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男仆》纸扇长衫

5、班主任的刁难

　　星河高中有一条银杏大道，道路很宽阔，路两边每间隔两米栽种一棵银杏树。这些银杏树都是几十年的老树，树干有桶口粗。

　　一阵风过，树叶“哗哗”响。

　　威尔张着小嘴巴寻着声音仰头看，有些呆呆的样子。

　　“阎回？”迎面走来的教导处主任钱大有热情地打招呼。

　　“钱主任。”段干梁礼貌地回应。

　　钱主任没有提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好奇地打量许彦青和段干梁怀中的孩子。

　　许彦青被特招进学校的时候，钱大有见过他一次。只这一次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象。皱着眉想了半天，钱大有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你是刚转到1班的许彦青？”

　　许彦青点点头。

　　“这个小孩是哪来的？”看到小男孩绿色眼睛，黄色头发，钱主任惊讶地问道，“哪来的外国小男孩？”

　　“这是我弟弟，威尔。”许彦青介绍道。

　　“弟弟？”钱主任皱着眉头，一脸不解，“你带弟弟来上学？这么小的弟弟。”

　　许彦青点点头。

　　钱主任问了些许彦青的情况，段干梁都一一代答了。许彦青站在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当着阎回的面，钱主任不好说许彦青什么，只是夸赞阎回道，“没想到你还这么热心帮助有困难的同学，是个好榜样。”

　　“应该的，应该的。同学们之间应该互相关爱。”段干梁回应道。

　　告别了钱主任，段干梁和许彦青带着威尔围着湖边小路溜达了一圈。湖很小，走上一圈只要五分钟。河边有一棵歪斜的垂柳，细长的枝条垂入水中。

　　散完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别墅门口的蘑菇插地灯亮起昏黄的灯光。

　　段干梁快走几步，率先打开门，换好鞋子后，接过刚进门的许彦青怀中的威尔。

　　掐着威尔高高举起，段干梁爽声笑道，“走，去给威尔洗澡喽。”

　　威尔在半空中踢腾着小腿，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婴儿床已经被高晨轩和魏来组装好，放在客卧墙边。

　　段干梁三两下把威尔扒光，看着威尔小小的后背，摸了一把，啧啧两声，“威尔，你可真是个瘦宝宝。身上怎么都没什么肉？不是挺能吃的么。”

　　“他是早产儿。”许彦青突然在浴室门口出声，吓了段干梁一跳。

　　看看小心谨慎坐在盆里的小宝宝，段干梁把一旁的小鸭子也放进澡盆中。“威尔得多吃点，要做个胖宝宝才好看。”

　　漂在水中的小鸭子吸引了威尔的注意。他伸出小手去抓，搅动水面，小鸭子游的更远了。威尔伸出手臂，试图触碰小鸭子。但是小鸭子刚刚被水流带动，漂到了他摸不到的地方。看着面前的小鸭子，威尔想了想，然后伸出小指头轻轻地戳了戳段干梁，指了指盆中的小鸭子。

　　“威尔喜欢小鸭子吗？哥哥再给你放几个。”段干梁抓过一旁网兜中的鸭子，鸭妈妈，鸭宝宝，一股脑全部倒进澡盆里。

　　威尔瞬间被一盆小黄鸭包围了！他有些害怕，缩着身子向后躲，后面是一块靠背。面前的鸭妈妈带着一群小鸭子趾高气扬地包围过来。过了一会儿，见黄色的小鸭子只是漂在水面上没有动，威尔这才大胆地尝试抓了一个。他的手劲有些大，小鸭子玩具被捏得发出声音，这可把威尔吓了一跳。又过了一会儿，见手中的玩具没反应，威尔就更大胆了，一手抓着一个小鸭子，开开心心地坐在澡盆里。

　　段干梁觉得这个画面很有意思，掏出手机，小声喊到，“威尔，威尔，看这边。”

　　威尔听到叫声转头，咧着没牙的小嘴笑得开心，照片在这一瞬间定格。门口低头看着威尔玩耍的许彦青也被拍进了照片。

　　给威尔洗完澡，段干梁突发奇想，把穿着蓝色小鲨鱼连体睡衣的威尔放在体重计上称了称。

　　“15斤。”段干梁摸摸下巴，看着躺在体重称上握着小拳头的威尔，“你真的有点瘦啊。”

　　威尔白天被段干梁带着，怎么都不闹。可是喝完一瓶奶，段干梁要哄他睡觉时，威尔就不干了。他攥着许彦青的衣服不撒手，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

　　许彦青拍拍威尔的后背，知道晚上他有些认生，“威尔跟我睡吧。他晚上容易睡不安稳。”

　　“那行吧。”段干梁握着威尔的小手挥挥，“威尔明天见。”

　　许彦青将段干梁送出门，回来时看见威尔已经睡着了，握起的小拳头举在脑袋两侧，好像在投降。他轻轻捏捏威尔的小拳头，替他盖好被子。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睡颜像天使的小家伙会折腾他一整晚。

　　两个小时候后，威尔醒了，他躁动地踢着小腿。一旁敏锐警惕的许彦青瞬间睁开眼。打开床头灯，看见威尔还在乱动着小脚，连小小的眉头都皱起一些。大概是尿不湿满了。

　　许彦青伸手摸了一把，纸尿裤果然沉甸甸的。他下床刚拿出一片干净的纸尿裤，就听见威尔的屁股发出一阵炸豆子般的响动。

　　许彦青笔直的身体突然一僵，他意识道威尔在拉臭臭。等了两分钟，他伸长手臂把威尔掐起带去卫生间。

　　洗好屁屁换了干净的纸尿裤。许彦青将威尔重新放回被窝。

　　可是威尔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醒了。他抻胳膊踢腿地乱动，嘴里时不时还会“啊——啊”叫那么一两声。

　　被许彦青抱在怀中哄了一个多小时，威尔这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三个钟头后，威尔哇哇哭起来，他饿了。

　　许彦青扶着昏沉的脑袋给威尔冲奶粉，又换了一遍纸尿裤。

　　有了食物的安抚，威尔很快停止哭声。他乖乖躺在许彦青怀中，抱着奶瓶咕嘟咕嘟，睁着大眼睛看叔叔打瞌睡。

　　威尔把一瓶奶喝完，许彦青又抱着他哄了一会儿，威尔这才闭上眼睛，重回梦乡。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许彦青把威尔放好后，两眼一闭，立马睡过去了。

　　早晨6点的生物钟准时将许彦青叫醒，他睁开眼，甩甩头，看向一旁睡得香甜的威尔。他觉得带孩子简直比打一夜仗还累。

　　许彦青跑了一圈步回来，段干梁已经起床了，威尔也被他抱在宝宝餐桌里，两人一起在厨房说着什么。

　　许彦青好奇，段干梁能=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宝宝能聊些什么？

　　段干梁起锅烧油，等待油热的时间，问威尔，“小威尔，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油烧热，冒出丝丝白烟。段干梁夹起刚刚包好的一个春卷给威尔看，“看，我在炸春卷。”他说话的语气夸张极了，听起来不像个正常人。

　　许彦青皱起眉头，有些担心段干梁是否心理正常，可别给威尔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早上好。”许彦青在厨房门口露头，打了一声招呼。

　　“早上好。”段干梁的语气恢复正常。“昨晚没休息好吗？”段干梁指指自己的眼睛，“好大的黑眼圈。”

　　许彦青摸摸眼睛没说话，转身离开，又听见段干梁在厨房中用一种夸张地语气和威尔说道，“油烧热了，就可以炸春卷了。威尔喜欢吃春卷吗？”

　　可是不会说话的威尔只会抱着玩具小兔子啃耳朵。昨天的玩具小狮子已经被段干梁洗干净了，现在正被夹着耳朵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

　　盥洗室内，许彦青看着自己发青的眼眶，接了捧水，使劲地搓洗脸。之前他从没单独带过威尔，晚上威尔都跟着家里的老保姆一起睡觉。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折腾人。

　　踩着第一节课的铃声，段干梁和许彦青带着威尔出现在教室后门。

　　讲台上的1班班主任板着脸瞟了一眼走进后门的两人。

　　“许彦青。”

　　段干梁和许彦青刚坐下，班主任就点了许彦青的名字。

　　“你来背一下昨天学的课文。”

　　段干梁一愣，昨天的课文？他赶忙掏桌洞找书，摸了一圈才想起来，他是个不带书本上学的差生。

　　此时，许彦青抱着威尔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班主任等了片刻，从讲台上走到教室中央，厉声质问，“昨天布置背书的。你是不是没背？”

　　许彦青不说话。在他的上学生涯中，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许彦青，你可是校长特招进来的。天天玩，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谁？你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我听说你之前连学费都交不起，差点就读不了书。”

　　班主任张玉喋喋不休地教训着，声音尖锐，“你弟弟这么小的小孩怎么需要你照顾？你家里人都死了？没人管你们了？你这样带一个小孩子在教室里不会打扰到同学们学习吗？”

　　听到张玉对家人的恶毒话语，许彦青突然抬起头，眼神阴鸷地直直瞪向她。哥哥嫂子发生交通事故，意外身亡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一瞬间，张玉从头凉到脚。她壮着胆子，大声质问“怎么，你还要打老师？”

　　段干梁立马站起身替许彦青撑腰，“张老师，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你这样攻击学生家长是不对的。我要向学校检举你。许彦青的弟弟我来带，不会打扰别人学习。”

　　张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从未遇到敢这么和老师顶嘴的学生。不过，张玉不敢和段干梁争吵，怕段干梁有钱有势的父母通过学校给她施压。她看了一眼段干梁，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装作什么都没发过一样，挤出一丝笑容，“好了，许彦青同学，下次要认真听讲。”

　　勉强挤出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古怪。离张玉最近的王玲莫名打了个冷颤。

　　昨天威尔始终不愿意坐的手推车被许彦青放在走道中，今天威尔没有拒绝。他抓着小兔子玩偶高高兴兴地坐在手推车里面，和一屋子的学生一起开始上课。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打起盹，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来，手中的小兔子玩偶也从手中松开。

　　下课后，邱民转过身，替许彦青抱不平道，“许彦青，你别管那个老太婆。她就是个势利眼。我听说上一届有个学生家里很有钱，不过家里管的严，平时衣着打扮都不怎么样。张玉时常刁难他。后来这个学生家长给张玉送了十多万的礼，张玉从此对这个学生就另眼相待。”

　　许彦青对着邱民微微点头，“谢谢你。”

　　“十万多?”段干梁听了在心中暗暗咋舌，这礼可真不少。

　　“他好乖啊。”邱民瞧着坐在小推车中睡得一脸香的威尔，“上课都没听见他闹。你们昨天买到了纸尿裤吗？”

　　段干梁回道，“买到了，买到了。”

　　想到自己和许彦青都没有课本，段干梁不好意思道，“邱民，你的书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把邱民的课本都拍了一遍，段干梁收回手机，决定中午出去把书都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