希望那是金色的。难道不光是未来,连我的想法都能知晓吗?
我苦笑。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剥光了放置在大庭广众之下,真不好。
可是自从那个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再也没有见过。是之前我比喻的一样——泡沫——不仅是一碰即碎,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踪迹,好像从未存在过。
日复一日,我清晨从公寓离开,午间下班去往金色的海岸,转悠一下午又在夜间回来。地球在按照轨迹运转,我的生活像木偶戏一样,日复一日,一成不变。
但是那抹翡翠的绿消失了。
我想,没有必要去追。我们是不同的世界的人。日本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言语:名字即是最短的符咒。
既然他是[Giorno],那么他就有不得不去照亮黑暗的使命。
去吧。太阳。去远方。不管你去往何方,我会一直注视你的。
“Boun Giorno.”
请带我们冲破那被人刻意笼罩上的黑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