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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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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明没有急着离开,他看着不远处,似是有些戏谑,这时黄金辉走出来,
“周少,二太太那里……”
“老虔婆有事相求,想送着数到面前,你觉得刚刚席上还有哪个孙女,亲自看大的她会主动送出?随便找个人来应付,我不是什么都收,自然要给足难度,有空间让她发挥殷勤。”
他挥挥手,
“你去打听,今夜她送到我床上的女人是谁?”
林京脑子警报大作,她想起给自己刚刚差点被下药,不出意外,庞玲想送给周家明的人,是她。
她在思索的下一秒,衣衫钻入毒蛇,周家明将她推入车后座,双手进去,
衣摆在职业裙里扯出,衣钮下少女秘密的起伏隐藏,
周家明红了眼,今夜送多少极品都无法比较。
“你答应过让我去打电话。”
“小姐,教你一件事,男人的话不要句句都当真。”
她突然娇柔无比,双臂环上他的颈,纯净得将他吸入,
“你答应给我去,什么玩法我都陪你。”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离,
“我开车时,你脱光陪我。”
“好。”林京面不改色依旧笑道,
“够胆在我面前耍花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是看不出她隐藏着的惧怕,周家明男性气魄膨胀爆炸,但冒险心让他乐于进行这场游戏。
林京设法走去打电话,周家明在身后跟着她。
她拿起电话,拨号,
无人接听。
她心渐凉,
“是,奶奶,我是佩佩,不用等我,今夜早睡。”
她放下听筒,手心全是冷汗。
“我可不可以去下厕所?”
她抬眼看了看他,咬唇,
“请谅解,我有些紧张。”
男人凉丝丝的手指粗暴地按在她唇上,野兽张口,咬上猎物的颈椎,他要忍不住破坏欲了,
好在还有最后一丝耐心。
“进去,将里面脱//光,只穿衬衫。”
性格缺陷的变态佬。
林京攥紧裙摆,恨不得在他身上拉出血痕,动脉割破。
或者,将他头,用子/弹打穿。
记着那间狭小厕格,当她打开门,华丽而扭曲的裙装静静躺睡,
她深呼吸,要拼一把。
周家明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一支烟都完了,烦躁袭上心头。
“何小姐?”
无人应答。
“叼你老母,搞掂未啊?”
他直接闯入,
将里面里面的女人和女侍应,吓出尖叫,
“变态,这里是女厕!”
他黑着脸,退出了门口,
在衣袋抽出一支烟,点燃,一个穿墨绿礼裙的女人在他身旁经过,长发披肩,用手提包挡着脸,似乎很嫌弃烟草味。
她走出两步,察觉到身后有目光在打量,暴露在空气的毛孔都想隐藏。
“何小姐。”
四周没有人,只她一个,
她不回头,加快脚步,手却在发抖,
“何佩佩。”
这次,她头发被扯着,林京皱眉,男人施暴般地将她拉到身前,头发扯着,剧痛,她被迫仰起头,
周家明咬着烟,邪笑,
“我叫你脱衣服,没叫你换衣服,换一套礼服还像模像样,变身真公主,啧啧,可惜…”
“何小姐,唯一的破绽——你忘记换鞋了。”
他低头,附在女人耳边说道,
“如果你喜欢,我叫人送多几套,你天天在床上换给我看。”
林京猛然抬头,与男人对视,周家明对上她的眼神,却有些惊愕。
她此刻再无伪装,眉目森冷,
“周先生——我想和你说,”她靠得极近,似轻而易举迷惑心神,
“这么中意搞女人,那就早点回家搞你老母。”
她眉目张扬,太过耀眼,
以至下手,周家明反应过来时,闪躲不及,尖锐已插进颈脖。
他连忙放手,剧痛使他下意识捂住伤口,
林京迅速脱离,踢开高跟鞋,拉着裙摆光脚狂奔,
两声子弹再次刺破平静,
手下赶来时,周家明倒在血泊,单手执枪,地上散落一双女士高跟鞋,还有一只通透,发乌,锋利的翡翠耳坠。
寿宴三声枪响。
周家太子爷宴会遇刺。
九小姐失踪。
出其不意的是,当众事纷纷接踵而至,居然没有引起震动,今夜意外太多,一出事,所有眼睛便盯往阴谋论。
隐秘的喧嚣,笑骂哭声,人影闪动,后花园是唯一避开阴谋的净地。
裙摆似暗夜黑色大丽花,溺死在泳池,张开再张开,雪白的脚掌被杂草,树枝,水泥擦伤,血痕落入烟灰,
男人皮鞋停在前面,她抬头,对上他似墨的双眸。
林京再次低头,看见泳池中女人的倒影,凌乱,狼狈,连发丝都沾上血迹,落在礼服上的皮肤,雪白地格外刺眼。
“我曾梦想十八岁衣食无忧,读上名校,二十八岁功成名就,上班收工,过够拿一万几千薪水的成功人生,为此我每夜睡前祷告上帝,告诉他再给我一些希望,哪里想到,如今我年满十八,却最有潜质成为一个女杀手。”
“你说好不好笑,付先生?”
她反问,但并不需要有人应答,仍自顾自地说道,
“三个月,我们的约定是三个月。”
她看着男人重申,
“还有多久,一个礼拜,一天,还是一个小时?我等不了——”
“带我走吧。”
今夜她心碎极,眼中错觉地带一层水膜,莹莹闪光。
或者世上最动听的话语,不是我爱你,而是,请带我走。
她无助哀求,脆弱得令人心碎,世界上好像只有一个人,值得依靠,此刻,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当作英雄式的承诺,也没有一个女人再考虑,是心甘情愿,还是我令他勇敢?
“我带你走。”
他只一句话。
什么都不想猜,不必猜。
一句就够了。
林京站起来,光脚踩在他皮鞋上,踮脚,裙摆的水滴入女人小脚,西装裤管,男士鞋面,一直流,流进金属,花丛,一直到心里。
她用力融进男人怀里,用毕生的劲力去交缠,
需要疗伤。
花叶都在细微地颤抖,月半小夜曲,
他一次次吻去她脸上的水与泪,窒息的亲密。
“喂。”她捧着男人的脸,笑意盈盈,狡黠的如同月下海妖。
“带我去兜风。”
双引擎的曲轴,广场四驱半,九十三点七制动马力的输出,发动机冷却又在加热,加速。
闪过霓虹灯,煤气灯,狂风在撕扯,她坐在摩托后座,如同浪潮灌进她的礼服,裙摆,发丝飞扬,死死抱着男人劲瘦的腰,心跳如马达震动。
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付梁着衬衫,领口松开,恍若西装暴徒。
他从前或许只适合宾利,冷静克制,四稳八达,但此刻,成为最sexy的骑手,危难中的骑士,
她理智脱离,兴奋沸腾到临界点,如同脱缰野马,今夜,只爱死他一人。
他停在一间开在凌晨的海滨旁小小士多前,
付梁拿着有一双女士凉鞋出来,还有纱布和碘伏。
“稍等。”她要跳下车,
付梁却上前,将她抱下来,她光脚,以防引擎烫伤。
好贴心。
她迎着老板奇异的眼光进去,拿了两听冰啤,作为穿着太华丽的顾客,她甚至忘记自己没有带钱,
求助的眼光自然地投向男人。
两人出来后,他再次出发,这次停在海岸石堤旁。
付梁单膝跪在地面,将她的脚放在膝头,脚底与脚背上泥泞和血水被清理,他将碘伏倒在伤口。
丝丝痛意使她弓了弓脚背,
看着男人的发顶,林京打开一罐啤酒,倒入口中。
酸甜苦涩。
“我十二岁前一直在岸边长大,每次去九龙寨摆摊,看见橱窗里的糖霜,蛋糕,我发梦都想要,每一次生日,我会在沙滩上堆砌一个蛋糕,偷偷插上芳姨晒的沙丁鱼干作蜡烛,祝自己生日快乐,但是最后,却连生日都不是那一天。”
她并不爱为自己渲染悲惨过往,
“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穷人。穷会使人麻木,渐渐消磨野心,决心,我很想相信你。”
林京看着他起身,站立,沉默注视自己。
“但我知道,你不会是在九龙城长大的穷人,他们没有深不可测的耐力,但凡一点诱惑,便会缴械,前功尽弃。”
她抬起脚来看了看,伤处早已包好纱布,套在她脚上的凉鞋,大小刚刚好。
一口气喝完所有啤酒,冰冷的液体钻进身体,引来一个寒颤,裹紧西装外套,林京从车上跳下来,身影有些踉跄,但没有喝醉,她太清醒。
“付先生,我不知道你过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今夜你赢了,赢得很精彩。”
“你没有话和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站在那里,连平时的笑意都收敛许多,太难了,太难看透了,
“但是我还有,还有一句话要说。”
“付先生,我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