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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暴君强制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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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穆唐也真惨啊,小小年纪丧母,爹相当于没有,还成天受欺负,你看,又开始了。”
沐轲坐在小轿子上,顺着方良的话看向一旁的人堆。
“我不要坐轿子,我也要下去玩!”沐轲突然开始无理取闹。
今日可算是大日子,工具人老皇帝要给自己的七个儿子挑选伴读,平日里难得聚齐的七个皇子齐聚一堂。
太子,也是大皇子,正宫娘娘所出,今年不过十七岁,四处拉拢人脉,已经开始有结党营私之嫌;
二皇子十五,草包一个;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不过十岁。
这场家宴,在腊月初一。
太后给穆唐送来新衣物,似乎是关照,却给他带来了新的麻烦。
“这不是老三吗?怎么,今年不生病了?”二皇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推搡着相较于而言矮小的穆唐。
穆唐低着头,脸上表情看不清楚。
“哦孤知道了,借着江小将军的风吧?听说你这个小崽子最近勾搭上了江昼?”二皇子一脸嘲讽,“你不会真的觉得江昼愿意搭理你吧?不过是看你没人管,发发善心罢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天上的月亮并肩呢?”
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在心中。
穆唐紧握着拳,却并未像从前一样鲁莽的冲上去,再挨一顿打。
原本穆唐的生活并没有这么糟糕,只是过于冲动,中了好几次太子的套,以至于皇帝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儿子。
而皇帝的刻意忽视,让穆唐生活难熬起来。
“皇兄你们在干什么呀?”沐轲跑进了人堆,身后的仆从火急火燎的追了过来。
二皇子吓了一跳,看见是小豆丁老七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这没你事儿,去一边玩去。”
沐轲撇撇嘴,三秒不到使出主动技能:熊孩子大哭。
“呜哇哇哇,我也要玩!带我一个带嘛带嘛,我也要玩!”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一时间宫人手忙脚乱拿出吃食玩具哄着,太子和二皇子皱眉不知如何处理。
“牛还是你牛啊,这撒泼打滚真是演的惟妙惟肖。”方良明夸暗讽道。
“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来人是一个身量颇高的年轻人,不及弱冠。
出现了!真正的男二!窦先!
“窦都尉,江小将军,许久不见。”太子上赶着和人打招呼。窦先也是家中世代为官,太子拉拢的目标之一。
穆唐眼睛亮了亮,抬头向那抹月白看去。
“太子殿下。”两人行了礼。
“刚才我二人经过,突然听见孩童哭闹声,七殿下是怎么了?”江昼刻意忽视了穆唐的存在,转而询问起沐轲来。
“我只是想跟他们一起玩呜呜呜,他们不带我。”沐轲哭的稀里哗啦,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昼不嫌弃这般惨烈的情形,蹲下身,给沐轲擦了擦脸,将手帕塞进了沐轲怀里。
“七殿下,要吃糖吗?”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一颗奶糖,细致的剥开,放在沐轲的小手上。
从始至终都没有谈及一句穆唐。
两人行了礼辞去。
“阿昼,我也想吃糖~”窦先缠着好友要糖吃,“我还没及冠呢!当然也是小孩儿了!”
“这对入股也不亏啊~”沐轲轻轻叼着糖,坐上小轿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方良撇撇嘴:“你还真是,合格的搅屎棍。”
穆唐低着头,遮挡住全部的表情,只有双手紧紧握着拳。
江昼和窦先走远了,窦先才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唉,今天看样子,又要虚与委蛇了,我娘亲本来都想着让我称病在家修养的,要不是知道你这性子,我才不来呢。”
“阿先……”江昼带着歉意说,“你也知道现在江家的情况,父亲叔叔都在边疆,我在这京中,是为何故,本身就是身不由主罢了。”
窦先看了看好友,啧了一声:“太子现在已经基本站稳了,二皇子是个扶不起来的,三皇子那出身就更无可能,剩下的皇子根本就没有和太子较量的能力,阿昼,你知道该怎么选的。”
江昼突然就想起那个出身不好的三皇子,事情会这样绝对吗?
*
沐轲向来是以吃为主,在气氛并不融洽的家宴上,自顾自的大快朵颐。
皇帝例行询问了几位皇子的功课,做出慈父的模样,最后看向沐轲。
皇后贵妃在一旁陪着笑,唠些家常。
“说起来,老七今年也有五岁了吧,是到了蒙学的年龄了,今日正好,也给我们老七找个先生。”
话语中掺杂着虚伪的意味。
沐轲扬起灿烂的笑,奶声奶气的说:“回父皇,孩儿已经开始识字了呢!最近有在背《三字经》。”
沐轲仰起小脸一字一句的背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嗯,不错。”皇帝点了点头。
贵妃趁势说道:“皇上,轲儿年幼贪玩,定是要寻一个严厉的先生,好好教导。”
皇后开口道:“皇上,臣妾倒是觉得不仅要有先生,还需要上进的伴读,这样也能让年轻人们培养感情,又能共同努力互相督促。”
“嗯。朕也确有此意。这不,我朝年轻的能人志士今日都齐聚一堂,定是能给皇子们找到合适的伴读。”
皇帝带着自己的两个老婆三言两语,就将话题引了过来。
“今日这场家宴,朕特意叫诸位爱卿来,本意单纯,但皇后贵妃提起了,也正好是个机会。朕的这几位皇子,也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特别是太子,做事还是莽撞。”皇帝不痛不痒的责怪了一句,转而向江昼说,“我记得昼儿与太子年岁相差不多?”
听到江昼的名字,穆唐看向对面靠前的席位,心中莫名感情翻腾着。
江昼起身行礼,答道:“皇上,臣今年刚满十六,太子殿下虚长一岁。”
穆唐听着这话心中更是酸气上涌,喝了口茶水,硬生生吞了下去。
皇后喜上眉梢:“臣妾瞧着挺合适的,皇上觉得呢?”
皇上点点头,似乎也正有此意。
一旁的贵妃心中倒是不太满意,江昼是她母家嫡子,论辈分是要称自己一声姑母的,怎么就让皇后抢了去?
“昼儿的父亲与叔父都是我朝的大功臣,镇守边疆数年,保佑我朝安稳。特别是你叔父,也刚弱冠之年,这都是我大祁的战神啊。”皇上毫不留情的夸赞着江家,引得大臣一片附和。
皇上脸上带着笑意,继续说道:“如今昼儿也是一表人才,在同辈中数一数二,若是能陪着太子共同学习,日后我大祁江山可就更加强盛了哈哈哈。”
*
“呵,狗皇帝。”沐轲听着这虚伪的话,自然是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味。
方良倒是没听出来,他只觉得这皇帝有些过于没架子平易近人了:“你这话怎么说?”
沐轲抬了抬下巴:“你觉得这皇帝真的就是单纯夸江家呢?这是敲打。江家把女儿嫁给皇帝,现如今唯一嫡子留在京中,做的这一切,就是让皇帝安心。”
“这么复杂啊。”方良抓了抓头,“那贵妃的皇子是哪个?贵妃应该是想着让江昼给自己的儿子当伴读吧。”
沐轲一脸坦荡:“我啊。”
“?”方良回想起刚才的情节,悟了。
*
一旁江昼开口道:“皇上谬赞了,臣并非像传闻中那般优秀,太子殿下不赀之躯,臣是万万高攀不得。”
听到江昼拒绝的话语,穆唐眼睛亮了亮,心中升腾出一丝妄想,深深扎根。
皇帝并没有因为江昼的拒绝生气,反而大笑道:“昼儿过于自谦了,不过昼儿既然不想跟太子,那应该是心中有其他人选了吧?”
沐轲笑嘻嘻地登场,说:“儿臣知道!一定是三皇兄!”
皇帝看了一眼沐轲,笑眯眯地说:“朕也有听说,近段时间,昼儿跟老三关系挺近。老三,可有此事啊?”
皇宫中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逃得过皇帝的眼睛。
穆唐突然被点名,整个人都差点懵掉。他下意识的起身行礼,想说些什么:“回父皇……”
这三个字都极其生硬,这对他来说是太陌生的体验。
江昼猛地打断了穆唐的话:“皇上,臣与三皇子只是数面之缘,私下交集并不深。”
穆唐听着江昼的话,只觉得气血都涌上头顶,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数面之缘的陌生人。
他心中的那颗种子发芽了,随着名为难过的情绪慢慢成长。
紧接着,穆唐听见自己掷地有声地说:“回父皇,儿臣倾慕江小将军才学已久,前几日儿臣不慎落水,正是江小将军将儿臣救出。父皇,可否让江昼哥哥,陪儿臣读书?”
江昼一脸讶异,他看着穆唐身体跪的笔直,心中感受莫名。
一时间,众人均觉得这不受宠的三皇子胆大包天自取其辱。
却不料下一瞬间响起皇帝的笑声。
“哈哈哈哈,老三这么多年也没求过朕什么,既然你们二人这么有缘,不如就做个伴儿吧。昼儿,你意下如何?”
江昼作揖行礼,隐去眼中的情绪:“臣,遵旨。”
沐轲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笑了起来:“芳芳,有趣不?事情往好玩的方向发展了。”
方良似乎察觉到了一些,无言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