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待侍女上来换过一道茶后，萧昱珩才重新开口，问：“不知母后今日提起这些经年往事，是何用意？”
“陛下方才不是问哀家为何会选择梦柳做你的皇后么？”
萧昱珩回忆了一下才记起自己似乎确实问过这话，心道这“方才”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一点……
“恕儿臣愚钝，并未想透母后所讲的旧事同皇后有何关联。”
太后眼中漫起些温和的笑意，道：“因为她和哀家很像。”
萧昱珩：“……？”
大概是萧昱珩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太后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陛下或许想象不到，哀家年少时也是如梦柳这般心有旷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便同先帝成了婚，在先帝做宁安郡王的那两年里，哀家也没有被王妃的身份束缚。”
“从当初的夺嫡之争到今日，相信陛下在这些年也察觉到了，梦柳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在政事和战事上，她有着非同寻常的直觉。这一点放在陛下任何其他妃嫔身上，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梦柳不同。”
“她同朝中任何势力都没有牵连，也对权力毫无兴趣，心中有自己坚守的大道和正义。将来如果陛下能走进梦柳心中，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只要稍加教导，梦柳定能成为一位优秀又独特的皇后——这是于公。”
“于私，陛下生来便是皇子，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很多常人一生都不会背负的东西，身边的其他妃子也只会以对待君王的态度和心思来侍奉陛下，这种关系下要谈真心，太过虚无。但哀家还是希望，陛下能体会到真正喜欢一个人和被人真心以待是怎样的滋味。哀家也期盼——梦柳能够做到哀家没有做到的事。”
“其实陛下心里应当很清楚，她本应该拥有更自由的生活，更广阔的天地。但因为哀家认为她是最适合成为陛下皇后的人选，才想方设法让她答应进了宫，这是哀家作为陛下母亲的私心。”
“而哀家和梦柳定下七年之约，给后宫其他妃嫔送避子汤，确保只要梦柳愿意留下就一定是嫡长子的母亲，是哀家作为一个喜爱她却改变了她人生的长辈，作为子修的挚友，必须要为梦柳提供的保证。”
萧昱珩挑眉道：“母后当初怎知朕一定会喜欢上她？
太后笑道：“因为梦柳是个很神奇的孩子，总能让身边的人被她吸引。哀家喜欢她，这后宫众人喜欢她，如今陛下，不也很喜欢她么？”
萧昱珩“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太后又道：“所以陛下与其不满众妃与皇后交好，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在约定到期之前，将梦柳的心留下来。若是陛下做不到，届时哀家一定会按照约定放她离开的。”
萧昱珩有些泄气道：“母后说得轻巧，可皇后油盐不进，每每见了朕都巴不得朕马上就走，朕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
太后道：“感情之事只能自己想通，旁人爱莫能助。哀家只有一个建议——以真心换真心。”
月初，后宫月考核如期进行。
考核当日现场进行的为宫规掌握和基础文化修养两门笔试，以及才艺展示。另外两个平时考核项目，则作为加扣分项，已经于昨日汇总完毕了。
玉贵人作为考核制度的发起人，自愿放弃考核奖励，是除皇后外唯一一个不参与月考核的人，于是她每月都会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协助开展考核。
在才艺展示开始前，玉贵人先对平时考核的汇总情况做了个汇报。
“上月队伍建设一项：宜和殿宫人烹煮食物时长时间离开厨房，烧焦一口锅，黑烟百米开外可见，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已是极大安全隐患，宜和殿扣一分。”
被扣分的赵嫔起身向皇后矮身一拜，道：“此事确是臣妾管教失责，已经组织宜和殿上下宫人重新学习《用火安全守则》，涉事宫女依宫规罚俸半月，作深刻检讨。”
皇后抬手让赵嫔起身，道：“谁都有大意的时候，赵嫔不必太过自责。不过用火安全的确需要注意，至于罚俸就免了吧，让她下次多加留心不要再犯便是。”
赵嫔道：“多谢娘娘。”
待赵嫔坐回原位，玉贵人接着读道：“椒兰殿创新轮值交接制度，减轻了值夜宫人工作强度，体现了人文关怀，弥补了轮换期间守卫薄弱的缺陷，加一分。内务管理一项：清兰殿制定实施分类用纸制度，较好体现了‘开源节流’的管理原则，加二分，同时建议在全后宫推广。”
读完后，玉贵人将考核结果张贴在专门的公示板上，随后示意宫人给每位妃嫔分发试卷，开始进行今日的两门笔试。
笔试的内容并不多，但每月都不相同。宫规掌握情况采用案例分析的形式来考察，基础文化修养则是从每年更新一次的“后宫必读书目”中随机抽取一些内容编成填空或简答题。两门笔试连考，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但通常来说半个时辰就可完成。
最后是才艺展示。
才艺展示一项，宫妃们可以自由发挥，无论写诗作画演奏乐器吟歌献舞，或是表演特别的手艺皆可。甚至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又放得下身段，来段杂耍都可以。但是需要在月初就上报当月展示项目，中途不可更改。并且同样一项才艺最多只能展示两次，内容也要有所不同。
每个妃嫔展示完后其他妃嫔无记名打分，再由玉贵人汇总，最后得出排名请皇后当场宣布结果，前两名可在三日内向皇后提出想要的奖励。
而排名最末一位，还有一个皇后并不知道而其他人心照不宣的惩罚，那便是在新的一月中出席任何后宫活动时，此人要自觉坐到离皇后最远的末席。不过这一条对贵妃和淑妃基本没有约束力，毕竟这两位的地位尊崇，若其他人越过她们坐到皇后身边，反而会有逾矩之嫌。
在玉贵人提出并且得到皇后的首肯正式实施前，从未有人想过成为了皇帝的妃嫔竟然还要每月参加这样的考核。
当初在争取贵妃和淑妃对考核制度的支持时，玉贵人是这样阐述考核的意义的：“为了全面提高后宫综合素养，丰富后宫嫔妃业余生活，规范后宫日常管理，打造一支服务型、专业型、节约型、创新型后宫团队——”
淑妃：“说人话。”
玉贵人：“……人太闲了就会作妖，不如给大家找点乐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