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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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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吃的满嘴流油，满足的发出自己的感叹，之前的爹爹不喜欢和人讲话也不喜欢陪小宝玩，从来没有给小宝讲过故事，也很少抱他亲他，还老是被祖奶奶欺负，现在的爹爹就不会了！
…
小宝童言无忌，宋程却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僵住了，他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只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呵呵傻笑着给小宝盛汤…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晚上吃完饭宋程帮小宝洗漱好放到床上，穆雨还在厨房收拾没有进来，他看着乖乖躺着的小宝，语气有些犹豫：“小宝觉得之前的爹爹不好吗？”
小宝摇摇头不回答他，宋程又轻轻地问了一遍，小宝才小声的讲话：“爹爹之前笨笨的，老是被祖奶奶欺负，那些人骂你都不知道生气…爹爹之前也不喜欢小宝，不会给我讲故事，也很少抱我，阿姆也是…爹爹都很少和我们讲话…”
宋程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俯身轻轻的拥住小宝，在他耳边温柔的为之前的‘宋程’解释：“那是因为之前爹爹生病了，没有办法对外界的这些事情做出很多的反应，那时候爹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爹爹一直都是爱你的…”
“爹爹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宋程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因为受伤和失去至亲而导致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疾病，只得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告诉他：“就像是爹爹的灵魂被关到了一个阴暗的小房子里面，只有很少的地方可以看到外面，自然就只能有很少的情绪…”
“小宝，你相信爹爹，之前的爹爹也是很爱你们的！”
小宝伸手搂住宋程的脖子问他：“那爹爹现在已经好了吗？”
“嗯！”宋程重重的点头，已经好了…宋程摸着小宝柔软的头发有些感叹，在‘他’的记忆里，宋程确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整天浑浑噩噩的样子，少有的几次情绪激动都是为了这两人。
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他只是生了病，只觉得他就是个沉默寡言、阴郁呆傻的人。但是宋程知道他的情况，他借用了他的身体，偷走了他的身份，没办法对他所蒙受的“冤屈”视而不见，任由自己的儿子排斥他！
所以他尽力的为他辩解。
穆雨站在门外听着宋程低声的为曾经的‘自己’解释，月光照在屋檐上，他正好隐藏在阴影里。透过门缝就可以看到宋程，他看着宋程的侧脸有些出神，只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
真正的宋程已经死了，其实他一早就知道，那天在宋程奶奶进门之前宋程就已经停止呼吸了，后来在他和宋程奶奶说话的时候又慢慢恢复呼吸，清醒过来的人，虽然有‘宋程’的记忆，但是那个人不是宋程，他很清楚。
那个又善良柔软又坚韧强大的人不是宋程。那个眼里时时都带着笑意，对明天充满期待的人背后，有着他们所有人都无缘窥探的另一个世界。
他一直没说，宋程也一直不提，就这样吧，穆雨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不过也是个逃避现实，躲在这个地方的胆小鬼罢了，现在这样，明显还是自己占了宋程的便宜呢。
屋内安静了下来，穆雨推门进去：“你不是想洗澡吗，水已经弄好了，快去吧。”
宋程回头看向面色如常的穆雨，他的衣袖湿了一点、应该是弄洗澡水的时候沾湿的。他把小宝抓住自己的手拿下去，起身拿衣服：“谢谢啊，我马上就去！”
“嗯。”
“你洗好了吗？”宋程一边找衣服一边问他，穆雨摇摇头：“你先洗，一会太晚了你容易生病。”
“哦，好…”自己的身体这么弱鸡，宋程也没办法，在这个时代，搞不好一次感冒就直接入土了，所以他也不介意穆雨这么时时刻刻的关注。
穆雨拿了一块干净的布走过去把他的头发紧密的包裹了起来：“也不能洗头，晚上晾不干会头痛。”
…“好”宋程伸手挠了下头顶的布，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公司女员工谈论的每次洗头都想剪光头是什么体验，而且这个世界还没有吹风机…
其实比起隔几天泡澡来说宋程还是喜欢每天冲澡，但是现在家里这个情况明显是不行了，不知道之后能不能新建一个浴房…
第二天上午宋程难得的带着小宝出了门，穆雨一早就吃了早饭出去整地了，他家的水田和地都不多，穆雨说今天就可以弄完。今天天气有些热，下地肯定会流一身汗，宋程想着中午做一点稍微重口味的东西吃。
“胡大夫，胡婶子…”
宋程在小宝的带路下找到了胡大夫家里的小院，村里只有这一个大夫，他家的小儿子在镇上的药房被老大夫收了做学徒，一个月只能回家两天，平日里就只有两老人在家里，这会儿胡大夫正在晒草药。
“唉，宋程你怎么过来了，来坐坐，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哇…”胡婶子看他进来转身拿了一个小板凳放在屋檐下，宋程这孩子小时候还和他们儿子是一起读书的，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又身世波折，所以胡婶子对他格外有几分怜惜。
胡大夫看他眼神明亮，面色平和，身体活动也轻快利落了许多，眼神微眯，宋程一坐下就让他把手伸出来。
宋程刚伸出手就被胡大夫枯枝般的手握住了，宋程看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两根手指，干燥纤长，褐色的褶皱皮肤，带着一些深深浅浅的斑点，是常见的老人的皮肤，不过到底是大夫，比一般种地为生的老人皮肤要好得多…
“脉象平和了许多，还有些气血不足的症状，再慢慢养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看来穆雨把你照顾的不错。”
“呵呵呵…”宋程点点头，穆雨确实是把他照顾的很好。
“有什么事？”胡大夫一边整理自己的药一边问他，到底是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了，一眼就看出来他深色清明，气息清正，应该是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了。
宋程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家里干姜没了，现在姜还没有被当做调料，想要的话大概要么在山去找上要么只有找大夫要…
“我想来买些干姜…”胡大夫还在整理一些他不怎么认识的药草，宋程忽然想到，都来买干姜了，其他可以当调料的药草不知道这儿有没有…
“还有肉蔻、陈皮、草果、香叶，茴香之类的，有的话也可以拿一点…”
胡大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方药剂，又不能当饭吃的，拿去干嘛…
宋程伸手捏了捏小宝的脸蛋，不敢直视胡大夫得眼睛，觉得心虚：“我拿去做饭…”
“做饭？”
胡大夫还没说什么呢，胡婶子就已经问出来了：“那都是药咧，哪能拿来做饭吃？”
宋程笑了笑：“可以的，药补不如食补，饭要天天吃，药哪能天天喝呢，婶子你说是吧！”
“主要是有的药材我觉得香味特殊，放在菜里面能让菜变得鲜香不少…”
胡婶子嗨呀笑了一声，只觉得宋程在说胡话，胡大夫反而认真的看了他两眼，点头去给他取药去了，左右都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宋程想试就拿给他试试也没什么。
“给，我这儿现在就只能拿出这些…”他把那些药分开用纸包好，一小袋一小袋的，还贴心的给他写上了名字。
宋程接过来准备掏钱出来：“这些就够了，多少钱呀胡大夫？”
胡大夫摆摆手：“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下次你们穆雨再猎到鹿之类的记得先掰一个鹿茸给我吧。”
“那哪儿行，你每次从他那儿拿什么鹿茸之类的可都是付了钱的呀！”宋程不干，总觉得自己不给钱有些不好意思。
胡大夫却毫不在意，那些好东西在镇上时常能够卖出高价的，他直接就拿到的话不仅便宜些，还新鲜许多，这差得远了！
胡大夫又开始摆弄他的草药了，胡婶子见宋程看向她，转身就进了厨房：“正好我早上蒸了些白糕，小宝，快来婶子给你拿！”
“谢谢胡奶奶！”小宝看宋程点头了才哒哒哒的跟进去，宋程叹了口气把拿出来的钱又收回去了。
中午做的是炸鱼块，家里没有糖，也没有酸味的调料，所以也不能调个糖醋汁，宋程故意把裹鱼的面糊味道调得稍微重了一点，还炒了一点新出的嫩白菜，是走的时候胡婶子送的，他们家菜种得不到胡婶子门儿清…
汤就是简单的绿豆汤，不甜不咸，连个南瓜都没加，因为家里没有…
穆雨吃完饭就自然地收碗洗碗，宋程撑着胳膊看他，只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穆雨洗碗他就在后面收拾桌子，小宝坐在门口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宋程收好了坐在桌边，忽然叹了口气：“咱们是不是得送小宝去上学了啊…”五岁多，现代的小朋友有的都准备读小学了，那些传说中的古代天才不是都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了吗…
穆雨也抬眼看了一眼小宝，他之前其实也是有安排的，如果宋程‘死了’，他就把小宝送到自己的师父那里，后来宋程‘好了’，所以这才耽搁了。
“好啊，最近可以找一下合适的老师，到时候再看送到哪儿去学习。”
宋程点点头，好吧…
穆雨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下午就弄水田，咱们家就半亩地，下午就能弄得完。”
宋程看看外面太阳很好，晒了一上午这个时候水田的水会没那么冰凉，现在才四月底天黑得得还比较早现在去弄，差不多正好到太阳下山就能弄完。
“好吧…”
穆雨出去了，宋程又闲着没事了，那几只兔子死了一只，还有三只已经长大了很多，宋程看着小宝玩兔子，把他叫过来：“小宝，来，爹爹给你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