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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族之乱,改朝换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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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清狂前面抬脚刚踏进门槛,后脚沈晏忱身边的侍卫就已经抢先拔剑,刀剑猛的出鞘,剑指着他。
许是应该感受到教皇给予的压迫感,鬼令收起那股力量。
沈晏忱如蒙大赦,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挥手命他们将剑收起来。
等到看见半空中的那东西后,未清狂也有些惊慌失措,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鬼令!它怎么会在这?”
“教主所看到的并非是假,鬼令离奇现世王府,看来是有人想要本王的性命。”沈晏忱低头岔开视线,后退与他拉开几步距离。
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未清狂赶紧撇清关系:“鬼令凭空出现并非是魔教授意……”
“按道理,鬼令现在应该还在魔教山上被镇压,鬼令出逃祸及王府,能控制鬼令的也只有未教主一人。”
剑锋悄然出鞘,沈晏忱留有戒备没有擅自让属下动手。“前脚鬼令发动,后脚未教主就出现,未教主应该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未清狂凭空招来鬼令,他本疑心是鬼令受了指引才会指向王府,可他从鬼令上并没感受到其他外界力量。
“近来教中书信未曾提及鬼令有任何异动,在此节骨眼上魔教更是没有对王爷下手的必要,王爷你我都清楚,此番能对王府下手的,大概率只能是幕后之人。”
沈晏忱双唇微张似要开口,下一瞬口中已经喷出大口血来,形状乌黑,明显受了鬼令侵害。
身边人骤然被拉开,手按在剑鞘上刚想拔剑就被按下。
“王爷切勿轻举妄动!”
未清狂无视他杀人的眼神,帮他及时点穴防止鬼令的压迫更进五脏六腑。
护卫已经拔剑和修一对峙,要说不是他们下的手,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灵力入侵身体,慢慢洗去鬼令带来的不适,得未清狂相助,沈晏忱的状态总算有所好转。
“依未教主所言,幕后之人既能同未教主一样控制鬼令,又对你我行踪了如指掌,此人就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有意伤害王爷,再意图嫁祸到魔教身上,王爷要真出什么意外,到时我们怕是有百万张嘴都解释不清。”
沈晏忱疑心还没完全消除,事到如今他既得同未清狂联手,又要提防暗中对自己的黑手。
他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外头突然闯进来个人,火急火燎的冲进屋来禀告,一时竟也忘记了分寸。
是王府的通报奴才。
“不好了王爷!王府外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说……说是王爷您涉嫌与魔教私交来往,奉命要搜府。”
面面相觑之下,两人不由心生种不祥的预感。
王府大堂上。
官爷手握搜查令不客气的四处打量。
“属下行顾将军之令彻查王府,如有打扰还请王爷多加见谅。”
他口中的那顾将军名讳顾瑨。
先前大越王朝岌岌可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北境边的寮国率先起兵造反,在大越边陲烧杀抢掠引起骚动,百姓对此苦不堪言。
最后还是身为镇南将军的顾瑨领兵出征平乱,这才还的边陲百姓一个安稳。
那官爷说话虽然客气,但语气傲慢无礼丝毫不将沈晏忱放在眼里,即便对方是个地位远高于自己的王爷。
“本王的王府进出多少蝼蚁,顾将军怕是比本王还清楚!”
沈晏忱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背脊挺直完全没有怯让的意思。
新帝现已继位,顾瑨自诩功臣之身大权在手,此刻对他这个王爷也是虎视眈眈,一揪到机会巴不得就以通敌之罪将他拉下台。
先前越帝在位时,两人还只是话不投机,现已是相看两生厌。
朝中局势多以顾瑨为首,主为对沈晏忱敌对的清君侧一派。
两人更是水火不容,针尖对麦芒。
“景王爷还是快些让开,这通敌魔教的罪名可不小,早日让属下进去查完,属下也好撤兵回去向将军禀告!”
说着,挥手就打算让后面的官兵直接强闯。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质问——
“本王的王府,也是你们说查就查的!”
沈晏忱气罢,只觉得荒谬至极。
屋内突然出现的鬼令还未解决,他顾瑨就转眼派人找上门来,这事要是传出去,通敌魔教的罪名他就真的洗不干净了。
……
场面一度僵持。
未清狂见沈晏忱拖延不了多久,伙同修一屈身躲上屋顶的出檐处,袖袍里的鬼令还在释放着邪气。
为了暂时压制住鬼令他已经放了不少血,身体出现不适。
“若王爷是无辜的,属下自是不对,但这——,也要等属下查过才知。”
沈晏忱自知本是自己理亏在先,与其继续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最后也只能侧身让开。
如果查不出什么来,不仅可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还倒让顾瑨落个把柄在自己这,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穿着整齐严谨的官兵行为粗暴,踹开一个接一个的门“搜查”着王府,沈晏忱只能暗自希望未清狂能藏好自己与鬼令。
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还在滴着,血腥气弥漫开,袖口还留着些许斑驳的血滴痕。
“教中书信恐有变化,招人拦截过,你回去暗中彻查由谁经手过,切莫打草惊蛇,必要时保全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修一“嗯”的点头。
未清狂也不再多留,借着机会和修一带着鬼令飞身离去。
那些个官爷一离开,先前那男子便现身。
奇怪的是他一出现,屋内鬼令残留的气息,即刻消失殆尽,不再压人心头。
“鬼令已被未清狂拿走,接下来的事,还需你去出面!”男人顺手抛掷过来的东西被沈晏忱稳稳接住。
“王爷以身入局,这胆量不愧是要成大事者。”男人双手环抱胸前,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沈晏忱睨了他一眼,直接打开药瓶服下:“此番行动未清狂回去肯定会彻查魔教,你若再去必要小心防范。”
男人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得沈晏忱恼火,顺手就将空置的药瓶朝他丢去。
“外头风声传得紧,他未清狂肯定不会坐以待毙,鬼令落下的疑点总有一天会追查到你身上,不能让鬼令落回魔教手里!”
敲门声刚好响起,男人识时务已经走为上策。
“什么事!”
“圣上旨意传王爷进宫面圣。”
沈晏忱想也知道是因为搜府的事,顾瑨做事向来十拿九稳,想必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王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敢派兵搜查。
沈晏忱无奈,顾瑨一直揪着自己不放,未清狂那边的计划还得跟上,现在只能历烊出面。
王府外时刻有人盯着,历烊临走时,沈晏忱还特地叫他接下来无事,就少些出现在府内。
魔教徂徕山禁地处,黑色的邪气布满整个山洞,与洞外显得格格不入,洞中心的封印还有点星发光。
可是洞中心的东西已经不见,他们也就失去了用途。
符阵被人破坏的痕迹异常明显,但禁地机关重重,旁常年有凶兽把守,又怎会有人轻易进入。
看来此人定也是个高手。
靠近山洞,鬼令对阵法的抵抗更加强烈。要修复符阵不难,但此期间要控制住鬼令,稍不留心就会身心俱灭。
挥手慢慢施法,不断的灵力传输出去。未清狂要保持自身的灵力维持,一下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未清狂有些疲惫不堪。
猝然间,一伶俐掌风袭来,强大的波动打断了施法。
“谁!”
灵力断停整个反噬回在他身上,鬼令强烈的抵抗让整个山洞剧烈抖动起来。
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在地上发出暗红的光色。
那人明显不想同他废话,直接出招,见他受伤更加大攻势。
“鬼神!”
金光闪过划开两人的距离,长鞭挥来,未清狂脸色惨白地挥动长鞭,鞭鞭向黑衣人回击过去。
未清狂骨子成魔,此鞭名为鬼神却为上品天界神器,神魔信念不合二者相斥。
但只要是被他未清狂所认定的东西,他又岂有撒手不要之理?
每使用鬼神需要充沛的灵力与精力,而此时的未清狂却是身心俱疲。
但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讲,使用鬼神对他最有利,且鬼神落下的鞭痕更会在其身上留下永远无法修复的伤害。
鞭子划过的地方化身金色的锁链,在不断往对方身上招去,响声在洞中尤其响亮。
黑衣人并没有与未清狂有过多的纠缠,他意在偷袭,至于鬼令,日后有的是时机。
他不在恋战准备离开时,未清狂的鬼神却出其不意打在他的左臂上,立刻就留下一道血痕。
“噗——”
血不断滴落在地,如同罂栗盛开般艳丽一片。
鬼令突然发出异样微光,又随即消失,快到未清狂都没有看见。
王府后院清冷又寂寥无人,风声吹过,围墙的砖瓦上出现一个人影,双脚踩在瓦片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未清狂小心的贴着墙壁移动,巡逻的守卫恪守的站在岗位上,不一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就有脚步声在周围响起。
“有人!”
守卫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立马跑去汇报,火把光亮起,整齐的踏步声来回走动。
未清狂不得不承认,王府的守卫甚严且警惕强烈。
卧房里,沈晏忱只穿着亵衣亵裤半坐在床榻上,双耳对门外的响声充耳不闻。
像是料到了什么,他在卧房门被推开时,放下了手里的书。
黑色的人影躲闪进屋,在看到床榻上未熟睡的沈晏忱时,有点吃惊。
“王爷还真是好读啊,深夜还在秉烛夜谈。”
“未教主夜闯景王府,莫不是嫌上次王府被抄的还不够?”
沈晏忱随手拿件披风半盖在臂膀,看见他有些微愣,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
“岂敢——”未清狂回避待他理好衣物。“在下同王爷有事商议,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知晓在下的来意。”
沈晏忱嘴角噙着笑:“本王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说着还耸了耸肩。“现在事情的种种证据可都指向魔教,教主今夜可是打算自投罗网?”
“证据可以捏造,魔教是他们第一个下手目标,接下来又会是朝廷?还是武林?”
未清狂对他的话并不赞许:“此事绝非我教所为,如今鬼令离奇现世,勾心斗角合纵连横,事情太过巧合才显得不正常。”
沈晏忱态似漫不经心:“本王姑且信魔教,可旁人不信,他们只看证据!对他们有利的证据!”
“本王非手眼通天,魔教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未教主找本王为伍可算是找错人了!”
“怎么没有?”未清狂不置可否:“王爷若能借此查清陆家一事,圣上有眼必会赏赐,又岂会到听风就是雨,任顾将军欺压的地步。”
“这大越的江山轮不到姓顾的掌舵。”
良久片刻——
笑声低迷而轻快,更像是发自内心的笑。
“未教主这张嘴能说会道,活死人肉白骨之能也不为过,不愧是能让人望尘不及,心生觊觎的魔教主。”
沈晏忱话里意味不明。
“教主想查便去查,今晚之事若要是传出去,只怕旁人只会以为教主和本王待月西厢。”
沈晏忱眉目鲜明生动,此刻如画卷里的翩翩少年落入凡尘,眸光似暗似明,在不知不觉间勾走人的心魄。
未清狂斜睨了他一眼:“王爷真是谬赞,这陆府现在里里外外可包围着你的人,在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进不去。”
沈晏忱不急。
“本王总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撤兵,就为教主一人查案吧,未教主的脸面不免太大了些。”
刷——
霎时刀光影匆匆掠过,一把银色的小刀已经贴在沈晏忱的脖颈处,冰冷的触感像是在时刻警告着他随时有生命危险。
“撤,立马撤!教主这么经不起玩笑的吗?”
沈晏忱立马改口,浅笑的用手指拨开刀柄离自己远点。
按理说陆家贵为武林世家,出了这种事理应由武林中人彻查。
但隐阳城归属朝廷领地,发生惨案自然转到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沈晏忱手里。
之前先帝在时,就常担心自己这个弟弟没有一官半职傍身,日后会被欺负,于是就给沈晏忱个大理寺少卿的“闲职”。
这事……,倒也说不尽的巧合。
陆府。
未清狂低身检查着地面,只有一些零星发黑的血迹,不知道是因为血液粘稠还是什么。
“陆家远离是非,按理而言没有人会想对他们动手。”
沈晏忱却是不以为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出手,并不代表着别人不会对你出手……”
未清狂伸手一摸。“血迹有毒,但并不是剧毒,应该是凶手事先就给陆家人下毒,陆府众人才会不敌凶手。”
沈晏忱随即想到:“看来这凶手也是微薄之力,不然也想不到用这种损招。”
“要真微薄之力,就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屠杀上百人!”
大厅里的桌椅已经落满灰尘,正中心的条几上摆放着一个玉观音。
奇怪的是玉观音其面没有沾染尘污,依旧光洁如一。
作为现场疑物,玉观音没有被带着勘察明显是沈晏忱的手下办事不利,未清狂看了他一眼。
可疑的是他们之前几次来到这里并没有看见这个东西,现在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晏忱倒是直接拿起一看,是个一等的玉观音,成品不错价值不菲。
未清狂乍然喊道:“快松手!”
玉观音的净身浓浓冒出黑气,开始抖动起来。
听到未清狂的话,沈晏忱下意识一松手。
虽然动作快,但手上还是被灼烧出一道痕迹,整个玉观音掉在地上“啪”的碎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