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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暴君强制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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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今天陛下的决定真是让我一头雾水啊!”窦先抓着脑袋,心中憋屈万分。
江昼淡然,将话还给好友:“太子殿下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在晚宴中途找借口溜了出来,在湖边说着悄悄话。
窦先坐在了大石头上,撇撇嘴:“你知道我最烦这种党派之争了,真是烦死了,怎么就让我给太子当伴读啊?我都十九岁了还伴什么读啊!”
“阿先,慎言。”江昼阻止着好友继续发功,“无论如何,事已至此,还是走好以后的路,况且……”
“什么?”窦先捡起湖边石子扔着玩儿,毫不在意。
江昼叹了口气,眼中多了些忧愁:“你没发现吗,陛下在限制太子的势力,他要给太子树敌。”
窦先看着平静的湖面,将手中的石子扔了出去,砸出一串漂亮的水漂,吹了一声口哨给自己夸赞,然后说:“阿昼,那个三皇子,可不像我们了解到那样,你说,他会有机会吗?”
江昼眼中一片茫然,说道:“我也不知。”
“听说小叔不是过段时间会从边疆回来?你这边暂且稳住,到时候就……”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谨慎回头,正碰上穆唐的视线。
窦先叹了口气:“三皇子安,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江昼与穆唐默不作声,场面一时寂静。
“三殿下,”还是江昼先出了声,“今日行为太过于鲁莽。”
他皱着眉头,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不赞同。
穆唐本着一腔欢喜却直接被人泼了冷水,他握紧了拳,口中说着阴狠的话:“果然你也同他人一样,瞧不起孤!你想跟太子一道?孤偏不让你如意。”
他眼中带着强烈又复杂的情绪,但是声音却又发颤了。
“如今父皇已经将你赐给了我……你就要每日到我宫中,一日不能落下!”
江昼脸上表情凝结,刚才穆唐的话触到了他的雷点。
江昼吸了口气平稳心情,然后冷冷地说:“三殿下不觉得自己太过于自我了吗?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殿下不觉得七皇子都比你懂事吗?”
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穆唐一愣,心中涌出一丝羞愧,但又很快被恼羞成怒抹去:“江昼!你竟敢这样对孤说话!孤就要天天都见到你,你要是敢不听孤的话,孤就……”
夜色中,江昼的表情冷的吓人,穆唐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堵住了。
“在三殿下眼中,在下就是个物件吗?”
“我……”穆唐愣住了,他心中发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昼径直离去,穆唐想要追赶,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呆愣愣的伸出毫无用处的手。
再次为自己的口是心非逞口头英雄买单。
一股巨大的委屈从心中迸发,穆唐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泪水,哭出了声。
湖光月色,良辰美景,均错了时间。
*
“我赢了吧?”沐轲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出戏,催促道,“芳芳快露脸,让我看看你帅气的面庞!”
方良难以理解,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沐轲的掌握之中?
他叹了口气,慢慢将身形浮现出来,形成一个高大男人的轮廓,只一瞬,又消失在空气中。
“就这就这?”沐轲只看了一眼还没看太清,“也就一般般吧,看身高份上给个6分。”
方良满脑袋问号:“我好歹也是主神空间有排名的美男子好吧。什么就六分?”
“六分不低了,综合呢。”沐轲端着一碗桂花藕粉边吃边吐槽,“原著没把过去写的太详细,都是穿插在那些不可描述中的一两句,看样子,整个世界还是挺复杂严谨的。”
“那肯定啊,要不也不可能产生客世界。”方良解释道,“客世界的产生是有最低要求的,而需要修补的客世界也不是随便挑的。”
沐轲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芳芳。”
“嗯,怎么了?”方良应道。
“我是不是差了点什么?”沐轲翻找着记忆,突然笑了,“你确定我是直接来到这里的吗?”
方良一怔,思考片刻,说:“我从未说过。”
没等到沐轲的回复,方良继续说道:“你的问题可以问,但我不保证能回答。”
沐轲举手,一脸认真:“有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说。”
沐轲沉思着,似乎在考虑什么严肃的问题。方良心中做着盘算,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一项一项罗列清楚。
片刻。
沐轲严肃的说:“我这长相在你们主神空间能排第几?”
所有的铺垫全都成了无用,方良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建设有什么用。
“沐轲,”方良深吸一口气,“等出去了帮我个忙。”
“虾米?”沐轲眨眨卡姿兰大眼睛。
“去看看脑子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好不好?”
月明星稀。
“大半夜你就在外面溜达?不要仗着我能制造场景就随意滥用好吗?”方良没好气的说。
能量毕竟是有限的,虽然可以恢复但是也不应该如此铺张浪费!
沐轲摇晃着脑袋,整个身体漂浮在空中,像是骑在一个透明人的脖子上,口中念叨着:“非也非也,古人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天整的这一出,谁心里没点小九九啊,咱们这会可是能探查到不少信息。”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方良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坤宁宫。”沐轲双腿一夹,手中无实物表演甩小皮鞭,口中道,“驾!”
方良如何回复暂且不论。
*
“陛下今日为何要这么给老三脸?”皇后一脸难过,只觉得被拂了面子。
皇帝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皇后啊,这可不应该。今日这局势,江昼分给谁?老七年纪尚幼,哪怕贵妃愿意,也不太合适。太子这边,江昼今天这表现,你还看不出来?也就这老三,是个没靠山的,就算与江昼交好,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也正好,能让太子警醒。自从让他参与政事后,可没干出几个漂亮事儿。”
“陛下……太子他还是年轻,”皇后被敲打后起了一身冷汗,“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皇帝轻轻安抚着皇后,笑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皇后早些歇息。”
“摆驾御书房~”老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刺得耳朵生疼。
坐上步辇,皇帝闭目养神,片刻,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些看不透。
“朕这几个儿子,可真是太让朕省心了。”
老太监斟酌着皇帝的意思,开口道:“陛下,皇子们也都在努力呢,到底是年纪尚小,能力稍微欠缺。不过,陛下,这尚且年轻,您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
“哈哈哈哈,你啊你,还是你最懂朕。”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凉意。
“这皇帝野心挺大。”沐轲开口道,“他想的,可不是太子皇子办事能力什么的,他想的,可是他自己的万寿无疆。”
“所以,他打压太子,扶持别的儿子,就是为了让儿子们斗起来,然后稳固自己的江山?”方良心中微凉。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皇帝,竟做出这样的举措,这哪是养儿子,这分明是养蛊。
*
梅花开了。
寒梅立于庭院,配上修竹,满园幽香,迎面的风都是清甜。
屋内炉中烧着银碳,一室温热。
“他来了吗?”穆唐闻着这杂糅的香味却更加烦躁,时间一点点逼近,而江昼还没到。
没有。
还有一炷香。
穆唐想着自己昨夜的话,后悔万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最后的香燃尽时,他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
每次相遇都让心中悸动。
他还在生气吗?他会冷着脸吗?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厌恶了……
江昼仿佛无事发生一样,依旧是那个温润公子,皎皎明月,只是穆唐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距离。
江昼带了太傅布置的功课,皇子们都要接受正式学前的教育,再进行统一 教学。
“三殿下,”江昼时时刻刻注重着礼节,从不遗漏,“今日太傅让背诵《大学》,殿下可曾读过?”
穆唐抿着嘴唇,摇摇头。
江昼继续说道:“无妨,在下会先讲解一遍,殿下先听着就好。”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格,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美的境界并且保持不变……”江昼看了眼穆唐的表情,皱起了眉头,“三殿下,可看得懂?”
“字……不太认得。”穆唐脸红的要滴血,少年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打碎。
心里突然冒出可怕的想法:他一定开始嫌弃我了。
江昼收起了书本,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三殿下就不用读《大学》了。”
听到这话,穆唐心中慌了,直接表露在了脸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书本。
江昼垂下眼睛,看到僵持的场面,沉声道:“殿下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觉得,这本书不太适合你。”
“父皇有送来很多书的!”穆唐生怕江昼离开,迫不及待的说,“江昼……你别走……”
他脸上表露出心中所感所想,按住书本,穆唐也想拉住他的衣袖,但终究是蜷缩回了手。
江昼看着穆唐,眼中不再是漠然,柔和了一些,他说:“那请殿下拿出《千字文》和《三字经》吧。”
穆唐眼睛亮了亮,满心欢喜的取了书。
室内,少年诵读的声音清朗悦耳,室外,寒梅迎风傲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