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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令出世,教皇之手换江山 ...


  •   青寰楼里歌舞升平,熏香缭绕。女子颔首低眉,白皙玉指轻抚着手里的琵琶,抚出阵阵弦乐。

      未清狂回首相望,阖眸轻瞥间更为惊人:“景王爷还真是好兴致。”

      沈晏忱站在二楼的走马廊上,双手轻扶,低身正俯瞰楼下的人,双目眉眼间没有那么犀利,英气十足的脸上带着假笑。

      廊上的人正紧盯着他,此话一出两人双眼间刀光剑影,闪烁不定。“未公子才是闲情雅致,竟这般不巧在这遇到,我们可以说是缘分不浅呐。”

      未清狂按步追查,却皆遇沈晏忱两次,他很难不疑心。毕竟巧合多了,不管什么,也会显得蓄谋已久。
      “那真是太巧了,王爷贵人难遇,未某竟有幸会再次遇见……”

      沈晏忱表情不屑,直接飞身下楼言语不善道。
      “你这话是在怀疑本王?本王才不屑做出跟踪这种事,就算如此,教主若是没做亏心事,还怕本王追查不成?”

      沈晏忱反而一笑,手腕灵活转动,势必一出,被未清狂精巧躲开。
      四拳看似交握却相互压制,沈晏忱那双含情目就在面前,形势秒变紧张而急迫。

      “王爷既这样认为,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要说起在下做过的坏事,就算要查……,王爷怕也是没个三天三夜,都查不清!”

      沈晏忱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手掌向他胸口用力击去,足足用死劲,未清狂一绕反手抵住他的手,将他牵制得无法动弹。
      “一面之缘,王爷就这般穷追不舍?”对方顶着一脸气炸又无法将他奈何的神情,未清狂更为张扬:“王爷要想打一架,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自恋狂大!”
      沈晏忱没好气的收回手,沈晏忱清楚,自己若真和未清狂打起来,胜算并不大,此地太小,闹大对他两都没好处。

      两人刚分开,不知哪来的叮铃,一下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

      女子脸遮半纱网,步履从容地从楼上走下。
      身姿曼妙身着素色罗纱裙,长如黑鸦般的乌发披在肩上,头上一珠叉随着她的走动发出轻微响声,看那身段便引人万分遐想其绝颜。

      而面上遮着的纱网更给她添几分风情,周围的淸倌人自知抵不过纷纷低下了头,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在对她的亵渎。

      作为青寰楼的花魁之首,必当卓尔不群,姿色过人。
      很显而易见,这位美人就是未清狂他们要找的青寰楼花魁——沉沅姑娘。

      “方才在楼上听妈妈说话,不知公子找沉沅何事?”
      沉沅抬眸看向未清狂,当在看清他长相的时候双眼随即闪过一丝惊讶。

      不同于她的美艳,未清狂更多来的是特别。
      寻常男子的面容姣好多为俊朗,而未清狂同为男儿身,面容却有着刚柔并济,且双眼又不乏男子的沉稳硬气。

      目视他人时面带柔情,很难让人看透他未清狂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

      二楼厢房里,未清狂纡尊降贵的坐在交椅上,双眼警惕提防,看着面前未露脸的女子却面无表情。

      沉沅抬手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公子请。”
      未清狂却没敢动那茶,身上宽大的黑色长袍覆盖整个椅子,香薰飘散,袖口的红色丝线隐约,发出些异样的光感。

      青寰楼是武林宁家的产业,表面为青楼背地却为情报收集处,能肆无忌惮地利用身份散播谣言,这个沉沅姑娘想必身份不简单。
      恰巧这时一个人名浮现脑海,未清狂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位莫不成是……

      “鄙人听闻青寰楼里的姑娘个个蕙质兰心,沉沅姑娘不同于常人,想必已经知晓我们来这事为何意。”
      未清狂薄唇轻启,但问出的问题就连沉沅都猜不透他是何意,他在试探对方。

      沉沅摇头薄唇微张,无丝毫的畏怯与献媚。“沉沅只是一介寻常女子,久居青寰楼不谙世事,哪有公子所言那般厉害。”

      “姑娘真是谦逊,鄙人想到一故事,不知姑娘听过没有?”未清狂摩挲着杯沿,看似放松找她寻乐。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坦然笑道:“公子直说便是。”

      “故事倒也寻常,江湖中有一对璧人连心,喜结良缘在即郎君因意外长辞,女郎得知也了无音信,世人皆道二人虚情假意,沉沅姑娘贵为女子,对此可有自己的看法?”
      未清狂喝了口清茶,目光看向那个正飘着烟清的香薰炉。

      “竟有如此之事。”她无意自嘲道。“沉沅当真从未听闻过!”

      未清狂继续故意而言:“那女郎没了音序,郎君一颗真心逝去,这两人之间的情谊……想来可见一斑,而非传闻中的情意绵绵。”

      沉沅眼神僵住躲闪开,对此并不赞同他的话:“他人之间的情谊公子如何知晓?如此就妄下定夺,实属有些草率。”

      屋内一下噤若寒蝉。
      未清狂本就眉头轻凝,颔首间蓦然抬头,双眸紧盯着对方想把她看透。

      “姑娘说的对,他人之间的事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未清狂说完话锋一转,语气没了刚才那温和:“宁沅姑娘,不知在下说的……有没有那道理?”

      沉沅依旧笑靥如初,但倒茶水的手明显握紧微颤:“沉沅不懂,公子此话又是何意?”

      剑柄敲打在她的腕口,茶水没稳住倒了出来,未清狂一改态度笑得温和。
      “你沏茶手法就如你此刻心火太旺,茶汤久泡明眼可见涩口。”

      目光转向一处,未清狂继续缓缓道来:“那把琵琶琴弦断裂,没来得及更换落了灰,琵琶琴身却保养得新亮,可见原来的沉沅姑娘有多爱惜,我相信她是不会容忍有这种事发生。”

      未清狂见她欲盖弥彰,也懒得听她解释:“其他可还要我说得再清楚些?宁姑娘。”
      整个屋子破绽百出,都足以证明他所说的话,青寰楼是宁家的产业,未清狂自然而然怀疑这假沉沅的身份。

      能在宁家地盘干出这种事的,就只有宁家人敢这么妄为,宁家里嫌疑再大的也就宁家大小姐宁沅。
      自幼青梅竹马订下婚约,婚期在即新郎官全家枉死,为爱痴狂的女人最是不折手段,也是最容易被恨意冲昏了头。

      “武林盟主之女一夜间沦为青楼花魁,这事若是叫宁盟主知道了……”
      未清狂说话点到为止。勾心斗脚的戏码看多了,宁沅这种自导自演地把戏,就显得自不量力了些。

      未清理也不急,目光瞥向不远处梳妆台上的荷包。
      “素衣清裹,情郎已逝,桌台上的那鸳鸯锦绣荷包怕是送不出去。”

      要说刚开始是怀疑,但当他看见荷包时,未清狂就更确信自己的猜想。
      青楼花魁打扮得那么素雅,已经很让人可疑,她还堂而皇之留着鸳鸯荷包,漏洞太多让未清狂都险些没法坚定自己的看法。

      未清狂也不想同她玩什么把戏,直言道:“说书的已经全招了,姑娘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宁沅盯着他的双眸,也就无所谓,坦然地摘下面纱。
      时至今日被拆穿,她也不用继续装下去了。

      “未教主足智多谋,我的这些小儿科骗不过你。”宁沅眼中是明晃晃的恨意滔天:“教主也不怕惹急了我,到时候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在楼上时她就听到声响,说是大越的景王爷跟一公子争议了起来,细想一下身份就不难猜到这公子是哪位。
      宁沅本来只邀约沈晏忱,却不料未清狂会这么快找上门来,着实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教主长得那般俊俏,能和教主共赴黄泉,小女子我也是不亏……”
      宁沅指尖在伸手的时候停住,颤动的指节收回,眸底是收起憋回的泪花。

      看她的样子属实不像情根深种,未清冷嗤笑出声双手一摊。
      “姑娘何必如此作践自己的一片真心,黄泉之下的陆家众人尸骨未寒,宁姑娘这么说也不怕叫他们寒了心。”

      说着手腕关节一弯,将茶杯里的清茶倒进香薰炉里。
      “滋啦”一声起烟清飘出,怪异的香味消散开,他起身走到珠窗边伸手打开侧身望向楼下。

      隔壁的酒馆当铺边小商贩居多,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几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此刻正悄悄盯着这个打开的珠窗。

      未清狂将话题扯回正事。
      “姑娘也该明点事理,不妨解释一下为何要在外散播谣言诬陷我教。”

      宁沅闻言义愤填膺,看向未清狂的眼神满是杀怒:“魔教乃是邪魔外教,其教主未清狂更是杀人如斯,此等为江湖败类死不足惜,难道我说的不对?”

      她不甘陆家的事就此被埋没,于是她就传谣言将事情推上风口浪尖之处,她就不信到时众人还能对此置之不理。

      “陆家一事令人惋惜,姑娘心中有苦也是自然……”

      “惺惺作态!”
      她突然迈步靠近,突然一刀光袭来直冲未清狂,疾驰而过的刀影在空中唰唰两下。

      宁沅眼圈发红,眼里蓄满泪水,写进了委屈。她用力怒吼一声。

      “要不是魔教,陆家怎会出事!要不是魔教,我和陆郎又怎会分离!”

      武林盟主之女与名门家族之子,听着就是段极好的良缘,况且郎有情妾有意,若成了就是喜结连理。
      婚期将近,谁都没料到陆家会事发变故,这段情缘也只能当做过往云烟草草了事。

      陆家出事的噩耗传来,无疑是给宁沅的心头来个重击。
      怎么可能……

      宁沅悲痛欲绝,外加江湖传闻是魔教动手的风声之强烈,一时竟让她有了复仇的心思,但只要她清醒过来,一想便知道魔教根本就没有下手理由。

      未清狂不慌不忙的躲闪开,他没有回击过去,只是一直侧身躲避。

      “传言听多了,姑娘怕是也让猪油蒙了心……”
      未清狂内心一言难尽,宁沅痛恨魔教是因为陆家之事。

      春风不知良久许,娇娘与今终别离。
      他虽然同情这对有情人,但这并不能作为他原谅宁沅在外肆意构陷魔教的理由。

      听见里面传出的打斗声,站在门口的修一一脚踹开门,见状来不及制止住宁沅只能将其打晕。
      “公子,这……”

      修一将宁沅放趴在桌上,未清狂敛眉对他的话不予回答,反而问道:“沈晏忱人呢?”

      “王府刚才来人通报不知道什么事情,王爷一听到消息便带人匆匆离开了。”能让沈晏忱如此慌乱离去的,想必是王府出了什么大事。

      未清狂有些急迫:“走,我们去景王府。”

      修一下手不重,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宁沅从桌上缓缓醒来。

      “沈晏忱那边如何?”

      妈妈低着头,对这位大小姐如实禀告。“小顺子那边没传来任何消息,要不是实在没有人手,理应不该让他去。”

      宁沅气不打一处,抬手就是利落地一巴掌。“没用!既然你心里清楚得很,当初就不该推他行动!”

      屋内的人没注意,房间内的那扇珠窗一直没关,一缕云烟顺势进了屋。

      此时的景王府——
      大堂前的大院处白布盖着一处,独有人形微微突显,白布下散发出淡淡的焦味,空气里的血腥气还没散尽。

      属下说:“死者是后院的丫头,身上衣物完好无损,只有脸部被烈火灼烧毁容,只能根据身材,随身衣物来辨别身份。”

      沈晏忱一手捂着口鼻,捏着白布的一角掀开,看了一眼立马放下:“尸体在哪发现的?”

      “……是在王爷的卧房”
      注意到沈晏忱的脸色难看,属下立刻跪地请罪:“府内最近事务忙多,是属下看守不当让她偷溜进去,是属下的失职!”

      沈晏忱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领罚,起身前往卧房。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他下手,才不小心让那个丫头替他背了锅。

      “王爷,我们在金玉佛里发现了这个!”手下恐慌道,面色恐慌的看向沈晏忱。

      金玉佛是越帝在世时,因为沈晏忱破案有功所赏赐的波斯贡品,一直被沈晏忱当摆设放在寝室里。
      它能有什么威胁?

      沈晏忱看去——
      一个灰铁的银牌暗暗发光带着丝腥红,周身源源不断的冒出一股邪气,漂浮半空怪异又恐怖。
      沈晏忱抬眼看去,脸上顿时变化莫测。

      召鬼令!
      居然是鬼令!

      外人盛传“召万鬼,碎人魂”的魔教邪物。
      原是上仙界的天神物“召神令”,神界大乱时地狱万千死魂倾体而化成了戾器,意外落入凡间,后被魔教封印在徂徕山禁地。

      “一申鬼令出,万人敌,教皇之手换江山”译为:万人难敌一鬼令,唯有教皇一出手,鬼令换江山。

      教皇指的是魔教主。魔教教主以血以魂用命也只得暂时将他封印。鬼令惧血,但也只有教皇血脉的血……

      此刻的鬼令应该被镇压在魔教禁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愈来愈烈的黑气侵蚀整个王府,沈晏忱顿时感到五脏六腑受到了挤压,让他喘不上气来。

      明明是快要的将死之人,沈晏忱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时——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低沉而又迷人。

      “这才一会不见,景王爷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见不到在下,心痒难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鬼令出世,教皇之手换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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