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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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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风带着江南才有的湿润的气息,拂过每一条河流,岸边有女子行色匆匆,平静的脸庞,焦急的脚步,灼灼的桃花吸引着蜜蜂嗡嗡,却不能赢得女子的哪怕一个小小的侧目。归心似箭啊,溪韵并不十分认识路,但是听说东边有个舟山的地方将有船只出发往东,极有可能到达凌虚岛,还是不要错过这一年几次的回去的可能。
“喂,走那么急干嘛呀,等等我。”后面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头发也散了,长发飞扬开来,那人却毫不介意,只兀自狂走。“咦,我好像在中原不认识几个人吧,大概不实在叫我吧,还是赶路要紧。”溪韵一边嘀咕着,又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后面的人终于赶上来了,仔细一看:“繁幽?”繁幽也不恼,上前来就是一箫,溪韵一愣,回过神来,我警告你:“你要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干嘛那么着恼?我叫你半天你都不理我,我还生气呢。”繁幽还是那副笑嘻嘻讨人厌的样子。
“听说那个忘扇死了阿,不会是被你弄死的吧?”繁幽已经近乎小跑才能跟上溪韵的步伐,溪韵突然停下来,望着江水良久,一转身,跟走上来的繁幽撞了个正着,溪韵挥起一拳砸向繁幽胸口,头也不回地走了。繁幽嚷着痛又追了上去:“你是不是吃了火药啦,当心以后嫁不出去。”“什么?你说什么?”不料溪韵却回头追问。“哎呀,糟了,说漏嘴了,我是说的当心以后没人肯嫁给你。”“嫁给我,总比嫁给你这样的无耻小人好。”溪韵边急急地往前走,边回了一句。
这时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说忘扇于数招之间被一个斯文少年所杀。而无人知道这个少年的师承派别。
溪韵回头看看,发现繁幽没有跟上来,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特别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的阔少,而且从今以后和这中原武林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我要快点回去。溪韵正在暗自庆幸,发现江内芦苇在微风的晃动下,隐约有刀光一闪耀了眼。“谁?”溪韵左手握住匕首,大喊一声。瞬忽之间,七个黑衣蒙面人如大鸟一般直扑溪韵,而且互相配合的非常好,可谓严丝合缝,没有留下给敌人逃脱的缺口。溪韵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方面的经验太少,对手人多势众,只好先探探对手的虚实,再伺机而动了。
溪韵匕首虚刺向最靠近她的一个人,右手却在怀中摸出一把花粉来,一把撒向右侧,那些黑衣人疑似毒药,只一闪身,躲过花粉,也并不慌张,步伐丝毫不乱,手上仍不依不饶地攻了过来,溪韵暗叹又遇到劲敌了,能躲就躲吧。眼看被黑衣人团团围住,要脱险是难了,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袭击自己。黑衣人久攻不下,心中也自焦急,但仗着人多势众,只是要使被相熟的人碰见,看出门道来,说那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女孩,却也丢脸。这时攻得更急,刀影晃动,扑啦啦,惊得一群水鸟也扑打着翅膀飞向对岸。溪韵灵机一动,每被逼往江边时,就奋力反击。一个黑衣人大叫一声:“她怕水,大家把她往水里逼,看她能逃到哪儿去。”果然一群黑衣人就肆无忌惮地松开靠水一面围攻,夹到其他几面来,“卑鄙小人!”溪韵边骂边退,等快到江边时突然使出蜓舞步,转瞬之间已到对岸,这边的黑衣人气得咬牙切齿,但是这一带江面宽阔,江上又无船只,一时大意倒是被这女子逃脱了,回去又该挨骂了,这怪脾气的主人可不好伺候。
却说溪韵到了对岸,害怕黑衣人追踪,又往下疾走了一阵,却还是想不明白这些黑衣到底为什么要追杀自己,而且招招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还是快点离开中原这是非之地吧。
天色渐暮,江水在夕阳之下泛着粼粼波光,金黄细碎的波纹密密地交织成一幅安详而宁静的黄昏图,任谁也看不出杀机却深埋在这样的平静背后。江边素衣的女子也浸润在略呈橘色的光芒之中,素衣抹上了一层奇诡的亮丽色彩,背影孤单而落寞。明天就可以离开了,赶上了这趟船,就可以回岛了。耐下心等待一下吧,飞,回家了。
看那边船上起航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女子露出了那么多天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我们永远会在一起的。白衣,竹箫,瘦削挺拔的男子,甲板上好像有人影晃过。莫非是自己花了眼,怎么那么像繁幽,不可能的,他已经走了,太多心了。溪韵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正欲转身,突然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从背后吹来,溪韵敏捷地往后一退,左手已拔出匕首,其实说来,溪韵最会耍的还是剑,但是别人的剑却怎么也用不顺手,自己的花剑在那次舞完花剑舞后又插在那片残花中,至今还留在岛上了。但是匕首也有好处,近身攻击时更容易置对方于死地,但自己却也更容易受伤。还是黑衣人,不过这次只有一个人,且明显的来者不善,眼神锐利凶狠,发出冷冷的光来,一招一式不留余地,好像有什么不可戴天之仇。黑衣人的一把刀发出明晃晃的光来,和他的眼神交织成强力的杀伤性武器,看来这一次是难逃一死了,也好,反正飞他已经走了,这个人世间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溪韵突然欺身上前,毫不顾忌对手迎面而来的刀,似要同归于尽,女子自杀式的举动让黑衣人有一刹那的走神,但是多年的经验已经让黑衣人养成了一种警觉意识,手里的刀仍直直刺向女子的心口。
白衣,无风的天气里,招展开来的白衣是女子倒下前的最后印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