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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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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几个保镖走上来,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小鱼原本惨白的一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拼命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
“刺啦”一声,白衬衫被扯破,脊背感受到了冰冷的水泥地的温度,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上衣已经不复存在,一只手粗暴地去解他的皮带,小鱼猛然缓过神来,死死抓住皮带,“不——不要——”恐惧至极的声音都变了调。他们开始掰他的手,小鱼纤细的手指抠住皮带,关节已泛起月白色。那些男人几乎把小鱼的手腕捏碎,小鱼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不停地挣扎踢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能……
小鱼的反抗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他们轻易地掰开他的手指,捏着他的手臂,校服很快被剥掉,少年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而一只罪恶的手,已经抓住了他身上最后的遮挡。
“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头脑中爆炸了。
“求求你,不要——”小鱼终于痛哭了出来,他拼尽全力想护住自己,却根本无力挣脱那些有力的手臂的钳制。
听到小鱼的哭喊,陈默言冷着一张脸,终于发话:“住手吧。”
保镖们停止了动作。
小鱼脆弱地哭着,泪如雨下,清瘦苍白、筛糠一样颤抖的小小身体,慢慢蜷成一团。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不要……
不……
他没有看到陈默言此刻的眼神,否则,他只能更绝望。
陈默言的眼睛,从小鱼被剥掉上衣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离开过小鱼的身体,那优美的少年的身躯,结实修长的四肢,白皙胜雪的肌肤,清晰可见的肋骨,都在不断地撩拨他脑中的某一根弦……
陈默言身体里升腾起来的那种邪恶欲念越烧越旺,当众人望向他,等待下一个命令的时候,他连眼珠都没有转,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
这小孩儿迟早是我的,何必要忍到他臣服了才动手,这种性子刚硬的小烈马,玩起来会更爽吧,很快,他就会知道,没有三呼万岁、感恩戴德地接受我的提议,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不听我的话,总要吃点苦头。
李非然暗暗做了个撤的手势,保镖们很自然地跟着他出了仓库,跟着老板这么久了,很多事情,见怪不怪。
小鱼紧紧闭着眼睛,颤抖着,听着一群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仓库的门重重地关上。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
难道,难道就这样过去了?还是……
小鱼抽泣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陈默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瓶烈酒,正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然后把瓶子倒过来,一滴不剩。
瓶子在墙上粉碎的一刹那,陈默言已经一把扯开了自己名贵的西装,又手忙脚乱地去解皮带扣,呼吸越来越粗重,血红的眼睛,似一头凶狠的狼,看向小鱼。
小鱼有点傻,又有点明白,陈老板这架势,莫不是要……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爬起来,想逃跑,可是却手脚软软不听使唤,而且,也根本来不及了。
陈默言已经扑了过来。
“你——”小鱼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喊,就挨了陈默言一拳,这一拳打得他眼前金星闪闪,什么都看不见了。
“别碰我——”耳朵里还嗡嗡作响的小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抬起脚踹向陈默言,却被陈默言一把抓住脚踝,压向自己的身体,巨大的压力让细瘦的腿几乎被掰断,小鱼不由“啊”的一声惨叫出口。
“臭小子,让你不老实!”又是一拳,趁着小鱼眼冒金星的空当,陈默言捡起小鱼破烂的衬衫,把小鱼的双手在胸前捆了个结结实实。
此刻的小鱼,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宰割,就看他陈默言的意愿了。
“没跟男人做过?”陈默言一挑眉毛。
小鱼一个哆嗦,“不,不,别这样对我……” 他祈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魂飞魄散。
“你口口声声不上我的床,那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告诉你,你根本没得选择,因为做决定的那个,是我。”陈默言冷笑。
小鱼仿佛被陈默言的冷酷冻住,他双唇颤抖着,“陈总,我错了,我还钱,我还——”
陈默言狞笑着:“哼,别做梦了,现在有人付钱给老子,老子也不放人了……”
很久之后,一切变得安静,时间仿佛停滞了。
酷刑暂时结束。
游离在别处的灵魂,它回来了吗?
陈默言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刚刚的激情过于猛烈,消耗了体力,他坐在小鱼边上,一时懒得动弹。
“小贱人,身板儿不错,老子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他抬脚踢了踢小鱼,“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我肯出三十万包你一年,价儿不低了……”
小鱼瘫在地上,空洞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呆呆地望着墙角,没有动。
“混……蛋……”
陈默言疑惑地皱起眉头,靠,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混蛋……王八蛋……”
靠,竟然还有勇气、有力气骂人,看来刚才没“爽”够啊小子!陈默言上去一把抓住小鱼的头发,把他提起来面对自己,“你敢骂我?”
汗水和泪痕还挂在脸上,可那孩子正在用无比蔑视的眼神瞪着他,仿佛他是个什么比垃圾还恶心的东西。
“人渣!你凭什么这么糟蹋人?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我不答应!有种你杀了我!”
操,都被我上了还这么倔,摆个贞洁烈妇似的的臭脸,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陈默言怒极,把小鱼掼在地上,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小鱼本能地用被缚的双手去拉陈默言的手,他怒视着陈默言,混账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绝不!绝不!!
妈的,老子最受不了你这种眼神儿,别他妈瞪我——陈默言恨恨地,手上继续用力。
看到小鱼剧烈地咳嗽,涨红了脸,眼睛上翻,双脚乱踹,拉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无力,陈默言才松开手。
他不想要小鱼的命,虽然他缺德事没少干,但他并不希望跟人命案子沾上边,更别提亲手送人上西天。
“杀了你,太便宜你,”陈默言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呼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鱼。
从窒息中脱离的小鱼,大口大口地呼吸,大量空气涌进几乎被憋伤的肺,呛得他痛苦万分。
脑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小鱼才意识到差点没命,心里一阵后怕。好险好险,不该一时脑子发热,惹怒那个禽兽的,不然如果他不松手,自己这条小命儿就报销了——小鱼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自己解脱了,可小雪怎么办,或者被收养,或者被送进孤儿院,如果是这样,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吗?她会怎样长大,她会不会受人欺负?她……
呸呸,夏小鱼,你真不是东西,为了逞口舌之快,差点留小雪一个人在这世上……
陈默言怒视着这匹不肯降服的小野马,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个坏主意,“你既然不愿上我的床,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去夜店接客,按市价赚钱还我。不,不用按市价,只要你做满三个月,我们就算两清。如何?”
看着陈默言的坏笑,小鱼的心越来越凉。
王八蛋。
凭什么这样对我!
天杀的混账东西!你摆明了不会放过我,你铁了心就是想玩弄我,让我被人生生作践——好,既然逃不掉,那我就出去卖,卖给一堆人也不卖给你一个!
“好……”小鱼咬着牙,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靠,不是又听错了吧?
这孩子是不是发高烧了,还是刚才掼他那一下给他磕傻了?
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知难而退,乖乖地做自己的床伴,他竟然当真的了?
陈默言怒了,这回是真怒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夏小鱼,别给脸不要脸,好像我求着你跟我玩儿似的,我就喜欢糟蹋你怎么着吧,谁让你长那副样子勾引我,谁让你倒霉欠债栽倒我手里,我给你的条件够仁慈的了,别人想卖我还不稀罕买呢,你他妈竟然不乐意!操,你以为出去卖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了?你还真是够贱,嫌我一个人不能满足你是吧?好,好,你想卖就卖好了,我说话算话,做满三个月,我放你走,你讨厌我,这三个月,我一个手指头都不碰你!”
陈默言手舞足蹈一通咆哮,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控,妈的,简直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宁可出去卖也不愿意上我的床,让我抱一下有那么难受么,刚才你不是叫得挺来劲的吗?!
小鱼此刻万分冷静地看着陈默言,好,好得很,三个月,哪怕是地狱我也认了!!
看着小鱼眼里的坚决,好一会儿,陈默言突然自嘲般地笑了,干嘛激动,一个不识抬举的小东西而已,他摇摇头,恢复了一贯的风度。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陈默言转身离开,临出门的刹那,他突然站住了,回头,冷冷一笑,“做不下去,记得来找我……”
看见陈默言出来,几位保镖都跟了上去。
“回家。”陈默言简短地下令。本来这几天就没休息好,刚刚的纵欲又让他感到很疲倦,恨不得马上一头扎到床上睡过去。
李非然没有跟他走,他得给这位大少爷善后。
背靠着墙缓缓抽了一根烟,烟灭了以后,李非然推开仓库的门,进去。
极度虚弱的小鱼,刚刚挣脱了束缚,动作迟缓而僵硬地去捡拾那些已经成了碎片的衣服。
李非然走到他身边想帮他,小鱼却推他,使劲儿推他。
终于李非然还是坐到一边,看着小鱼咬着牙,颤颤巍巍地,自己穿上裤子。
这简单的动作,不仅牵动了伤口,也耗光了所有力气,小鱼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口喘气。
李非然走上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包住小鱼,把他抱起来,汗淋淋的小鱼,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白得吓人。
混沌中的小鱼终于认出来,这眼熟的人,就是刚刚的那个司机,虽然知道他是陈默言的手下,可不知为什么,小鱼然生出一种信任感,他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哥……救救我……我好疼……”一滴泪从小鱼的眼角滑落。
“没事的,别怕,我带你去上药。”
李非然走出仓库的门,怀里的小鱼突然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出去卖,会不会很惨……”小鱼虚弱地问。
“……”李非然愣住。
显然,小鱼并没有期待得到他的回答。
李非然在小鱼的脸上看到一个恍惚的笑容,那笑容一闪即逝,让他心惊。
在陈默言的御用诊所躺了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小鱼才勉强能下地,回到家里。
不敢让小雪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等小雪睡下了之后,小鱼才敢去洗澡。
背上都是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留下的细微擦痕,腰上好几个青紫的五指印,最要命的,是后面时不时还会流血的伤口……
小鱼闭上眼睛,不敢碰,也不敢再看。
一切,都在提醒他,昨晚的那一场噩梦。
他突然开始疯了似的拼命地洗刷自己,不知涂了多少遍浴液,全身的皮肤都搓红了,几乎都快搓破了,可还是觉得自己好脏好脏,脏到不能忍受……
浴室的镜子,映出小鱼充血的双眼,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胸膛剧烈地起伏——姓陈的,你欺人太甚,我恨你!我恨死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剥皮抽筋,亲手送你进地狱!!
毒誓发得再狠,有什么用,那只是将来可能发生或者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刚遭受了暴行,内心充满恐惧的孩子。
终于,他还是无力地慢慢坐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哭了。混蛋,天打雷劈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侮辱我,夺走我的尊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